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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传:晚年幸福与挣扎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879年12月《芝加哥论坛报》通讯员访问他时,竟以为他的年龄在70岁以上。燕妮本人从年轻时起就爱好戏剧,到英国之后,更是对莎士比亚的戏剧着迷。燕妮·马克思《动荡生活简记》手稿老年时的马克思夫人可是,这些短暂的幸福和喜悦,都在1880年秋天被无情的诊断结果冲得冰消瓦解。这个年轻人兴趣广泛,写东西很快,当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笔杆子。1880年7月,法国宣布了对巴黎公社社员的大赦。

马克思传:晚年幸福与挣扎

岁月无情地侵蚀着人的生命,到19世纪70年代末,马克思已经是六十开外的老翁了。长年劳累,多种疾病,使他的面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1879年12月《芝加哥论坛报》通讯员访问他时,竟以为他的年龄在70岁以上。

不过这位通讯员发现,马克思的身体还是健康的:“他很结实,肩膀宽,腰板直。他有着学者的头、文明犹太人的脸、花白的长发和大胡须,浓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

其实,在这种健康的外表下面,马克思的各种旧疾,到这时已让这位老人经常感到力不从心了。他非常容易感冒,咳嗽多痰,气喘,失眠,这些老毛病折磨着他,使他痛苦不堪。在他最后几年的通信中,谈论病情的文字越来越多。

他的夫人,这位坚强、勇敢、高贵的妇女,比他更早地感到了风烛残年的威胁。她时常消化不良、虚弱乏力,不得不多方延医求药,但都无济于事,病情也日渐严重。

燕妮·马克思在历尽几十年的坎坷、贫穷、担忧等等折磨之后,在70年代后期毕竟得到了生活的补偿。她的丈夫的著作冲破各种偏见和仇视的封锁,在欧美各国以各种文字流传;他被公认为社会主义思想的最高权威,无数有才智的人向他求教。而她本人,除了分享丈夫事业上的成功外,还从外孙们的欢笑嬉闹中享受着天伦之乐。

现在她拿起笔来,把过去被烦琐家务压抑了的文学才华显露了出来。她接连在报刊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评论英国戏剧和英国文化生活。燕妮本人从年轻时起就爱好戏剧,到英国之后,更是对莎士比亚的戏剧着迷。她对戏剧大师们的名言佳句的谙熟,一点不亚于她丈夫。在家庭和朋友们的聚会上,她时常整场整段地朗诵莎士比亚和歌德的作品。可惜她的出色才华那时只是在小圈子里才为人所知,而当她一拿起笔来,公众便发现了一个文字幽默轻松而又内藏机锋的老练评论家!

燕妮·马克思《动荡生活简记》手稿

老年时的马克思夫人

可是,这些短暂的幸福和喜悦,都在1880年秋天被无情的诊断结果冲得冰消瓦解。医生发现,马克思夫人患的是绝症。这意味着,她在饱经数十年风雨冰霜之后,就要在不治之症的疼痛折磨下死去。

马克思心情异常沉重,这可以从那一时期他写的信件中看出。他想方设法给妻子治病。1880年8月至9月,他和妻子儿女们在兰兹格特休养,并且他还想把妻子送到卡尔斯巴德去做温泉治疗。可是这一计划被大陆政府的封锁破坏了,他得到的回答是:“前男爵小姐冯·威斯特华伦不能前往该地,因为她是卡·马克思的妻子。”

马克思只好写信向卡尔斯巴德的医生求教。医生寄来了询问表要病人回答。可惜,这种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是明白的,马克思夫人自己更是清楚。但大家都还抱着一线希望:万一能够出现奇迹呢……马克思夫人向医生恳求:“我真希望还能稍微多活一个时期。奇怪的是,一个人越是接近死亡,就越是留恋‘尘世’。”

