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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月:夜生活的缔造者

时间:2023-08-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后来,在这个能装千把号人的空间里,成立了“美佳都”夜总会。当时我还有个外号,叫“李三月”,为什么呢?因为我往往会在运营的“场子”做火以后就把它卖了,最短的可能三个月就卖了。在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的这段时间里,深圳的娱乐氛围把我塑造成了中国娱乐界的引领者,甚至给了我“娱乐教父”的名号。脱手美佳都之后,我又开始经营另一家夜总会,叫“白宫娱乐城”。“白宫娱乐城”一出现,很多夜总会就倒了。

李三月:夜生活的缔造者

1990年下半年,深圳洲际酒店的蒋总找到我,想让我将酒店里的一个展览厅做成夜总会。后来,在这个能装千把号人的空间里,成立了“美佳都”夜总会。

在美佳都时期,我开始兼着筹备一些演唱会,也因此和港台艺人有了更多的联系和交往,包括童安格、王杰、万梓良、恬妞、刘德华张学友郭富城、李百强、温少良、罗文、奚秀兰等,他们的演唱会我都参与过筹备。当时的编舞主要靠高度和朱永龙,模式上就是用大型的舞团伴舞,再把戏剧加进去。实际上,在做这些尝试时,我也朝实现音乐剧梦想又前进了一步。

朱永龙

朱永龙曾担任张国荣的编舞和伴舞

在美佳都的时候,我们除了把中国舞和现代舞结合,把古典舞爵士舞结合,还将《二泉映月》《梁祝》与迈克尔·杰克逊和珍妮·杰克逊的军装舞结合。那时候有了一个飞跃性的进展,就是团队的扩大——舞蹈队已经扩大到了40人,现场乐队里面包含了铜管、弦乐,还有两个双键盘,也已经可以支撑全套的现场演奏。后来,有个模特表演队也加入我们的表演行列,表现形式更加丰富。

美佳都当时每天的收入是很高的,有了这些钱,我便开始全世界跑。每年在国外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做各种各样音乐、表演上的尝试。这个尝试一路在解决我的审美问题,也让我能尽情把自己的想象落到舞台上——从编曲、舞蹈、服装、创意落实到舞台,总之就是每天疯狂地折腾。

当时我还有个外号,叫“李三月”,为什么呢?因为我往往会在运营的“场子”做火以后就把它卖了,最短的可能三个月就卖了。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做那个领跑者。要一直成为领跑者,很多时候就要知道在合适的时候进或退。在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的这段时间里,深圳的娱乐氛围把我塑造成了中国娱乐界的引领者,甚至给了我“娱乐教父”的名号。实际上,我并不在乎那些名号,我真正在乎的是:我在这个阶段里面做了什么?我收获了什么?我很珍惜我的每一分、每一秒,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这么能“折腾”,毕竟,所有时间都要用在值得的事情上。

那时候我还有一个角色叫歌舞协会会长。可别小看歌舞厅,当时中国的流行音乐、流行舞蹈和乐队,最精干的队伍都活跃在深圳的歌舞厅里,正是那群人引领着中国内地的流行音乐和流行舞蹈,从中国香港地区或从日本进来,然后在深圳转换一下,再往内地辐射。

歌舞厅协会会长是我人生得到的第一个协会组织的头衔,从1988年开始,我便开始做这个会长。具体干些什么呢?谁来了深圳没有地方住了,住我家;谁没有场子演出了,我帮他们找;哪个场子给的薪水低了,得协调,给高了又要控制。所谓的歌舞厅协会,实际上就是演员工会。我们当时还干了一件我至今觉得很荣幸的事情——组织春晚。因为深圳大多是外来人员,一到过年,深圳就几乎空了。后来我就组织艺人在每年的年初一,在深圳大剧院门口,从上午表演到下午,表演给谁看呢?给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和过年回不了家的人看,这个惯例持续了十多年。

那时候,一个圈里都叫我老大,实际上老大是不好当的,老大要承担责任。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的深圳,几乎每个人都是激情万丈的,大家在青春年代走到一起,免不了会碰到很多困苦,但却能互相支撑,互相帮助。我很庆幸,自己曾有过这样一个身份,也很高兴能够有机会帮助很多人。而于我个人,也正是属于“会长”的这些“操心事”锻炼了我的组织能力,让我在之后的制作行业得以站稳。

