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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李光地与《春秋》笔史有成果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春秋》中书“同围”仅此一次,因此据这一点,学者多发挥其中的大义。《春秋》未经笔削,想亦是如此。面对这一情况,孔子对《春秋》进行了修正。杜预说的“皆即用旧史”与李光地说“因旧史”是一致的,但杜预认为孔子改过《春秋》,这与李光地不同。

清初李光地与《春秋》笔史有成果

李光地对以上两说都没有尽信。他认为所谓“孔子作《春秋》”说确有可疑之处,他举四书没有记载作为证据。如果孔子作《春秋》,那为何《论语》《大学》《中庸》都没有提及呢?[6]他说:“孔子赞《周易》,修《春秋》,《论语》《学》《庸》内总不言及,不知传与何人。”[7]

李光地认为孔子修过《春秋》,但只是在鲁国史书基础上抄录,并删除一部分不符合礼教的内容。他说:“《春秋》因旧史,从赴告,有所损而不能益也。”[8]又说:“《春秋》……圣人不别作一书,即用现成鲁史,为之笔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止其所,各得其安,不过不肯一毫苟且假借而已。”[9]他认为孔子作《春秋》,“有所损而不能益”,只是删除一些材料而并没有改变鲁史原文,“夫子当初止因鲁史之旧”[10]。“笔削”并不是司马迁所说的“笔则笔、削则削”,“笔”是“抄录”,“削”是“删节”。

李光地觉得《春秋》是孔子经过抄录、删节而成,并没有改动,可见他认为《春秋》就为鲁史旧文。

第一,李光地从《春秋》记事用时的角度加以说明,他说:“古史书事,月日而已,无以时者,惟鲁之旧史名《春秋》,意者鲁史记事以时欤?”[11]李光地指出上古史书用日月记事,仅仅鲁史用时记事,从这点来看与《春秋》一致。《春秋》正是继承了鲁史“以时纪事”的方法。

第二,李光地从《春秋》文本中检寻证据。据《左传》记载,楚国曾屡次救援郑国,但《春秋》有时记“楚救郑”,有时没有任何记载。如僖公六年经:“秋,楚人围许,诸侯遂救许。”《左传》:“秋,楚子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乃还。”这里《春秋》记“楚人围许”,《左传》解经认为是为了救郑。又如襄公十年经:“楚公子贞帅师救郑。”之所以产生这种差别,有学者认为这正可以证明《春秋》经过孔子的删改,但李光地认为鲁史记原本就是如此,他说:

楚屡救郑,《传》说也。据此以求笔削之意,间有不通而强说者多矣。王仲淹所谓“弃经而任传”是也。今断之曰:“《传》事或不可尽信。或救而不及则不书,或诸侯恶而削其籍则亦不书也。当是时,楚、郑方与中国为敌,其兴师伐救之事不讣,可知但凭列国诸侯在会者之纪载耳。他时楚救,盖诸侯削之矣。独此既戍虎牢,则有扼吭拊背之势,故著楚救以叙功。旧史如此,非义理所系,因而不改也。”[12]

李光地以为仅仅凭借《左传》来证《春秋》是不对的,并且《左传》不能完全相信。在对待经与传的态度上,李光地更重视经文,反对“弃经而任传”的倾向。《春秋》之所以有时记载“救郑”,有时没有记,是因为“救而不及”或“诸侯恶而削其籍”,早在鲁史就是如此。另外,此处也并非关乎义理,孔子不会笔削,只是“因而不改”。

又如襄公十八年经:“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春秋》中书“同围”仅此一次,因此据这一点,学者多发挥其中的大义。[13]但李光地认为这是鲁国借助这次多国伐齐的机会报私怨,因此记载比较夸大,《春秋》只是继承了鲁国史书的写法。他说:“凡侵伐,围无书‘同’者。鲁为齐弱,未有若此数年之甚者也。藉晋摅怨,十二国之师,四面环之,鲁人盛大其事,而书‘同围’,《春秋》因之。”[14]

第三,昭公十二年经:“春,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公羊传》:“伯于阳者何?公子阳生也。子曰:‘我乃知之矣。’在侧者曰:‘子苟知之,何以不革?’曰:‘如尔所不知何?’”《公羊传》说孔子知道“伯于阳”是“公子阳生”之误,但孔子为了保留文本原貌没有加以修改。李光地据此推测孔子未必“修”或“作”过《春秋》,他说:(www.xing528.com)

古书于字句间不能无错,惟六经无错处。《春秋》于本文错者仍之,却无奈他何。孔子于“于阳”曰:“吾知之,此公子阳生也。”子贡曰:“既知之,何不改之?”子曰:“如不知何?”孔子问人“如何以报德”及“如不知何”,都令人不能答。……《春秋》未经笔削,想亦是如此。[15]

李光地以为这是孔子抄录鲁史的明证。

李光地受到杜预学说的影响,杜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序》说:

仲尼因鲁史策书成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刊而正之,以示劝戒;其余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16]

杜预认为《春秋》为鲁国的史书,其中保留了很多周代礼仪,随着时间推移,掌管《春秋》的史官没有很好地履行职责,使得《春秋》存在诸多问题。面对这一情况,孔子对《春秋》进行了修正。一方面考辨原文的真伪,考证周代的礼仪。另一方面变换了原来的记事方法,使《春秋》记事合乎一定的规则,从而表现出涵义。对错误不大的之处,孔子采取了“其余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的方法。杜预说的“皆即用旧史”与李光地说“因旧史”是一致的,但杜预认为孔子改过《春秋》,这与李光地不同。

同时,李光地也吸收了王阳明的经说,王阳明说:

至于《春秋》,虽称孔子作之,其实皆鲁史旧文。所谓“笔”者,笔其旧;所谓“削”者,削其繁:是有减无增。[17]

王阳明认为《春秋》虽然称为孔子所“作”,但《春秋》还是鲁史记原文,“笔”的意思是“抄录”,“削”的意思是去掉繁复之词,只是删去而没有增加。李光地之说与王阳明说也是相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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