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内的文化遗物,类型繁杂,丰富多彩。生产工具有石器、骨器、陶器、铜器,生活用具以陶器为主,还有卜骨和装饰品。现按其不同性质,分别叙述如下。
(一)卜骨
图三 钻孔胛骨(1/3)
出土的牛、羊、猪的胛骨为数甚多,墓葬、窖穴、灰层内均有发现。其中有26片为经过占卜用的胛骨,都有显明的灼痕。但一般都不钻不凿,仅有轻微的刮削痕。另外还有10余片出自窖穴、灰层中的羊胛骨和牛胛骨的残片,也都具有轻微的刮削修治痕迹,唯均无灼痕保留。其中羊胛骨的中心部分,有被钻穿的圆孔(图三:1);牛胛骨的残片上,也有磨光的痕迹和“二联钻”的形式(图三:2),钻孔的周缘均甚光滑,胛骨的两侧缘、骨臼的周围和脊的一面,大都具有明显的刮削修治痕迹,但都不保留有灼痕,因尚难确定是否为卜用胛骨。兹以卜骨的类别分述于后:
1.牛胛卜骨
仅有1片,保存完整。出于H1圆形窖穴的底部。长37厘米,上端宽8厘米,下端宽23厘米。骨面有灼痕12处,而不钻不凿。骨板较薄处灼痕并透过背面。这片卜骨的形制很特殊,它的上端有一长5厘米、宽3厘米的凿孔,下端沿背部磨成锐利的薄刃。刃部的磨损程度,有些部分特别显著,形成连续向内凹入的弧形,且因伤损而出现一个较大的缺口,但边缘上仍保持光滑的薄刃。骨脊被修平。脊与刃部相接的一端,破碴亦被磨平,且甚光滑。我们觉得,上端的凿孔或是下端刃部的磨痕,都表示它有可能曾被作为一个骨锄使用过。
2.羊胛卜骨
21片。大多出于窖穴和第三层黄褐土中,墓葬内仅有墓8出了1片。羊胛卜骨的中心部分大都残缺,有些已成为碎片。胛骨的两侧缘和骨臼的周围,大都具有刮削修治的痕迹。骨脊多数完整,骨面仅有灼,不钻不凿。灼痕较小,且甚轻微,圆形,多在胛骨臼下中部较凹处。边缘较规则,其中有一片胛骨的灼痕,似用圆形的片状工具烫烙而成。灼痕较深重者,也透过骨脊的一面。由于胛骨的中心部分保存不好,灼痕保留的不多,仅见于胛骨中心部分残缺的边缘。甚残的骨片上,仅有灼痕一、二处,较为完整的骨片最多也不超过六处。
3.猪胛卜骨
约4片。出于窖穴和第三层黄褐土中。骨脊完整,骨面的卜一般也是有灼无凿,仅有出于H5椭圆形窖穴内的一片胛骨,被灼处具有轻微的圆形钻痕。灼痕比较大,不甚规则,多在胛骨臼下中部较凹处。较深重的灼痕,也透过骨脊的一面,唯不甚明显。
从上述牛、羊、猪胛卜骨来看,它们的制作程序都很简单,骨面的卜有灼无凿,形制原始简陋。这说明它们是较早期的遗存,与殷商时期的卜骨具有一定的差异,这是需要加以区别的。
卜骨在新石器时代的龙山文化中,很早就有发现。现在齐家文化中也发现卜骨。这个新发现,对于研究甘肃地区甚至全国境内的新石器时代各文化之间的关系,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料。
(二)铜器
铜器也是这次发掘中的重要收获之一。共有23件。有刀、锥、凿、环,还有铜渣和铜器的残片。它们多出于白灰面住室近旁的灰层和窖穴中,也有出于白灰面住室和墓葬内的。现按器形,分别叙述如下。
1.铜刀
完整的仅有2件,另2件为残片。可分为三式:
