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认为,曾、胡对于为将之道的阐释,以良心血性为前提,“尤为扼要探本之论,亦即现身之说法”[183],是对传统为将五德,即智、信、仁、勇、严的进一步发挥,是“取义至精,责望至严”,与西方军事家所说的“天所持赋之智与勇”基本精神类似。关于“勇”,蔡锷区分了大勇与小勇。他认为,“临难不苟,义不反顾”,此仅为狭义上的勇,谓之小勇;“成败利钝,非所逆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广义的”勇毅,是为大勇。孟子所讲的浩然之气者,即指大勇而言,所以优秀的将领除了一般小勇之外,尤须在“毅”之一字上痛下功夫,“挟一往无前之志,具百折不回之气,毁誉荣辱死生,皆可不必计较,惟求吾良知之所安。以吾之大勇,表率无数之小勇,则其为力也厚,为效也广。至于级居下僚(将校以至目兵),则应以勇为惟一之天性,以各尽其所职”[184]。在当时内外交困的局面下,更需要有存大勇的优秀人士,能够抛下个人安危,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考虑问题,所以他说,“吾侪身膺军职,非大发志愿,以救国为目的,以死为归属,不足渡同胞于苦海,置国家于坦途。须以耿耿精忠之寸衷,献之骨岳血渊之间,毫不返顾,始能有济”[185]。
蔡锷认为选人要贵得用,而“用人之当否,视乎知人之明昧。办事之才不才,视乎晓事之透不透。不知人则不能用人,不晓事则何能办事?君子小人之别,以能否利人济物为断。苟所用之人,不能称职,所办之事,措置乖方,以致贻误大局,纵曰其心无他,究难为之宽恕者也”[186]。对于曾、胡所提出的造就人才的陶熔之法,蔡锷大为赞赏,并说:“曾谓人才以陶冶而成,胡亦曰人才由用才者之分量而出,可知用人不必拘定一格。而熏陶裁成之术,尤在用人者运之以精心,使人人各得显其所长,去其所短而已。”[187]在此认识的基础上,蔡锷认为,能否形成重视人才的良好风气,归根到底是“居上位者有转移风气之责”[188]。这里的居上位者,并非专指一二最高领导人,而是各级负有领导职责的当事者,凡“居目兵之上位”者,都要从自己做起,“因势而利导,对病而下药,风气虽败劣,自有挽回之一日”[189]。他还认为:“惟在多数同心共德之君子,相与提挈维系,激荡挑拨,障狂澜使西倒,俾善者日趋于善,不善者亦潜移默化,则人皆可用矣。”[190](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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