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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认罪态度良好,判缓刑

时间:2023-08-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人民检察院以刘梅犯抢劫罪提起了公诉,这起案件在人民法院进行了开庭审理。在审理的过程中,刘梅认罪态度非常好,而且还多次强调:“法官,我犯了抢劫罪。我的行为对社会危害很大,我认罪。我愿意接受法律的严惩,愿意坐牢服刑。给我重判吧!”听到缓刑的宣判,张大婶很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刘梅可以不用坐牢。

犯罪认罪态度良好,判缓刑

关键词 家庭暴力的法律责任 家庭冷暴力

2009年10月15日这天下午,某区公安局的大门外一片宁静。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辆出租车,径直向公安局大门冲去。门卫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拦截。还没等门卫跑到出租车跟前,出租车就猛地停了下来。只见从出租车里跳出来了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大喊:“我抢劫了出租车!我抢劫了!”

几个警察闻声出动,见此情形,对着女人厉声喝道:“赶快把刀放下,抗拒从严,马上投案。”女人被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手一抖,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警察立刻围上来,给女人戴上手铐。奇怪的是,女人不但不挣扎逃避,反而异常配合,主动束手就擒,脸上竟然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警察随即对出租车司机老刘进行了查问。老刘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二十多分钟前,他开车经过前街路口,遇到这个女人招手打车,他便停下来载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上车后,趁他不备,掏出了一把菜刀,声称要抢劫他。看着明晃晃的菜刀,他着实出了一身冷汗。他正想着该如何报警脱身,这个女人居然要求他开向附近的公安局。他一边开车,一边觉得奇怪,哪有抢劫犯作案时主动往公安局跑的?一路上,他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像真正的抢劫犯那样穷凶极恶,也没有真要伤害他的意思。到公安局门口,这个女人便立刻跳下车,大喊她抢劫了出租车,其实她什么也没抢。

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个女人嚷着抢劫,却什么都没抢;她居然逼着所劫持的车开向警察局;被抓后,她不但没有恐惧慌乱,反而显得轻松平静。难道说,这个女人在工作或生活中受了什么大刺激,导致精神失常,所以行为反常?

警方对这个女人的情况展开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女人叫刘梅,是工厂的一名工人。刘梅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稳定的。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在这家工厂上班,工资待遇也是逐年上升。她工作认真负责,待人诚恳,领导和同事都很信任她、喜欢她。她在工作中并没有遭受过排挤、打压,她也没有经历过诸如下岗等重大变故。

至于刘梅的家庭,那就更没的说了。刘梅的父亲早已过世,她母亲身子骨还很硬朗,一直由刘梅的姐姐照顾着;刘梅的女儿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很好;而刘梅的老公李维文虽说是她的第二任丈夫,但两人已经结婚五年了,亲戚朋友从未听说过他们两口子打过架或拌过嘴。

那么,工作稳定、家庭安乐的刘梅为什么要去抢劫,还跑到警察面前去抢劫?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很快,一件令人更加疑惑不解的事又发生了。

虽然刘梅始终什么也没抢,但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抢劫罪,属于抢劫未遂,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不久,公安机关以刘梅涉嫌抢劫罪将其移交到人民检察院。人民检察院以刘梅犯抢劫罪提起了公诉,这起案件在人民法院进行了开庭审理。

刘梅的丈夫李维文和刘梅所在街道的居委会主任张大婶当天也旁听了庭审。法庭上,张大婶见到了出事后一直在押的刘梅,发现她的精神很好,脸色甚至还红润了起来。面对亲人和朋友,刘梅的表情里没有丝毫的羞愧或懊悔,甚至还透着一些兴奋。张大婶心中纳闷:出了这样的丑事,这刘梅就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吗?她家又不缺钱,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她怎么突然就跑去抢劫了?更让张大婶奇怪的是,刘梅的那股兴奋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呢?

在审理的过程中,刘梅认罪态度非常好,而且还多次强调:“法官,我犯了抢劫罪。我的行为对社会危害很大,我认罪。我愿意接受法律的严惩,愿意坐牢服刑。给我重判吧!”