Ⅰ式:由单范铸造,长条形,表面有磨光痕迹。刃部稍凹,尖端朝上。背部的两侧端,有凸起的方形小脊,中间的略成圆形。这种凸起的背脊,即是为了便于嵌镶柄把而设置的。刀的刃口,具有使用残缺的痕迹。长10.8厘米,宽约3厘米(图四:4)。这件铜刀是从厚灰层中发现的。与此同式的,尚有残片1件。
Ⅱ式:由硾击方法制成,长条形,表面有磨光的痕迹。弧刃,前端宽而平斜,后端向内凹入而成弧形的柄把。其背部也微向内凹,两头较高。长11.5厘米、宽约3厘米(图四:3)。
Ⅲ式:由硾击方法制成,长条形,形制较宽大。刃弧形,尖端锐利朝上。尖端的背部,向内凹成弧形。表面有磨光痕迹。残存一半,现长6厘米,宽3.9厘米(图四:2)。
图四 铜器(2/3)
2.铜锥
12件,完整的有4件。可分二式:
Ⅰ式:四面体,圆刃口。后端硾击成较薄的扁平形状,为嵌镶柄把的部分。这式的铜锥,均出自灰层中,完整的有2件。其中小型的质地细密,长3.8厘米;大型的质地较为粗松,长12厘米。在残件中属于这式的较多。有一残段保存较好,尖端已弯曲,长约5厘米(图四:3)。此式铜锥一般制作较精致,硾工甚细。
Ⅱ式:锥体圆形,多出于窖穴中。完整的有2件。前端有圆刃口,后端略为粗壮。由于制作不良和使用的关系,锥体都略有弯曲。其中最大的1件长达10.2厘米,质地较为粗松,硾工不细;较小的1件长约9厘米(图四:4)。铜锥的残片中也有属于这式的。其制作粗糙,形制略为原始。
3.铜凿
仅1件。方形四面体,硾工甚细。四面棱角分明,凿身挺直,表面光滑。一端硾击成扁平的薄刃,甚锐利。长7厘米。
4.铜环
仅1件。为条形铜片卷合而成。两头为活口,宽0.6厘米,环径约2厘米。
5.条形铜器
仅1件,已残。长条形,两面的长边上,具有凸起的直线圆棱,中间有凸起的折线人字形纹。其形制较为粗厚,一端开有圆孔。模制。长6.7厘米,宽约2厘米(图四:1)。用途不明。
为了明确这批铜器的内含成分,我们请甘肃省冶金工业局化验室,用光谱定性、半定量的化学分析方法,将铜刀和铜锥各化验一件。其结果如下表:
表一 铜刀与铜锥内含成分表
从上表所列各元素在铜器中所占的分量计算,铜刀(AT5:249)所含的铜量为99.63%~99.87%;铅、锡、锑、镍等元素含量的总和才是0.13%~0.37%。铜锥(T13:1)所含的铜量为99.87%;铅、锡含量的总和才是0.13%。由此可见,这批铜器全是由纯铜制成的。所谓青铜,主要是铜和锡的合金。我国商代的青铜器,根据化验结果是:礼器,锡占10%~20%;戈头,锡占20%;刀,锡占15%;镞,锡占17%。但武威皇娘娘台遗址出土的铜器,锡的含量仅有0.1%,最多才是0.3%。很明显,铜器中所含微量的锡的成分,绝不是人工羼杂的,而是天然混入的结果。所谓纯铜,是没有经过人工羼杂的铜,至于天然的羼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这批铜器并非青铜,而是由纯铜制造的。
根据一些情况,推想这个遗址所出的铜器,其原料或采自附近。
(三)石器
1.磨制石器
质料多为砂岩。共种940余件。兹按类分述如下:
斧 可分二式。
Ⅰ式:四面体,横剖面呈正方形或长方形。形制较大的,仅刃部由两面加工磨光,刃部多呈微斜状(图五:1、9)。形制小巧的,通体磨光,质地甚坚硬,制作细致精美。这种形式的石斧,质地多为砂岩,体制粗厚,可用作砍伐工具。
