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资源学：理论与案例，推动动漫产业发展

动漫产业的发展既关系到我国悠久历史文化资源的创造性使用，也关系到现代信息技术条件下中华文化在全球传播的广度和深度。^[14]作为推动新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动漫产业的发展要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运用中国特色元素，融入时代精神，打造具有中国风格和特色的动漫品牌。近年来，国产动画创作过程中不断有“中国风”的作品出现，如《姜子牙》《白蛇：缘起》《大圣归来》《哪吒之魔童降世》《大鱼海棠》等，这些作品通过积极挖掘传统文化资源，有力地推动了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创新和发展。下面选取我国传统文化资源结合动漫产业发展的几个经典案例进行介绍。

【案例一：《大鱼海棠》】

《大鱼海棠》是彼岸天文化有限公司、北京光线影业有限公司和霍尔果斯彩条屋影业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的奇幻动画电影。该片讲述了掌管海棠花生长的少女椿为报恩而努力复活人类男孩鲲的灵魂，以及在天神湫的帮助下与命运纠缠斗争的故事。2016年7月8日，《大鱼海棠》正式上映，首日票房达7460万元，打破了中国国产动画电影的首日票房纪录；到上映期结束，该片最终收获票房5.74亿元。2010年7月，《大鱼海棠》作为唯一入选的中国动画电影，荣获第十四届韩国首尔国际动漫节最佳技术奖。

1.剧情彰显中国传统文化

中国传统文化是《大鱼海棠》的立足根源。首先，影片所建构的背景与人物，包括三位主角椿、鲲和湫在内均来源于《庄子·逍遥游》《山海经》等多部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剧情开篇老年椿所念“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以及片尾“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都取自《庄子·逍遥游》。其次，剧情还有关于轮回的设定，椿爷爷舍己救中蛇毒的湫，湫牺牲生命救椿，这种对轮回的表达暗含了中国文化的价值观。椿爷爷曾为椿解释过生死：“对于我们来说，死是永生之门。”在影片中，掌管百鸟的椿奶奶死后化为凤凰陪在椿爷爷身边，椿爷爷死后化为海棠树，这正表现了庄子看待生死的“物化观”。再次，影片中几条故事线皆围绕报恩和救赎而展开，鲲为救椿而死，椿为报恩付出了一半生命换回鲲的灵魂，湫牺牲全部生命把椿与鲲送到人间，成全了他们的爱。主角们都性格鲜明，体现出了为义舍身的奉献精神，高度弘扬了中华民族数千年的人文主义精神。

2.场景设计凸显中国风貌

《大鱼海棠》故事主场景选择了福建客家土楼的建筑元素，为影片增添了神秘的奇幻色彩。从影片开始，客家建筑就随之展现。如影片中椿跑去找灵婆时经过的廊桥，其原型正是永定廊桥——济行桥。除了廊桥外，椿住的承启楼、湫住的和贵楼以及灵婆住的如升楼也都是客家土楼群中的著名建筑。福建永定客家土楼属于中国传统民居，历史悠久，造型独特，承载着本土客家人的独特文化。客家人在土楼中聚族而居，对应影片中椿的族人掌管大自然运行规律并共同维护海底世界的理念。除此之外，影片中其余场景如梯田、云海等，完美呈现出了中国特色自然景观和人文风貌；还有展示中国风俗文化的“神之围楼”上悬挂的大红灯笼、“三足渡者”所驾的龙舟、指引椿拜访灵婆的貔貅等，这些充满中国传统风俗文化的物象，无一不让整部影片充满浓郁中国风，为影片增添了中国文化的神秘色彩。

3.人物形象设计取自中国神话

椿取材于《庄子·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隐喻椿拥有极长的生命；鲲来自《逍遥游》中“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暗喻海底神族的长寿。鲲为救女主角椿而死，灵魂化为一只大鱼，椿希望“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于是影片末尾鲲长出可“扶摇直上”的翅膀回到人类世界。取材自中国古典文献中的人物角色，依附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人们感受到动漫作品的独特艺术魅力。椿爷爷源于《山海经》中的后土，奶奶死后变为一只凤凰等，还有其余如祝融、嫘祖、赤松子、貔貅、帝江等角色均能在中国古典神话中找到渊源，而且角色与影片风格相统一，提升了影片的文化厚重感。

