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编本教学参考书上对于《皇帝的新装》主题是这样写的:“作者围绕‘新装’这个中心,淋漓尽致地写出了皇帝、大臣、随员、骗子的种种荒诞无稽的可笑行径,直接讽刺了当时欧洲残留的大大小小各式封建统治者,锋芒直指他们的愚蠢无知、虚荣腐败。篇末小孩子揭穿真相的情节别具深意,寄托了作者对于人民大众、对于未来的信心。”[6]但在教学指导这块,又指出像《皇帝的新装》和《寓言四则》这样的课文,对于主题的理解可以有多种可能性,不必有“标准答案”。
目前学界对于《皇帝的新装》主题的解读就存在“多种可能性”。安徒生说:“我的童话不只是写给孩子看的,而且是写给老头子和中年人看的。孩子们从我的童话中更多的得到乐趣,大人应从我的童话中读出包含的深意。”[7]关于《皇帝的新装》的主题,历来有多种解法。
1.将讽刺的范围扩大,认为反映了整个时代的悲剧。例如,曹楷从《皇帝的新装》对故事原型西班牙作家胡安·马努埃尔《国王和三个骗子的故事》一文的改编中发现,由孩子喊出真相,这一设计不仅讽刺统治者的愚蠢无知,同样也鞭挞了包括普通百姓在内的互相欺骗、自欺欺人的社会风气。[8]王春勤认为老百姓也说假话的原因是社会的极端专制,《皇帝的新装》反映的是一个时代的悲剧。[9]
2.认为反映了人性共同的弱点。钱理群认为作品的戏剧性在于人物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或明明察觉到了却不敢正视,这反映了人性的弱点,并普遍存在于皇帝、大臣、骑士与百姓身上。[10]王君认为这是一个寓意无限丰富的成人童话。写出了人性的可耻、可怜、可悲。[11]王建认为安徒生作为一个具有宗教信仰的艺术家,他的视野与怀抱超越了阶级局限,他关怀的是所有人。《皇帝的新装》表达的是对“虚荣”背后“自我的深度的迷失”这一人类固有和共有的人性弱点的再现。[12]吴振卿认为就思想内容而言,《皇帝的新装》深层主旨应该是对人性弱点的揭露,对人性尊严的拷问,以及对真善美的呼唤。[13]
3.认为揭示了哲学上“回到事情本身”这一命题。窦桂梅认为这篇童话的主题就是“回到事情本身”。“事情本身”指事物的本真、本来的面目,更是指每个人真正的自我。“回到事情本身”意味着排除一切成见与定见,在意识之中追寻事情的本质,反思我们思想世界的原点。[14](www.xing528.com)
4.认为除了讽刺还有悲悯。汪洋认为《皇帝的新装》在讽刺封建统治阶级以及人性的虚伪、自私等弱点外,更深层次的是悲悯。悲悯专制制度利令智昏的皇帝、阿谀可鄙的大臣以及胆小可怜的老百姓。[15]
5.认为表现儿童世界与成人世界的矛盾冲突。杨文山认为《皇帝的新装》主角既不是皇帝或者大臣,也不是老百姓,而是天真可爱的孩子。童话真正要表现的是天真诚实的儿童世界与被蒙蔽了的成人世界的矛盾冲突。[16]李卫东也认为,本文中小孩和成人之间的矛盾是最突出的主要矛盾,统治阶级和百姓之间的矛盾不是要着力表现的主要矛盾,而是次要矛盾。要不然文章的结尾那句真话就会让老百姓喊出来了。[17]
我们在解读《皇帝的新装》时可以超出时代和国别,多关注其对人性共同弱点的批判,关注对以小孩子为代表的真善美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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