图五 石器(5/12)
Ⅱ式:扁平长条形,部分的尾端钻孔。厚度均匀,形制规则,通体磨光。其质地一般都比较细致坚硬。多为绿色、黑色和白色石料制成。其中绿色的石料为玉质,白色的似为大理岩。此种石斧的制作,大都由厚石条上截锯下来的长薄条形的石片磨裂而成。也有为板岩制作的,其四面磨制工整,斧刃由两面磨成,平刃的多,斜刃的较少(图五:2、3)。其中有的表面还保留有截锯整齐的破裂面和平台(图五:2)。此式石斧的制作技巧比较进步,可用于挖掘泥土。
锛 一面刃或两面刃,通体磨光。横剖面呈长方形,形制都比较小,部分的尾端钻孔(图五:6、7)。
刀 质料多为砂岩,板岩做的很少。其中多为单孔,双孔的较少,孔居中或靠近刃、背部。刃由两面磨成,有弧刃和凹刃。一般磨工都比较细致(图六:4~6)。
凿 一面刃,横剖面近正方形,通体磨光,刃部磨工甚细(图五:4、5)。
镰 由板岩或砂岩制成。刃部凹入或作半月形,由两面磨成。其尾端平齐,磨工较细。形制与近代铁镰大致相同(图五:8)。
图六 石器(2/3)
杵 圆形或椭圆形,上端细小,下端粗壮,有肩,磨制。
镞 磨裂。分二式:
Ⅰ式:由板岩薄片磨成,呈扁平等腰三角形。尾端平齐,无铤(图六:1)。
Ⅱ式:三棱形,有铤,磨制精工(图六:2)。
纺轮 扁平圆形,磨制平滑。中间有圆形钻孔,孔壁垂直,由一面钻通(图六,7)。
枪头 仅1件。扁平三角形,锋刃,铤残(图六:3)。
磨盘 船形或马鞍形,琢制。
盘状器 圆形或椭圆形,多利用天然砾石打制而成。有的一面还保留有原来的岩面,均甚残。其中有一种形体较粗大,一面琢一放拇指的圆窝,另一面琢成盛受其余四指的弧线凹槽,便于手握。这是齐家文化特有的一种打制石器。还有一种形体较小的,为扁平的圆形,无凹槽,刃部由两面交互打制而成。这种形制,亦见于甘肃各地的其他文化遗址内。
石璧 多采用近玉质的绿色石料精工制成。其钻孔多是由空心的筒状工具从一面钻通。钻孔的周壁,斜度很小,有的孔壁几乎垂直。
石珠 质料多为绿松石、黑色或白色石料制成,为装饰用品。
2.细石器
在发掘出土的石器中,细石器占有相当的数量。其中细石器共有888件,石核约有200件,石片约有2000片。质料主要是半透明的燧石,玛瑙很少。现按不同类型,分别叙述于后:
图七 细石器(3/4)(www.xing528.com)
镞 三角形,加工甚精,为间接修理方法制成。尾端平齐或凹入呈弧形。瘦长者形若柳叶状(图七:1~4)。
刮削器 多为圆形的片状,采用较薄的石片制成。石片的边缘具有轻微的加工痕迹,形状不规则(图七:10~13)。有些长条形石叶的边缘上,也有轻微的加工痕迹,唯数量甚少。
石核 圆柱状或锥形,台面较宽大,下端细小,形制一般都比较规则,沿台面剥取石片的条痕都很清楚,而且整齐。有的尖端并有加工和使用痕迹,当为石核石器(图七:5、6)。
石片 数量甚多,大致有片状、块状、叶状几种。都无明显的加工或使用痕迹。石叶的背面,保留有打片时所形成的单脊或双脊(图七:7~9)。片状和块状的石片,形体一般较大且不规则。
