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前,联邦德国的出口控制机构与其他国家情报机构的合作是非常少见的。著名的有美国情报当局向联邦出口许可办公室呈递的“非书面文件”(non-papers)几乎没有被联邦政府认真地考虑过。在改革以后,联邦德国提升了与相关国际出口控制机构的合作。事实上,只有当所有的供应国采取统一的严格的出口控制标准才能有效阻止非法出口活动。供应国不应出于自己短期经济利益的考虑而执行比其他供应国宽松的出口控制政策,以使自己激烈的出口竞争中取得优势。
从德国开始改变出口政策起,联邦政府就要求那些管理供应国出口行为的国际协议也作出相应的改变。原因有二:第一,德国努力的成果不应由于某些伙伴国的疏忽而流失;第二,积极地向国际社会表明德国态度变化的意愿。[37]
首先,德国倡议采取全面安全保障作为出口条件。德国政府于1990年7月在其新的出口政策中采纳了这一做法。联邦德国外交部长根舍在1990年NPT审议会议期间的著名演讲中阐述了这一新的政策,主张在最后文件中要求所有供应者采纳全面安全保障作为出口的条件。会议结束后,德国政府继续与英国和法国双边地和共同地在欧洲共同体里追求这一目标。后来德国积极推动NSG采纳全面安全保障作为出口条件。在1991年3月NSG海牙会议上,德国代表团准备了一份工作文件支持全面安全保障。在德国等国的努力下,1992年NSG将领受国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全面安全保障作为出口必备条件。
其次,德国发起了“全面汇报”建议案,该建议案在国际原子能机构中作为欧洲的倡议被提出。该建议案要求:不管领受国是不是NPT成员,供应者都有义务将其出口活动通知所有供应国相关的出口机构。核供应国集团和IAEA通过了这一建议案。
此外,近年来德国年度裁军报告中都将支持和加强IAEA控制扩散的活动列为其工作重点,“联邦德国支持IAEA加强保护以反对核恐怖主义的努力,以及致力于增强放射源的安全性和保护 (enhancing the safety and security of the radioactive sources)和加强核材料的实物保护公约的措施,并帮助推广和普及 (universalization)IAEA安全保障协议的附加议定书和确认 (confirmation)附加议定书是根据NPT第Ⅲ条所确定的核查标准”[38]。(www.xing528.com)
联邦政府还积极地参与欧盟支持第三国发展严格的出口控制活动。这些活动将“欧盟反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战略”与联合国安理会1540号决议 (2004)结合了起来。从2006年1月起,在欧盟基金的资助下开展了与中国、俄罗斯、塞尔维亚、乌克兰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出口控制合作项目,该项目由联邦经济部和BAFA代表欧盟委员会来协调其工作,还有来自其他伙伴国的专家参与。BAFA在2006年11月也受托执行随后的计划,以便为后来的活动提供支持。[39]在2007年这一合作计划的伙伴国进一步扩大到包括阿尔巴尼亚、波斯尼亚和黑山共和国、克罗地亚、摩洛哥。[40]
为了促使国际社会加强核出口控制,联邦德国还积极提倡在和平使用核能时进行多边合作。一方面,随着煤和石油等不可再生资源的日益枯竭,国际社会对核能的需求将会越来越大,发展核能成为许多国家的能源选择;但另一方面,使用核能又会带来扩散的危险。正如IAEA总干事长穆罕默德·巴拉迪 (Mohamed Elbaradei)所指出的那样,核燃料循环技术带来了特殊的扩散风险。为了遏止这一危险,联邦德国提出了在核燃料供应上多边合作的建议。由于联邦德国与英国和荷兰在尤里科计划下获得了关于铀浓缩多边合作的经验,在2007年9月13日IAEA50周年会议上三国共同发表了一项在能源安全上多边合作的声明以支持NPT第Ⅳ条。该声明热烈欢迎IAEA提升关于核燃料循环的多边方式以及核燃料保证的讨论。[41]在这一背景下,联邦政府发展了关于核燃料循环多边化的建议案——多边浓缩保护计划 (Multilateral Enrichment Sanctuary Project,即MESP)。 “尽管这一计划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MESP将会是阻止核武器技术扩散的重要一步。”[42]为了讨论联邦德国提出的这一计划以及解决使用核能与扩散危险同在的难题,2008年4 月17日,联邦德国外交部长施泰因迈尔与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长巴拉迪一起在柏林召开了“核燃料供应:机遇和挑战”国际会议。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通过一系列改革措施,联邦德国自身的出口控制体系已经变得比较完善。联邦德国在加强国际出口控制机制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从一个之前反对加强出口控制的国家,变成一个主张推行严格出口控制政策的负责任的核供应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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