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K和通用再保险(GR)有很长的渊源,双方都找对方做过数额巨大的再保险。1976年,GEICO从濒临破产到浴火重生,GR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1997年,BRK净值$387亿,市值约$1000亿,市净率2.58倍。1998年,BRK的净值达到$574亿,成为美国净值最高的企业(仅次于即将诞生的埃克森-美孚)。这其间增加的$187亿净值大部分来自1998年年底时对GR的收购,为此,BRK增发了$220亿股票(272200股,每股$80823),市净率2.13倍。收购GR后,BRK拥有了美国最大的财产险再保险商100%的股权,并间接持有世界上最早的再保险公司——科隆再保险——82%的股权。当时,巴菲特以为自己捡到了宝,对GR抱有很高的期望:从前,作为上市公司,GR的利润波动会影响它的估值和信用评级。然而,再保险公司正是靠承担波动赚钱的。如今,作为BRK的子公司,GR不再需要考虑利润的稳定性,转而可以专注于获取有利可图的业务。
GR的投资组合交由BRK管理,而科隆的投资组合仍由自己管理。刚刚敲定这笔收购,BRK就让GR清空了它的投资组合。
1999年,BRK承保损失高达$14亿,其中$4亿是获取浮存金的正常成本,巴菲特欣然接受,另外$10亿非正常成本主要出自GR。巴菲特将GR和科隆的业绩奖励与浮存金的增长和成本直接挂钩,以此保证管理层与股东利益一致。
随后的2001年恰逢保险行业大灾年,巴菲特写道:
决定保险公司利润的,不是规模或品牌,而是承保的纪律性。优秀的保险公司坚持三个原则:
(1)只接自己能有效衡量风险的保单,绝不踏出能力圈。
(2)严控风险敞口,确保单一事件及相关事件造成的损失不会让公司陷入困境。
(3)无论费率多么诱人,绝不与道德有问题的人做生意。
前面讲的三个原则,GR一个都没遵守。GR太想做生意了,严重低估了风险,导致保费无法合理覆盖风险。
9·11袭击事件一过,BRK就撤换了GR的CEO和总裁。新的管理班子不再关注业务规模,而是用承保利润率来评价自己。
2002年,巴菲特认为GR已重回正轨,且新增了一个优势:它在地球上最大的三个竞争对手如今全部被至少一家评级机构降级,使得它成为唯一具有全套AAA评级的再保险公司。
这很重要。当保险商支付再保险商时,它们买的是再保险商对十年、二十年后的承诺,只有最强的再保险商才能保证保险商的业务安全。(www.xing528.com)
2003年,NICO也被评为AAA级再保险商。
1997年,BRK有$71亿浮存金。1998年,BRK增加了$157亿浮存金,其中近$150亿来自GR。2016年,BRK一共有$916亿浮存金,其中$177亿来自GR。GEICO的浮存金已和GR基本持平,NICO的浮存金则已达到GR的2.5倍。GEICO和NICO的承保利润也远远超过GR。
另外,BRK收购GR时,买一送一搭了个衍生品交易商——GR证券。BRK本想把GR证券卖掉却没卖成。为了终止GR证券的衍生品合约,BRK前后用了8年,花了$4.09亿和数不尽的精力。
1998年时,巴菲特用价值$220亿的BRK股票收购了GR。18年后,GR的浮存金增加了20%,承保扭亏为盈,此时GR的价值当然要超过$220亿。但是:
(1)在这18年里,BRK的股价增长了248%,当时收购GR的股票如今市值$765亿。
(2)如果不是巴菲特及时撤换了GR的CEO,如今GR的价值可能要远低于18年前。
(3)巴菲特花了8年时间亲自主刀切除了GR证券这个毒瘤,在致股东的信中道了5年歉。
2016年,巴菲特终于承认,对GR的收购怎么看都是BRK亏了。当然,话也不能说绝对,如果没有GR,NICO的再保险业务也许不会有今天,BRK也许没法用70%现金、30%股票收购BNSF。
再保险行业的特点是极低的门槛、提前支付的大额保费,以及非常滞后的理赔。
在主保险层面,保险商的选择无关紧要。很多州立法要求存续的保险公司承担破产公司的赔偿义务。而在再保险层面,则无法忽视偿付风险。在再保险市场上,资本实力最雄厚的公司具有最大的优势。
在GR工作39年后,Tad于2016年退休了。GR的新任CEO是Kara,她与阿吉共事过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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