这些细石器,一般的都具有“细石器文化”的特征,它既不是细石器文化的混入,也不受其影响。因为细石器并不单见于齐家文化,而在甘肃仰韶文化如兰州雁儿湾马家窑文化遗址和酒泉下河清马厂文化遗址中,都有发现。这种现象,在甘肃境内还是比较普遍的,尤其在河西走廊地区的更显著一些,这就说明了细石器与甘肃古文化的关系。
(四)骨器
骨器共计有334件,另有骨珠数枚。按器形分为下列几种:
锥 利用长骨制成。有的用完整的长骨加工,有的将长骨的一端破开后,再加磨制。锥体圆形或扁平形。有的通体磨光,也有磨工仅限刃部的。锥尖作圆形、扁圆形或三棱形(图八:1~4)。
针 数量很多,但完整的很少。磨工精致,细长,后端穿孔。
图八 骨器
凿 2件,均为磨制。一件系由破开的长骨磨成,刃部较宽;另一件窄而长,扁平长条形。磨工甚细,表面发亮(图八:5、6)。
镞 三棱形或扁圆形,有铤或无铤。无铤的尾端钻有圆孔,用以嵌入柄把。也有细小的三角形骨镞,尾端凹入而成弧形(图八:7~11)。
叉 仅1件。柄窄而长,扁平长条形,前端分为三叉。
骨簪 仅1件,已残。磨工甚细,前端弧形,后端挺直。
骨珠 出土较少。有圆形、椭圆形和扁平圆形几种。都有穿孔,横穿或竖穿,形制较小。为装饰之用。
(五)兽骨
兽骨遗存很多,有牛、羊、猪、狗、鹿等骨骼。除鹿为猎获的野生动物外,其余都是饲养的家畜。
(六)陶器
发掘出土的陶器破片很多。从其形制分析,其中绝大部分是属于齐家文化的遗物。但也有一少部分彩陶片和灰陶片的形制,却与齐家文化的迥然不同,这当是属于另一文化系统的遗物。关于齐家文化的陶器和陶片,大致可分为泥质红陶、粗砂红陶两类。其中完整的器物约有230余件,大都是墓葬中的随葬品。灰层和窖穴中出土的尽是破片,能够复原的很少。
1.泥质红陶系
在陶片总量中所占的比例最大。陶质一般较为细致坚硬,但也有比较粗糙松软的。陶土大部分经过淘洗。制法全部是手制的。在器物的里面,有用陶垫拍压的凹痕,这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征。素面陶器的外面,多经过较为细致的打磨,或涂一层细泥浆抹光,有的表面较粗糙。其中尚有少量的素面白陶、光面或篮纹灰陶片。纹饰以竖行篮纹为主,并有划纹、镂孔和钻窝等。绳纹几乎无存,但光面和素面陶片的数量却很多。多是容器,完整的器形很少,大致有罐、瓶、壶、豆、盆以及纺轮和陶垫等。
高领折肩罐 一般形制较大,有发达的领部,长颈侈口,腹部有两个对称的扁平形的宽把手。肩腹之间具有显著的棱角,棱角以上不具纹饰;棱角以下,则通饰竖行篮纹,但也有被磨光的。
单耳罐 长颈侈口,鼓肩,腹壁向下略往里收缩,耳宽而扁平。
双耳瓶 长颈折肩,棱角显明。仅少数为鼓腹。双耳宽而扁平,耳部有竖行或斜行划纹,其间并有圆形的钻窝。有的在耳的上端,有三角形或叶形镂孔。镂孔的两旁,间或也有圆形的小钻窝。
图九 陶器(1/2)
单耳瓶 器形与双耳瓶类似,唯仅有一耳,耳上也有划纹。其腹部较深,颈部较短。
壶 小口直颈,圆腹。
豆 唇缘平齐,圈足。豆的上部为残盘形,下部为圈足。
盆 大口深腹,唇缘宽而平齐,向外伸展,腹壁向下往里收缩成小平底。
纺轮 手捏或模制,有平圆形和半球形两种,中央穿孔(图九:2、3)。
陶垫 方形,四角较圆钝,一端宽一端窄,鼓面。背部有扁平的把柄,中间横通一孔。用作拍压陶器的内壁(图九:1)。
