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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昌盗卖军粮,禄祥禀参赞大臣宝昌任用司员为麟镐,涉商民问题

时间:2023-08-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39] 禄祥禀参赞大臣宝昌任用司员“纳贿卖粮,种种贪鄙”,宝昌任用的司员为麟镐,他办理命案和盗卖军粮涉及商民问题。二十三年冬间,宝昌饬粮饷章京荣泰将剔出售潮带霉之余粮134 石有零。二十四年秋间承宝昌吩咐,由仓打出麦粮800 石分给磨房广兴隆、兴隆泉、林得泉、义合成、永茂成等五家承领。故,善贵查明宝昌吩咐粮饷章京荣泰变卖余粮等事,并非盗卖军粮。

宝昌盗卖军粮,禄祥禀参赞大臣宝昌任用司员为麟镐,涉商民问题

清代统治边疆的策略主要以兵民定居、屯垦土地、生产粮食为主。科布多的屯田并未如新疆开放大量民屯,而以官屯为主。宝音朝克图、王国军《浅析清代科布多屯田》一文,利用《四部差役摊派档册》,研究喀尔喀四部按照各部箭丁户数摊派科布多屯田差役。其中车臣汗因故将此项差役折银换算给其他三部外,此项派往250 名屯兵中,土谢图汗部出125 人,札萨克图汗部出45 人,赛音诺颜部出80 人,各部还要派出参领二人、佐领二人、骁骑校三人。[36] 科布多屯田种地十分,共计11 583亩,每分耘地1 158 亩、绿营兵八名,四名耘地,四名匠役杂差,共八十名。每分蒙古兵二十名、共二百五十名。每分籽耘70 石,小麦33 石、大麦7 石、青稞25 石、糜子5 石,共700石。屯田绿营兵丁每月支给盐菜银0.9 两、粮0.25 石。每年赏给屯田蒙古兵丁小彭缎11 匹、砖茶285 块、烟310 包。[37] 科布多屯田节省了从内地运粮的费用,解决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驻军粮食问题。

波兹德涅耶夫描述科布多城内建有仓储,从东城门起的整个东北部,全都是军粮库,它们四周也围着一道用土坯砌的围墙。围墙里有一个又大又平的院子,它不仅像打谷场那样被夯得很硬实,而且还用湿泥抹平,蒙古人甚至还用手掌磨得光光的。军粮库全都是木板房,里面是一个个谷囤。库房的屋顶是两面坡的木板屋顶,也像整座木板房一样,抹着泥。房顶上都开着像天窗那样的窗洞,供库房通风和采光之用。这些板棚粮库共有四十五座。[38]

光绪二十二年(1896),宝昌任职科布多参赞大臣;次年,禄祥授命科布多帮办大臣。[39] 禄祥禀参赞大臣宝昌任用司员“纳贿卖粮,种种贪鄙”,宝昌任用的司员为麟镐,他办理命案和盗卖军粮涉及商民问题。禄祥参奏宝昌盗卖仓粮禀呈:“本年(光绪二十五年)八月初间,闻得蒙古处司员麟镐、粮饷处司员荣泰,逐日往科市磨房,潜商于放粮之便,盗卖粮一千石。后于八月二十二日,开放满绿营官兵粮石,本帮办缘亲赴仓,厫监放维时参赞宝昌闻知,即将麟镐、荣泰唤进署内多时,意已知其恐泄漏盗卖军粮之事,因相聚诡谋,迨当由仓旋署未几该司员荣泰前来,面称参赞令司员荣泰前来告知,将仓内所存无几之余粮,藉此次放粮之期,乘便打出等语。”蒙古处司员麟镐、粮饷处司员荣泰,于八月二十三、四、五、六、七等日,打出粮八百石,卖给广兴隆、兴隆泉各一百五十石,林得泉三百石,义合成、永茂成各一百石,共计八百石,每石价银二两九钱。二十三年(1897)冬间,宝昌饬粮饷章京荣泰将剔出售潮带霉之余粮134 石有零。按照旧规变卖价银,存作随时补修仓厫之用,当时粮价每石值银3.3 两至3.4 两,应合银四百余两。而此项霉粮每石只能卖银2 两,共变价银269 两零。系卖与永兴恒、广兴隆、三和义三家分领。[40]

