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学术文化名人的璀璨星空

——《浙东学术文化名人》序

徐季子

黄宗羲的《明儒学案》，黄宗羲、黄百家、全祖望《宋元学案》的著述，开创了编纂学术思想史的先河。中国第一部学术思想史产生在浙东，是浙东学术文化的光荣。时隔五百年后，我们看到了由李磊明同志主编的《璀璨的文化星空——浙东学术文化名人》书，仿佛又闻到了浙东学术文化的书香气，同时也引发出了一个问题：《浙东学术文化名人》的出版是浙东文化的余波微澜，还是为浙东文化带来再创辉煌的一种信息？答案应当是后者，希望它能为宁波文化大市建设鸣金击鼓开道，我们不但要以先辈开创的文化大业为荣，更要为我们这一代人创造的文化大业的新辉煌为荣。

《宁波日报·学苑版》响应浙江省委《关于加快建设文化大省的决定》和宁波市委“建设宁波文化大市”的号召，专门开辟《浙东学术文化名人专栏，组织专家学者写有关浙东学术文化名人的专论50篇，分别介绍自汉唐宋元明清至现代50位浙东学术文化名人，其中有的在学术思想上引领风骚、具有开创性导向性的大学间家、大思想家和尊为人师的道德精模，例如：

气度恢宏、淡泊自守、高风亮节、卓立独行的汉隐士严子陵；操持忠直、名高位显、博学多能、诗书文三绝的贞观名士虞世南。

入宋以后断东学术更是人才辈出，星空璀璨、光照千秋，如倡导尊德性、立诚信、贵人心，力行以德养身、以德行政、以德育人，直而温、毅而宏”的一代宗师四明四先生—杨简、袁燮、舒磷、沈焕。

如博览群籍、综理百家、深思明辨、求真务实，提出“思欲近，近则精；虑欲远，远则周”的思维逻辑；提倡“不以驾实为本，则学不足以成德，文不足以明理”的治学方法和“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天人一也，不愧则不畏”的道德修养，开东学术治学严正风气之先的宋代鸿儒王应麟。

如市民为天下之元气，“君得之则治，失之则乱，顺其道则安，逆其道则危”的民本思想，秉正气、重名节忠贞刚烈、视死如归的明朝大儒方孝孺。(www.xing528.com)

如辨是非，知善恶、致良知，明“理在心中”倡“知行合一”重“学贵实践，不实践无以为学”，开创孔孟儒学新境界，冲破“理学对人性的束缚，精神影响深远的明代大思想家王守仁。

如以“博雅多方之学，融成精洁纯粹之知”倡导经世致用，创建东史学，宣传民为国本，反对君主专制的民主主义启蒙思想家黄宗羲。黄宗羲为王阳明之后学，刘宗周之门生，而其思想影响之大之深之广则超过他的老师。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对中国民主革命先驱者谭嗣同、孙中山等有深刻影响的专著《明夷待访录》。“明夷一词见《易经象传》，“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外似隐藏内实明哲”。简言之，明夷是指外虽晦暗，却潜藏待启发的光明；待访录则是指明识之士准备告示来访者的治世之道。《明夷待访录》的主旨是指出“天下（指人民）为主君为客”。而封建君主专制却将主客观系颠倒了，必须将被颠倒了的主客关系重新颠倒过来，他对封建专制制度做了全面的批判，并在政治、经济、军事、文教等领域全方位地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治国思想，所以大家称黄宗羲为民主主义启蒙思想家。

黄宗羲创立的经世致用、经史当应用于当世的浙东史学，则由他的得意门生万斯同在实践中发扬光大。万斯同以布衣参与《明史》编纂，“不居纂修之名，隐操总裁之柄”，实践他治史要录前代之理乱酌古今之得失，定一代之规模，建万世之长策，以承天心而拯斯民”史为国用的历史观。

黄宗羲的后学，清代大学问家全祖望是浙东学术、浙东史学的集大成者，他认为为学要“以学道、爱人为先务”，要立身有学术，立朝有气概，为官有惠政李绂说他是“继王应麟黄震之后浙东又一大才”。

以上所述只略举大端，要深入了解全面，就请读《浙东学术文化名人》全书。总之浙东学术在中国学术文化史上处于显著地位，早期的“四明学派”，中期的“姚江学派”，后期的“浙东史学派”都有其一定的历史影响，从四明心学开始，到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发展到黄宗羲的“经世致用”，有心学向实学转化，浙东学术文化十分明显的特征，可以作进一步研究。我们高兴地读了潘起造、虞浩旭、张如安、徐定宝等专家教授分工撰写的《浙东学术文化名人》后，再次认识到由“心学”向“实学”转化的浙东学术文化的文脉，本书不仅是介绍浙东学术文化的普及读物，而且可以将它视作为《浙东学术文化发展简史》。为之，我更期待在这本简史的基础上，组织更多专家、用更大力气、作更深研究，编纂出一部新的《学案》——有影响力的《浙东学术文化发展史》。浙东学术文化有许多合理的内核，可以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谐文化所吸纳。诚信、务实、开放、创新”的宁波精神既是伟大的时代精神的体现，也是宁波人在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的历史长河中所凝聚的精神力量的提炼，其中也包含着浙东学术文化精神，如果我们能使全体市民都了解断东学术文化及其代表人物的精神实践，更自觉意识到宁波精神的内涵，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宁波是十分有利的。这里我还想重复一句前面说过的话：我们不但要以先辈开创的文化大业为荣，更要以我们这一代人创造的文化大业的新辉煌为荣！

（作者为宁波市政协原主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