除了这些完整的器物以外,在陶片中还有甑、长颈折唇的尊形器和大口深腹盆。长颈折唇的尊形器,唇缘宽而平齐,陶质细腻,表面经过精细磨光。大口盆的唇缘外,有两个对称的口鋬,通饰竖行篮纹。甑形同罐,底部有圆孔。
另外还有一些彩陶片,陶质均属泥质红陶,质地一般较粗糙松软,火候较低。表面或涂一层细泥浆抹光,或施以纯红色外衣。彩绘的颜色多为黑色,红色的较少。彩绘多施于颈肩部分,腹部很少施彩。纹饰多采用单线条或方格条带纹组成对称的几何形图案,在布局上显得有规律,具有优美的艺术风格。保存较好和完整的器形,有双耳罐和双耳瓶两种。
大口双耳罐 保存较完整的有2件,器形相同。直颈鼓肩,在颈肩之间有圆形小钻窝,腹壁向下往里收缩。纹饰的组织,一件的唇缘内饰平行条纹,颈外有菱形方格纹,肩、腹部饰粗细弧线条纹两组,两侧各有对称的曲折方格条纹一组,耳部有斜线交错纹(图一〇:1);另一件的唇缘内饰“回”字形纹,颈外亦为菱形方格纹,肩、腹部由二道粗线条相交而成四个对顶角,在左右两角处,采用方格带纹组成对称的菱形图案;在上下两角处,则由方格带纹交织而成为相互对称的,破线向上、尖端向下的三角形纹,耳部有横平行条纹(图一〇:4)。
小口双耳罐 直颈,肩部较低、较宽,腹壁向下往里收缩,腹上部与耳对称的一面,有凸起的乳状小鋬。唇缘内饰锯齿形纹。颈外部有两排尖端相连的三角形纹。肩、腹部正面中间有黑色菱形方格纹,两侧为菱形图案纹。耳上有竖线三道,耳的下方有斜线交错纹(图一〇:3)。
图一 〇彩陶罐(2/9)
双耳鼓肩罐 颈较直,腹壁向下略往里收缩。唇缘内饰平行条纹二道。颈的外面有菱形方格纹,左右两侧由方格纹和弧形粗条纹构成对称的图案。耳上有横平行条纹,两边又伴以竖线纹各一道(图一〇:2)。
双耳带盖罐 颈较直,肩部鼓起,腹壁向下略往里收缩。颈的外面饰菱形方格纹,肩部正面中间饰竖行粗条纹两道,两侧各有对称的斜线交错方格纹两组。耳下有竖线条纹两道,中间并有斜线条纹。器盖为粗砂红陶,作草笠式。
双耳瓶 器形较小,腹部有两个对称的乳状小泥钉,一耳残缺,彩绘为红色,颈部饰平行条纹,肩部饰斜线交错的方格纹三纹。
长颈折唇器 仅存口沿和颈部,唇缘宽而平齐,饰红色的三角方格纹。
2.粗砂红陶系
在陶片总数中所占比例仅次於泥质红陶,绝大部分为红褐色,灰色的几乎无存。陶质粗糙,含有砂粒。纹饰以绳纹为主,皆竖行。篮纹则几乎不见。划纹多见于双耳罐的颈和耳部,泥条堆纹仅见于个别罐器的唇缘外。素面陶器的数量也很多。粗砂陶器的外面均有烟熏火烧的痕迹。在破碎的陶片中,能够看出器形的有重唇带盖的罐、带流的壶和鬲等。重唇带盖罐的腹为纺锤形,内外唇缘之间或成凹槽,或成平台,以负器盖。带流壶的形制一般较小,施竖行绳纹,弇口,有盖,流口斜向上,附于唇缘的外壁直通壶内。鬲的残片很多,足有实心与空心的区别。有的外面饰绳纹,有的为素面。完整的器形很少,除器盖以外,大都是属于罐一类的器物。
垂腹罐 侈口,唇缘外凸起棱角一道,颈部素面,肩腹部通饰竖行粗绳纹。
大口双耳罐 侈口,一耳残缺,唇缘平齐,颈部素面,肩腹部饰竖行绳纹,耳部为素面,其上端不与唇缘平齐。
双耳长颈罐 器形大致类同,侈口。有的颈部和耳部具有划纹,肩、腹部绳纹不显著;有的为素面,耳的上下两端,各有圆形的小泥饼一个。
