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匡衷--安徽绩溪儒学权威

《清儒学案》卷九十三《朴斋学案上》：朴斋实事求是，以经证经，遂开家学。传及竹村，益以邃密，《仪礼正义》允为集成之书。一门数世，自相师友，斐然有述作者无虑十人。海内论家学之盛，于鄞县万氏、元和惠氏、嘉定钱氏而外，绩溪胡氏实为后劲。(下略)

《清史稿·儒林三》：胡培翚，字载平，绩溪人。祖匡衷，字朴斋，岁贡生。于经义多所发明，不苟与先儒同异。著有《三礼劄记》、《周礼井田图考》、《井田出赋考》、《仪礼释官》等书。其于井田多申郑义，而授田一事，以遂人所言是乡遂制，大司徒所言是都鄙制，郑注自相违戾。作《畿内授田考实》一篇，积算特精密。其《释官》则以《周礼》、《礼记》、《左传》、《国语》与《仪礼》相参证，论据精确，足补《注疏》所未及。又著有《周易传义疑参》十二卷、《左传翼服》、《论语古本证异》、《论语补笺》、《庄子集评》、《离骚集注》、《朴斋文集》。年七十四，卒。

《清史列传·儒林传下一》：胡匡衷，字朴斋，安徽绩溪人。岁贡生。绩学敦行，以孝友为乡里所重。于经义多所发明，不苟与先儒同异。所著有《周易传义疑参》十二卷，析程、朱之异同，补程、朱之罅漏，大抵多采宋、元各家，羽翼程、朱之说，以相订正，而亦时出己见，于二书深有裨益。《礼经》著有《三礼札记》、《周礼井田图考》、《井田出赋考》、《仪礼释官》等书。其论井田，多申郑义，而授田一事，以遂人所言是乡遂制，大司徒所言是都鄙制。郑注自相违戾，作《畿内授田考实》一篇，列于卷首，积算特为精密。其《释官》则以《周礼》、《礼记》、《左传》、《国语》与《仪礼》相参证，论据精确，足补《注疏》所未及。又著有《左传翼服》、《论语古本证异》、《论语补笺》、《庄子集评》、《离骚集注》等书，其古文别为《朴斋文集》。年七十四，卒。^[1]

王泽《胡君朴斋家传》：君讳匡衷，字寅臣，号朴斋，绩溪县人。生有至性，事父母，养尽欢，丧尽礼。兄弟五人，十余龄，伯兄病，见亲忧之甚，焚香吁祝，愿以身代。洎耄年，哭弟丧明，束身名教，言动必以礼，于圣贤崇德谨独之学，身体而力行之。幼受《易》庭训，著《周易传义疑参》十二卷，发明宋学，而谓先天图非经所有，不敢信也。《礼经》著有《三礼札记》、《周礼井田图考》、《井田出赋考》、《仪礼释官》等书。其论井田也，多申郑义，而授田一事，以遂人言田莱之数是乡遂制，大司徒言不易一易再易之数，是都鄙制。郑氏注自相违戾，作《畿内授田考实》，列于卷首，积算多精密，其论赋法谓畿内采地虽画井，仍是税夫不立公田，故《周礼》无助法，谓太宰之九赋不皆田税，而断无口钱。其论官制也，谓《周礼》外惟《仪礼》是周初之制，且多诸侯之官，可藉以考当日侯国设官之旧。《左传》官职每出东迁后所僭设，《礼记》并有秦、汉职名，因为《侯国官制考》二卷、《表》一卷，附于《释官》之后。又为《春秋列国职官谱》、《礼记官职考》一篇。孔颖达《左传正义》于贾、服等说必尽驳以从杜，君以为非持平之论，且谓今之杜注唐以前书亦有引为服注者，足见《集解》多本旧谊，因著《左传翼服》。又谓《论语》自齐、鲁、古三家传本各异，迨后郑、何注本又殊，《释文》载旧本及皇氏《义疏》本异字异句尤多，然间存古义，未可尽废，因著《古本证异》、《论语补笺》，又著有《庄子集评》、《离骚集注》。生平所作古文诗，共为一编，曰《朴斋存稿》。其为学实事求是，以经证经，不苟与先儒同异，卓然可信于后。由岁贡生候选训导。年七十四卒于家。以孙培翚贵，赠承德郎户部广东司主事。又以曾孙肇智贵，晋资政大夫吏部左侍郎，累赠光禄大夫。^[2]

