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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经学:李光地与正《风》、正《雅》亡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诗经》中的正《风》、正《雅》皆亡,如今所存都为变《风》、变《雅》。故所谓“《诗》亡”者,正《风》、正《雅》亡,则谓之《风》《雅》俱亡可也。但《诗序》只是说变《风》、变《雅》作,并没有说正《风》、正《雅》是否不传。他又认为“王道盛,诸侯无正《风》”。可见,李光地的“正《风》、正《雅》皆亡”说,是本自孔颖达,而他把政治兴衰与“《风》《雅》正变”相联系,与《诗序》、郑玄是一脉相承的。

清初经学:李光地与正《风》、正《雅》亡

既然李光地对以上三种说法都不满意,那么他认为“《诗》亡”是指什么呢?在他看来,“《诗》亡”是指“《风》《雅》皆亡”,“《风》《雅》”是指《诗序》及郑玄所说的“正《风》、正《雅》”。《诗经》中的正《风》、正《雅》皆亡,如今所存都为变《风》、变《雅》。他说:

所谓《诗》亡者,《风》《雅》俱亡也。盖东迁以后,天子不巡守,则采风视俗以行庆让之典废,而《风》亡矣。今《邶》《鄘》以下有东周之诗,乃列国自流传者,非太师所采,是以不得谓之正《风》也。诸侯不述职,则燕劳训戒以宣恩威之典废,而《雅》亡矣。今自厉宣以后皆谓之变《雅》,而不得为正《雅》,况东迁乎?故所谓“《诗》亡”者,正《风》、正《雅》亡,则谓之《风》《雅》俱亡可也。[177]

李光地认为平王东迁,周天子权威衰落,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列国争霸,天下大乱,巡守、述职等制度无法持续,因此正《风》、正《雅》皆亡,而《诗经》所存都为变《风》,变《雅》。有感于此,孔子才作《春秋》,使乱臣贼子有所畏惧。

他在“《诗》亡”说上借鉴了《诗序》的“《风》《雅》正变”说。《诗序》说:

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178]

《诗序》指出变《风》、变《雅》之作,完全取决于王道之衰,政治昏乱。但《诗序》只是说变《风》、变《雅》作,并没有说正《风》、正《雅》是否不传。郑玄《诗谱序》载:

文、武之德光熙前绪,以集大命于厥身。遂为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时《诗》,《风》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鸣》《文王》之属。及成王、周公致太平,制礼作乐,而有《颂》声兴焉,盛之至也。本之由此《风》《雅》而来,故皆录之,谓之《诗》之正经。后王稍更陵迟,懿王始受谮,亨齐哀公。夷身失礼之后,邶不尊贤。自是而下,厉也,幽也,政教尤衰,周室大坏。《十月之交》《民劳》《板》《荡》,勃尔俱作,众国纷然,刺怨相寻。五霸之末,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善者谁赏?恶者谁罚?纪纲绝矣。故孔子录懿王、夷王时诗,讫于陈灵公淫乱之事,谓之变《风》、变《雅》。[179]

郑玄《诗谱序》继承《诗序》说,也同意政治兴衰是正《风》、正《雅》与变《风》、变《雅》区分的分水岭。文、武、成、康时期的为正《风》、正《雅》,从西周懿王、夷王开始至春秋陈灵公时期是变《风》、变《雅》。孔颖达疏也阐述了郑玄的这种看法:

《谱》云“夷身失礼,懿始受谮”,则周道之衰,自夷、懿始矣。变《雅》始于厉王,无夷、懿之《雅》者,盖孔子录而不得,或有而不足录也。……王道衰,诸侯有变《风》,王道盛,诸侯无正《风》者,王道明盛,政出一人,太平非诸侯之力,不得有正《风》;王道既衰,政出诸侯,善恶在于己身,不由天子之命,恶则民怨,善则民喜,故各从其国,有美刺之变《风》也。[180]