法官听了也很纳闷,这个被告人是不是糊涂了?认罪服法也就罢了,竟然还主动要求重判,别人可都是巴望着轻判啊!在庭审结束后,法官当庭宣读了判决书:“被告人刘梅,犯抢劫罪,因抢劫未遂及悔罪态度良好,判处有期徒刑2年零6个月,缓期3年执行。”

听到缓刑的宣判,张大婶很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刘梅可以不用坐牢。然而,刘梅的脸色却一下变了,原来轻松甚至有点兴奋的表情不见了,竟然充满了焦虑和痛苦。她冲着法官半是急切半是祈求地喊道:“法官,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是持刀抢劫犯,应该坐牢的。我愿意坐牢,我罪有应得,让我马上坐牢吧!”

刘梅此话一出,整个法庭的人都惊呆了,张大婶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大家都不明白刘梅怎么会有这样失常的举动和言语。张大婶转过头来问李维文:“刘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法庭都判她缓刑了,让她先回家,她还哭着喊着要坐牢?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李维文自开庭以来一言不发,神情冰冷。听张大婶这么一问,他黑着脸没好气地说:“我能刺激她什么?这么丢人的事,她都能干出来,我这面子算是被她给丢尽了。”张大婶连连点头说:“肯定不是你刺激的,你和刘梅在咱们小区里那可是模范夫妻,从来没见过你们吵架。我是说,会不会是以前那件事,让她受了刺激,所以精神有些……”李维文恨恨地说:“我看就是那件事,让她变得成天颠三倒四、神经兮兮的,才有了今天这种疯疯癫癫的行为!”

那么,张大婶和李维文口中所说的让刘梅做出种种失常之举的事,究竟是件什么事呢?这还要从刘梅的第一段婚姻说起。

刘梅的第一任丈夫叫胡海。胡海跟刘梅从小就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他俩的父亲是拜把的兄弟,关系相当铁,也一直有意让两个孩子长大后结成夫妻。刘梅上初中的时候,爸爸得了重病。那段日子,胡海的爸爸没少帮忙,带着胡海跑进跑出,忙前忙后的。但是,刘梅的爸爸最终还是不治身亡了。刘梅的爸爸在临终前再三叮嘱刘梅的妈妈说,将来一定要让刘梅嫁给胡海,替自己报答胡家的恩情。

转眼间,胡海和刘梅都长大成人了。胡海初中毕业后,去技校学了一年烹饪,后来到饭馆做了厨师。刘梅中职毕业后去了工厂,而刘梅的姐姐也嫁人生子了。刘梅的妈妈始终惦记着刘梅的父亲临终前的嘱咐,眼见时机成熟,就跟胡家商量把孩子们的婚事办了。

胡家一听,当然高兴。没想到,刘梅不乐意了。原来,刘梅嫌胡海从小就不爱学习,没读过多少书,并且还脾气暴躁,举止粗鲁。刘梅的妈妈听刘梅这样讲,脸都气白了,她责骂刘梅忘恩负义。

在家庭的压力下,刘梅屈从了,带着报恩的心态嫁入了胡家。为了更好地报答胡家,刘梅的妈妈还搬去跟刘梅的姐姐一家住,把原来的房子腾出来,作为小女儿的陪嫁,好让小两口有个独立的小家。

婚后,刘梅虽然与胡海性格不太合,但她勤俭持家,把家里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小日子也算过得风平浪静。两年后,刘梅和胡海的女儿出生了。女儿的出生原本是一件喜事,然而却成了刘梅婚姻悲剧的开始。

胡家三代单传,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女儿出生后,胡海心情不好,开始对刘梅骂骂咧咧起来。一天,胡海又被几个哥们儿嘲笑,说他生不出儿子,老胡家到他这一辈算是断子绝孙了。憋着一肚子火的胡海,一回到家就给了刘梅一巴掌。从那以后,胡海就越来越粗暴,经常殴打刘梅。刘梅的思想也比较传统,觉得不能为胡家传宗接代多少有些惭愧,加之胡家对他们家有恩,所以,她对胡海一直都采取忍让的态度。