胡培翚《研六室文抄》卷九《赠奉直大夫叔祖绳轩公行状》：公讳匡宪，字懋中，号绳轩。恩贡生、候选州同知梧洲公讳振铭之曾孙，拔贡生、候选教谕瑜公公讳廷玑之孙，岁贡生、候选训导、赠承德郎思平公讳清焣之子也。于培翚为叔祖。吾胡氏自宋诚甫公邃于六经、三史，游太学，为诸生领袖。厥后，三山公、苕溪公继之，理学、词章为世宗仰。延至编修宗器公，六七传，咸登仕版。编修公后，读书者多不显于时。至东峰公讳永淳，为明诸生，治《尚书》有声，戴致远先生骝深器重之。传至公，八世皆绩学，敦孝友，列庠序。公之祖瑜公公，游学京师，名公卿交相称许，而公顾不乐仕进，归而以所学教后人，著有《周易臆见》、《五经解随笔》等书。即培翚之高祖也。瑜公公生三子：长武承公，讳清烈，早世；次邑增生梅溪公，讳清焘，为培翚曾祖；三即思平公。吾家学至瑜公公而益显。梅溪公、思平公承父志，力学著书，益振励之，故其后人人皆思自奋于儒术，以诗书为世业。梅溪公生五子：长县学生佐臣公，讳匡扆；次县学生补庵公，讳匡衮，出后武承公；三县学生赞臣公，讳匡襄；四岁贡生、候选训导、累赠朝议大夫、朴斋公，讳匡衷，即培翚之祖也(行谊著述详芜湖王子卿先生所撰传)；五县学生别庵公，讳匡裁。思平公生四子：长县学生懋宏公，讳匡寰；次赠文林郎懋和公，讳匡寀，早世；三即公；四县学生性山公，讳匡定。培翚生晚，不及见诸伯祖，唯见叔祖别庵公、性山公及吾祖与公而已。当时咸授徒城内，以力学相切磋。吾家世居绩溪市东。先祖与别庵公居新巷内，公与性山公居新巷外(性山公后移居巷内)。巷口有楼亭，下可憩息。每于日晡，自书塾归，会于巷口，各以所疑所得相质证，一义之异，高声辩论，龂龂不休，自远闻者惊以为争，及前乃知其讲学于此，咸敬异之，一时巷口有齐棘下^[3]之目。呜呼！此培翚儿时抠衣侧耳所亲炙者。尔时虽不解言中之义，而其景象至今忆之，犹如目前也。思平公精研各经及宋五子书，粹然儒者。公自少祗承^[4]庭训，举止端重，迥异常儿。年十六，补县学生。二十而孤，奋然自励，不肯苟随流俗，从宫赞郑炳也。先生读书紫阳山数年，学益进，尽通诸经。尝于《易》欲重刊《本义》，以复《汉志》十二篇之旧，于《诗》谓毛《传》最古，郑氏已不尽悉其义，今本毛《传》多被王肃窜乱，异同之迹尚可考见。又每叹唐、宋以来不明古人字借声转之理，解经每多隔阂。又常以《四子书》体验于伦常日用，识解有足补前人者，欲条记为一编而未成。所著有《毛诗集释》二十卷、《绳轩读经记》十二卷、《读史随笔》六卷、《石经详考》四卷、《绳轩集》三卷。《易》、《书》、《诗》、《礼》、《春秋》及许氏《说文》皆有手抄定本，存于家。生平严气正性，言动必以礼法，所交游多名宿，如方按察茶山先生体其一也，然皆敬畏公。里中后进有为非者，必曰“无令某先生知之”。道旁有跛倚箕倨者，见公至，必改容。公为廪保时，有汪某应童试，其仇家廪生也，欲抑其考，遍饮诸廪保，而告之曰：“某服未阕，愿诸君勿保也。”公独诘之曰：“其人以何年月丁艰居丧几月矣。”饮者乃吐实曰：“已于前月服阕矣。然与某有仇，故欲抑之。”公曰：“是何言欤?”即为保之，其人遂以是年入庠，公之不肯徇私类如此。初授徒于梓潼山，后迁城内天王寺之凌云堂，学者从之久，至老不见有惰容。其为教，严肃而恳切，有常而不迫，尤善讲说，故诚明者悦，愚顽者悟，桀傲者格。弟子来学者，必令读经温经，亲为倍诵，不以年长而或宽，有过必挞之，不以青衿而少贳，从游赖以成立者百余人。闻公之教，鲜有悍然叛道而为非者。其殁也，门人相与尸祝之。盖数十年来，无此师范矣。尝因祠事废坏，一整饬之，而怀私剥公者，遂以敛息。又尝手定《亶然堂家规》，以诒后人。公虽屡困棘闱，不获见用于时，而其施政于家者已如是，熏德而善良者又如彼也。生于乾隆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卒于嘉庆七年三月□□日，年六十。……子二：长秉虔，乾隆六十年顺天乡试举人，嘉庆四年进士，奉旨以主事用，签分刑部，历官甘肃丹噶尔同知；次秉元，国子监生。孙六：培孝，县学生，候选县丞；培绪、培浚，俱国子监生；培系，业儒；培受、培字，俱幼；培绪出后公侄秉哲。曾孙四人，长肇昕已入庠矣。培翚少时受经于先祖，年十三而从学于公沐公之教，深痛今兹不获见吾祖，而公之音容亦已杳矣，独其言行之大者犹在心目中，若不以时撰次，恐就湮没，则后死之责无穷，故特状之，以备史馆传儒林者采择。受业从孙培翚谨状。