马克思本人的情况也很不好。医生要求他不要去做任何事情,只准“优哉游哉”(像他在一封信中自嘲的那样)。可是马克思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优哉游哉”,无所事事地消磨生命呢?他向医生的妥协,也只是减少了一些工作时间而已,而对理论和当前世界政治经济形势的关心,一点也没有减少。

在这段时期,马克思接待了一些新朋友。(www.xing528.com)

俄国的几个学者在1881年1月来到伦敦,他们中间有季别尔教授和卡尔鲁柯夫教授。他们访问了马克思。季别尔曾写过许多介绍、评论马克思经济学说的著作,他本人对马克思非常尊重。马克思赞赏季别尔的理论才华,在《资本论》第二版跋中就提到过他。这次季别尔来访,马克思热情地接待了这位年轻的朋友。

同年4月份,马克思家里来了一位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他的名字叫卡尔·考茨基。他的母亲敏娜·考茨基是个有声望的作家,他自己在维也纳接受完大学教育后,参加了当地的社会主义运动,后来才来到了德国,给社会民主党的刊物写稿。这个年轻人兴趣广泛,写东西很快,当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笔杆子。

马克思和恩格斯起先对这位考茨基印象不佳。但考茨基对他俩倒是十二分的敬重爱戴,处处执弟子之礼。恩格斯首先和他通信,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不久后,他就来伦敦拜访他俩了。

马克思初次见到考茨基时,仍然没有获得好的感觉。他给自己大女儿的信中是这样说的:“当这个可爱的人(考茨基——引者)第一次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是说这个Kautzchen(怪人,和考茨基的姓发音相似——引者),我脱口第一句就问他:您像不像您的母亲?他保证说一点也不像,我就暗暗为他母亲庆幸。他是一个平庸而目光短浅的人,过分聪明(他才26岁)自负,在某种程度上是勤勉的,对统计学下了不少功夫,但收效不大,是个天生的俗种,不过,在他那种人当中他还算个正派人;我尽可能地把他打发到我的朋友恩格斯那里去。”[1]马克思对于后辈似乎有些过于严苛以至挑剔了。不过,他还是和考茨基见了几次面,讨论了一些学术和政治问题。看来,这位“威严的但又毫不计较小事的家长”(这是考茨基对他的最初印象)始终没能成为考茨基的亲密朋友。恩格斯和考茨基的关系则要密切得多。

熟悉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史的人都知道,考茨基后来成为阐释马克思学说的最大权威,是第二国际时期欧洲社会主义的思想领袖。1914年世界大战爆发和1917年俄国革命之后,他是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头号论敌,社会民主主义的精神支柱。他一生写下了大量的著作,在数十年的国际社会主义运动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马克思夫妇最感难受的事,是同女儿和小外孙们的告别。

1880年7月,法国宣布了对巴黎公社社员的大赦。政治流亡者纷纷动身回国。马克思的两个女婿也都要回去参加政治斗争。这虽是一件好事,可是,离别却使人痛苦,尤其在马克思夫人病势沉重的日子里,痛苦更是加倍的。

龙格和拉法格夫妇先走。1881年4月,大女儿燕妮和她的孩子们也启程前往法国。年迈的马克思夫妇依依不舍,既为自己心爱的女儿的未来生活担忧,又舍不下那三个朝夕不离身边的小外孙。人生就是这样,离合聚散,悲欢无常。马克思这位大哲人以惆怅的目光送走了亲人,他心中感到了悲凉。

卡尔·考茨基(1854-1938)

没过几天,这对老夫妇便感觉寂寞难耐了。家中失去了生气,生活也变得索然无趣。马克思给女儿写信诉说这种心情,老人的挚爱之情点点落在纸上:

我亲爱的小燕妮:

你们走了以后,这里就变得寂寞起来了——你不在了,琼尼、哈拉和“茶”先生(马克思的一个外孙的绰号)不在了!当我听到与我们的孩子们相似的声音时,我往往就跑到窗子跟前去,刹那间忘记了孩子们已在海峡的彼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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