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贝尔·布雷津认为“信任和风险属于感觉,而非情感”。[14]感觉是最简单的认识活动过程。感觉是对客观事物的个别属性的反映形式,知觉是对事物的整体的反映形式,它们都属于感性认识的范畴,是为大脑提供复杂认知和加工的材料。信任是一种感觉或认知行为。而情感可能会影响到那些认知的形成,也可能影响到信任的最终精神状态,但是情感和信任并没有共同之处。在研究经济和社会的文献中,信任和情感有时被错误地混为一谈(例如,Pixley,1999a,1999b,2002a,2002b)[15],因此及时做出这种区分很有必要。科尔曼关于信任和风险的讨论明显将它们同行动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即使情感会嵌入到行动之中。科尔曼认为,信任是我们在对既往行为知晓的基础上做出的对“未来的赌注”,我们和他人的内在心智与过往经验决定了不同情境下我们对风险的评判。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根据微乎其微的信息甚至没有信息做出决定。
我们把信任视为人们在相互交往过程中的一种情感认定性。人与人在互动过程中,达到相识相知的过程,也是相互信赖、相互喜欢的过程。信任是社会关系的一个重要维度。信任不仅对个人,而且对社会及其共同体都有重要的功能。首先,人们之间合作的前提是基于相互信任,就像什托姆普卡所说的那样,“信任是合作的情感基础”。现代社会分工所造成的任何工作群体,都必须通过相互信任来完成系统的、整体性的任务,构成产品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一种信任的契机,团队精神就是信任情感所凝结的特殊氛围;其次,信任是社会政治机制运转的润滑剂,社会政治机制的“合法性”源于由下至上的公众信任,取信于民事维持统治权威的情感基础;最后,信任还是文化资本、社会资本至关重要的组成元素,人与人之间的彼此相互信任,是受一定社会条件制约的。信任既是一种外在的理性制度,也是一种内在的情感道德。信任对被信任者来说,是一种内在良心的承诺,这是一种情感自觉;对信任者而言,则是基于对人性善的深信不疑,这是一种情感自愿。外在的诚实守信制度和道德价值观念必须内化为人的良心,才能真正为信任奠基。唯其如此,这就需要情感到场,信任与情感相关性较强。在信任情感的运用上,还受到个人因素的制约。
信任总是相对的。首先,每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的不同,所拥有的信任社会资本的多少也不同。一般来说,社会地位越高,拥有的资源越多,就越能够获得较多的信任,也易于有信心信任他人。其次,个人价值观和对社会看法直接影响人们的信任感情。个人对个性、对社会的认同度高的人信任度也高。另外,家庭背景、教育程度、宗教信仰、经济能力以及职业、年龄、婚姻状况等的差异也会影响人们的信任情感行为,导致信任情感行为的差异。
人与人情感的相互依存关系是社会关系的基本特征。社会情感关系指的是人们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一种相悦或相斥的人际关系,主要表现为人们情感上的爱恨情仇、亲疏远近、个体对他人的情感倾向及相应行为等。社会关系的形成包含着认识、情感和行为三种因素的作用,其中情感因素起着主导作用,制约着社会关系的亲密程度、深浅程度和稳定程度。人与人交往的双方不是无生命的物体,而是具有复杂情感的高级动物。人与人相处是最惬意的。人们在共同活动中彼此为寻求满足各种需要会自然产生各种情感关系,因此社会交往是一种情感互动过程。
表3-4 是马贝尔·布雷津提出的一个分析类型。分析的核心是社会生活中的可预测性和不可预测性之间的区分,社会和情感生活的一些方面是被设定或被预期的;而另一些方面则是出人意料的。可预测性和不可预测性,加之行动事件和情感四个方面揭示了情感的不同本体论和认识论,在决定社会和自然中处理情感方法的不同。他提出一个情感和(行为)事件关系的分析框架(见表3-4)。(www.xing528.com)
表3-4 情感与行为事件列联表[16]
续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