唐鉴《学案小识》卷十二·《经学学案·绩溪胡先生》：先生讳匡衷，岁贡生。读书考古，于经义多所发明，不苟与先儒同异。所著有《周易传义疑参》十二卷，析程、朱之异同，补程、朱之罅漏，大抵多采宋、元各家，羽翼程、朱之说，以相订正，而亦时出己，见于二书，颇有裨益。又著有《三礼札记》、《周礼井田图考》、《井田出赋考》、《仪礼释官》等书。其论井田，多申郑义，而授田一事，以遂人所言是乡遂制，大司徒是都鄙制。郑注自相违戾，作《畿内授田考实》一篇，列于卷首，积算特精密。其《释官》则以《周礼》、《礼记》、《左传》、《国语》与《仪礼》相参证，论据精确，足补《注疏》所未及。又著有《左传翼服》、《论语古本证异》、《论语补笺》、《庄子集评》、《离骚集注》等书。其诗古文名《朴斋集》。卒年七十四。

钱林《文献征存录》卷五有传，存目。

胡匡衷《仪礼释官序》：《仪礼释官》何为作也?所以明侯国之官制也。自泰古辅有三名，厥后云鸟之纪，代垂其号，唐、虞官百，夏、商官倍，其详不可得闻。至于周官三百六十，详且备矣。然皆纪天子之官，而诸侯之官弗传，春秋列国之官莫详。《左氏传》而往往出东迁后所僭设，不尽可据。惟《仪礼》制自周公，燕、射、聘、食诸篇皆诸侯之礼，而其官名与《周礼》或异或同，因而考之侯国之制，略具于斯。司徒为宰，执政之官也。宗人、乐正，礼乐之官也。司马、射人，军政之官也。工人、士、梓人，事典之官也。膳宰、雍人，饮食之官见焉。内官之士，夫人之官见焉。小臣、仆人，侍从之官见焉。顾诸侯之官，其爵必降等于天子、其职司或兼摄而不备，则圣人决嫌明微之意寓乎其间。周之诸侯遵而守之，安至有置六卿，称县公之僭越哉?若夫啬夫^[5]，天子官也，而不见《周礼》，可以补王官之阙。冠、昏、丧、祭诸篇，诸侯之大夫士礼也，可以考家臣之制。余不揆祷昧，取《注疏》之说，究其得失，略者补之，疑者正之，又复搜取诸经所载侯国官制，编附于后，广《仪礼》所未备，庶以见有周一代侯国设官分职之大略云尔。绩溪胡匡衷自序。