无论是《诗序》还是郑玄、孔颖达都认为国家政治与“《风》《雅》正变”有极大关系,《诗序》与郑玄都没有谈到正《风》、正《雅》在东周是否存在的问题,孔颖达首先提到了。孔颖达疏:“无夷、懿之《雅》者,盖孔子录而不得,或有而不足录也。”西周懿王、夷王时已经没有变《雅》,之前的正《雅》更不会记录了。他又认为“王道盛,诸侯无正《风》”。西周时,政治统一,正《风》只掌握在周王手中,诸侯无权掌握。东周以后,政出诸侯,所以诸侯有权“以《风》化下”,但这已经不是正《风》,而是变《风》。

可见,李光地的“正《风》、正《雅》皆亡”说,是本自孔颖达,而他把政治兴衰与“《风》《雅》正变”相联系,与《诗序》、郑玄是一脉相承的。但他以政治兴衰作为划分“《风》《雅》正变”的标准也有问题。如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批评道:“《风》《雅》之正变,惟以政教之得失为分。政教诚失,虽作于盛时,非正也。政教诚得,虽作于衰时,非变也。论诗者但即诗之美刺观之,而不必计其时焉可也。”[181]论诗不应过分拘泥于政治兴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比较恰当的。

综上所述,从李光地对“《诗》亡”三说的辩证可知,他与朱熹顾炎武等人在《风》《雅》《颂》写作时间的认识上存在分歧。朱熹等人从郑玄说,认为《雅》《颂》为西周之诗,《风》为东周之诗。而李光地认为《风》《雅》《颂》写作的时间在西周与东周都有,不能一概以平王东迁作为划分。他一方面通过《风》《雅》的来源加以论证,一方面又考证具体篇章的写作时间,进而证明了己说。可见,李光地对“《诗》亡”说的辩证,纠正了自汉儒以来的成说,具有独创性。另外,他指出“《诗》亡”为“正《风》、正《雅》皆亡”,是他从《诗序》、郑玄、孔颖达发展而来的看法,可见他虽然批评汉儒、宋儒,但对认为有益的诗说也加以吸收利用,表现出融会众说的学风。

【注释】

[1]班固说:“孔子纯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汉书·艺文志》卷30,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1708页。)

[2]郑玄《六艺论》:“孔子录周衰之歌,及众国圣贤之遗风,自文王创基,至于鲁僖四百年间,凡取三百五篇,合为《国风》《雅》《颂》。”(孔颖达《诗谱序正义》引,《毛诗正义》,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556页。)

[3]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卷47,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1936页。

[4]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1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6页。

[5]欧阳修:《诗图总序》,《诗本义》卷16,《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70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301页。

[6]邵雍:《观物篇五十六》,《皇极经世书》卷11,《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0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1038页。

[7]邵雍:《伊川击壤集序》,吕祖谦:《宋文鉴》卷87,《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51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29页。

[8]程颐:《论语解》,《河南程氏经说》卷6,程颐、程颢著,王孝鱼点校:《二程集》,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1140页。

[9]黎靖德:《朱子语类》卷23,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798页。

[10]黎靖德:《朱子语类》卷23,798页。

[11]黎靖德:《朱子语类》卷34,1203页。

[12]黎靖德:《朱子语类》卷34,1204页。

[13]李光地:《榕村全集》卷24,《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60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345页。

[14]李光地著,陈祖武点校:《榕村语录》卷2,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24页。

[15]李光地著,陈祖武点校:《榕村续语录》卷3,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856页。

[16]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98,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1834页。

[17]李光地:《榕村续语录》卷3,596页。

[18]李光地:《注解正蒙》卷下,《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697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400页。

[19]李光地:《榕村续语录》卷3,596页。

[20]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3页。

[21]参见杨伯峻:《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25页。

[22]李光地:《诗所》卷2,《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6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39页。

[23]夏传才认为孔子删《诗》的三个标准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论语·述而》),“不语怪力乱神”(《同上》),“攻乎异端,斯害也己”(《论语·为政》)。(《诗经研究史概要》,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年,35页。)

[24]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6页。

[25]程颢、程颐:《河南程氏遗书》卷2上,《二程集》,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41页。

