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内涵：舶来的宪政文化

对于文化这一范畴，现代汉语中的“文化”一词系舶来品，是日本学者根据英文culture的翻译转译并输入中国的。在英文中， culture被英国文化学者雷蒙·威廉斯称为英文之中最为复杂的词语之一。它的复杂性不仅来自于其复杂的词义演变史，而且来自于一个事实: 在各种甚至是迥然相异的思想学科中，它居然都被作为重要的观念加以阐发。[1]

在文化理论研究中，有几个被称为是经典性的文化概念，其中当首推英国的文化学者，进化论学派的代表人爱德华·泰勒在其著作《原始文化》中对文化所下的定义。他将“文化”这一概念概括为:“文化，就其……广义而言，是个复杂的整体，它包含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个人作为社会成员所必需的其他能力及习惯。”[2]德国文化传播学派的代表人郭米特·库巴斯则提出: “文化就是一种对标准形态的追求”，这种形态是由“原质观念”决定的，而“追求”则是按“文化圈”的原则进行“传播”。[3]此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文化研究的代表人莱斯利·怀特认为: “文化是象征的总和。”“象征可以定义为一种其价值和意义由使用它的人加诸其上的东西。”简而言之，东西因其寓含的价值和意义而成为象征。文化就是这种象征的总和。[4]美国现当代文化学者塞缪尔·亨廷顿则认为: 文化应该包括“价值、规则、体制和在一个既定社会中历代人赋予了头等重要性的思维模式”。[5](www.xing528.com)

我国著名历史、文化学家庞朴先生认为: “文化发源于远古，经过历朝历代的扬弃与充实，几千年传承下来，形成了某种固定的程序、观念、习俗，乃至积淀而为人们的审美趣味、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等内容。[6]陈晓枫教授则认为，所谓文化，就是指从上古到现在沉淀凝结而成的思维的致思模式、价值观念和用来表述问题的语言符号体系。[7]由此可知，尽管对“文化”这一概念的定义很多，但是，都把思维模式和价值观体系看成是文化的核心内容。下面将以此观点为依据，从思维模式和价值观体系的角度来分析中西文化的内涵，以及传统文化对中国权力结构设计的影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