胡承珙《求是堂文集》卷四《仪礼释官序》：《仪礼》一经，详于节文、度数，而官名、官制即错出其间，其称谓纠纷，猝不可理，细绎之则分职联事，井然有条，且中多侯国官制，尤足补《周礼》所未及。顾治此经者往往忽而不讲，则于行礼之人尚未能辨其等秩、职掌，而于礼之节文、度数又何由以明?吾家朴斋先生研覃经术，著书满家，尝刺取十七篇中所陈各官，条举件系，一准《周礼》为差次，明其所以分职联事之意，成书六卷。又取《左传》、《国语》、《戴记》诸官名为《仪礼》所未有而有合于《周礼》者，别辑为《侯国官制考》二卷、《侯国职官表》一卷，总名曰《仪礼释官》。文孙竹村出以示余，且属为序。余读之卒业，叹其剖决昭晰，考征精详，信治《仪礼》者断不可少之书，而订讹补阙，尤有功于《注疏》。如《燕礼》疏谓大乐正、小乐正皆当天子乐师，先生则谓大乐正当天子大司乐，小乐正当天子乐师。案《月令》有乐正，又有乐师，知乐正与乐师别。注疏谓命乐师者轻于乐正，《周礼》乐师下大司乐一等，盖天子大司乐亦名乐正，则诸侯大乐正当天子大司乐明矣。《大射仪》“仆人”注疏不明何官，而《燕礼》注云后二人徒相天子大仆二人也，小臣祭仆、御仆皆同官，疏引《大射》仆人正徒相大师云云，谓大射别尊卑，故仆人正等相工燕礼轻，故小臣相工，据此似以仆人当天子大仆。案：《檀弓》“扶君卜人师扶右射人师扶左”注云：卜当为仆声之误。《周礼》“射人大丧与仆人迁尸彼”注以仆人为大仆，盖天子大仆亦名仆人，则诸侯仆人宜当天子大仆，但郑注燕礼既谓小臣兼大仆之职，不应又以仆人为大仆，故不若先生据《春秋》内外传以仆人当《周礼》御仆为谛耳。《燕礼》注以司宫^[6]为小宰^[7]，先生则谓司宫乃《周礼》宫人，而非小宰，并及襄九年《左传》注疏解司宫为内小臣奄人之误。案昭五年《左传》：“楚子曰：若吾以韩起为阍，而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杜注云：“加宫刑是春秋时司宫，容有以奄人为之者。”要不足以解《仪礼》之司宫，则仍当以先生之言为是。《觐礼》大史是右大史，述命注谓读王命书，先生据《周礼》大史职大会同朝觐以书协礼事是读命书正其职。案《洛诰》：“史佚命周公伯禽。”而服虔注文十五年《左传》以史佚为成王大史，正足为大史读命书之证。《玉藻》孔疏既引此，而反以大史是右为摄行内史事，故居右妄矣。他如《觐礼》啬夫不见《周礼》，以为足补《冬官》之阙。案：《聘礼》管人亦不见《周礼》，郑注以掌舍掌次幕人等当之。又云古文管作官。考《穆天子传》有官人陈牲、官人设几，与此经古文正合。则管人乃天子诸侯同有之官，亦足补《周官》之阙。《士丧礼》有卜人^[8]，先生谓大夫士有筮无卜，以卜人为公臣来给事者。又据《玉藻》卜人定龟，谓诸侯无龟人，以卜人掌之。案文十八年《左传》：“郑火使公孙登从大龟。”杜注：“登开卜大夫登掌开卜，而使徙龟。”则诸侯卜人兼龟人，于兹益信。至《侯国官制考》据《丧大记》虞人设阶，知诸侯有虞人^[9]。案定八年《左传》：“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则是大夫亦有虞人。据《左传》“校人乘马”，知诸侯有校人。案《孟子》：“子产使校人畜之池。”则大夫亦有校人^[10]。据《内则》“卜士负之”，知诸侯掌卜者为士，而桓六年《左传》亦有卜士^[11]之职。据《檀弓》“阍人弗内”，知大夫有阍人^[12]，而昭七年《左传》又有无宇之阍。凡此诸谊，皆不足发明先生之书，而犹有言者欲以见服膺之至，虽不及见先生，而得与竹村交，知其擩染祖训，治经有家法，方为《仪礼贾疏补正》，阐先生之绪蕴，故就所见序之。冀附先生书后，并以质竹村云。

