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来分析一下道教由来说。野村耀昌氏认为天元皇帝、天台是道教的用语,但没有提出根据。[33] 近年来,今西智久氏根据大象元年(579)举行道教仪礼大醮,以及大象的年号出自《老子》的观点,认为宣帝也重视道教,自称天元皇帝也与此相关。[34]并且,关注《周书·陈皇后传》引用的上述大象二年(580)三月诏书中的记载:
曰天元居极,五帝所以仰崇;王者称尊,列后于焉上俪。
这里的“天元”所居之“极”,是指被神化为北极星的天皇大帝。进而依据福永光司氏的研究[35],提出当时天皇大帝被等同于昊天上帝,“天元皇帝=天皇大帝=昊天上帝”这样的观点。
宣帝确实举行过道教仪礼,正如《宣帝纪》大象元年十月条的记载:
冬十月壬戌,岁星犯轩辕大星。是日,帝幸道会苑大醮,以高祖武皇帝配。(www.xing528.com)
宣帝在道会苑举行大醮,以武帝配祭。[36] 北周时举行圆丘之祭,以炎帝神农氏配祭,举行南郊之祭,以始祖宇文莫那配祭。宣帝自称天元皇帝后,没有举行过郊祀的记载,但有可能取而代之举行过道教仪礼醮,以武帝配祭。醮是消除灾厄的方法之一,如《隋书·经籍志四》“道经序”记载:
而又有诸消灾度厄之法。……夜中于星辰之下,陈设酒脯饼饵币物,历祀天皇太一,祀五星列宿,为书如上章之仪以奏之,名之为醮。
醮是半夜摆列酒和肉干等贡品,由道士祭祀天皇太一和五星列宿等诸神的道教仪礼。[37]
虽然说武帝亲政时期、宣帝时期重视道教,举行了大醮,但在诸多国家仪礼方面,儒教仍占据主要地位,这并未变化。同时,在道教上找不到天元皇帝存在的理论依据。当时的道教中没有把君主和天皇大帝等同起来的教义。今西氏也认为“天元”的直接出处并不清楚。这样,天元皇帝果真来自道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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