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师专发展纪实：校长发言不规范

2002年10月28日上午，定西教育学院改建定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有关工作情况汇报会在学校学术厅举行，教育部专家组成员、省政府及省教育厅领导、定西地委和定西地区行政公署领导、定西地区有关部门负责人、定西教育学院领导班子成员及各系室负责同志和教师代表70余人参加了会议，会议由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孙立平主持。汇报会主要议程有：行署专员朱同心做改建情况汇报，教育部专家组组长、清华大学原党委书记方惠坚讲话，定西教育学院院长崔振邦做工作汇报，观看专题录像片《希望之光》，教育部专家组质疑及学院领导答疑，地委书记石晶表态发言。

汇报会上，院长崔振邦做了题为《加快教师教育步伐，服务贫困地区基础教育》的工作报告。在报告后的专家质疑环节，第一个发言的是华中师大原校长王庆生，他的第一句话是“讲话当中不足之处，是崔校长的发言没有用普通话”。作为一名师范大学校长，一名来自外地的专家，可能是职业的敏感，也可能是交流的需要，他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崔院长汇报时没有用普通话这一不足。本次教育部专家组由六人组成，全部都是外地人。并且在整个汇报会上，除崔院长之外，其他发言人员都使用了普通话。在回答专家质疑环节，崔院长并没有就此进行解释。崔院长的工作报告配有PPT，专家和与会领导可以通过PPT了解基本内容，而专家质疑后的口头回答由于使用方言，专家对有些问题的回答可能真的没有完全听懂。我和程吉林老师进行会议记录，会后还根据会议录音对记录逐字逐句地进行了补充。

汇报会后，学校对专家提出的意见建议进行了专题研究，对每一条意见建议都制定了具体的落实措施。随后，学校给专家组每位成员寄送了《关于落实定西师专申办工作专家指导意见情况的说明》，就专家质疑的问题和意见建议的落实情况逐一进行答复。对于“普通话”这一问题，当时给专家的答复是：“学校向甘肃省语言文字委员会申请设立普通话测试点；要求全院师生员工讲普通话，争取通过校本培训等方式，使教师在2003年9月前全部获得普通话合格证，使用普通话讲课，持证上岗；学生毕业前必须拿到普通话合格证。”为了能够真正落实承诺，在学校相关会议上，崔院长明确要求工作场所必须讲普通话，要在课堂及会议上率先推行。为了发挥表率作用，此后召开的行政会及教职工大会上，崔院长带头坚持使用普通话。为了配合推广普通话行动，2003年10月，校团委组织了学生普通话演讲比赛活动；2004年，学校向省教育厅申请设立定西师专普通话培训测试站并获批准；2005年，学校又组织全体教师进行了普通话测试。(www.xing528.com)

使用普通话，有利于消除语言隔阂，促进顺畅交流。1997年，国务院规定每年9月份第三周为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从1998年第1届推普周开始，到2002年时已经举行第5届了。但当时的定西教育学院，师生还是很少使用普通话，大家普遍认为说不说普通话仅仅是个人行为。许多师生不愿说普通话，其原因比较复杂，但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师生绝大多数是本地人，用方言交流更亲切，缺少说普通话的氛围，说普通话还可能会招来别人的非议。二是由于普通话水平一般，表达不流畅，既影响表情达意，又怕被人笑话。在这种状况下，本来是推广普通话的单位，长期以来却始终没有承担这一责任。但是，随着学校外地师生数量的增加，普通话教学及交流显得日益迫切。在汇报会上，教育部专家敏锐地抓住这一问题并提出来，学校领导借机大力推行普通话，在当时具有非常强的现实意义。当然，对于推行普通话人们的认识并不统一，也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各种阻力，如2005年上海关于“方言的两难处境——要不要保护上海话”的大争论及2010年广东爆发的“粤普存废”之争，都是全国推广普通话过程中的典型论争，全国如此，学校也不例外。之所以出现这种争论，主要缘于对如何定位方言和普通话的关系这一现实问题没有完全解决。确实，方言承载着丰富的民俗文化和地域文化，是多姿多彩的民间文化的重要载体，是最自然本真地表达中国多元文化的根基。如果为了推广普通话而加速方言的消失，将是民族文化财富的巨大损失。事实上，普通话和方言都是交际工具，它们之间并非冰炭难容，而应是“和睦共处，各司其职，共同发展”的和谐关系，只不过是它们发挥作用的场合和领域不同而已。推广普通话不是要消灭方言，而是要让人们成为既会说方言也会说普通话的“双语”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学校当时推广普通话的行为，还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