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文化保留的关键-资本帝国:巴菲特和芒格的伯克希尔

在巴菲特的眼中，保留伯克希尔的文化，将是在后巴菲特和芒格年代的伯克希尔继续成功的最重要因素。在第四章，我们曾专门探讨过伯克希尔的企业文化，并将伯克希尔的文化总结为集团层面的三大核心文化，以及贯穿集团和子公司层面的四大共同价值观。其中三大核心文化是笔者的总结，而四大共同价值观则主要是受劳伦斯·坎宁安教授的启发而来^[2]。

其中，集团层面的三大核心文化为：

第一，以商业伙伴关系为基础的集团最高层和股东之间的平等合作文化；

第二，以集团将子公司经营权下放为特征的子公司高度自主的经营文化；

第三，以集团资金最大效用为原则的高度集中的资金配置文化。

而贯穿集团和子公司层面的四大共同价值观为：厉行节俭、认真热忱、珍惜声誉以及主动积极。

巴菲特和芒格经营伯克希尔集团几十年，通过每年的股东大会和致股东的信，不厌其烦地向股东们解释投资理念和企业经营的原则，因此无论是股东、伯克希尔的主要管理人员还是伯克希尔的普通员工，都对伯克希尔的企业文化有一个较好的了解。但是如果巴菲特和芒格不在伯克希尔集团的时候，这种企业文化如何才能保持呢？

按照巴菲特的计划，将来如果他和芒格都不在伯克希尔了，他很可能会让他的大儿子霍华德·格雷厄姆·巴菲特（Howard Graham Buffett，以下称“霍华德”）来接任伯克希尔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职位。按照巴菲特的想法，让霍华德来接任主席的职位，主要目的是将伯克希尔的企业文化传承下去。

问题是：这个目的是否可以达到？(www.xing528.com)

首先我们先了解一下霍华德。他是巴菲特的大儿子，巴菲特可能对他寄予较大的期望。从他的全名“霍华德·格雷厄姆·巴菲特”我们大概也可以猜出一二。“霍华德”是沃伦·巴菲特父亲的名字，而“格雷厄姆”则是巴菲特投资方面的导师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姓氏。巴菲特在不同的场合都说过，他爸爸和本杰明·格雷厄姆两个人，是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两个人。巴菲特正是分别以这两个人的名字和姓氏，为霍华德命名。珍妮特·洛尔女士（Janet Lowe）写过多本有关巴菲特、芒格、格雷厄姆和价值投资的书籍，对这几位大师都非常了解。对于霍华德的名字，洛尔认为这一方面体现了巴菲特对这两个人的敬爱之情，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巴菲特对他的大儿子有较高的期望。^[3]

霍华德作为美国中西部人，性格沉稳、为人朴实。他很早开始经营农场，住在伊利诺伊州。他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赖以生存的环境有着很高的热情。与此相关的是，他也很喜欢拍摄野生动物。他的摄影作品曾经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而且他还将自己的摄影作品结集，出版了好几本书。但是后来他逐步意识到，应该优先关注人类自身生存所面临的问题，如人口拐卖、环境保护等和人类的生存环境息息相关的问题。

说到对商业和投资的兴趣，霍华德的兴趣显然无法和他父亲相比。但是与他的姐姐苏西（Suzie Buffett）和弟弟彼得·巴菲特（Peter Buffett）相比，可能霍华德和商业还是更加接近一些。

苏西住得离巴菲特很近，据说只是相差六个街区，因此她有时会帮巴菲特张罗一些伯克希尔的活动。巴菲特如果要出行，苏西也经常非常贴心地陪同。苏西也会经营一些和纺织工艺品有关的小生意，以及提供伯克希尔商标的衣服和纪念品，因此苏西对手工艺比较感兴趣。但是苏西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花在慈善事业上，这点和她妈妈有点类似。

而巴菲特的小儿子彼得则是个音乐家，而且在音乐领域有着较高的造诣。1990年，美国有部著名的影片，叫做《与狼共舞》（Dances with Wolves），描写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白人和美国印第安人之间的冲突。该片是我最为喜欢的电影之一，获得7项奥斯卡奖，我看过至少三遍。后来我才知道，虽然该电影的原创音乐主要由约翰·巴里（John Barry）负责，而且巴里因为该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电影配乐奖，但彼得·巴菲特也负责了该片的其中一部分原创配乐——当然和巴里负责的部分相比，彼得负责的只是一小部分。

从以上的介绍我们可以看到，苏西和彼得分别专注于慈善和音乐，并不太适合负责商业经营，相比之下，霍华德不仅有较沉稳的性格，而且对伯克希尔非常了解。从商业的角度考虑，为了培养霍华德，巴菲特也为他创造了一些机会。霍华德曾经担任过几家公司的董事，其中包括像可口可乐这样的大公司，对美国商业运作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为了让霍华德更加了解伯克希尔，巴菲特从1992年开始，就让霍华德参与伯克希尔的董事会，担任非执行董事。因此，霍华德可以说对伯克希尔的文化非常了解。

如果霍华德真的接任伯克希尔集团的主席，估计霍华德不会像巴菲特那样，同时担任伯克希尔集团的总裁。因此，霍华德很可能是以非执行董事的身份担任主席一职。总裁的职位，将会由其他人担任，负责集团的管理。霍华德的主要任务，很可能就是保证董事会按照原来的方式运作，监督管理层，看他们是不是仍然按照伯克希尔的核心文化原则来经营伯克希尔。我们有理由相信，对于集团的投资、收购和日常经营，霍华德都不会参与太多。这个安排，和现在巴菲特身兼主席和总裁两个职务的安排，应该说是有较大的差别。但是对于伯克希尔和霍华德来说，都是比较适当的。

考虑到伯克希尔的企业文化已经潜移默化至集团的管理人员当中，因此即使巴菲特和芒格不再为伯克希尔掌舵，霍华德至少也能在一段时间内维持伯克希尔的文化传承。虽然预测未来极其困难，我大胆猜测一下，集团子公司的大部分主要管理人员应该不会因为巴菲特和芒格的离开而马上离职或者退休，平均而言，这批中坚力量继续工作10年应该没有问题，所以霍华德如果出任伯克希尔的主席，在巴菲特和芒格离开伯克希尔之后的10年到15年内，伯克希尔的文化能够基本保持，不会受到明显的影响。这当然只是我的猜测，各路高手如有不同意见，欢迎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