4.色彩应用展现“中国红”

动漫作品的视觉传达最先被人接收到的就是画面的色彩，色彩的使用在动漫作品中占据重要地位，它既能烘托故事情节的气氛，又能表现影片独有的艺术张力，影响影片传播效果。在色彩学中，红色多象征着生命的息息不止。《大鱼海棠》选取红色作为主色调，切合了影片的主题——生命。在影片中，不同层次的红色被运用得淋漓尽致，如椿、湫、廷牧所穿的上装皆为红色，红鱼、红鞭炮、红毯、红柱子、红伞、红窗子、红窗帘以及以红为主色调辅以黑色的片尾等，这些不胜枚举的红色具有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彰显着蓬勃的生命活力。整部影片中带来最大红色视觉效果的就是椿的元神海棠树和夜晚红灯笼所带来的红色。作为中国人共同青睐的色彩，红色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文化内涵和精神依托，影片中随处可见的“中国红”浸染了中国历代文明的气息和神韵，体现了影片的中国文化特色，也是国产动漫进行民族化创作的一种呈现方式。

5.传统音乐在动画主旨表达中的应用

从古至今，无论哪种风格的歌曲，都意在展现人类的生活与情感，表达人生的理想与愿望。影片主题曲《在这个世界相遇》、印象曲《大鱼》、片尾曲《湫兮如风》等，从歌名、曲调再到歌词，都深深贴切了《大鱼海棠》的故事脉络和其内含的民族风格。例如，影片主题曲《在这个世界相遇》中多次出现的一句歌词：“每条大鱼，都会相遇，每个人，都会重聚。”用高声音域呈现出影片的世界观：大海是灵魂最后的归宿，包括人类最终也会回归大海。这一世界观源于道家思想，道家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派生，人类应循道而行，最后回归自然。

（根据《从〈大鱼海棠〉论当代国产动漫本土化发展》^[15]整理而成）

【案例二：《哪吒之魔童降世》】

《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魔童》）是一部改编自中国神话故事的国产动画电影，讲述了哪吒虽“生而为魔”却“逆天而行，斗争到底”的成长经历。2019年7月26日，该片正式上映，89分钟后影片总票房即突破1亿元大关，创下国内动画电影最快破亿元的纪录。截至2019年9月21日，《魔童》票房已经突破50亿元，位列中国影史票房第二位，仅次于《战狼2》的成绩。中国电影票房榜前十名里第一次有了动画片的位置，该片一跃成为亚洲最高票房动画电影。《人民日报》等权威媒体也纷纷发文助力影片上映。^[16]

1.主题思想：传统精神与时代理念的现实表达

《魔童》在前作的基础上大胆创新，既保留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又加入了流行元素，使所要展现的文化更易于被受众接受。^[17]在我国本土文化中，哪吒这一神话角色源于《西游记》《封神演义》等经典名著，主要涉及闹海传说、屠龙传说等故事。哪吒降妖伏魔的故事人尽皆知、深入人心，受到观众的普遍崇拜。传统动画《哪吒闹海》表现的是哪吒的“舍生取义”和“个人的牺牲精神”，代表的是一种高尚的人格，也是一种共同价值观。而反观《魔童》故事主题，它阐释出一种新的思想，即跨越传统的主题和观众固有的思维模式。《魔童》导演兼编剧饺子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哪吒作为中国传统神话英雄，在不同年代有着不同的精神内核。正是基于这样的创作理念，《魔童》在不脱离民族传统语境的前提下，在遵循哪吒故事的大框架下，对哪吒这个形象进行了贴近现代观众审美习惯与符合当代人性需求的全新演绎，削弱了哪吒这一形象所包含的批判性张力，更关注贴近当代观众的审美取向和情感结构。在影片中，哪吒对抗的是世人的偏见，反抗的是不公的命运，这次，哪吒打的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战争。对传统的哪吒故事进行解构，对哪吒的故事内核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是《魔童》最成功的地方。正因为如此，观众才会感觉眼前的这个哪吒既熟悉又陌生，既新鲜又容易产生共情。此外，影片中的世界观设定也体现出了民族文化传统下浓厚的人文精神，在传统文化的命题架构中增加了当代的侠义精神和社会价值观，通过主要的人物关系深刻地反映出中国文化中对亲情关系的重视^[18]，增强了故事情节的说服力与合理性。例如，哪吒的父母和师父是他身份的知情者，但他们也竭尽所能帮助哪吒反抗自身，帮助哪吒改变必遭天劫而亡的命运，是真正的命运反抗者。《魔童》以哪吒阴差阳错成为“魔丸（偏见）”开始，创作出的主题与传统观念的哪吒故事相异，打破了观众对哪吒固有形象的壁垒。^[19]