[26]李光地:《诗所》卷1,22页。

[27]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25页。

[28]李光地:《榕村全集》卷1,46页。

[29]参见束景南:《朱熹年谱长编》,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188页、306页。

[30]参见陈荣捷:《朱子新探索》,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8年,554页。

[31]顾起元:《吕氏家塾读书记序》,《经义考新校》卷10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2000页。

[32]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73册,390页。

[33]朱熹:《读吕氏诗记桑中篇》,《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0,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32册,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3371页。

[34]朱熹:《诗序辨说》,《诗集传》,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1册,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365—366页。

[35]朱熹:《论语集注》,《四书章句集注》,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6册,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74页。

[36]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37]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38]朱熹:《诗序辨说》,《诗集传》,364页。

[39]朱熹:《读吕氏诗记桑中篇》,《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0,3371页。

[40]李光地:《榕村全集》卷24,345页。

[41]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页。

[42]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43]李光地:《榕村全集》卷24,345页。

[44]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210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46页。

[45]朱熹:《论语集注》卷7,《四书章句集注》,178页。

[46]朱熹:《论语集注》卷5,《四书章句集注》,140页。

[47]李光地:《榕村全集》卷24,345页。

[48]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46页。

[49]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46页。

[50]李光地:《榕村全集》卷24,345页。

[51]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页。

[52]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页。

[53]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54]李光地:《榕村全集》卷1,46页。

[55]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43页。

[56]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页。

[57]李光地:《诗所》卷2,22页。

[58]李光地:《诗所》卷2,36页。

[59]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24页。

[60]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9页。

[61]李光地:《诗所》卷2,35页。

[62]阮元校刻:《论语注疏》,《十三经注疏》第8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137页。

[63]参见杨伯峻:《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162页。

[64]“《雅》《郑》邪正”见于朱熹所说。朱熹为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写序时说:“虽然此书所谓‘朱氏者’,实熹少时浅陋之说,而伯恭父误有取焉。其后历时既久,自知其说有所未安,如‘《雅》《郑》邪正’之云者,或不免有所更定,则伯恭父反不能不置疑于其间。熹窃惑之,方将相与反复其说,以求真是之归,而伯恭父已下世矣。呜呼,伯恭父已矣!若熹之衰颓汩没,其势又安能复有所进,以独决此论之是非乎?”(《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6,3655页。)他又在给吕祖谦的信中说:“‘《读诗记》中所言“《雅》《郑》邪正”之言何也?’曰:‘郑卫之音便是。今邶、鄘、郑、卫之诗多道淫乱之事,故曰“郑声淫”,圣人存之,欲以知其风俗,且以示戒,所谓《诗》可以观者也,岂以其诗为善哉?伯恭谓《诗》皆贤者所作,直陈其事,所以示讥刺。’”(朱鉴:《诗传遗说》卷2,《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7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516页。)

[65]李家树认为:“大抵朱、吕争辩的,在于诗和声是否有别,抑或声即等于诗。”(《南宋朱熹、吕祖谦“淫诗说”驳议述评》,《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66]朱熹:《读吕氏诗记桑中篇》,《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0,3371—3372页。

[67]朱熹:《诗序辨说》,《诗集传》,365页。

[68]阮元校刻:《礼记正义》,《十三经注疏》第5册,北京:中华书局,665页。

[69]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70]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71]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72]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5,390页。

[73]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74]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46页。

[75]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46页。

[76]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77]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78]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卷上,《榕村四书说》,46页。

[79]李光地:《诗所序》,《榕村全集》卷10,178页。

[80]李光地:《朱吕说诗论》,《榕村全集》卷15,243页。

[81]李光地:《诗所》卷2,31页。

[82]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8页。

[83]顾颉刚说:“从西周到春秋中叶,诗与乐是合一的,乐与礼是合一的。春秋末叶新声起了。新声是有独立性的音乐,可以不必附歌词,也脱离了礼节的束缚。因为这种音乐很能悦耳,所以在社会上占极大的势力,不久就把雅乐打倒。战国时音乐上尽管推陈出新;雅乐成为古乐,更加衰微得不成样子。一二儒者极力拥护古乐诗,却只会讲古诗的意义,不会讲古乐的声律。因为古诗离开了实用,大家对他有一点历史的态度。但不幸大家没有历史的知识可以帮着研究,所以结果只造成了许多附会。”(《诗经在春秋战国间的地位》,《古史论文集》卷11,《顾颉刚全集》第12册,292页。)。

