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得
唐王朝之盛源于军事经营。首先就是对丝绸之路畅行的保障。王君“既督陇右,兼统河西,绾塞垣之十军,佩节制之两印。大田多稼,而屯廪百亿;搜乘籍马,而铁骑数万”[562]。因此当时的世界能够看到和听闻大唐的繁盛,正所谓“唐帝国立足于当时世界文明强大国家之林,西及西北地区的军事成就是重要基石之一”[563]。更重要的是西北以至全国社会由此稳定繁荣。唐玄宗天宝时期,“中国盛强,自安远门西尽唐境万二千里,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564]。
唐代前期形成了自中央到地方政府、自军镇到民间百姓这样一个全方位的军事保障体系,既保证了在西北军事上的一系列胜利,又使军事建置井然有序,为唐自身所用,没有出现内患的情况,进而为大唐经济的恢复发展和盛世局面的出现创造了条件。
“唐玄宗东封泰山,王毛仲调来陇右牧马几万匹,每种颜色的马编为一对,然后将各色马交错编组,鱼贯前行,远远望去,就像云霞景秀般美观。”[565]
唐太宗时,张万岁在陇右建立了严密的马政管理体系,并实施一系列“慧政”。《资治通鉴·考异》引《统纪》记载,“张万岁三世典群牧,恩信行陇右,故陇右人谓马岁为齿,为张氏讳也”[566]。
自汉代就有以“陇西骑士”称谓西北男子,在古代西北,尚武、善骑射、养马爱马成为一种普遍社会风气。(www.xing528.com)
2.所失
安禄山利用和朝廷人员的关系将陇右大量军马调用,装备了安史之乱的劲骑。《新唐书·兵志》记载:“安禄山以内外闲厩都使兼知楼烦监,阴选胜甲马归范阳,故其兵力倾天下,而卒反。”[567]
陇右军马长期被吐蕃、突厥所惦记。天宝年间,哥舒翰为河西节度使时,西北军防极严,吐蕃觊觎唐在陇右的养马。西鄙人《哥舒歌》云:“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568]可知,大量的官私马匹牧于陇右,西北地区成为唐王朝装备骑兵的军事基地,同时也成为突厥和吐蕃等游牧民族看好并劲兵欲争而夺之的牧场。
“陇右户口凋敝”[569]的马场成为唐王朝西北国防的薄弱地带。安史之乱后,唐政府东调西北军队,吐蕃政权趁机首先突破陇右防线,将唐王朝的统治中心与长期重点经营的河西军事基地分离。陇右的临州、渭州、兰州等相继被吐蕃占领,使唐都西北的军事格局被分裂。而后吐蕃东西分进,东进攻占了秦州、泾州等,乃至朔方军事基地下的地区,唐都长安失去西北和北方的屏障,数次失陷。而河西也是“岭上行人绝,关中音信稀”[570],之后,尽陷于吐蕃,并将西域尽数丢失,西北各地尽为吐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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