2.形象设计：传统元素与当代元素的融合建构

形象设计是一部动画作品的灵魂，没有它就没有动画存在的意义。在影片中，有多处设计均体现了传统元素和当代元素的融合。首先，《魔童》运用传统八卦图形与文字排列组合的方式，创作出了具有时代特色的宝莲“开机界面”。一方面开启界面的图案源于《周易》的八卦图，这是典型的中国传统文化符号；另一方面开启界面的文字排列组合和触屏设计又显示出强烈的时代感。在细节方面，当太乙真人四次密码输入错误以为宝莲无法开启后，第五次却依靠指纹识别解锁，把民族符号的幽默讨巧发挥到了极致，使得观众捧腹大笑。^[20]其次，在角色设计上，《魔童》延续了近年来国产动画制作中对人物形象幽默化、亲民化的设计思路，将传统审美风格融入现代动漫创作，达到形神兼备的意蕴之美。影片的人物形象设计参考了传统的哪吒故事话本、电影、画册等资料，并根据现今的审美增加了大胆的想象和变形。如太乙真人的造型完全颠覆了传统的白发仙翁形象，在体型、服装、五官造型上进行了娱乐化、卡通化的加工。但其与哪吒的师徒关系，则表现了师傅对徒弟传道授业解惑的内涵逻辑，是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内容中的核心部分。影片以游戏、无厘头的形式，解构了人们对太乙真人的固有印象，有意凸显了一些角色的小缺点而非塑造高大全式艺术形象，进而增强了观众对角色的认同感和亲切感，让观众更能理解影片中蕴含的传统文化内容。

3.场景设计：传统美学与流行元素的完美结合

动画片比电影拥有更大的创作自由和想象空间，更注重娱乐性和观赏性，因而在场景设计上会更多采用视觉奇观的创作手法。《魔童》在创作中，依托现代数字技术，运用“设虚”“留白”等传统绘画手法，将传统美学和流行元素融为一体。《魔童》在场景设计上吸收了中国古代山水画、壁画等艺术门类的技法，采用现代写意手法描绘出近、中、远三层空间，营造出一个超脱于现实生活的虚幻四维空间。比如，“江山社稷图”是影片中最具想象力和创意的场景，整个场景看起来好似一幅中华田园画卷，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意境，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此外，人物的动态、道具的装饰和衣襟的舞动等细节中，通过传统中国风的流畅飘逸质感与现代格斗场景的巧妙结合，诠释出了传统绘画所追求的“写神”“写意”“写心”“写性”境界。影片中反复出现的祥云、太极图等寓意纹样，从视觉上成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间的桥梁，是民族文化识别和认同的象征性符号。

