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卡尔1953年出生于法国巴黎。几十年的创作生涯都是关于她自己的生活,尤其是那些私密的个人空间。她和某人、和摄影、和观众、和某个事件之间产生的互动关系,形成了她非常个人化的作品风格。在她青年时期,正值法国的思潮及女权主义、左派运动等,她活跃于这些运动之中。
她花了七年时间到世界各地旅行,体验生活。等她回到巴黎后,发现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多改变,她没有朋友,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任何生活的目标,这个她曾经熟悉的故乡已经变得陌生,她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巴黎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她选择某个陌生人然后跟踪他们,观察他们的行踪,同时用相机偷拍记录下她所跟踪的陌生人。其中有一次,她跟踪一个男人从巴黎一直到了威尼斯。在这个跟踪陌生人的过程里,卡尔感兴趣的是她和这些陌生人之间因为跟踪所产生的相互关系。
在1979年,卡尔邀请不同的陌生人来到她的床上睡上几个小时,这样不断地持续了有八天的时间。在这期间,她拍摄被邀请来的陌生人,并提出几个问题。这部命名为《睡觉的人》的作品,其中一位被邀请来的女性是艺术评论家贝尔纳德·拉玛仕瓦戴尔的妻子。这部作品引起了拉玛仕瓦戴尔的注意,她在1980年邀请卡尔参加了当年的巴黎双年展。在这之后,卡尔的作品逐渐被外界所熟悉。
展览后,卡尔成了一名真正的艺术家。1981年,她创作了《旅馆》。这组作品是她经过一年的努力,成功说服了威尼斯旅馆的管理者,让她成为这个旅馆的清洁工人而得以创作的。在这里,她工作了三个星期的时间,并用照相机记录了旅馆房间客人走后留下的痕迹,如没有被整理的床单、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垃圾桶等一切细节(图9-1)。在1984年,正值美国洛杉矶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时,她来到这里完成了又一部作品。她向当地居民提问:“字面上洛杉矶是天使之城,那天使在哪里呢?”她用摄影和文字记录了这些居民的回答。
2007年,卡尔向107位在社会上知名或不太知名的女性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这封信的内容是与索菲·卡尔交往七年的G先生的分手信,信的最后,G先生告诉卡尔好好照顾自己,卡尔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中,她困惑于在这种时候该“如何好好照顾自己”。而这107位女性用她们自己的方式告诉卡尔,女人应该如何好好照顾自己。卡尔用照片记录了这107位女性读信时的情景,并且把取信与回信等文字部分同时展示出来,文字和照片相映成趣(图9-2)。(www.xing528.com)
卡尔的作品介于生活和艺术之间,她展示作品的形式也是多样化的,摄影、文字、录像等媒介很好地穿插其间。她的作品总是在探寻公众和私人世界里的界限,以及主体与这个世界的关系。看似无意义的行为过程,实际上是在寻找艺术家与世界、人与环境、人与人、人与社会、男与女、爱与不爱、存在与虚无间的互动关系。一件事情中的一个步骤或相互关系随着一方的变化而改变,充当偶然因素或是必然结果。而卡尔是这些事件与作品里的导演者,我们被邀请到她的舞台共同呈现出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卡尔的艺术混合了图像和文字,并用其激起通常只有在史诗文献和电影中才能得到的强烈情绪。她大部分的非凡作品指向的却多数是平凡的人,从拥有病态好奇心的《地址簿》到多情背叛的《剧痛》,卡尔知道如何去提高赌注并将一般的怪癖扩张成悲剧性的残缺。由于意外捡到一位陌生人的通讯簿,便借此联系通讯簿名单上的人,探问关于这位陌生人的一切,试图以他们的话语塑造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形象。如此从他人的叙述当中重塑人、事、物,她是一位能将个人的私密性推向艺术高度的操纵大师。
图9-1 旅馆 1981
图9-2 照顾好自己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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