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农村教育改革，实践与研究成果

为了贯彻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和教育部《关于贯彻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促进教育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的意见》，在总结农村教育改革的经验，探讨今后工作思路的基础上，本文提出一些初步想法，希望与同志们探讨，共同推进农村教育和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工作。

一、农村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情况

我国的农村教育，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基本上是单一的文化教育，学而优则仕的观念根深蒂固。一些地方一方面是基础教育的先进单位，为高校输送了众多的大学生，但另一方面，这些学生毕业后很少有人回到农村，而留在当地的大量的初、高中毕业生又不懂科学种田知识，致使家乡经济落后，山河面貌依旧，教育的育人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功能在农村没有得到充分体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随着农村经济的不断发展，这一弊端暴露得也日益明显，农村教育与农村社会经济发展不相适应的矛盾越来越突出，而随着农村改革的全面展开，农村教育的改革也开始了。198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加强和改革农村学校教育若干问题的通知》，特别是在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颁布之后，农村教育改革的步伐加快了。1987年，国家教委和河北省人民政府决定在阳原、完县、青龙三个贫困县进行农村教育改革实验，同年，国家教委在山东省平度县召开了农村教育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经验交流会，推广平度经验，强调农村教育应主要为农村经济建设服务。1988年，经国务院批准在全国实施“燎原计划”，1989年，确定116个县为全国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实验县， 1990年，国家教委下发了《全国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实验区工作指导纲要》，1992年2月，国务院发出《关于积极实行农科教结合，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通知》，各地认真实施科教兴农方针，推动了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工作的深入开展。

改革开放以来，在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关怀下，我国农村教育事业的改革和发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共同发展的农村教育结构基本形成，农村的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都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以三教统筹、农科教结合为主要标志的农村教育综合改革成效显著。

截至1997年底，全国农村小学有512 993所，在校生9 560.4万人。全国城乡平均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98.9％，辍学率下降到1.0％，小学五年巩固率为88.5％，小学毕业生升学率为93.7％。

至1997年底，全国农村初中有42 230所，在校生2 937.6万人。城乡平均初中阶段入学率为87.1％，辍学率下降到3.14％。截至1998年底，我国实现“两基”（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目标的省市已达9个，实现“两基”目标的县（市、区）累计达到2 242个，人口覆盖率达73％。

至1997年底，全国农村有职业学校（含职业初中）6 000多所，在校生300万人。十多年来，各级各类职业学校为社会培养的2 000多万毕业生，在各行各业发挥了重要作用。

至1997年底，全国建立了63.8万所农村成人学校，接受教育培训的农村成人达8 700万人次，约占农村劳动者的18％。现有的农村成人学校中有农民大专4所，县级农民中专457所，县级农民技术培训学校2 823所，农民中学3 944所，农民初等学校19.25万所，乡镇成人文化技术学校4.1万所，村成人文化技术学校39.7万多所，其中乡镇和村成人文化技术学校分别占乡村总数的89.9％和53.7％。农村成人教育在许多地方已初步形成了县、乡、村的办学网络。1992～1996年，我国有3亿人次农民受到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技术和文化教育，已有18个省（区、市）通过了扫盲验收，有效地提高了农村成人的科学文化素质，促进了农村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目前全国建立了116个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实验县和30个地区级联系点。实施燎原计划的示范乡镇有8 000多个，占全国乡镇总数的15％，分布在1 600多个县。初步探索出了农村教育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的道路，农村教育事业的发展对我国农村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了突出贡献。

在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实践中，各地涌现出了一批典型，总结了一些好的经验。如山西省吕梁地区的圪叉嘴村、柳林县的刘家圪塔村、前元庄村以及辽宁省海城市的王家堡村等一大批典型。

职业教育方面的典型有湖南省邵阳地区的“十百千万工程”和长沙县职业中专、山东省平度县职业教育中心、河北省南宫市职业教育中心和迁安县职业教育中心、江苏省铜山县职业中学、浙江省嘉兴农业学校、北京市昌平区农职校、广西博白县职业教育中心、陕西省横山县职业教育中心、云南省昆明市第二职业中学等典型。

成人教育方面也涌现了许多好的典型，如山西省、湖北省教委开展教育扶贫和成人教育扶贫年活动，北京市、上海市、江苏省等地开展乡镇企业职工和农村劳动者培训工程，河北省开展农村产业培训工程，宁夏回族自治区开展“231工程”，青岛开展“双五富民工程”（用5年时间，通过成人教育使50万农户年均收入比其他农户增加10％以上），黑龙江省、吉林省开展的“燎原之冬”和“科普之冬”等活动，都有效地提高了农民的素质，有力地推动了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

农村教育的发展，使农村劳动者的文化科技素质普遍得到提高，为推动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国际上产生了良好的影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中国农村教育改革和发展的经验给予了很高评价，认为这些很值得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学习，并特地在河北省保定市成立了国际农村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并多次为亚非拉一些国家的教育官员举办了农村教育培训班。

