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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学术文化名人方孝孺:充天地正气,炳古今学行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方孝孺的生平和学术宁海跃龙山乾坤正气坊有一幅楹联写道:“正气充天地,学行炳古今。”洪武十年,方孝始正式师从大儒宋濂,穷经问学,废寝忘食。方孝孺作为明初江南士人反对君主专制的主要精神领袖,在建文帝时期辅佐圣主明王道、行仁政;而此时实现儒家梦寐以求的所谓上古三代之泊,已然成为浙东士大夫群体的最高理想。朱棣虽然抓住了方孝孺,但方决不屈服。我们认为方孝孺是为了捍卫仁政理想而慷慨死节。

浙东学术文化名人方孝孺:充天地正气,炳古今学行

——方孝孺的生平和学术

宁海跃龙山乾坤正气坊有一幅楹联写道:“正气充天地,学行炳古今。”这是对明初大儒方孝孺的绝好评价,方孝孺(1357-1402),宁海人。其父方克勤是一代名儒,毕生研究朱子之学。方孝孺从小就熏沐家学,受到系统的儒学教育。洪武十年(1377),方孝始正式师从大儒宋濂,穷经问学,废寝忘食。宋谦非常赞赏这位学生,称许为“喧啾百鸟中见此孤凤凰”。

惠帝(建文帝)即位后,以宽厚仁慈之君的崭新面目行维新之政,使洪武时期的政治恐怖气氛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改变,从而也赢得了江南士人的支持。惠帝召方孝孺为翰林侍讲。次年,方孝升为侍讲学士,深得惠帝器重,凡国家大事均向他请报,并代批答。方孝孺作为明初江南士人反对君主专制的主要精神领袖,在建文帝时期辅佐圣主明王道、行仁政;而此时实现儒家梦寐以求的所谓上古三代之泊,已然成为浙东士大夫群体的最高理想。

建文四年(1402),燕王朱棣发兵进入南京,燕王谋士姚广孝请燕王不要杀方孝孺。姚说:“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朱棣虽然抓住了方孝孺,但方决不屈服。朱棣登基之前,召方孝孺起草即位诏书。他拒不草诏,悲壮就数,同时被灭十族,死者达800余人。如何看待方孝孺之死,数百年来意见纷纭。我们认为方孝孺是为了捍卫仁政理想而慷慨死节。而朱棣之“灭十族”,连方氏的学生都被牵连进去,无非是要消灭那些深受方氏思想影响的新一代。“孝孺死,浙东之仕于朝者,以身殉建文君,独多于天下,“这些浙东士人之壮烈殉难,也并不仅仅是为建帝争正统,而是对血腥暴力摧毁仁政政治的以死抗争。

方孝孺被诛之后,其著作《逊志斋集》的编纂是在“地下”秘密进行的,并以抄本方式在文人间悄悄传阅,直到明成化十年(1474)时才出现了第一个刻本。《逊志斋集》收录了方孝孺一生的大部分著作,足以窥见方氏的政治思想风貌。(www.xing528.com)

方孝孺在世的时候,就对洪武政治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指责三代之后的君主“国无善治”、“世无圣贤”。以不仁人之政而害民逆道,又欲以刑罚禁民为非,这是秦以来千五百年“乱常不绝于时的根本原因。洪武政治“以猛治国”,是中国历史上最典型的“尚法”政治。方氏对目之为“尚法”的政治攻之尤甚:“不能塞祸乱之本而好立法者,未有不亡者也。......夫天下未尝好乱也,而乱常不绝于时,岂诚法制之未备欤?亦害其元气故也。夫人民者,天下之元气也。人君得之则治,失之则乱。顺其道则安,逆其治乱安危之机,亦有出于法制之外者矣。“方孝孺有针对性地提出:国家之乱安危不仅系于法,而且系于人民。在《君职》篇中,他提出君主的天定职责是养民,教民,使民各得其所;而民之职虽在奉上,目的也在于“使之尽心于民事”但是“后世人君“却只“知民之职在乎奉上,而不知君之职在乎养民”,一旦老百姓没有按时完成赋税和力役,就“诛责必加。可是,对于自己在教民养民上的严重失职,却“若罔闻知“,君主不但不能自修其职,而且还做出种种随意侵乱、诛削臣民之举。方孝孺说,臣不供其职,君以为不臣,那么君不修其职,又该如何处置呢?是应该宽宥还是应该废杀呢?在洪武暴政时代,方孝敢发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真可谓是振聋发聩。方孝孺如此强调君职,一方面是由于他看到了人民的力量,他说:“夫人民者,天地之元气也。人君得之治,失之则乱。顺其道则安,逆其道则危。”另一方面,是要通过安民养民、均平天下、以实现“驾轶汉唐,锐复三代”的政治理想。因此他要求统治阶级以仁爱为怀,推行恤民之仁政,国家法律政策的实施应体现养民之道。在他看来,行仁政才算称君职,也有以仁政治国才给民心,人民的权益才能得到保障。

方孝孺在政治上虽然成了失败者,但他却以文章,理学著称当时和后世。方孝孺一生对理学下了很大功夫,他之所以被称为“正学”,是因为他尽力驱斥心学佛学和神学,所传是很纯粹的朱学。正是方孝孺的出现,才使得明初金华一派的朱学一归于正。纯正的方氏理学在义理上对朱学并无多少发展,但他于程朱之学能去其浮言而推行实学以经世致用为要务,将进思的重点集中在如何学道和如何致用上。作为金华朱学的传承者,方孝十分强调“圣贤之学,皆以用世”,认为君子学道当有“经世宰物”之心,不能离世自适”。他每每以“明王道,致太平为己任,试图效法诸葛亮范仲淹司马光等,以“大贤豪杰”的勇气振兴理学,使之大有为于世。在解决现实问题时,他主张国家理政治事应以民富为宗旨,使民“有土以耕,有业以为,有粟米布帛以为衣食”,认为只要实行有利于发展生产的政策,国家自然就会富裕他那学以用世的主张,正体现了浙东学术的精神。

方孝孺的诗文创作也有影响。他主张文以载道、文道合一的文统论。他所说的“文”,泛指作品的形式,而“道”则主要是指修齐治平的儒家社会政治之道。不过,他又进一步指出,人们在“宣伦理政教之厚的同时,为文不应该排除“述风俗江山之美”、“探草木虫鱼之情状,妇人稚子之歌谣“。这就说明方孝孺对文学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有了更为客观地认识,有助于拓宽文学的题材、内容。在师古与创新的关系上,方孝孺主张使师其道而不师其辞。他强调在师古基础上的创新,但又反对文辞上的追逐新奇;而是应该在儒家的思想观点上有所创新、有所发展,他称之为“自得之味”。这种“自得”的创新和发展并不是作者刻意为之的,而是因为其“道明”、“德盛”而自然地表现在言辞上的。这种言辞,他认为不仅体现为思想的高深,而且具有一种“美”感。所以要求得文中立意之新奇,首先要在道德境界中下工夫。从总体上说,方孝孺的每篇文章都直接或间接地阐发着他的儒家思想,不但切近现实,见解深刻,贯注着强烈的主体意识,而且词锋浩然,纵横凌厉,形成了发扬蹈厉的风格,继宋濂、刘基等人之后,以嶙嶙风骨进一步扫荡了元末文坛上弥漫的纤弱缛丽的文风。他的诗歌取法于汉魏和宋诗,有向传统的纯正的儒家风雅观念回归复古倾向,风格质朴苍劲,时以议论超拔见长。

(张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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