[84]李光地,《诗所》卷2,31页。

[85]李光地,《榕村语录》卷28,492页。(www.xing528.com)

[86]阮元校刻:《尚书正义》,《十三经注疏》第1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47页。

[87]阮元校刻:《尚书正义》,47页。

[88]阮元校刻:《毛诗正义》,4页。

[89]李光地:《诗所》卷2,31页。

[90]李光地:《诗所》卷2,31页。

[91]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8页。

[92]参见杨伯峻:《论语译注》,80页。

[93]李光地:《诗所》卷2,31—32页。。

[94]王应麟:《自序》,《诗考》,《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7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598页。历代学者对于《诗集传》多给予高度评价,归结起来其优点主要有两方面:一、肯定朱熹对于《诗序》错误的辨正。朱熹的学生陈文蔚说:“先生于《诗》去《小序》之乱经,得诗人吟咏性情之意。”(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6页。)陈振孙说:“以《大》《小》序自为一编,而辨其是非。”(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6页。)明代朱升说:“朱子之于《诗》也,本欧阳氏之旨而去《序》文,明吴才老之说而叶音韵,以《周礼》之六义三经而三纬之,赋比兴各得其所,可谓无憾也已。”(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8页。)二、高度肯定《诗集传》在《诗经》学史上的地位,及其兼取诸家之长的优点。元代学者郝经说:“晦庵先生方收伊洛之横澜,折圣学而归衷,集传注之大成,乃为《诗》作《传》近出已意,远规汉、唐,复《风》《雅》之正,端刺美之本,粪训诂之弊,定章句音韵之短长差舛,辨《大》《小》序之重复,而三百篇之微意、思无邪之一言,焕乎白日之正中也。”(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6—2007页。)王祎说:“朱子《集传》,其训诂多用毛、郑,而叶韵则本吴才老之说,其释诸经,自谓于《诗》独无遗憾。当时东莱吕氏有《读诗记》最为精密,朱子实兼取之。”(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8页。)何乔新曰:“宋欧阳氏、王氏、苏氏、吕氏于《诗》皆有训释,虽各有发明,而未能无遗憾,自朱子之《传》出,三百篇之旨粲然复明。”(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6页。)夏传才认为《诗集传》是“《毛诗传笺》《毛诗正义》之后,《诗经》研究的第三个里程碑”。其优点主要有三:“第一,批评地继承汉学《诗经》学的可取成果,进行了重大革新和发展。第二,初步用文学的观点来研究《诗经》。第三,以求实的精神考证文字训诂,注意韵读,全部注疏简明扼要,体制完整。”(《诗经研究史概要》,114—116页。)

[95]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8页。

[96]朱彝尊编纂,林庆彰等主编:《经义考新校》卷180,2008—2009页。

[97]参见林庆彰:《姚际恒对朱子〈诗集传〉的批评》,《河北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2期。程嫩生:《戴震早年对朱熹学术的评判——以戴震〈毛诗补传〉与朱熹〈诗集传〉为例》,《江西社会科学》,2011年第9期。

[98]朱熹:《诗传纲领》,《诗集传》,344页。

[99]朱熹:《诗集传》卷1,402页。

[100]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1,335页。

[101]黎靖德:《朱子语类》卷80,2737页。

[102]朱熹:《诗集传》,406页。

[103]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1,335页。

[104]朱鉴:《诗传遗说》卷3,《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7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

[105]朱熹:《诗集传》,406页。

[106]参见李开金:《试论朱熹的比兴说》,《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5期。王龙:《论朱熹〈诗集传〉中的“兴”》,《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鲁洪生:《关于朱熹赋比兴理论的几点考辨》,《第四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9年,1274—1285页。