在长期的理论探讨和工作实践中，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形成了如下基本经验：

（1）各级党委和政府加强领导，教育部门主要领导亲自抓，是推动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关键。

（2）转变教育观念，明确农村教育的办学方向是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重点，必须由升学教育为主转到主要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兼顾升学的轨道上来。

（3）实行三教统筹是调整教育结构的基础内容。

（4）全面贯彻教育方针，改革与农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相适应的教育思想、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是农村教育综合改革走向深化的根本标志。

（5）积极推进农科教结合，是促进教育为农村建设服务的基本途径。

（6）认真实施“燎原计划”是推进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重要措施。

（7）广泛动员高校和科研单位参与，既提高了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效益，也促进了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改革。

（8）坚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分类指导，促进农村教育综合改革不断深化。

（9）坚持一切通过实验，以点带面，稳步发展的原则，保证农村教育的健康发展。

（10）不断加强宣传和理论研究，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以科学的理论指导农村教育综合改革。

农村教育综合改革试验的基本做法和经验，就是要把农村教育从升学为目的转到为当地经济建设服务、为农民脱贫致富服务上来，在政府统筹下，实行三教统筹和农科教结合，促进教育和经济协调发展。实践证明，这是农村教育改革的方向，也是农民脱贫致富的根本出路。

在充分肯定农村教育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目前我国教育总体上还不够发达，每年仍有约980万“三后”毕业生没有升入高一级学校，其中小学毕业生有124万人、普通初中和职业初中毕业生有742万人（还有174万初中肄业生）、普通高中毕业生112万人。农村，尤其是边远、贫困地区的科技、教育、文化落后，还远不能满足农业、农村和农民日益增长的科学文化需求，教育为农业、农村和农民服务力度还不够大，还存在着不同程度脱离农村实际的问题。据统计，90％左右的农村中小学学生上不了大学，要回到农村务农；农村的职业教育还很薄弱，接受职业教育的在校生占高中阶段在校生的比例只有29％，比全国城乡平均水平低27个百分点，致使大批回乡的初、高中毕业生，虽有文化基础知识，但缺乏脱贫致富的一技之长的现象还没有根本改变；农村成人教育的发展还面临诸多困难，全国还有不少乡镇和约半数的行政村没有建立农民文化技术学校，农村劳动者的年培训率只有19％；农村教育经费投入的差距还很突出，不少地方的办学条件比较差，等等。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村人口素质的提高和农业实用技术的推广、普及。据国家统计局的抽样调查，文盲、半文盲尚占农村人口的13.5％，小学程度的占36.2％，初中程度的占40.5％，每万人中大学生只有0.87人。也就是说，我国90％以上的农村人口文化程度在初中和初中以下。我国农村人口的科技文化素质，虽说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与农村经济发展的需要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也影响了科学技术的普及和推广。目前，我国农业科技的总体水平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还有15年左右的差距，农业科技的转化率、贡献率只有40％多，仅为发达国家的一半。为此，我们一定要积极创造条件，努力加大农村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力度，全面开创农村教育为农业、农村和农民服务的新局面。

二、推进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重点工作

1.认真贯彻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不断深化农村教育综合改革

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及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全面总结了农村改革开放20年的基本经验，提出了我国农业和农村跨世纪发展的目标、方针政策和任务，是新时期指导我国农业和农村工作的纲领性文件。《决定》指出：“农业的根本出路在科技、在教育。”“发展农村教育事业是落实科教兴农方针、提高农村人口素质的关键”，并对农村教育工作提出了一系列明确意见，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这充分表明党对农村教育工作的高度重视，也为农村教育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这使我们既感到振奋，又感到责任重大。

十五届三中全会之后，教育部党组立即对教育系统学习和贯彻三中全会精神进行了部署。陈至立部长要求各级教育部门和各级各类学校统一思想，自觉贯彻、牢固树立教育支持和服务于农业和农村工作的思想，坚定不移地实施“科教兴农”战略。1998年12月，教育部印发了《关于贯彻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促进教育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要求教育战线：

一要认真学习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充分认识教育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www.xing528.com)

二要进一步推动农村教育综合改革，促进农科教结合和基础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三教统筹。

三要继续打好农村的“两基”攻坚战，提高农村人口的文化素质。

四要积极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普及、推广科学技术，培养高素质的劳动者和初、中级专门人才。

五要动员高等院校主动为农业和农村培养高层次人才，在新的农业科技革命中发挥积极作用。

六是各地各部门要加强领导与统筹，推动教育更好地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

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教育机构要结合当地实际，认真贯彻落实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和《意见》的要求，进一步明确农村教育的指导思想，提出促进教育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的对策措施和规划目标，并认真组织实施。

1999年教育部在湖南邵阳召开教育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经验交流会，总结交流经验，针对新形势、新问题，采取新的对策措施，动员各方面的力量，推动教育更好地为农业和农村工作。

2.要适时提出新的任务、目标，不断探索农村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新道路

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指导思想是贯彻落实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和教育部的《意见》，坚持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坚持主要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兼顾升学的指导思想，坚持走综合改革的发展道路，坚持三教统筹和农科教结合的改革方针，坚持点上深化、面上扩展、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的原则。

