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市民每日的生活、国家社会的运作,到全球经济的兴旺稳定或衰退不安,钱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也有比较幽默的说法,如“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它的重要性往往和氧气一样”“钱不一定万能,但是没有钱万万不能”“钱不一定能够买到快乐,但是它可以让你选择愿意接受的痛苦”。这些说法都反映了钱的重要性。
小说《鲁滨孙漂流记》中的主角鲁滨孙(Robinson Crusoe),独自生活在孤岛上,自然没有分工生产的问题,也没有分配消耗的问题。
一个家庭或一个族群,如果有中央集权的机制来分配分工生产的结果,例如马克思(Karl Marx)所说的“各尽所能、各取所需”,那么“钱”这个观念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在一个分工共享的经济模式中,“钱”扮演了媒介的角色。
在简单的经济模式里,“以物易物”(barter,这个词来自古法文,原意是欺骗、讨价还价的意思)的做法,可以说从人类文明之初就已经存在,而“物”泛指实质的物品和无形的服务行为,例如,一只鸡换一袋米、一双草鞋换理发服务等。不过“以物易物”会碰到两个明显的问题:
1.如果养鸡的鸡农等着白米下锅,种田的农夫正想要吃烤鸡腿当晚餐,那么双方自然能够交易;然而,如果种田的农夫想要吃蒸鱼当晚餐,而捕鱼的渔夫需要一双新的草鞋,那么一对一的交换就不好安排了。
2.为什么一只鸡可以换到一袋米,而不是两只鸡才可以换到一袋米呢?付出一只草鞋是不是只可以换到理左边头发的服务?
这两个简单的例子,指出了“钱”最重要的两个功能:
1.“钱”可以用来作为交换的媒介。鸡、米、草鞋和理发服务都可以换成钱,再用这些钱换取需要的物品和服务。(www.xing528.com)
2.“钱”可以用来衡量价值。一只鸡的价值是10元,一袋米的价值是20元,用钱来衡量价值,就像用尺来衡量长度,用千克、克来衡量重量一样。一幅名画、一件古董,大家都说很好看、很宝贵,“好看”和“宝贵”这些价值也可以用钱来衡量【1】。当物品和服务的价值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时,我们就可以比较不同物品和服务的价值,而做出精准公平的交换。举例来说,如果一只鸡的价值是10元,一袋米的价值是20元,那自然就是两只鸡换一袋米;如果一只鸡的价值是10元,一袋米的价值是15元,就不需要将一只鸡切成两半,用一只半的鸡来换一袋米,只要付15元就可以了。
接下来,有了“钱”作为交换的媒介,可以进一步看出这个媒介的其他功能:
3.“钱”可以用来贮存价值。假设渔夫捕了一百斤鱼,但他只要一只鸡当晚餐吃,可以把鱼换成钱,除了付出一只鸡的价值之外,剩下来的价值可以存起来以后再使用。这使现代经济模式中的专业分工和大规模生产成为可能。
4.“钱”可以用来传递价值。编草鞋的老先生把一双草鞋的价值传递给在美国留学的儿子,好让他找理发师理发,这就是跨地域性经济行为的基础。
5.“钱”可以用未来的价值和现在的价值做交换。农夫可以用秋天收割后的一袋米,交换渔夫在春江水暖时捕到的一条河豚,这就是所谓“欠债还钱”,也就是跨时间性经济行为的基础。
6.“钱”可以用来创造价值。一百双草鞋放在仓库里始终是一百双草鞋,一百斤鱼放在仓库里还会发霉、发臭,但是“钱会生钱”,这就是“理财”经济行为的基础。
7.“钱”可以用来集中价值、散布价值。大家要合伙开公司,不可能由一个伙伴出一只鸡,一个伙伴提供理发服务;政府要向老百姓收税,并将这些收入分配给贫困的家庭。上述这些必须集中或散布价值的行为,都可以用钱作为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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