又讯据荣泰供称:“二十四年秋间承参赞吩咐,由仓打出麦粮八百石分给磨房广兴隆等五家承领。冬春之间业,已均由弁兵应领粮票,陆续照数扣回。缘磨房支应兵丁随时取面是以仓中亦与磨房有此通融办法,虽系预发实与仓储毫无出入。”二十四年(1898)秋间承宝昌吩咐,由仓打出麦粮800 石分给磨房广兴隆、兴隆泉、林得泉、义合成、永茂成等五家承领。五家磨房支应兵丁随时取面,是以仓中亦与磨房有此通融办法,虽系预发实与仓储毫无出入。故,善贵查明宝昌吩咐粮饷章京荣泰变卖余粮等事,并非盗卖军粮。

上述几家商号系清代北方各城市间的旅蒙商,包括北京、张家口库伦、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归化等地。波兹德涅耶夫提到广兴隆在当地俗称为“莫格瓦”,是科布多唯一的一家完全由东干人合伙经营的商号。它从前在城里和一些旗里做零售生意,后已改行,从1882年起就决定在科布多首创一家像在乌里雅苏台那样的客店,供外地客商住宿。该客店里一共只有十个房间,每个房间连伙食和一切杂费在内,每昼夜收两钱,此外当然还要从卖货所得的钱中抽取百分之二。总的说来,这家客店的营业额很小。《明清以来北京工商会馆碑刻选编》载,民国年间,广兴隆为北京帽行公会成员。[41]《实用北京指南》载,广兴隆为古玩铺,在东四牌楼南路西;估衣铺在东珠市口半壁街;糖果及干鲜果-花生店,位于阜成门外大街南。[42] 广兴隆贩卖蒙古人喜好的毡帽、革服、古玩、糖或干果等。广兴隆亦属于归化醇厚社,光绪九年(1883)担任乡醇厚社的乡耆总领(简称乡总),为旅蒙杂货铺行的组织。杂货铺贩卖京货和百货,所谓京货指北京、天津、苏州、杭州所产的高级缎匹杂货;百货则贩卖梭布、烟草茶叶、果品、纸张、染料、海产、砂糖等。[43]

义合成为归化城集义社成员,从咸丰九年(1859)担任总领至光绪六年(1880)。[44]同时,义合成参加了公议社为鞋业的组织,也参加公义社为贩卖青茶的组织。[45] 义合成如永德魁制造销售蒙古的靴子,但它的分店遍布库伦、张家口、北京等地,是一家著名的蒙古与华北各城市连锁商号,于1842年出现在库伦档案中。日本东亚同文会派遣小西茂于1921年调查张家口,调查报告《張家口の事情》记载义合成为库伦庄。[46]

三和义属于北京的商号,俄国学者伊·米·迈斯基(I.M.Maiskii)讨论库伦的商号分北京和山西,北京的商号京城气派十足,门面装潢得很阔气,但力量较薄弱,因它们主要靠信贷立足。又提到北京帮和山西帮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是每年贸易额数十万计,甚或达数百万卢布的较大企业。1919年时,京庄在库伦、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各分店的贸易额很大,其中三和义达30 万卢布。[47](www.xing528.com)

咸丰三年(1853),永兴恒担任毡毯社总领。[48] 咸丰七年(1857)《归化城布施碑》载毡毯社永兴恒施银十五千文。[49] 科布多军队扎营都以毡幄帐棚为主,皆由归化城置办。[50] 毕晴帆《蒙行随笔》提到大兴玉在蒙古各地名的商号称为永兴恒,永兴恒的股东刘继恒在北京外馆行商会大兴玉登记执事人也是刘继恒。[51] 永兴恒在乌里雅苏台有店铺,唐努乌梁海有分庄。民国七年(1918),都护副使乌里雅苏台佐理员恩华咨呈乌城华商永兴恒、恒和义、义盛德、恒隆厚、新升永等,在唐努乌梁海房产屋宇与内地壮丽争胜,一切财产不下数千百万。[52] 唐努乌梁海盛产高级的貂皮、狐皮、狼皮、猞猁狲皮等毛皮。[53] 永兴恒所贩的毡毯应来自唐努乌梁海与科布多地区的皮张和毡绒。民国三年(1914)《调查归化商埠情形报告书》载,清盛时每年归化、包头两处输入皮张绒毛约计可值五、六百万两。民国二年(1913),归化产羊皮830 633 斤、羊绒58 215 斤、驼绒479 200 斤、马尾22 601 斤、牛尾10 000 斤;制造绒毡30 000 斤、毛毡291 000斤。[54] 由此可见,永兴恒在蒙古地区为多角化经营的商号,以北京为总号,在蒙古各城市、归化都有分号。