（根据《传承与颠覆：〈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反神话叙事》^[21]整理而成）

【案例三：《秦时明月》系列】

《秦时明月》系列动画改编自已故香港武侠小说家温世仁先生的同名系列小说作品，是中国首部3D武侠动画。2007年，《秦时明月之百步飞剑》作为贺岁剧，在中央电视台一套播出，作品一经播出就收获了无数好评。动画的故事背景设定在我国的春秋时代，对中国文化产生过深远影响的诸子百家在片中陆续登场，为观众呈现了一场纵横捭阖、唇枪舌剑的“百家争鸣”盛况。自2007年《秦时明月》登陆荧屏以来，新媒体点击量突破20亿次，并在国内600余家省市级电视台进行了播出。此外，影片还被翻译成7种语言发行至全球37个国家及地区，囊括了法国戛纳电视节亚洲展映会最佳作品、日本动漫产业白皮书推荐、美国AUTODESK最佳作品等诸多国际大奖，被誉为最具影响力的中国原创动漫品牌。同时，衍生开发的周边产品包含文具、玩具、音像制品、服装、食品等百余个种类，销售覆盖了全国各大城市5000余家超市、便利店、书店。2014年，该系列首部动画电影《秦时明月之龙腾万里》登陆全国各大影院，并首创了弹幕观影模式。

1.中国古典文学提升作品底蕴

《秦时明月》在人物台词、人物名字等方面巧妙运用了中国古典文学（主要是先秦文学作品）中的经典段落、优美诗词等内容。影片延续了原著小说中考究的用词和悠远的意境，台词一改往常动画作品的浅白，运用了包含古文、诗歌等内容在内的富有传统文化意蕴的文学元素，深受许多“考据党”粉丝的喜爱。《秦时明月》系列动画台词多出自《楚辞》，比如第五部《秦时明月之君临天下》中少羽谈起楚国关于扶桑神树的神话传说时，使用了《九歌·东君》里的句子作为台词：“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片中许多人物的名字也来源于文学作品，例如阴阳家的五大长老，或是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等，这些均来自屈原《楚辞》中的《九歌》。这种把原本晦涩的文言章句融入动漫，既增加了动漫作品本身的文化底蕴，又很好地传播了中国古典文学，是将传统文化融入动漫作品的一次有效尝试。

2.传统服饰元素凸显人物特性

《秦时明月》系列中人物的服饰充分借鉴了传统服饰元素。我国在先秦时期就已将阴阳五行理论渗透进了服饰文化中，之后秦朝继承了这一传统，成为我国古代服饰演化的重要阶段。在对《秦时明月》的人物服饰进行设计时，设计师在许多细节之处都融入了传统服饰元素，力图还原中国传统文化之美。比如，剧中秦始皇的服饰并非凭空虚构，而是严格遵照史料“深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帝冕，一袭玄衣上绣着金色龙纹”进行还原，尽显帝王的威严华贵；张良、颜路等所穿的儒生服饰也非常考究，通体以白、蓝为基础色调，大袖深衣，柔和流畅，衣袂与佩带有迎风飘舞之势，暗合传统观念中对于翩翩君子的定义。服装也是等级地位的象征，身份地位不同，所用服饰也不尽相同。片中主要男性角色多为上衣下裳制，多着深衣，其中富贵人物多着玄色装束，平民百姓则通常为一身素色短褐。不同人物衣着服饰的鲜明区别不但富有传统特色，也能让观众更容易地判断出角色的身份，弥补部分国产动漫中角色辨识度低的不足。

3.IP衍生产品延伸产业链条

《秦时明月》系列动画在获得了稳定数量的粉丝群体后，就开始策划漫画等IP衍生品的开发，推出了包含系列TV动画剧、CG大电影、官方小说、页游手游、漫画图书、美术设定集、动漫周边和真人电视剧等众多衍生品。首先，官方相继推出微信官方公众号、官方网站，增强粉丝之间的交流互动，为其线上推销商品打下基础。其次，同步上线的页游、手游融合了卡牌游戏，受到了众多玩家的青睐。再次，官方淘宝店也在不断上架《秦时明月》系列动画的周边衍生品，内容涵盖画集、手办、毛绒玩具、各类文具、箱包、首饰、卡牌、模型等产品以及诸如雨伞、挂历、鼠标垫和手机壳等日常用品，基本上覆盖了衍生品可触及的绝大部分领域，拓展了产业链条。最后，官方还尝试通过cosplay的方式对游戏和动画的新作进行发布，取得了非常可观的宣传效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动画电影《秦时明月之龙腾万里》上映之前，制作团队首先在网络上推出了3集《秦时明月》系列的番外篇《空山鸟语》，让正片主线故事中的一位高人气配角成为该番外的主角，为正片的上映进行造势。以此番外篇为契机，制作方还推出了官方小说作为呼应。此外，该系列的另两部番外篇《罗生堂下》与《帝子降兮》的剧情分别对应《秦时明月》制作团队开发的页游与手游，打通了动画宣传与游戏产品推广之间的藩篱。当前，《秦时明月》系列动画已完成动漫品牌的打造，在集聚资本、引导消费、获得收益等诸多方面显示出强大的竞争力，成为众多国产动画的楷模。通过对传统文化资源的全方位、多角度、创造性应用，《秦时明月》系列动画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统一，为我国动漫今后的发展提供了借鉴经验。