然而,刘梅的忍让却换来了胡海的变本加厉。刘梅经常带着伤去上班,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刘梅也想过离婚,但妈妈和姐姐都劝她看在胡家的恩情和孩子的分上忍忍算了。无助的刘梅只好继续忍耐下去。为了胡家的恩情,为了女儿有个完整的家,为了不让母亲为难,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她默默承受着胡海的责骂和殴打,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刘梅的婚姻在打骂声中又摇摇晃晃地过了几年,刘梅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神色也越来越呆滞,常常发愣或突然傻笑起来,精神好像出了问题。而胡海越发地肆无忌惮,对刘梅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长久的压抑,终于在一天深夜爆发了。

那天夜里,街坊都睡下了。忽然听到刘梅大喊救命,大家都赶紧起来看出了什么事。只见刘梅披头散发地在前面狂奔,而胡海拿着把刀满身酒气地在后面追。被人救下来的刘梅声嘶力竭地大喊:“他要杀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告他!”被人拦住的胡海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老公打老婆,这点家里的破事,谁管呀?你哪儿告去呀?就算告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次毒打,把刘梅吓坏了,也让她彻底死心了。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胡海真的会杀了自己。但是,真的如胡海所言,这样的家事没人管,没处告,真的没办法吗?刘梅决定咨询一下律师

律师说法:家庭暴力的法律责任>>>

婚姻法将“禁止家庭暴力”作为一项基本原则,同时还规定了实施家庭暴力的法律后果。婚姻法不但将“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作为法院认定夫妻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可以准予离婚的法定理由之一,也规定了对家庭暴力受害人的救助措施与施暴者的民事法律责任。如该法第46条规定,配偶一方因实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遗弃家庭成员而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赔偿。而施暴者重则触犯刑法,构成故意伤害罪等;轻则要受到侵权责任的惩罚。本案中,胡海对刘梅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家庭暴力,刘梅完全可以要求离婚,并要求胡海给予赔偿。

法条链接>>>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

第三十二条 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应当进行调解;如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

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

(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二)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三)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

(四)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www.xing528.com)

(五)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

一方被宣告失踪,另一方提出离婚诉讼的,应准予离婚。

第四十六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一)重婚的;

(二)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三)实施家庭暴力的;

(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根据刘梅的情况,律师建议刘梅向法院提出离婚并要求赔偿,于是刘梅将胡海告上了法庭。刘梅这回是铁了心要离,任凭亲友怎么劝和,她都不听,一心想要逃出胡海的魔掌。而胡海也早就想把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没用”的女人给甩了,于是就答应了。很快,两人就离了婚,胡海也给予了刘梅一定的赔偿。离婚后,胡海搬了出去,刘梅带着女儿独自住在妈妈给自己的那套房子里。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梅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慢慢愈合,不再像遭受家暴期间那样憔悴、呆滞,而逐渐变得健康开朗起来。有热心人看见刘梅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实在不容易,就开始给她张罗介绍对象。刘梅表示不愿再婚,因为她好不容易才从一段充满了暴力的婚姻里逃出来,实在没有勇气和信心再踏进去。

然而,刘梅不再结婚的决心,却被一个男人瓦解了。这个男人就是李维文。李维文也是一个在婚姻上经历过坎坷的人。李维文的前妻很漂亮,各方面条件都好。他们俩从上大学就开始谈恋爱,然而结婚后,两人却常常因为家务谁做的问题闹别扭。时间久了,女方又开始抱怨李维文只是个搞技术的,收入不高,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后来,她便跟一个私企老板跑了。

这次婚姻的失败,让李维文不再相信爱情,他只想找个老实勤快、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做老婆,哪怕这个女人不漂亮、没文化。李维文在一堆介绍给他的对象中挑挑选选,最后对刘梅表示中意,因为刘梅很符合他的要求。刘梅也听说李维文博学多才,跟自己的前夫胡海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也看中了李维文。

