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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战争审判:全球最大隧道系统修建与劳工惨遭遗弃

时间:2023-08-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躲避盟军日复一日的空袭,日军征用来自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的近万名战俘、劳工以及当地平民和华侨,在这里修建了世界上最大的隧道系统,总长度超过500公里。李维恂侥幸逃过死刑,但是却被送到环境异常艰苦的孤岛做劳工。日军驱使劳工在拉包尔开挖了规模巨大的地下工事,作为战时的医院。开挖医院的战俘劳工们一旦得病,等待他们的只有听天由命。今年75岁的刘约翰先生是第二代华人移民,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亚太战争审判:全球最大隧道系统修建与劳工惨遭遗弃

拉包尔是巴布亚新几内亚新不列颠省的首府,这有条件优越的深水良港,曾经是南太平洋重要的物资中转站。1937年,一场剧烈的火山喷发,裹挟着上百万吨的火山灰摧毁了这个美丽的城市。

重建工作还没有结束,这里又被另一个灾难颠覆。1942年1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役爆发不久,日军击败了长期管理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澳大利亚军队,占领了拉包尔。这里成为日军进攻澳大利亚的前哨。日本陆军第八方面军司令部和海军东南方面舰队司令部均驻扎于此。

70多年前,在拉包尔的中国军民究竟经历了什么?粟明鲜是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历史博士,研究海外华人历史,他曾把中国军民二战时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遭遇写成《南太平洋祭》一书。这次他再次来到巴布亚新几内亚。

在火山和地震频发的拉包尔,幽深曲折的隧道工事历经70多年依然坚固,是最吸引游人的二战遗迹。为躲避盟军日复一日的空袭,日军征用来自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的近万名战俘、劳工以及当地平民和华侨,在这里修建了世界上最大的隧道系统,总长度超过500公里。日本船坞的山洞是战俘们在二战期间修建的,日军在这里停放登陆舰,运载部队、装备,在附近岛屿巡逻。洞全长大约200米,停放了5艘登陆舰。当(日军)要用这些艇的时候,大约需要300人,他们会排成一队,用浮桥把船拉到距离500米处的海上。

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拉包尔港口(摄制组摄于巴布亚新几内亚)

短视频4:巴布亚新几内亚二战遗迹探秘:日军船坞

田有收的回忆录中有描述在拉包尔不堪回首的苦工生涯。他和其他11名“四行孤军”一起被编入“中国军人勤劳队”。这个队共有160名战俘,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38人。“在‘勤劳队’服苦役的日子里,我们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劳动十分繁重,生活极其艰苦,天不亮起床上工,天黑下工,一天要干10多个小时的笨重劳动,如挖防空壕、修公路、砍伐树木、搬运石头等。”四行抗战“八百壮士”的身份,是支持他活下去的最大信念,即使在拉包尔最艰难的岁月他都好好保护着自己的“谢晋元纪念章”。

田银水(田有收之子):

那个纪念章上,还有一个洞。它(是)铜质的,他(我父亲)钻了一个洞,在(巴布亚)新几内亚(钻)的。那个时候在岛上,因为靠近海边、水边,(所以)把这个系在身上,怕掉了。他(我父亲)那时候说,这是他们团长的一个纪念章。作为团长手下的兵,团长不在了,它成为一种纪念。

田有收保存的“谢晋元纪念章”(摄制组摄于中国湖北)

在拉包尔的两年中,田有收所在小队的队长名叫季纳贤,是一名国民党少校军官,对待他们十分和善。田有收直至去世也不知道,季纳贤的真名叫李维恂。2009年,经过多方探寻,粟明鲜博士在高雄采访到李维恂,并把这段经历写进《南太平洋祭》一书。李维恂当时已经年逾90,他在访谈中不止一次提道:“我是大时代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只有你们,才发现这片落叶仍然有价值。”

和日本军人周旋的那段经历,是李维恂老人最深刻的记忆。

李权宪(李维恂之子):

我听我爸讲过非常多次,甚至跟孙子也讲过。他在从事情报工作的时候,在上海被日本宪兵队抓到了,被抓到宪兵队里面当然是刑囚,他说什么老虎凳什么灌水,非常恐怖。你不满意的话他就给过肩摔,我爸讲摔得是昏天黑地的,你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李维恂侥幸逃过死刑,但是却被送到环境异常艰苦的孤岛做劳工。地处热带的拉包尔气候炎热,疟疾等热带病横行。除了战斗中的受伤,在战时对生命的威胁更多来自严峻的自然条件和医药的短缺。日军驱使劳工在拉包尔开挖了规模巨大的地下工事,作为战时的医院。走一圈约400米,一共5层。第二层是日军放枪的地方。为了通风,一共有15个出入口。