（根据《国产动画〈秦时明月〉的商业模式》^[22]整理而成）

【知识拓展】

世界四大国际动画节

（1）法国昂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又称“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创办于1960年，每年的6月11日至16日举办，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水准最高的国际动画节之一，享有“动画界奥斯卡、动画界戛纳”等美誉。整个动画电影节包括艺术节和动画电影交易市场两个部分。其中，艺术节是参展商展示实力的窗口，主要放映参展商的动画作品，观赏、评选优秀的动画电影。动画电影交易市场则集合了动画相关产业的商业活动。目前电影节设置有动画长片、动画短片、电视动画、学生毕业设计动画以及VR作品等主竞赛单位，每个单元下又设置三个奖项：水晶奖、评审奖、观众奖。(www.xing528.com)

（2）渥太华国际动画节。创办于1976年，是北美洲最大的动画电影节。该动画节主要展示全球最先锋、最离奇、最重要的动画作品，并邀请世界各国著名动画片专家交流经验，促进各国动画制作者的交流与合作。为了适应持续变化的动画创作趋势，动画节不断引入新的评奖类型。目前电影节设置的竞赛单元有长片、剧情短片、学生作品、成人动画作品、广告作品、音乐MV作品等。从2005年起，动画节由两年一届改为每年一届，为期6天。

（3）广岛国际动画节。创办于1985年，每两年举办一次，是国际动画协会认可的动画节之一。国际动画协会选择在广岛举办国际动画节，一方面是由于广岛不幸的历史与国际动画协会“动画是人类寻求和平生活的一种方式”的理念相吻合，另一方面是源自广岛的渴望，和平的城市希望能够承办连续性的国际活动。广岛国际动画节对入围动画的质量要求非常高，选片量是四大国际动画节中最少的，只设立短片单元，征收30分钟以内的作品，获奖作品可以有资格参加奥斯卡金像奖的评比。

（4）萨格勒布国际动画节。创办于1972年，是国际动画协会认证的动画节之一，也是欧洲历史第二悠久的动画节，在世界动画史上有着颇受尊崇的地位。目前，设置的评审单元主要有长片、短片、儿童电影、学生作品及克罗地亚电影。20世纪80年代，我国的经典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获得第三届萨格勒布国际动画节一等奖。近年来我国偶有作品入围，如2006年有两部作品入围学生类别最终评选活动，分别是北京大学软件学院李小牧的《旅》和中国戏曲学院周星的《十五贯》。而中国传媒大学路盛章教授的作品《墙——献给母亲》则被选入非竞赛单元“世界动画80分钟”的展映活动。

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动漫奖

2011年5月19日，中央批准同意文化部在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中增设动漫奖，作为和文华奖、群星奖相并列的奖项。同年9月30日，文化部、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教育部、工信部联合发布《关于评选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首届动漫奖的通知》，正式启动了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首届动漫奖评选活动。2011年12月27日，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首届动漫奖颁奖典礼在天津举行，在典礼上共揭晓了包括最佳动画电视片奖、最佳漫画作品奖、最佳动漫出版物奖、最佳动漫舞台剧奖、最佳动漫形象奖、最佳动画电影奖、最佳新媒体动漫作品奖等在内的30个大奖。其中，《美猴王》《蓝猫龙骑团》《大耳朵图图》获最佳动画电视片奖，中国原创新漫画《四大名著》系列、《张小盒》和《子不语》获最佳漫画作品奖，《三国演义之关云长》《功夫兔》获最佳新媒体动漫作品奖，《漫画中国历史》《偷星九月天》《小海豚中华典故亲子读物》获最佳动漫出版物奖，《十二生肖》《武林外传之小贝当家》获最佳动漫舞台剧奖。^[23]截至2018年，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动漫奖评选活动已成功举办了三届。