就这样,在认识三个月后,两人就结婚了。婚后几年,在街坊邻居眼里,李维文儒雅斯文,彬彬有礼,从未听说过他们夫妻打架或拌嘴。街坊邻居都说,刘梅真是苦尽甘来了。

所以,面对着刘梅在法庭上的表现,张大婶百思不得其解:刘梅为什么非要毁掉来之不易的幸福?先是莫名其妙去抢劫,现在又不愿缓刑,就要坐牢。看来,刘梅的精神真是有点问题。于是,张大婶便向李维文打听刘梅的精神状况。

李维文说,这两年刘梅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些反常,总是在家里莫名其妙地哭,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而且这些症状最近越来越严重了。这应该是刘梅以前遭受家暴留下的后遗症。张大婶听后,很同情李维文,觉得他真命苦,第一个老婆红杏出墙,再婚的这个又是个潜伏性精神病患者。

鉴于家属反映刘梅存在精神异常的状况,刘梅被带去做精神疾病测试。结果却表明:刘梅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患。那么,刘梅到底为什么要去抢劫呢?律师又对刘梅进行了询问。

刘梅很平静地告诉律师,她这次抢劫不是胡闹,也不是发神经,而是经过再三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坐牢!

坐牢?这是什么话!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即使犯罪被关押,也都一心想尽早从牢里出来。为什么刘梅却偏偏要给自己找点事,往牢里钻呢?

面对着律师的质疑,刘梅终于吐出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她居然是想通过坐牢逃离自己的第二段婚姻!

原来,刘梅的第二段婚姻并不像外人所见到的那样温情。婚后,吃苦耐劳的刘梅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让李维文过得舒舒服服。可是,在外彬彬有礼的李维文,在家里对刘梅总是不冷不热的,不愿意跟她多说话,只是让她干这干那。而且李维文从不带刘梅去参加自己亲友同事的聚会,也不带熟人来家里。

刘梅刚开始还不明白李维文为什么这样做,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渐渐看清了李维文那幽暗难言的心思。

那天,李维文不在,刘梅接到了李维文老同学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们夫妻出席同学聚会。刘梅很高兴,因为婚后丈夫还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聚会。为此,刘梅还特意买了条红裙子。

李维文知道后却沉着脸说,参加这种聚会的都是文化人,他们的爱人也都很有涵养,像刘梅这种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文化的工人,根本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最后,他还说刘梅没什么品味,只知道买些大红大绿的衣服穿,要多土就有多土。

刘梅听完丈夫的话,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没想到自己在丈夫眼里是这样的粗俗不堪。刘梅似乎明白了,李维文娶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免费的保姆,照顾他的衣食住行。李维文在心里是瞧不上她的,所以也不屑于跟她交流,更不愿把她带进自己的社交圈,因为刘梅的见识和谈吐只能丢他李维文的人。这对于在上一段婚姻中没体会到爱而渴望爱的刘梅来说,是极为冷酷的重创。

紧接着,李维文在孩子的问题上,又给了刘梅冷冷一刀。李维文跟前妻有个女儿,虽然归前妻抚养,但李维文对自己的女儿那是非常看重的,总夸她基因优异、天分高,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而对于刘梅的女儿,他则不管不问,态度冷淡,有时候还流露出一个厨子和工人的女儿能有啥出息的轻蔑,骨子里瞧不上刘梅母女。

刘梅内心开始发凉。她觉得她和李维文之间像隔着一座冰山似的,一片死寂。那种死寂让刘梅感到窒息。李维文虽然不曾打骂过自己和女儿,可是他那种冷淡的眼神和口气比打骂还让她难以忍受。

可是,当刘梅把这些感受告诉妈妈和姐姐的时候,她们却说她太挑剔了。她们认为,李维文就是个不温不火的性格。至于孩子,毕竟不是李维文亲生的,肯定跟亲生的不一样。很多男人都不愿要这种“拖油瓶”,李维文能接纳她们母女,一不打二不骂,不少吃不少穿,刘梅就该知足了。

