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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昆带你学语文.高中卷:投其所好,循循善诱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一个国君,孟子从一见到他就没有好感,他就是梁惠王。孟子之所以如此看不起梁惠王,是认为他言谈恍惚,思维混乱,比起齐宣王来差远了。但是孟子又不能明说,于是他采取了投其所好的策略:“大王喜欢打仗,请让我拿打仗来做比方。”事实上,孟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在孟子的时代,这些可怜而卑微的要求都是无比奢侈的。孟子的苦口婆心,只是希望君主们能捡回最起码的良知与诚实。

夏昆带你学语文.高中卷:投其所好,循循善诱

有一个国君,孟子从一见到他就没有好感,他就是梁惠王。

梁惠王是魏国的国君,孟子第一次见到他,出来就对人说:“这个人远远望去就没有国君的样子,走近看也没有国君的威仪。”

孟子之所以如此看不起梁惠王,是认为他言谈恍惚,思维混乱,比起齐宣王来差远了。

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半天都没说话,沉默了好久,梁惠王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天下如何才能平定?”

之所以说莫名其妙,是因为这话要是秦王嬴政或者楚王、齐王说出来都很正常,毕竟他们都是大国之君,而当时的魏国四处挨打,梁惠王后来亲口跟孟子诉苦:“我当国君以来,在东边被齐国打败,我的长子都战死了;在西边又被秦国欺负,割让了七百里土地;在南边又被楚国欺负……”这简直就是诸侯中的受气包。魏国最重要的事情是想想怎么避免挨打,可是这个有些神经兮兮的国君竟然一开口就问孟子怎么能够平定天下,就像一个乞丐不操心今天能不能讨到东西填饱肚子,而去操心怎么才能当上皇帝一样,这让孟子又好气又好笑。

即便是这样,孟子还是很耐心地回答梁惠王:“靠统一平定。”

梁惠王又继续问:“谁能统一?”

孟子回答:“不喜欢杀人的国君才能一统天下。”

梁惠王继续追问:“谁会归附他?”

孟子回答:“七八月天旱的时候,禾苗都盼望降雨。当今天下的国君,没有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一旦有不喜欢杀人的国君,老百姓就会归附他,就像水归附到低处一样。”

不知道梁惠王是否听懂了孟子的话,毕竟梁惠王的智商、境界很可能对孟子的话是无感的,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名篇《寡人之于国也》了。

梁惠王知道自己这个国君当得一塌糊涂,东边被齐国欺负,连长子都战死了,西边被秦国欺负,南边被楚国欺负,外患不断,而内忧也没闲着,时时来困扰魏国。因此这篇文章是从梁惠王发牢骚诉苦开始的:“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

这两句话非常好玩,因为后一句居然一连用了三个语气词:焉耳矣。哪里有几个语气词被这样“批发”着用的?看来梁惠王对自己治理的辛苦是十分肯定的,甚至被自己感动了,乃至于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肯定自己。

当然,梁惠王知道,说话得有证据,于是便摆出理由:“河内发生灾荒,我把粮食运过去,把老百姓移到河东。河东发生灾荒我也是这样做的。看看邻国的治理,哪里有寡人这样用心啊!可是为什么我国人口没有增加,邻国人口也没有减少呢?”

孟子很明白,梁惠王这样的昏君总是把自己的用心拔得很高,而从来不问国家灾难的缘由。但是孟子又不能明说,于是他采取了投其所好的策略:“大王喜欢打仗,请让我拿打仗来做比方。”

事实上,孟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正如他前面所说,当时战国的诸侯们几乎没有不喜欢杀人的,而这些杀人魔王们竟然还在一本正经地询问孟子怎么才能让国家富强,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孟子在第一次见到梁惠王的时候就说过:“不喜欢杀人的国君才能一统天下。”显然这话没有被梁惠王听进去。而此时孟子说用大王最喜欢的战争做比喻,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

当然以梁惠王的智商和反应,他是听不出来讽刺的。也许一听到打仗,他马上就竖起耳朵兴致勃勃地听下去了。

“两军对垒,有人却逃跑,一个人逃了五十步,一个人逃了一百步,那个逃了五十步的人去嘲笑逃了一百步的人,大王认为这正确吗?”(www.xing528.com)

梁惠王自认为是打仗方面的专家,当然马上判断:“当然不对,都是逃跑,只不过这人跑了五十步罢了。”

孟子要的也正是这句话。

这些好战的国君们,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杀戮抢夺,偶尔体恤下国民,马上就把自己给感动哭了:我是多么伟大而爱民的国君啊!而孟子却要用自己的雄辩揭开他们的画皮,展示他们的矛盾与可笑。

既然如此爱民,又为何穷兵黩武,让百姓无法安心农事?

既然如此爱民,又为何涸泽而渔,用所有的资源来供奉国君一人?

既然如此爱民,又为何大兴土木,让百姓无立锥之地?

其实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孟子的要求也不高,用我们现在的观点看,甚至有些可怜和卑微。

他只希望老百姓有饭吃,不是吃山珍海味,七十岁的老人能吃上肉已经足矣。

他只希望老百姓有衣穿,不是穿锦绣鲜衣,五十岁的老人能穿上帛已经足矣。

他只希望老百姓能安安静静地活,安安静静地死,不会死于非命、无葬身之地已经足矣。

他只希望老百姓能够受到教育,懂得尊老爱幼已经足矣。

但是在孟子的时代,这些可怜而卑微的要求都是无比奢侈的。因为当时的社会现实是贵人的猪狗吃人的食物,贵人们却不加以制止,路上饿殍遍地而贵人们不知道开仓赈济。连年的战争使灾害频发,民不聊生,诸侯们却堂而皇之地甩锅给年成不好,这就跟用刀杀人却推说杀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刀一样。孟子的苦口婆心,只是希望君主们能捡回最起码的良知与诚实。可惜,这些,他们都做不到。

孟子其实也累了。

有人对他说:“外人都说你像好斗的公鸡一样喜欢辩论,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无奈长叹道:“我哪里喜欢辩论啊!我是不得已啊!世道衰微,邪说暴行横行,臣子弑君,儿子弑父,大逆不道。诸侯们放纵无比,杨朱和墨翟的歪理邪说风行于世。杨朱的言论只顾自己,这是目中没有君主;墨翟主张兼爱,这是目中没有父亲。无视君主和父亲,就跟禽兽一样了。我哪里喜欢辩论啊!我是不得已啊!当今世道,能够抗拒杨朱、墨翟学说的人,只有我们这些圣人的门徒了。”

不得已成为雄辩大师的孟子在根本上是孤独的,和孔子一样,他一生周游各国,推销自己的政治理念,但是无人问津。孟子死后一百多年,汉武帝董仲舒的建议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从此成为中国的指导思想。但是,这时候乃至以后的儒家思想是否还是孟子曾主张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儒家思想呢?是否还是孟子提出的君主残暴则变成“独夫”,人人得而诛之的儒家思想呢?这恐怕要打一个问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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