脱手美佳都之后,我又开始经营另一家夜总会,叫“白宫娱乐城”。“白宫娱乐城”的老板也是我之前场子里的一个客人,叫郝志峰,是中浩集团的董事长,潮州人。在那个年代,娱乐一块的行业概念还是模糊的,整个圈子更像是“江湖”,因此,“义”字当头。我和郝志峰一直是真诚相待,后来接触得多了,自然成了朋友。

李刚(右一)、朱小琳(中间)一起参与白宫娱乐城开业演出(www.xing528.com)

深圳大剧院,摄于1996年秋天

那时,郝志峰来找我,给我开出了很优渥的经济条件,我恰好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白宫娱乐城”的“建设”中。当时的设计师叫陈邵华,就是后来设计2008年北京奥运会标志的设计师。“白宫娱乐城”的标志设计,他一共给出了两千个方案,最后选中的是什么方案呢?是一个脸谱。这个脸谱从远处看是深圳“白宫娱乐城”的图案,近看是京剧的脸谱。

“白宫娱乐城”辉煌了很多年,当时斯琴高娃还在里面开了好几场演唱会,每场演唱会都是半个月、一个月这么开。高娃是能唱能跳的,我们当时就给高娃定做适合演出的衣服,那些演出服她现在还留着。高娃每次临上场之前要喝点酒,我不让她喝,她怕我看见,就把酒放在矿泉水瓶子里,上台之前抿两口。总之,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

在“白宫娱乐城”期间,我把在国外看到的新颖的做法都搬到自己的场子里,在各种演出中做试验。优秀的歌手、舞者、乐队,有这些做后盾,再加上新的想法,感觉那时的一切都是无与伦比的。也是在这个积累的过程中,我渐渐发现,经过了漫长的模仿后,我开始拥有独立的创作能力、独立的思想和独立的审美。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和黑暗的角落。这既可以用来形容当时深圳的娱乐业,也可以用来形容我那几年看似很风光的生活

“白宫娱乐城”一出现,很多夜总会就倒了。当时深圳的娱乐业圈子,黑道白道都有涉足,总体上还是挺乱的。每次演出结束,我都是从场所的后门走,司机会在后门等我。但有一天,司机不在,我就从后门往前门走,正走着,后面传来跑步声,我感觉不对,就跑,结果一群人扑上来一顿乱刀,砍完我就跑了。之后,我被送到医院,缝了70多针,那两个缝的医生说从来没碰到过像我这么坚强的人,一声没吭,实际上,当时的我已经吭不了声了。我觉得灵魂已经离开了肉体,朝着一个淡蓝色的空间里走,没有痛苦,一切都很宁静。后来,我听到一群人在那边喊我的名字,伴着这缥缈的声音,我的灵魂又慢慢回到身体里,这整个过程我都感受到了。这件事以后,深圳很多人传我死了,为了平息谣言,我只休息了一周,又出现在“白宫娱乐城”,出现在高娃演唱会的现场,所有员工和客人都傻掉了。我就一桌桌和他们喝酒,还笑着说这是在喝“还魂酒”。

与宛瑞、斯琴高娃合影留念

李盾与斯琴高娃演小品片段

那段时间,还发生过一件事。我的一个好朋友在汕尾盖了一栋30多层的楼,请我去剪彩,我就坐了自己的一辆白色的新车,从深圳过去。从那边回来的路上,一辆大货车擦了我们的车,方向被带偏后,对面又一辆车撞了上来,我坐的车就噔噔翻下山坡了。后来,同行的另一辆车里的人把我从车里捞出来时,我就像失忆了一样,所有的记忆被抹平了,这是哪?怎么到这儿了?幸好,那次我只是擦破点皮,但记忆却莫名消失了,感觉整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上下都是空的。后来,我的朋友们就帮我回忆,把我到深圳的那些事儿全给说了一遍,还是没反应。因为这次事故中伤员很多,我被一起拉到了医院,后来听到谁在说我们同行的一个谁可能要不行了,我“哇”地就哭出了声,虽然后来知道这是误传,同行的都伤得不重,但幸好有这一下,在生死面前,我的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

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两次,也是带给我很多启发,甚至是让我觉醒的两次经历,它们都发生在那段最“风光”、最“耀眼”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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