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目标是建立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相适应的、完善的农村教育体系，落实教育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端正教育思想，使三教协调发展，高等教育逐步向农村延伸，农科教结合，充分发挥教育的育人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功能，促进农村教育更加适应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更好地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服务。

基础教育要确保按规划实现“两基”目标，不断巩固扩大“两基”成果，并努力实现“两全”目标，要加强劳动技术课的开设，注重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念和初步的农业科技意识。

农村职业教育要大力扩大规模，提高质量，力争在3～5年内有突破性的进展，要解决好办学方向、布局结构、专业结构、专业课师资、实验实习基地、教学质量等问题，办出特色，办出活力。

农村成人教育要健全县、乡、村三级多功能的教育培训网络，不断扩大培训规模，提高培训质量。要加强与职业教育、基础教育的沟通和资源共享。当前要继续大力推广日校办夜校的经验，大力发展村级成人学校，力争三五年内使更多的乡镇和行政村都办有农民文化技术学校，各地都要办好一批示范性的乡村成人学校，推动成人学校建设上档次、上水平。积极扩大培训规模，力争用3～5年时间，在经济欠发达地区，使农村劳动力普遍掌握一至二项脱贫致富的实用生产技术；在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使农村劳动力普遍掌握适应农村产业化需要的生产技术，使一部分农民获得“绿色证书”，要逐步对农村劳动力实行全民教育和终身教育，不断提高农村劳动力的素质，推动农村经济社会发展。

要进一步加强农科教结合，发挥部门优势，形成合力，适应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粗放经营向集约化经营转变的需要，适应农村两个文明建设的需要。

国家和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对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和“燎原计划”都要制定工作计划，力争全国有一批县达到实验县的标准。据了解，北京、黑龙江、福建、陕西已制定了到2000年或2002年的计划，安徽省已制定了农科教结合1998～2010年规划纲要。要推广陕西省在制定实验县、示范县标准的基础上，开展检查评估，建立一批整体水平高、综合实力强的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示范县的做法。要在逐级制订计划的基础上，开展评估，定期公布进展情况，评选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先进单位。

3.加强对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实验县和地区联系点的管理

要充分依靠研究机构和各省（区、市）教委的力量抓好国家教委确定的116个实验县和30个地区联系点的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工作，教育部城市与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办公室拟与中央电大燎原广播电视学校合作，使燎原农技教育下乡进村入户，通过先进的教育手段，扩大教育规模，提高教育质量，为其他地方提供经验。为了加强管理，各实验县和联系地区要定期报告年度计划和工作进展情况，要依托有关科研单位，建立资料库，实行动态管理。对实验县和联系地区还要制定标准，开展评估，公布进展情况，对连续几年不能发挥示范作用的单位，要进行调整，要重点抓好一批县级典型，总结经验，在全国推广。

4.开展燎原计划示范乡镇的达标验收工作

示范乡镇达标验收的主要内容是：“两基”达标情况，中小学劳动技术课开设及实验实习基地建设情况，职业教育发展情况，三后生培训工作，成人学校建设及农村劳动者的年培训率、见效率，农业科技普及率等情况。

5.组织实施科教兴农工程等活动

通过研究、教育、培训、示范、推广、生产、服务的农业科技教育网络，广泛培训农村劳动者，大力推广先进适用的农业科技，将一批成熟的新成果、新技术辐射到广大农户，大幅度地提高农业新成果、新技术的入户率，加速农业产业化和农业现代化的进程，把科教兴农方针落到实处，使实施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明显快于其他地区。

6.要抓紧培训管理干部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事的变更，许多熟悉农村教育改革和“燎原计划”的同志已陆续离开了原管理岗位，要为新分管此项工作的同志提供培训的机会，使他们尽快熟悉业务，成为农村教育改革和“燎原计划”的强大动力。

7.要研究新情况、新问题，以创新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推进农村教育综合改革

目前农村教育、经济、社会发展的情况日新月异，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必须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加强调查和理论研究，求真务实，锐意进取，既坚持已有的成功经验，又不断创新，才能有所作为。为此，要在1999年的适当时候举办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理论研讨会，交流新经验、新做法，研究新形势下新的对策措施。

8.要进一步加大各级政府的统筹力度，不断提高农村教育综合改革实验的水平

要将这项工作列入政府和教育部门的重要议事日程，纳入教育、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要健全农科教协调领导小组，统筹协调农业、科技、教育等部门，形成合力，以便充分发挥现有资源的作用。要落实国家对教育投入的规定，多渠道筹措、增加教育经费，为农村教育综合改革提供必要的条件保障。

我们相信，只要认真贯彻十五届三中全会精神和教育部的《意见》，实事求是，团结拼搏，开拓进取，就一定能够不断推动农村教育综合改革的广泛深入发展，为农业和农村工作作出更大的贡献。

[1] 本文原载于《农村教育》1999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