中国国际动漫节“金猴奖”

中国国际动漫节作为首个国家级国际性的动漫专业节展，由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浙江省人民政府主办，杭州市人民政府、浙江广播电视局和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承办。自2005年以来，中国国际动漫节创新推出了展览展示、品牌赛事、权威论坛、商务交易和大型活动等五大板块以及若干项内容。截至2020年，中国国际动漫节已经成功举办了十六届，参展企业和机构累计达17080余家，参与人数累计达1838.06万人次，交易额累计约1653.9亿元。

“金猴奖”的前身是创办于1988年的“美猴奖”，2011年升格为“金猴奖”，为中国国际动漫节的重要品牌。作为评选原创优秀动漫作品的国际性权威赛事，“金猴奖”是目前我国动漫最高奖项，被誉为“中国动漫至高荣誉”，是在国内外动漫领域享有盛誉的专业赛事。目前，大赛评选共分为综合类和潜力类两大类，其中综合类包括综合奖动画电影、动画系列片、动画短片及漫画作品，潜力类包括潜力奖动画短片和漫画。^[24]

【注释】

[1]王广振.动漫产业概论［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3.

[2]胡惠林.我国文化产业政策文献研究综述：1999～2009［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3]国务院办公厅转发财政部等部门关于推动我国动漫产业发展若干意见的通知［EB/OL］.（2006-04-25）［2021-03-25］.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06/content_310646.htm.

[4]刘斌.IP运营视角下动漫产业价值链创新［J］.中国出版，2019（3）.

[5]陶萍，万鑫贝.我国动漫产业发展现状与对策［J］.商业经济，2020（3）.

[6]汪宁.中外动漫史［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

[7]姬政鹏.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展现中华审美风范——新中国70年国产动画电影创作回顾［N］.中国电影报，2019-09-04.

[8]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张立，王飚，等.2016年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发展报告［J］.出版发行研究，2017（6）.

[9]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魏玉山，张立，等.2018年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发展报告［J］.出版发行研究，2019（9）.

[10]刘磊，孙天晨.近年来国产动画电影的民族化探索与重思（2014—2019）［J］.电影文学，2021（1）.

[11]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魏玉山，张立，等.2018年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发展报告［J］.出版发行研究，2019（9）.

[12]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魏玉山，张立，等.2018年中国动漫游戏产业发展报告［J］.出版发行研究，2019（9）.

[13]徐群晖.中国动漫产业的新媒体趋势研究［J］.社会科学战线，2018（8）.

[14]胡惠林.我国文化产业政策文献研究综述：1999～2009［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15]翟敏.从《大鱼海棠》论当代国产动漫本土化发展［J］.电影文学，2019（7）.

[16]陈红梅.传承与颠覆：《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反神话叙事［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6）.

[17]谢仁敏，司培.《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国动画电影民族化叙事的“破”与“立”［J］.电影评介，2020（5）.

[18]翟学伟.“亲亲相隐”的再认识——关系向度理论的解释［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9（1）.

[19]张安华.论《哪吒之魔童降世》对经典的时代重构［J］.电影文学，2019（24）.

[20]周雪花.《哪吒之魔童降世》的传统文化记忆［J］.电影文学，2020（4）.

[21]陈红梅.传承与颠覆：《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反神话叙事［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6）.

[22]路新杰.国产动画《秦时明月》的商业模式［J］.中国电影市场，2017（11）.

[23]关于公示“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首届动漫奖”评审结果的公告［EB/OL］.（2011-12-12）［2021-05-05］.http：//www.gov.cn/gzdt/2011-12/14/content_2020156.htm.

[24]中国国际动漫节“金猴奖”［EB/OL］.（2011-12-12）［2021-05-05］.https：//www.cicaf.com/xwzx/content/2020-09/01/content_557642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