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民族服饰图案：独特精致创意

湖南少数民族服饰图案的构成，可以说几乎所有都是按照基本的组织形式来排列的。比如在图案组织构成中，是由基本形式经过排列、整合演变为一个特殊的且连续的图案。少数民族几何图案构成中蕴含不同的变化，如图案组织的斜度、水平错位以及各种曲线的变化，形成各种各样的组织效果。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少数民族人民在创作图案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震撼人心的创作力。由于图案纹样会应用于服装服饰、家居用品等固定的物件当中，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又会受到种种制约，简单来说就是图案运用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图案纹样不适合的问题，所以人们在织造过程中多数会采用规律性的组织形式，把单个的基本形状有规律地进行排列或随意造型，使民族图案在服饰上呈现出不一样的视觉效果。绣织图案就组织形式而言可以划分成三大类——单独图案、适合图案、连续图案，这三种形式通过不同的组织变化形成不一样的图案效果。

（1）单独纹样的组织形式

单独纹样作为一种基本形状，可以组织和变换多种形式。它不仅可以是一个单一的独立的装饰图案，也可以重复组织排列和变化，得到其他形状，可以改变各种基本形状以形成许多特殊图案。各种基本形状的组合可以形成越来越丰富的图案。在刺绣图案中，单独图案是完整且独立的，不受其外观和形状的限制。

①单独纹样的构成形式

对称式。是指图形或物体相对的两边各部分以一条直线作为对称轴，图案两侧为轴对称，或以点作为对称中心，周围图案为中心对称，使得图案在大小、形状、距离和排列等方面相互对应。从其表现形式来看，它包括绝对对称和相对对称。绝对对称是指图案的形状和颜色相对于对称轴或对称中心完全对称。其构图风格整齐、稳重、规律性强，一般包括轴对称、中心对称和旋转对称；相对对称是指图案的主要成分相同，局部图案稍有不同，整体效果还是对称的，与绝对对称相比略显利落（图4-8）。

均衡式。指纹样根据轴线、中心线或中心点取等量不等形状。基于分形图的织物图案设计研究不受对称轴或对称点的限制。由于从组织形式到结构安排都没有固定的限制，它在视觉上和心理上给了人们满足感，画面结构完美无缺，安排巧妙。其主要特点是富有原生态美感，灵活自然，生动形象，图案主体突出，平衡感强（图4-9）。

图4-8　对称式构图

图4-9　均衡式构图

②单独纹样的构成元素

几何元素。几何图案装饰是刺绣图案的基本元素，也是湖南少数民族服饰重要的构成元素。几何图案经常用于裙子、袖子、左裙和腰围等。在这些图案中，线性条纹无疑是最简单的，但它们却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它随着衣服部件的变化而改变方向。除自身的装饰功能外，条带的另一个主要功能是将两种不同的图案分开或将两种不同的图案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如苗族、侗族服饰中常用的几何图案有三角形、菱形、圆形、方形、十字形、V形、Z形、网线、X形、二形等，都有其独特的含义。它们是少数民族人民表达意义的象征符号，不能看作是文字，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对于少数民族来说，这些符号和形状都具有认知能力，可以表达不同的意义。

动物元素。湘西苗族刺绣中最常见的动物图案是蝴蝶图案。刺绣中的蝴蝶图案也是多变多样的，经常以夸张的形式出现。整个蝴蝶图案常用于蜡染。它的刺绣和织锦图案描绘了大量的龙和蝴蝶，反映了人类早期的原始生活，主要是捕鱼和狩猎。当时，人类主要以采集和狩猎为生，动物是人类早期的主要食物来源。一方面，人类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具有与动物相联系的自然属性和生活习惯。因此，动物往往会让人觉得很亲近。另一方面，有些动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这对人类的生命和生活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并使人们感到恐惧。在某些自然属性上，有些动物优于人类，如在空中飞行、在水中游泳、全身鳞片等，成为人类崇敬和崇拜的一部分。因此，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早期，动物很容易成为人类图腾的对象，这种图腾崇拜与人类对自己祖先的崇拜相结合，形成了许多动物是人类祖先或兄弟的传说。图案中有许多半人半兽的图案，如人头龙、人头蝴蝶、人头兽、人头鸟等。因此，苗绣、苗锦中动物形象的频繁出现，源于原始居民的动物崇拜和生殖崇拜心理，是符合当时生产力条件的产物。

植物元素。在服装的刺绣图案中，植物图案也很突出。它们在整个服装中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的装饰作用。它也是苗族及其他许多分支中常用的一种主题装饰图案。苗木形态的来源与生命密切相关，如桃子、菊花、石榴、茴香和山上的一些无名花。其中，八角桃在湘西苗族服饰中有着广泛的应用。它们通常用于皮带、袖口、襟翼。植物图案与几何图案交替或结合，已成为湘西地区服饰的主要图案，形成了无与伦比的精致服饰图案，为整个服装增添了独特的精致和创意。