双耳短颈罐 腹部鼓起,耳上有划纹,唇缘外有泥条堆纹。
单耳罐 唇缘外有粗糙的锯齿形纹饰,肩、腹部饰竖行绳纹;还有一种直颈单耳罐,口沿微向外张,肩部饰竖行绳纹,颈部和腹部为素面。
侈口圆肩罐 深腹,颈部较高,素面。
器盖 均为草笠式或覆碗式,素面。钮顶有一圆窝(图一一:3、4)。
另外还有人面形陶片及陶鸟,皆为残器。人面形陶片为罐的口沿残片(图一一:6);陶鸟仅残存头部(图一一:5)。
在出土的陶片中,还有一部分彩陶片和灰陶片,其性质均与齐家文化的截然不同,当属于其他文化的遗物,另行叙述如下:
1.彩陶片
陶质细腻坚硬,橙黄色或淡红色,表面打磨光亮,火候很高,彩绘多为黑色。其中,有一块橙黄色的弇口小底碗片,唇缘上有黑色条纹一道,内施横平行条纹(图一二:1)。另有数块缽片,外面和宽平的唇缘上,饰有斜平行条纹和圆点纹(图一二:3、4、7)。此外,还有一部分是长颈壶和双耳圆腹罐的残片,质地多为红褐色,表面有刮削修饰痕。双耳罐形制较小的,唇缘内有波浪纹、平行条纹,下有连弧圈带纹、竖行曲线纹,颈部有左右对称的三角形纹,腹部有宽条形几何纹;形制较大的腹部有宽条纹,下有连弧式的垂帐纹,也有宽条形几何纹。长颈壶的唇缘内施弧线条纹(图一二:2、5、6)。这些彩陶片,如质地、颜色、表面处理方法、纹饰结构以及火候和硬度等,都与齐家文化的彩陶截然不同。从其形制分析,唇缘黑色内施彩的碗片,唇缘及外面施横平行条纹和圆点纹的钵片,均为马家窑文化的典型遗物。唯数量甚少。比较多见的双耳罐和长颈壶之类的器形和宽条纹、波浪纹、连弧圈带纹和垂帐纹等纹饰,显然都是马厂文化遗物的普遍特征,尤其这些彩陶的颜色以及刮削修饰的处理方法,更为显著。
图一一 陶器
图一二 甘肃仰韶文化彩陶片(1/2)
2.灰陶片
这类陶片的内胎,内为灰白色,羼和较细的砂粒。外面和颈内涂一层细泥浆,并在未干以前磨光,灰黑色。器形一般较小,主要有双耳罐、小碗和盆形器。罐的颈部有对称的双耳,耳的上端接于唇缘外稍下方,不与唇缘平齐。颈部较直高,唇缘略向外张。肩部较高,斜度很小。皆光面不具纹饰(图一一:1、2)。这种形制的灰陶片,也不曾见于齐家文化遗址,但在酒泉下河清的甘肃仰韶文化马厂期遗址中,却曾有发现。在陶片的形制与表面的处理方面,彼此具有相同的特征。为了更进一步证实这个问题,我们曾去武威磨咀子马厂文化遗址做了一次调查。结果在遗址的灰层中,得到了很多形制相同的灰陶片。同时,所出的彩陶片的形制与纹饰,也与皇娘娘台遗址所出马厂期的彩陶片的特征相同。由此充分证明,皇娘娘台遗址出土的这类形制的灰陶片,并非齐家文化的遗物,而是早期文化的混杂成分。这些彩陶片和灰陶片,又一次说明了马家窑期是早于齐家期的。而马厂期的彩陶和灰陶片,还是在齐家文化地层中首次获得的材料,同样证明了马厂期也是早于齐家文化的。再从混入陶片的数量上来讲,马家窑期的极少,而马厂期的却比较多,这又说明了马厂期与齐家文化,在时间上要比马家窑期更为接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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