[107]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5页。

[108]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5页。

[109]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8—229页。

[110]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15页。

[111]朱熹:《诗集传》卷1,409页。

[112]李光地:《诗所》卷1,8页。

[113]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6页。

[114]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卷1,335页。

[115]朱熹:《诗集传》卷1,402页。

[116]参见李开金:《〈诗集传〉与毛传郑笺训诂相通说》,《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3期。

[117]方东树:《汉学商兑》,《汉学师承记(外二种)》,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321页。

[118]朱熹:《诗集传》卷2,431页。

[119]朱熹:《诗集传》卷12,604页。

[120]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7页。

[121]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27页。

[122]李光地:《诗所》卷1,18页。

[123]朱熹:《诗集传》卷18,692页。

[124]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38页。

[125]李光地:《诗所》卷7,135—136页。

[126]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635页。

[127]阮元校刻:《礼记正义》,《十三经注疏》第5册,北京:中华书局,98页。

[128]阮元校刻:《礼记正义》,362页。

[129]阮元校刻:《礼记正义》,592页。

[130]朱熹:《诗集传》卷18,715页。

[131]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40页。

[132]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692页。

[133]全祖望:《经史问答》卷6,《续修四库全书》第114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622页。

[134]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692页。

[135]朱熹:《诗集传》卷9,549页。

[136]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31页。

[137]朱熹:《诗集传》卷12,611页。

[138]朱熹:《诗集传》卷12,611页。

[139]朱熹:《诗集传》卷12,612页。

[140]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34页。

[141]朱熹:《诗集传》卷16,667页。

[142]李光地:《榕村语录》卷13,236页。

[143]参见杨伯峻:《孟子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177页。“王者之迹”,孔颖达认为是“王者风华之迹”,孔颖达疏:“孟子言自周之王者风化之迹熄灭而《诗》亡,歌咏于是乎衰亡;歌咏既以衰亡。然后《春秋》褒贬之书于是乎作。”焦循认为“王者之迹”指“王者之政”即“天子巡守”与“诸侯述职”。他说:“盖王者之政,莫大于巡守述职。巡守则天子采风。述职则诸侯贡俗,太史陈之以考其得失,而庆让行焉,所谓迹也。……泊乎东迁,而天子不省方,诸侯不入觐,庆让不行,而陈诗之典废,所谓迹熄而《诗》亡也。”(《孟子正义》,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中华书局,1954年,338页。)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颐部第五》:“孟子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迹’即‘’之误。”(《说文通训定声》,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185页。)《说文解字部:“,古之遒人,以木铎记诗言。”(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199页。)杜预注:“遒人,行人之官也。木铎,木舌金铃。询于路,求歌谣之言。”(《春秋左传正义》卷32,4251页。)朱骏声认为“王者之迹”,即“采诗”之制。

