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1777年,在斯德哥尔摩,国王古斯塔夫三世的皇宫里。
司仪大臣高声宣布:“国王陛下、贵宾们,气体化学的研究工作已经弥漫了欧洲的每个角落。目前有一个争议,在这三位学者专家里,谁是第一位发现氧气的人?国王会做一个决定,颁给这位学者专家一面金牌。现在,让这三位学者专家自己做评比来决定:谁第一个发现这种维持生命的气体?”
瑞典的舍勒药剂师说:“是我,我把这种气体命名为Eldsluft,那是瑞典文,‘火的气体’的意思。”
英国的普利斯特利牧师说:“这种气体驱出物质里的燃素,引起燃烧的作用。所以,我把它叫作‘驱出燃素的气体’。不过,舍勒先生,在什么文献里我们可以找到您发现的记录呢?”
药剂师说:“在我的书里,马上要出版了。”
牧师说:“我在1774年发现了制造这种气体的过程,也在同一年公开宣布了我的结果。可是,我倒没有看到您的论文。”
律师笑着说:“亲爱的朋友们,第一个建议去捕捉野兔的人,却不一定是捕捉到野兔的那个人呀!”
药剂师说:“可是如果没有人建议,那肯定捉不到野兔呀!”
律师说:“我们得一起来决定,谁第一个发现这种气体的基本概念和重点。”
牧师酸溜溜地说:“那是什么意思?”
药剂师说:“重点就是谁第一个把气体制造出来的呀!”
牧师说:“重点在发现,不在解释。”
律师赶快把话题一转:“让我们来做实验吧!谁的实验先来?”
药剂师说:“拉瓦锡律师,那就麻烦您动手做三年前我在写给您的信中描述的实验吧!”
律师说:“什么信?我不懂。”
药剂师从口袋拿出一张纸说:“让我念给您听,把银溶解在硝酸里,再加上酒石酸钠钾等物质,将得到的沉淀物加热,最后有两种气体会产生出来,剩下来的是纯银【3】。”
律师说:“然后呢?”
药剂师:“我在1771年就做过这个实验。”
牧师重复说:“但是,您没有把结果写成报告呀!”
药剂师说:“我把结果告诉了保格曼教授,我以为他会把这个结果告诉别人。”
牧师说:“那个时候您只用一种原料。”
药剂师说:“在之后的三年,我用不同的原料来做实验,包括您用的原料。”
律师插嘴说:“那是我们,牧师和我用的原料。”
牧师说:“我们?我们在不同的实验室工作,请您讲清楚,谁在什么时候,做什么实验。我是第一个单独把那个气体制造出来的。药剂师,麻烦您动手做我的实验给大家看。我在1774年8月加热水银,然后将产生的气体收集起来。”(www.xing528.com)
律师问:“但是您的天平在哪里?难道您不需要找出气体的重量吗?”
牧师说:“用不着,一个计时的表就足够了。这里有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是普通的空气,一个里面是我制造出来的消除燃素的气体。来,药剂师麻烦您把白老鼠拿过来,放在这两个盒子里,看看在哪个盒子里的白老鼠会活得比较久。”
律师说:“虽然普利斯特利牧师制造出的正是我们大家一起制造出来的气体,不过……”
牧师说:“不过什么?”
律师说:“该轮到我了,刚刚看到在我们大家都制造出来的气体里,白老鼠的确活得比较久,可是当盒子里的气体被消耗殆尽之后,这只白老鼠还是会死的。在我自己的实验工作里,远远超过只是看看白老鼠的死活而已。国王陛下、先生们,我建议从今以后,这种气体被命名为‘oxygen’。”
牧师打断他的话说:“我反对。当你连一个新东西是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时,怎能随便给它起一个新的名字!为什么不把它叫作‘驱出燃素的气体’?”
律师打断他的话说:“我对这个气体懂得和您一样多,oxy来自希腊文,是酸的意思,因为我认为所有的酸液里都含有这种气体。我相信我讲得很清楚了。”
牧师说:“清楚?才不呢!您才是又尖又酸呢。”
律师说:“让我继续,这个气体在化学里占了一个最重要的地位。我曾经验证过,当我们呼吸时,身体会把氧气转换成水和其他气体。”
牧师说:“那是显而易见的。”
律师说:“没那么简单,您一定要小心地将重量计算出来,普利斯特利牧师,一个计时的表是不足够的。我从巴黎带来一套橡胶的衣服,它会把身体蒸发出来的水分收集下来,好让我们验证物质平衡这个现象。牧师先生,麻烦您动手做我的实验吧。”
牧师说:“好,其实我也用天平来称过物质的重量。药剂师麻烦您穿上这套橡胶的衣服来参与这个实验。”
律师说:“请您小心地量度,量度的结果如何?”
牧师说:“药剂师的重量减了一点,不过因为他也呼出若干水汽,结果大致是平衡的。”
律师说:“物质平衡这个结果,彻底否定了燃素的概念。”
牧师说:“虽然我同意这个观察到的现象,但是拉瓦锡律师您没有告诉我们,您如何制造这种驱出燃素的气体?”
律师说:“请您不要再用‘驱出燃素的气体’这个名词,这个名词是源自一个错误不成立的理论。”
牧师说:“我不同意。”
药剂师:“我不同意,这种现象也可能有别的解释呀。”
牧师火气大了,他说:“1774年10月我们一起吃晚饭,在我向您描述我的实验以前,您根本搞不清楚这个气体的特性。”
药剂师又加一句:“您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制造这个气体。”
司仪大臣高声地说:“诸位,国王被你们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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