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上映的《无名之辈》(如图5-5所示)作为荒诞喜剧与犯罪类型元素相勾连,但这部“笨贼喜剧”的根基却在尊严上,导演饶晓志想创作一群被命运要弄的无名之辈的群像故事。故事发生在一天之内,故事本身与演员的表演都张力极大。多线叙事是众生相的常用手法,导演设置了两条主线-保安寻找丢失土枪的线索探秘、两个误闯的愚蠢劫匪与一心求死的瘫痪女人的角力,本应紧凑的节奏却因两条主线之间以及主、辅线之间平行松散的关系而打乱了,最后的高潮情节众多人物线强行聚合,错综与冗杂一线之隔。故事探讨小人物的尊严,但人文主义关怀仅照拂在了表面:年轻人在乡下“活不下去”的原因、进城做“低配版的劫匪”和妓女的选择、马先勇对警察梦的执着与人生的矛盾坎坷,我们究竟在被何要弄?导演对尊严的对立面的处理还是居于了平面,同样过于平面的还有重点场景的调度,房间内瘫痪的女人与二劫匪的情节几乎大多使用静止正反打,全景下更像是平面的舞台剧。
图5-5 《无名之辈》宣传海报
除了社会议题,青春题材也是对现实的另一种回望。《你好,之华》依然是一个关于书信的故事,同《情书》一样述说着爱、离丧与青春记忆。作为蓝本的岩井俊二的前作《情书》的色调灰暗清冷,镜头里少有明媚的阳光;而《你好,之华》则将室内场景营造出温暖柔和的氛围。在电影中,成年后的之南的影像被恰到好处地缺失:她是影片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主角,他人的回忆与讲述将其拼凑完整。之南的毕业词贯穿全片,最后的“集体诵读”把情绪推向高潮。影片的视角其实是已故的之南的视角,在男孩晨晨夜奔的场景中,导演使用了从后面跟拍的长镜头,镜头的运动节奏和角度都如同一个人幽幽紧随其后,缓缓步上台阶,默默注视三人。此外,一些环绕镜头等的运用和其他调度也饱含情绪,亦是超现实的视点。影片依然是使用同一个演员扮演不同角色,在视觉层面上形成最直观的镜像关系。(www.xing528.com)
《后来的我们》(如图5-6所示)聚焦在与当代年轻人息息相关的关键词上:春运、北漂、出租房、小镇青年等,这些关键词的叠加让导演刘若英有了许多戳现实“痛处”的利刃。影片对北漂的理解本可以更深刻。男女主角情感的波折与回望与音乐录影带相似。导演用闪回叙事追溯二人过往,在影像风格上做了不同时空的明显隐喻处理,彩色的过去,黑白的如今,摄影的格局气质有别于一般的青春片。碎片化的叙事和突然拉回现实的无规律断裂,使人物缺乏“根基”和成长。单薄无力的人物独白、过满的音乐填充,让导演塑造的残酷现实有极强的虚脱感。
图5-6 《后来的我们》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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