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桷(1266-1327),字伯长,号清容居,晚年又号见一居士。宋元际鄞县人。曾求学于王应麟、戴表元、胡三省等大儒。入仕后,任丽泽书院山长,翰林国史院检阅官、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造兼国史院编修官、翰林修撰、翰林待制、集贤直学士、翰林直学士、翰林侍讲学士等官职。泰定元年(1324)辞官归里。其在词林、朝廷制册、勋臣碑铭多出其手:对历代礼乐沿革、官吏迁次、百家诸子目录、士大夫族系,悉能推本溯源。其著作有《清容居士集》、《延祐四明志》、《易说》、《春秋说》等。
袁桷身处四明,此地自南宋以来学术繁荣。袁桷的学问深受家学传承和宿儒耆老的影响袁氏家族是四明望族,诗书礼仪传承悠远,累代为官,无论在政治上,或在学术上,地位都举足轻重。袁家长期与四明相族史家联姻,使两家盘根错节交织于一体,实力更令他族望尘莫及。在南宋末年至元朝初年,浙东活跃着一批著名学者,袁桷之父袁洪凭借家族雄厚的财力,聘请一些硕儒入袁氏私塾,教授袁氏子孙。可以说,在学术上真正影响到袁桷的是王应麟、岳祥、胡三省、戴表元、诗僧圆至等人。
南宋后期,陆学传入浙东,经“甬上四先生”弘扬后,盛极一时。方回说:“朱文公之学行于天下,而不行之四明;陆象山之学行于四明而不行于天下。南宋末年,以黄震、王应麟、史蒙卿为代表的朱学又取代陆学,在四明占优势。袁确是王应麟的门人,史蒙得是袁桷的的母舅辈,他们对青年时代的袁桷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袁桷的理学思想主要反映在其《清容居士集》序记和策问所附的答句中。袁桷视程朱理学为正统,认为“宋春陵硬开伊洛之绪,正说之道上粲于简册”,“朱文公承濂洛之正传。”但他又主张兼容朱,陆,认为朱、陆“生同时,仕同期,其辩争者,朋友丽泽之益”,应当“补两家之未备,结束两派对峙。不仅如此,袁桷还认为,道家与儒家思想也有不少共同之处,“其同者合于易,其不同于孔子者皆矫世之弊”,应当吸收老子的合理思想。
袁桷曾从医学之道来考察儒家传心之道。他认为,医之道即夫人身,以备三才”,因此医之道可以言儒道。他得出的结论是:“盖昔之群师聪明神圣,因夫五行,以寓于五常之形气,致《坎》、《离》之用,以合其阴阳。推其运行,以齐夫寒暑。考九州风土之宜,别温凉燥湿之高下。虫鱼草木,纤悉备具,非博习广闻者不能也。至于七情既发之偏,必求其中以返于正。皆吾儒传心之极论。“他用“命”将“气”与“理”统一在“人”上他说:“命也者,禀于有生之初也。夫人之生,天所与者,有一定而不移。先儒虽有理气之分,以命言之,其实一也。天以命人者气,人受于天者理。若仁义礼智能则理也,贫贱寿夭则气也,是岂命有二也哉?析之虽殊,命则一也。尚论古圣贤之言命者,其辞旨盖有不同,亦各从其所由而发之,启道德之门有之,达微妙者有之,有不得已而言之者有之,又有有为而言之者有之。故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袁桷对经学也有研究。他撰写的《郊祀十议》是他在典章制度方面较有心得的作品,同时代的人中能写出这样作品的并不多见。延祐七年他主持编撰了《延祐四明志》,集中反映了他对于礼仪之因革、官阀之迁次、士大夫之族系、九流诸子之略录,悉能推本原委的才能。在泰定元年后,他归里期间作《易说》、《春秋说》若干卷,未完稿而身故,遂不传于世。由此,可见他对经学还是有一些造诣的。(www.xing528.com)
袁桷是饱学之士,当时戴表元就曾给予高度评价:“伯长持身有士行,居家有子道,天资高,文章妙,博闻广记,尤精于史学;近复贯穿经术,他如琴书、医药诸艺深得其理。
袁桷还是一位大藏书家。袁氏藏书渊源有自,袁桷曾祖袁韶即“喜藏书”。《至正直记》载:“四明伯长学士,承祖父之业,广蓄书卷,国朝以来,甲于浙东。”推究起来,袁氏藏书始于袁韶。《袁氏旧书目序》载:“袁氏旧书目者,目袁氏旧书之存于今昔也。始曾大父越公举进士时,贫不能得书,书多乎抄,强记至用。……旧书之传距于今四世矣。”袁韶是袁桷的直系亲属中在宋朝时最为显赫的一位,他年轻时虽然家境贫困,却奋发读书,对袁氏家族的振兴有先导之功。其祖袁似道“积官至中散大夫,鄞县开国子,堂奥危坐无笑色,聚书至数万卷。图画鼎彝裁得源委,诚令教子昼夜不废。“至袁桷,袁家已经维持了四代的繁荣局面,收藏益富,其藏书遂“国朝以来甲于浙东“,成为藏书大家,并编有新旧袁氏书目,在自撰序中详述藏书源委。
(虞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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