曾国藩《曾文正公文集》卷二《书仪礼释官后》：侍郎胡君季临重刻其曾祖王父朴斋先生所著《仪礼释官》寄示国藩，属为识于简端。余尝从《皇清经解》中得读此书，粗识崖略。先生治礼崇信郑氏，而于郑说之歧误者亦不苟为附和。如燕礼宜以膳宰为主人，而辨注释为宰夫者之非，司宫即《周礼》之宫人，而指注比于小宰者之失，左右正即仆从之官，若《书》之左右携仆，《诗》之膳夫左右，而证注中称乐正仆人正者之谬，特牲士有私臣，而叹注谓士无臣者之疏，其说既允矣。至于曲证旁通，往往即一事而洞见本原。先王之制礼也，因人之爱而为之文饰，以达其仁；因人之敬而立之等威，以昭其义。虽百变，而不越此两端。先生以为《士丧》、《既夕》二篇所言甸人、管人、夏祝、商祝、冢人、卜人、隶人遂匠之属皆公家之臣来执事者也，又以为诸侯之官其爵必降等于天子圣人，别嫌明微之意寓乎其间，使周之诸侯遵而守之，何至有僭越?而置六卿称县公者，由前之说，则臣下之丧君，既临其小敛，又遣官助其百役，有若家人骨肉怆恻缠绵；由后之说，则侯国之百职庶司不敢毫发僭拟，于天王恩谊之笃，如彼名分之严若此。此皆礼之精意，祖仁本义，又非仅考核详审而已。《仪礼》一经，前明以来几成绝学，我朝巨儒辈出，精诣鸿编，迭相映蔚，而徽州一郡尤盛。自婺源江氏永崛起，为礼经大师，而同邑汪氏绂、休宁戴氏震亦皆博洽，为世所宗，其后歙县金氏榜、凌氏廷堪并有纂述，无惭前修。先生世居绩溪，与诸儒地相比，时相接，其入国史儒林传，列于江氏、汪氏之次，而哲孙培翚又能绍其家学，著《仪礼正义》，荟萃群言，衷于至当。徽州为朱子父母之邦，典章文物固宜非他郡所敢望。而胡氏世传礼教，故家文献，绵延无替，亦足使笃古之士低佪而兴慕也。

杨向奎《清儒学案新编·婺源学案》：胡匡衷尚有《周易传义疑参》十二卷，析程、朱异同，补程、朱罅漏，大抵采宋、元各家，羽翼程、朱，以相订正，时出己见，盖亦汉、宋兼及，为乾嘉学派早期之传统。著作有《三礼札记》、《周礼井田图考》、《井田出赋考》、《仪礼释宫》及《左传翼服》、《论语古本证异》、《论语补笺》、《庄子集评》、《离骚集注》等；文学别有《朴斋文集》。年七十四卒。^[13]

【注释】

[1]见中华书局本第17册，第5492～5493页。(www.xing528.com)

[2]见《碑传集补》卷三十九。

[3]棘下：战国时齐国学者会聚之地。

[4]祗承：犹祗奉，敬奉。《书·大禹谟》：“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

[5]啬夫：古代官吏名。司空的属官。《仪礼·觐礼》：“啬夫承命，告于天子。”郑玄注：“啬夫，盖司空之属也。”

[6]司宫：官名。主管宫内之事，以阉人充任。《仪礼·公食大夫礼》：“司宫具几与蒲筵常。”郑玄注：“司宫，大宰之属，掌宫庙者也。”《左传·昭公五年》：“司宫射之，中目而死。”杨伯峻注：“梁履绳补释引《周氏附论》则云：襄九年杜解‘司宫，奄臣’，盖内官也。”

[7]小宰：官名。《周礼·天官·小宰》：“小宰之职，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后世称少宰，也称宰。

[8]卜人：周代协助大卜、卜师行事的官员。《周礼·春官·序官》：“太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贾公彦疏：“此大卜有卜师及卜人，皆士官，而卜人无别职者，以其助大卜、卜师行事故也。”《礼记·玉藻》：“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

[9]虞人：古掌山泽苑囿之官。《周礼·夏官·大司马》：“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贾公彦疏：“虞人者，若田在泽，泽虞；若田在山，山虞。”《左传·昭公二十年》：“十二月，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杜预注：“虞人，掌山泽之官。”

[10]校人：1.马官之长。《周礼·夏官·司马》：“校人中大夫二人。”郑玄注：“校人，马官之长。”《左传·哀公三年》：“校人乘马，巾车脂辖。”2.管理池沼的小吏。《孟子·万章上》：“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赵岐注：“校人，主池沼小吏也。”

[11]卜士：用占卜选士。《左传·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大子之礼举之：接以大牢，卜士负之。”杨伯峻注：“占卜士人之吉者使抱负此子。”参阅《礼记·内则》

[12]阍人：周官名，掌晨昏启闭宫门。《周礼·天官·阍人》：“阍人，掌守王宫之中门之禁。”

[13]见杨向奎《清儒学案新编》第五册，第13页。今按：向奎大师此处暗袭唐鉴《学案小识》之语，未加注明，未免通人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