短视频5:巴布亚新几内亚二战遗迹探秘:日军地下医院

地下医院虽然潮湿闷热,生病的日本军人姑且能得到救治。开挖医院的战俘劳工们一旦得病,等待他们的只有听天由命。

李权宪(李维恂之子):

医药方面比较匮乏,我印象里面,我爸(曾说)如果得了像是马拉力(疟疾),药品上面没有供应的话,大概只有不妙了。

在拉包尔,病倒的战俘不仅无法得到医治,还将面临更加悲惨的命运。驻扎拉包尔的日军第八方面军广田明少将曾下令,凡战俘生病3日以上而无法继续工作者,一律被处死。在卡拉威亚中国战俘的营地里,有一个斩首池。(www.xing528.com)

当地向导

这里就是(日军)处决战俘的地方。原来是一个井,后来被改成处决战俘的地方。通常他们把战俘带来这儿,把他们的头放在这里,把脖子砍断。头掉下去,身体留下来,然后他们就把尸体扔在海滩上。70年了,现在可以看到,里面都是垃圾和火山灰。日本人在很多战俘面前这么干,他们让战俘们看着。如果不听话,就会被这么处决。

斩首池(摄制组摄于巴布亚新几内亚)

短视频6:巴布亚新几内亚二战遗迹探秘:斩首池

巴布亚新几内亚在二战前曾先后归属德国英国和澳大利亚管理。19世纪下半叶开始,来自广东的华侨陆续移民到当地,和当地土著人、澳大利亚人和谐相处,他们凭着自己的勤劳努力,打下了一片天地,生活安定美好。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华人侨民人数曾达1 000多人,拉包尔就是他们最大的聚居地。

然而,日军的到来摧毁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当地华人全部被俘获,送入集中营。今年75岁的刘约翰先生是第二代华人移民,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当年他出生在距离拉包尔15英里的拉坦戈集中营的防空隧道里。

刘约翰(巴布亚新几内亚华侨):

1944年11月11日,我就出生在这里。这个隧道有3个出口,万一有一个垮塌了,还能从其他几个出去。我们不在里面生活,我们在外面生活。如果有空袭,我们就跑到这个洞里。日本人让我们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一条小溪,现在还在。当时有大约800个中国人。这里、那里都是我们住的隧道,现在都被埋在草里了。我们只能用木棒、竹竿来挖洞,没有任何工具。这里是放煤油炉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光源。这是一个44加仑的油桶,切割以后来做炉子。(下午)3点以后就不能做饭了,我们不能在防空洞里生火。

短视频7:巴布亚新几内亚二战遗迹探秘:华人集中营

曾经两次出任巴布亚新几内亚总理的陈仲民爵士,父亲来自广东台山。二战前,他们一家居住在毗邻拉包尔的新爱尔兰岛上。因为华人血统,他们一家也被日军关入集中营,备受折磨。他刚出生的弟弟也在空袭的惊吓中死去。

陈仲民爵士(巴布亚新几内亚前总理):

我们被送往那玛特耐(集中营),我父亲的待遇就像战俘,因为他(肤色)不一样,他是中国人。(我爸爸)他们的待遇非常差,比如我叔叔,就受了水刑。水刑就是强迫你喝水,迫使你说出秘密。但是他没有秘密,他们没有和澳大利亚人或者美国人合作。

太平洋战争初期,日本海陆军在偷袭珍珠港成功后取得先机,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攻占下了大半个太平洋。1942年年中,日军在中途岛和瓜达尔卡纳尔岛两个战场上连连失利,太平洋战争的局面完全扭转。

位于拉包尔的隐蔽所是日本联合舰队的最高统帅、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地下指挥部。屋顶上的地图,70多年后依然清晰可见,仿佛透射出指挥珍珠港奇袭的名将的野心。1943年4月18日,山本五十六从拉包尔起飞巡视前线,很快就被预先得知情报的美军击落。驻守在拉包尔的日军,他们的命运也开始不可逆转地下滑。

今日的拉包尔只有1万多居民,以简单的农业和旅游业为生。这里的街道和市场,还能依稀看到70多年前的轮廓。

1943年,驻扎在这里的日军最多时达11万人,成为日本在南太平洋上最坚固的堡垒。面对这样一块难啃的“骨头”,盟军统帅麦克阿瑟和尼米兹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战役中,放弃逐步推进,取而代之以全新的“蛙跳”战术,即放弃进攻重兵把守的拉包尔,而是切断它的供给,转而进攻较远的目标。1943年6月至1944年9月间,盟军在新几内亚岛海岸成功实施十几次两栖登陆,目标直指菲律宾。

这项战术效果显著。在盟军日复一日的空袭下,拉包尔的日军缺乏补给,无力反击,只能龟缩在地下的防御设施里,成为“瓮中之鳖”,直至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的那一天。

9月10日,澳军的先头部队终于在拉包尔登陆。中国战俘、劳工和华侨终于盼来期待已久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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