[144]除此三种观点之外,还有几种看法,如郑樵说:“《春秋》作于获麟时,乃哀公十四年矣。《诗》亡于陈灵之时,乃孔子未生之前。‘迹息’,‘诗亡’,故曰:‘《诗》亡然后《春秋》作。’谓美刺之《诗》亡而褒贬之《书》作矣。”(《诗亡然后春秋作》,《六经奥论》卷3,《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84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73页。)王应麟说:“《左传》襄二十九年,季札观乐于鲁已为之歌《王》矣。孔子至哀公十一年,始自卫反鲁乐正《雅》《颂》得所,则降《王》于《国风》非孔子也。”(《困学纪闻》卷3,《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54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205页。)范家相说:“《诗》亡者,太师不采诗,王朝无掌故,诸侯之国史亦不纪录之,以进王国。亡则四《诗》俱亡,非仅《雅》亡也。”(《诗渖》卷1,《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8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604页。)焦循:“孟子言‘王者之迹熄而《诗》亡’非曰王者之《诗》亡也。凡言《诗》,《风》《雅》《颂》皆在其中,非独以为《雅》也。”(《诗亡辨》,《焦氏笔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89页。)魏源:“平王晚政益衰,仅以守府虚名于上,王迹荡然不存。故以《春秋》作之年,知《诗》亡之年也。若夫此外列国变《风》,下逮陈灵,是则霸者之迹,非王者之迹矣。”(《王风义例篇下》,《诗古微》,魏源全集编辑委员会:《魏源全集》第1册,长沙岳麓书社,2004年,201页。)冯浩菲同意以上三说,他说:“这种观点既符合《诗》事范围内周室诸王政治与权力演变的历史事实,又符合有周一代诗乐兴衰的实际情况;既与诗止于陈灵而孔子修《春秋》的先后次序相符,又与《孟子》此处文意相合。”(《历代诗经论说述评》,北京:中华书局,2003年,151页。)周颖南认为:“《诗》亡”是指平王东迁以后“天下大乱,王室衰微……采诗制已经不再进行”,并且“各国政权交替,礼崩乐坏,已经编集的‘诗三百’流散于各处,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本子。所以孟子说‘诗亡’,然后孔子在这样的背景下作《春秋》”。(《‘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解》,《第六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北京:学苑出版社,2004年。)夏传才认为:“孟子后来说的‘王者之迹熄而《诗》亡’指的就是孔子当时面对礼乐崩坏、文籍逸散、动荡离乱的时代。”(《诗经研究史概要》,33页。)

[145]《孟子正义》,337页。

[146]胡安国:《春秋胡氏传》卷1,1页。

[147]黎靖德:《朱子语类》卷57,1842页。

[148]朱熹:《四书章句集注》,359页。

[149]顾炎武著,陈垣校注:《王》,《日知录校注》卷3,安徽大学出版社,2007年,125—126页。

[150]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2页。

[151]参见常教:《鲁颂辨考》,《文献》1983年第1期。对于鲁《颂》的时代,朱熹认为只有《宫》一篇可以认为是鲁僖公之诗,其他篇章并无可考。朱熹说:鲁《颂》“旧说皆以为伯禽十九世孙僖公申之诗,今无所考。独《宫》一篇为僖公之诗无疑耳。”(《诗集传》卷20,743页。)钱宗范认为:四诗有颂扬鲁僖公的内容,但诗中所反映和讴歌的史实却不属于鲁僖公的史实。(钱宗范:《关于〈鲁颂〉反映的史实的时代》,《第三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7年。)

[152]朱熹说:“‘吾闻之,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去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也。惟《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过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诗集传序》,《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6,3651页。)

[153]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2—253页。

[154]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2页。

[155]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56]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2页。

[157]朱熹:《诗集传》卷11,590页。

[158]李光地:《诗所》卷4,82页。

[159]李光地:《诗所》卷4,83页。

[160]陈启源说:“《国语》:幽王三年,三川震,伯阳父料周之亡不过十年。又,郑桓公为周司徒,谋逃死之所,史伯引檿弧之谣、龙漦之谶,决周之必弊,其期不及三稔。然则周之必亡,而亡周之必为褒姒,当时有识之士固已明知之,且明言之矣。安在‘褒姒灭周’之语,独不可著之于《诗》乎?”(《毛诗稽古编》卷13,《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511页。)陈奂说:“考《史记·周本纪》言:幽王三年,王之后宫见褒姒而爱之,生子伯服。是立后当在四、五年间。六年而遭日仓之变,大夫作《十月之交》以刺之。至王欲放杀大子,而其傅作《小弁》之诗,自在九年中事。此《传》但云幽王惑于褒姒立以为后,不及放杀大子,则此篇与《十月之交》篇先后同作。总在史伯告桓公八年之前,据传证史可以得其岁次矣。然而,嬖褒灭周,其兆既成,贤者为之忧伤而作是诗,其即伯阳父流亚与?”(《诗毛氏传疏》卷19,《续修四库全书》第70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242页。)

[161]有学者认为《正月》大约作于周平王元年(公元前770)。(参见邵炳军:《春秋诗歌〈诗·小雅·正月〉〈雨无正〉〈都人士〉〈鱼藻〉创作年代考论》,《广东社会科学》,2012年第1期。)