这样有苦说不出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刘梅变得越来越抑郁,经常会躲在一个角落偷偷流泪或者自言自语。李维文看到刘梅这样,认为是以前的家暴给刘梅造成的精神创伤复发了。于是,他更不愿意理她,也更不愿带她出去了。

就这样,刘梅在冰窖一样的婚姻里苦苦熬着,感觉自己要疯了。因为承受不了,她试着向李维文提出了离婚。然而,李维文本身是个爱面子的人,曾经的离婚让他颜面扫地,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离了。李维文冷冷地问刘梅:“你凭什么跟我离婚?我又不像你的前夫那样对你家暴。有我这样的人愿意娶你,你就该知足了。你即使去法院告,我也不会同意离婚。像我们这种情况,走到哪儿,法院都不会判离的。”

刘梅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无人可诉,无处可逃。与胡海在一起,那种肉体上的痛,因为看得到、摸得着,大家都会同情她。如今,这种内心的痛,没人看得见,也没人愿意帮她,甚至还认为她不知足。但是,这种冷冰冰的婚姻对她造成的伤害,确实超过了上次那段暴虐的婚姻。

刘梅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无形又无情的牢笼里。这时,刘梅突然想到,与其这样,她还不如真的去坐牢。这样,她就可以逃离这个冰窖一样的家,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痛苦的婚姻。于是,一个荒唐的计划在刘梅脑中形成了。她决定去抢劫,这样她就能被关进监狱,就能逃离这个家了。因此,刘梅劫持了出租车,奔向公安局,她为自己被抓而欣喜,为自己被判缓刑而焦急,因为缓刑意味着她又得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

当律师询问刘梅,李维文是否对她使用过家庭暴力时,刘梅表示没有。她说胡海那样才算家庭暴力,李维文从来都没打骂过她,只是冷漠得让她受不了。律师却告诉刘梅,她已经遭受了李维文的家庭暴力。

律师说法:家庭冷暴力>>>

家庭暴力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对肉体的摧残,一种是对精神的折磨。胡海的非打即骂属于摧残肉体的显性暴力,李维文的冷漠轻蔑则属于折磨精神的冷暴力。

冷暴力的表现形式多为长期讽刺挖苦、言语攻击、无端挑剔,或漠不关心对方、将语言交流降到最低限度。不同于显性暴力,冷暴力更多的是摧残对方的精神,使其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甚至接近崩溃。冷暴力实际上就是一种精神虐待,对受害人的伤害比显性暴力更大。这种暴力的实施其危害性较之身体暴力要严重得多。

由于冷暴力具有反复性、隐藏性,没有伤痕、不见鲜血,不能做伤情鉴定等特点,法律制裁的操作难度较大。目前,法律界对此还没有明确界定,仍然很难举证。

在律师的支持和指点下,刘梅向法院起诉离婚。李维文也感觉到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对两个人都是伤害,于是在法院的主持下同意了调解离婚。刘梅终于逃离了那个冰冷的家,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正如列夫·托尔斯泰所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刘梅怀着报恩的心态,走进了她的第一段婚姻,忍受着胡海的家庭暴力。然而,婚姻不是靠单方的含垢忍辱就能维系,软弱和屈从只能使暴虐变本加厉。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刘梅选择了与前夫有着天壤之别的李维文,却遭受了另一种形式的家庭暴力——冷暴力。由此可见,精神层面的巨大差距极易导致婚姻的错位和断层。李维文在刘梅的勤劳和仰视中,获得了生活上的舒适感和精神上的优越感,却给妻子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因为他忘了婚姻的基础是彼此精神上的尊重和人格上的平等。从他们的不幸中,我们能学到很多婚姻的经营之道和夫妻的相处之道。希望每个踏入婚姻的人都能善待并珍惜彼此。如果婚姻不能继续,尽量做到理性和平地分手。这样,无论是对自己、对家庭,还是对社会都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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