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初识之无的人,都曾经在课本上读过《数星星的孩子》:
“晚上,满天的星星像无数珍珠撒在碧玉盘里。一个孩子坐在院子里,靠着奶奶,仰起头,指着天空数星星。一颗,两颗,一直数到了几百颗。
奶奶笑着说:‘傻孩子,又在数星星了。那么多星星,一闪一闪地乱动,眼都看花了,你能数得清吗?’
孩子说:‘奶奶,能看得见,就能数得清。星星是在动,可不是乱动。您看,这颗星和那颗星,中间总是离那么远。’
爷爷走过来,说:‘孩子,你看得很仔细。天上的星星是在动,可是看起来它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是不变的。我们的祖先把它们分成一组一组的,还给起了名字。’爷爷停了停,指着北边的天空,说:‘你看,那七颗星,连起来像一把勺子,叫北斗七星。勺口对着的那颗星,就是北极星。北斗七星总是绕着北极星转。’爷爷说的话是真的吗?这孩子一夜没睡好,几次起来看星星。他看清楚了,北斗七星果然绕着北极星慢慢地转动。
这个数星星的孩子名叫张衡,是汉朝人。他长大以后刻苦钻研天文,成了著名的天文学家。”
后来,一些历史教科书上也会写到张衡,说他发明了浑天仪和候风地动仪,是了不起的天文学家。于是,一般人关于张衡的印象都定格了。直到,读了范晔《后汉书·张衡传》,才会改变固有的认识,了解到一位“高”“大”“全”的历史人物。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这一段记述信息量很大,我们可以从中了解到张衡的很多特征:博学多才——“善属文”“通五经,贯六艺”;谦虚低调——“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品性高洁——“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淡泊名利——“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累召不应”;关心时事——“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专心致志——“精思傅会,十年乃成”。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www.xing528.com)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张衡学识丰富,皇帝征召他在朝廷任职。他专心学术,成果丰富。不仅写成了《灵宪》《算罔论》两部专著,还制造了举世无双的浑天仪、候风地动仪,在科学发明领域体现出了卓越的才能。由于尽职尽责,主要的精力和心思全放在做学问搞发明创造上,张衡没有在朝廷里“架天线”“傍大树”,不趋炎附势,所以他的职位多年得不到提拔、升迁。
时政事渐损,权移于下,衡因上疏陈事。后迁侍中,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尝问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伏,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
张衡是“又红又专”的人才,每当国家、朝廷出现歪风邪气,使命担当感都会促使他建言献策。虽然君主较信任,可是群小环伺、阉竖为患,张衡身处的政治环境十分险恶。他令宦官们很忌惮,但是也处在谗毁的漩涡当中,自身难保、精神苦闷。自古以来,领导周围的近臣都是危险分子。尤其是那些“公公们”,祸国殃民还得罪不起!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朝堂之上,群小作乱;河间地界,豪右不轨。当时政治,坏到极点。张衡没有妥协退却,毅然抗争。他不畏权贵,铁腕除恶,敢作敢为,一身正气。不受圆滑世故、得过且过的庸俗为官哲学浸染,体现了纯粹而凛然的大义,令人钦敬。
综观全传,我们看到的张衡,既是文学家,也是科学家,还是政治家。他做人治学为政,都不离“认真”二字,这是优秀知识分子的风骨和本色。在我们敬仰的历史人物里面,张衡堪称“高洁”“伟大”“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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