宝昌真正的罪状是通贿营私。事因光绪二十年(1894),商人张子全牵一头骆驼载货赴杜尔伯特旗下贸易,最后人货俱无下落。经尸亲张子异等控告,查访出捡获骆驼的人说系蒙人瓦齐尔并妻德济特所害。此案拖延三四年之久。据说德济特系右翼亲王之甥女,家道殷实,有索贿情事。宝昌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任职科布多参赞大臣,认为理藩院主事麟镐曾在库伦待过,熟悉蒙语,由他审理张子全案件。[55] 麟镐以“蒙地辽阔,风雪迷人,野兽侵害,常无下落。比照商民韩兴元风雪冻死,尸身寻获尚速,幸未被野兽侵食情形。拟议奏结在案。”[56] 宝昌称赞麟镐颇有才能,奏请麟镐补蒙古处章京之缺。宝昌上奏科布商民张子全前在杜尔伯特右翼人无下落一案经过情形。[57] 光绪二十六年(1900)定边左副将军连顺查办,据杜尔伯特盟长回文呈覆:“瓦齐尔夫妇及克什克图,均已先后因伤因病身故。兼之尸亲均已星散回籍,无从追讯。”张子全案件就此结案。[58]

上述的德济特贿赂案件其实是杜尔伯特右翼亲王因授盟长兼副将军,送给宝昌谢仪银七千两。传讯杜尔伯特旗通事元盛德字号卫培抡到案查问,据供蒙人克什克图向与该旗办事陆续运存该号银七千两,均拨与麟镐名下。麟镐自己取用银四千两,为宝昌拨银三千两等情。咨询宝昌则云:“送谢仪银三千两未敢入己,留作地方公用,并非张子全命案贿银。”[59] 元盛德创始于雍正年间,为集锦社最早的商号,系祁县段氏出资,资本在百万两以上。其贸易范围在科布多所辖二十旗。[60] 波兹德涅耶夫提到元盛德本钱约一百万两,在蒙古和中原的一年贸易额近八百万两;还为札哈沁人、索约特人、杜尔伯特左翼、巴雅特人和扎哈音乃曼沃尔托垫款。[61]

禄祥还参麟镐商同宝昌卖官。麟镐商同参赞将笔帖式卖给松祥,由麟镐手送来银帖一张,银系百两。商民赵汝霖在科布多贸易多年,并无官票。宝昌令照向章罚银充公,由麟镐经手议罚,以稽查得力奖赏沙玉福银40 两,分送宝昌银150 两、禄祥银100 两。[62] 经麟镐分送禄祥,他将此二项200 两扣作参案证据。[63] 光绪二十六年(1900),瑞洵奏麟镐赃私款目清单,一则蒙混咨保翎支私放奖札,东七台、八台,共索银410 两;二为请领各旗喇嘛度牒650 张,共索银6500两;三是请领度牒各旗贿减人数,共索银一千余两;四乃盗卖官存驼马皮张共得银200两,以上共合赃银八千一百余两。[64]

科布多参赞大臣宝昌咨覆,将所存赃罚银两充公虽属贿未入己,刑部官员议:“身为大臣不能正己,率属致滋流弊,相应请旨革职,以示惩儆。理藩院候补主事麟镐虽具结声明,愿将所得贿银四千两交出充公,而该员通贿营私,声名恶劣,应请革职永不叙用。笔帖式松祥、外委沙玉福行贿招议,应请一并革职。帮办大臣禄祥虽有违例派人行走台站之咎,实属迫于情急所致。粮饷章京笔帖式荣泰,系听上司谕令且所管粮石尚无出入情弊,均请免其置议。此外浮存银两之元盛德范通业已因病出号,且系通事之家通挪垫付,事所恒有,碍难律以不应,亦请免议。”[65] 定边左副将军连顺议将科城现存之赃罚银3 300 两,提乌储库,遇有需项再行奏明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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