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腾崇拜到英雄崇拜：民间信仰与国家权力的同步萌生

图腾崇拜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早期，随着生产力水平不断发展，人们对于自然恐惧的范围开始缩小、程度也开始降低，人们开始从臣服于自然的自然崇拜和图腾崇拜中解放出来，人开始成为自己的主人。

母系氏族社会的后期，人类开始驯服各种动物为我所用，原始农业技术也不断发展，社会生产力水平提高的速度不断加快，体力更佳、精力更旺盛的男子开始在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等主要的生产领域占据主导地位。“父系氏族社会中开始不断涌现出史诗般的英雄人物，如开天辟地的巨人盘古真人（开天大帝），创造八卦和文字的伏羲氏（青帝），善于用火和农耕工具的神农氏（炎帝），制衣冠、建舟车、制音律、创医学的轩辕氏（黄帝），创制历法擅长征战和政治改革的颛顼（黑帝），探索天象、划分四时节令、博爱于民的帝喾……远古时代的人类开始从图腾崇拜转向了英雄崇拜，土地耕种者的新生活导致新的信仰和新的神。过去狩猎者多崇拜的神灵和巫术这时已不合时宜。农夫们开始需要并设想了种种能照管他们的田地、牲畜和家庭的新的神灵。”^[7](www.xing528.com)

“对于那些处于较低进化阶段、更不可言喻的地方来说，一切忠诚难道不都同宗教的信仰相类似吗？信仰无非是忠于某个富有灵感的导师，忠于某个精神上的英雄。那么，在一切社会都必不可少的忠诚本身又是什么呢？不就是由英雄崇拜所衍生出的，对真正的伟大人物的敬佩诚服吗？社会就建立在英雄崇拜的基础之上。”^[8]英雄崇拜意味着什么？从权力分析路径看，首先是国家权力开始在人类社会出场，英雄崇拜就是最早的权力崇拜，此时的权力首先是最早的国家权力，因此才出现了很多远古中国时代的英雄被人们封为“帝”，“帝”是“宗教徒或神话中称宇宙的创造者和主宰者”。^[9]《易纬坤灵图》中解释说：“德配天地，在正不在私，曰帝。”也就是说，一个人的道德修养达到了与天地同高并与天地相融相通，才可称之为帝。远古时代，如此英雄人物必然是智慧过人、能力过人、德高望重之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被大家公认为管理公共事务、教化万众的最高管理者。所以，我们可以说，史诗般英雄人物产生的时代，产生了英雄信仰，产生了最早的具有民间祭祀行为的民间信仰；英雄人物造就和传承了最早的国家，国家权力相伴而生。我们可以说，从起源上看，最早的民间信仰和国家权力是如影随形、相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