因此，刺绣图案在采用独立图案装饰时，注重独立图案的对称协调与平衡。通过调整图案的内在趋势、密度和节奏，我们可以捕捉和塑造图案的完整图像，从而使图案产生动态图像并实现停顿。其基本原理是：以中心轴和中心点为基础，固定的中心轴和中心点以同态、相同的方式以多种方式排列，达到身心平衡。

（2）适合纹样的组织形式

适合纹样是指在受相应的外形限制，在特定的外部形状制约下进行形态造型和组构处理的一种装饰纹样。纹样形态及相关素材经过加工处理，组织在一定的外形轮廓线以内或图式之中。适合纹样具有条理严谨、组构严密、层次分明等艺术特点，应用宽泛，实用性极强。在造型上要求纹样的变化既不失物象的本位特征，又要经过艺术处理具有图纹配置自然、穿插呼应、动静有度、主题鲜明等特点，形成独立的装饰美。适合纹样外形完整，内部结构与外形特征吻合。适合纹样可分为形体适合、角隅适合、边缘适合三种类型。主要形式有离心式、向心式、均衡式、对称式、旋转式等。适合纹样常独立应用于各类工艺品、生活用品以及工艺美术装饰上。

适合纹样通常来说比较受局限，是要把形态规范在一定的空间形状内，且要呈现出装饰性的整体效果。简单来说就是图形被外形限制，即使把外轮廓去掉，图案仍会呈现外形轮廓的形状特点。比如说苗族刺绣图案中花卉图纹的组织就很有适合性的特点，而且内部纹样的变化在保留物象特征的基础上，经过自然的穿插和分置，令图案的装饰效果立竿见影。从组织形式来看，刺绣图案的适合图案可归纳为形体适合、角隅适合和边缘适合图案三种。

①形体适合图案的组织形式(www.xing528.com)

形体适合图案是适合图案中最基本的一种，它的局限性表现在外轮廓，图案素材经过加工变化，组织在一定的轮廓内。从另一个角度看，它更像是在对轮廓进行填充，即用一个或多个不同的图像填充外部轮廓，内部图案随轮廓的变化而自然变化。根据图案的形状特点，刺绣图案形状可分为两类：几何形和自然形。几何形主要有方形、圆形和菱形。自然形有多种形式，如向日葵、花蕾、桃子、扇子、花瓶等。在湖南少数民族服饰中，从内部布局上看，它与单个图案相似，可以分为对称和平衡两种形式，但外轮廓更丰富。

②角隅适合图案的组织形式

角隅适合图案是在图案形状边缘的角部进行的图案装饰，在某些地方也称为角花。刺绣纹样的角部纹样根据客观对象的不同而不同。顾名思义，角隅的形状特征主要与“角”有关，有的是直角，有的是锐角，有的是钝角。此类图案中最常用的是直角、正方形和直角三角形。角纹是指适合角的形状，在刺绣工艺制作时受等边角或不等边角限制的装饰图案。可用于转角线、对角线或多边形装饰。除了图案的轮廓随角度的变化而变化外，图案的内部还可以以某种形式变化。角点图案的基本骨架也可以分为对称和平衡两种形式。绣花对称角图案的对称轴多为对角线。

③边缘适合图案的组织形式

边缘适合图案在刺绣图案中，适合边缘的图案通常采用双方连续组织形式、方形或其他形式的边饰图案，也采用双方连续排列形式。然而，与圆边图案不同的是，它是刺绣图案角部图案结构的穿插。

图案组构形式无论采用何种表现方式，其目的都是以装饰美为标准。自由与适合纹饰构成形式是湖南少数民族服饰图形纹饰最为普遍、常见的构成形式，在对轮廓所包围的空间进行纹样的构图，形成所谓的“形状制造”。造型特点是利用不同的元素根据被装饰物形状特点的需要，将装饰纹样巧妙、合理地安排在某种特定的形状范围内并组合形成新的意象形态。图纹组构在有限的圆形适形中，巧妙地整合各种图形与花卉纹样，在注重形式美的同时，更注重纹样的适形处理，结合中间物象图案，整个周边图案大小、宽窄、曲直、疏密、轻重、粗细、凹凸处理非常协调。服饰纹样最大限度地利用典型的适形图式手法来进行装饰，明显的特点是利用服饰所装饰部位形状进行图纹构成处理，在相应的适形轮廓中自由地创作动物纹样、植物纹样、人物纹样。图案形态与外形形状的有机结合，不仅仅是形式上的有机整合，更是形式心理诉求与愿望的表达。