[162]参见高亨:《诗经今注》,《高亨著作集林》卷3,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年,329页。

[163]参见高亨:《诗经今注》,338页。

[164]李光地:《诗所》卷4,86页。

[165]李光地:《诗所》卷2,28—29页。

[166]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67]李光地:《榕村语录》卷6,193页。

[168]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69]李光地与顾炎武二人之学虽有不合,但李光地对顾氏之学深感敬佩。他高度评价顾炎武的音韵之学,他说:“本朝顾宁人之音学,梅定九之历算,居然可以待王者之设科。”(《榕村续语录》卷16,776页。)他认为朱熹“《诗传》叶韵已好,尚不如顾宁人考据精确,六经皆可通。”(《榕村语录》卷13,194页。)又说:“顾宁人考订古韵,以经为宗,他书证之,精确不过。”(《榕村续语录》卷16,775页。)“韵学不讲,宁人独出究心,直还三代。”(《榕村语录》卷30,474页。)“宁人讲入声,直千古未有。”(《榕村语录》卷30,474页。)但李光地也指出顾炎武的音韵学并不尽善,他说:“宁人之学,于是始窥其备,盖平上去三声,虽有差互,犹得类从。入声则杂乱尤甚,如人经荒流者,不第乡贯不可复追,姓氏族系皆不自别矣!”(《顾宁人小传》,《榕村全集》卷33,456页。)又说顾炎武于“等切字母,与伊吴下所用歌曲韵,似未究心”。(《榕村续语录》卷16,775页。)“顾亭林足迹几遍天下,而本乡昆腔家所谓《度曲须知》忽略未见。”(《榕村续语录》卷20,902页。)“毛稚黄书却与宁人互相发。宁人吴人,而不知唱曲。稚黄则本之《度曲须知》,可叶之管弦矣。”(《榕村续语录》卷20,903页。)李光地对顾炎武和他的《音学五书》也是推崇备至,他说:“有顾氏之书,然后三代之文可复,雅颂之音各得其所,语声形者,自汉晋以来未之有也。”(《顾宁人小传》,《榕村全集》卷33,456页。)“本朝顾宁老之《音学五书》,梅定翁之《历算》,从古未有之书。然韵学不可不知,若历算适于日用所需尤大。”(同上)“顾亭林《音学五书》是不朽之书,今之知之者鲜。(《榕村续语录》卷20,902页。)因此,在《音学五书》雕版要被毁掉之际,李光地积极联系购买了此书的雕版,为它流传后世作了贡献。据李光地年谱载:“顾氏是书既成,厚自珍秘,世无知者。顾氏既没,其版沉埋于扬州坊间,坊贾将削其版以镌它文,适有见者以告公,公为赎归,传于世。”(李清植:《李文贞公年谱》,《近代中国史料丛刊》六十三辑,621册,台北:文海出版社,187页。)李光地对顾炎武在治学上认真的态度及持之以恒的精神也十分钦佩,他说顾炎武“读书博闻强记,日有课程,数十年不间断……十三经尽皆背诵,每年用三个月温理,余月用以知新。其议论简要,有裁剪,未前其匹”。(《榕村语录》卷24,367页。)又说:“如今著书不错者,唯梅定九、顾宁人两公耳。此两人书,必传于后无疑。今人用心之多且勤,亦无有及之。宁人妻不娶,子不生,仆仆道路,风雨寒暑不坠。”(《榕村续语录》卷16,765页。)

[170]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71]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72]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73]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3页。

[174]李光地:《诗所》卷2,28页。

[175]李光地:《诗说》,《榕村全集》卷16,252页。

[176]李光地:《榕村语录》卷6,92页。

[177]李光地:《读孟子札记》卷下,《榕村四书说》,《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210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105页。

[178]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16页。

[179]阮元校刻:《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5—6页。

[180]阮元校刻:《毛诗正义》,17页。

[181]马瑞辰:《风雅正变说》,《毛诗传笺通释》,《续修四库全书》第68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3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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