（3）连续纹样的组织形式

连续图案是单独图案的连续组合，是具有民族艺术风格的传统图案，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四个方向无限重复和展开的排列组合图案，有一种或多种基本单位图案。它具有规律的韵律美，最大的特点是图案的延伸。连续构图作为图案绘画中的一种组织方法，通过不同方向的重复组织和排列，反映出虚拟与真实的变化，具有稀疏、整齐、统一的特点。由于连续模式的可变性，它在表达上具有可扩展性，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它经常出现在苗族服饰的角、领、袖口和裙子上。连续模式是相对于单一模式来说的。它将一个或多个重复排列的模式单元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无限循环和连续的模式。单元模式界面的处理是连续模式设计的关键。自然紧凑、平滑的连接是形成连续图案的关键。由于重复排列的方向不同，可分为两类：二方连续排列和四方连续排列。

①二方连续图案组织法则

二方连续，亦可称“带式图案”，是一种双向组织图案的方法。连续性是由一个单元图案（一个图案或两个或三个图案组合成一个单元图案）重复并连续向上、向下或向左、向右排列（图4-10）。双向连续骨法有三种类型：垂直骨法、散骨法和波纹骨法。二方连续是一种由单元图案在条带状平面图案中有规则重复和无限排列的图案。二方连续的两种形式：一种是单位图案自上而下的连续排列，称为垂直排列；另一种是从左到右的连续排列，称为水平排列。两侧连续使用的单元图案可以是独立的图案，也可以将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类型的独立图案组合成一个单元图案。少数民族服饰图案造型采用两个连续的相关元素，结合服饰装饰部位的造型进行运用，并融入一种新的趣味或意象形式中，其形式是“梦幻大胆，丰富多样，风格特色鲜明，具有强烈的装饰美感和形式趣味”。

图4-10　侗锦中的二方连续构图

②四方连续图案组织法则

四方连续是指能够使基本单元图案连续上下左右运动的图形。在设计中要注意单位面积的连接和呼应，布局要对称协调。四方连续图案是由一个或几个基本图案组成的单元图案。在一定的空间内，它被反复地安排在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四个方向。它是连续的，可以无限延长。在设计四方连续图案时，应注意严格的连通性要求，整体与局部的协调统一，整体色彩的搭配。四方连续图案主要由分散的、连通的和重叠的图案组成。此外，四方连续图形的连续性非常重要，连接方法主要分为两种：平面排列法和斜接排列法。平面排列法又称平面连接法，利用一个或多个单元图案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垂直（上、下）和水平连接；斜接排列法又称斜接法，它是在一定规格范围内，用一个或多个单元图案构成上下平接和左右跳接，即在一个基本单元的1/2、1/3、2/5 处反复交错连接。这种排列形成一种连续的模式。四方连续性是装饰图案组织的一种重要方法。四方连续性是由同一类型的单个图案或多个独立图案组成的图案形式，甚至是由若干种不同类型的独立图案组成的单元图案，它们连续不断地排列，不断地向四周延伸。四方连续图案的常用排列方法有梯形连续法、金刚石连续法、位错连续法、波纹连续法、圆形连续法、条带连续法和四棱角（正方形）连续法等。四方连续图案是指一个单元图案连续、重复地向四个方向排列而形成的图案。其特点是连续性强、层次感强、节奏感强、结构严谨、内容丰满。四方连续图案使少数民族服饰的图案结构高度格式化、标准化，形成了一种适合复制的符号图案，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服装图案具有秩序、逻辑和时空的永恒状态。四方连续图案组织法则具体如下：四方连续图案产生方式为向下向上、向左向右所呈现的结果，这种连续并且循环往复的图案可称之为“渔网式”的分散布局，四方连续图案可分为规则和不规则两类。有组织有规律的排列属于规则的四方连续，反之则属于不规则的四方连续。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四方连续在排列的时候要求既有生动多姿的单独图案，又要有协调而匀称的骨骼组织；既要有反复单独的排列，又要有花纹的主次之分（图4-11）。

图4-11　土家织锦中的四方连续构图

（4）基本形群化的组合形式

群化组合是以一个基本形为单位纹样，遵照相应的构成方法进行重复构图的一种特殊图案形式，也可以说是由一个单位纹样集团化组构后形成的超基本形式。群化组合能使图案产生各种新的形象。湖南少数民族服饰图纹运用群化组合这一规律，把纹样简化为最小单位，并以这最小单位为基本形式，按照群化组构的原理、要求和方法，向上下左右发展，即作为复合化的独立纹样出现。服饰图纹充分运用对称、均衡、平移、放射、旋转、扩大、错位、回旋等群化组合的方法，使服饰图纹在形式上更富有变化，更为丰富。群化组合的服饰图纹具有基本形相同或近似，基本形具有方向的共同性，群化后的形象完美、平稳等特征。群化组构服饰图纹整体组成平稳、紧凑、活跃，图案具有协调一致和整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