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窟的壁画艺术,敦煌石窟艺术研究

榆林窟亦称榆林寺、万佛峡，位于今安西县西南七十五公里处踏实河冲刷成的山谷中。安西地境包括汉代敦煌郡管辖下的冥安、广至等县。唐初武德三年（620年）于敦煌置瓜州，武德五年（622年）改瓜州（敦煌）为西沙州，另在晋昌（汉冥安）置瓜州，领晋昌、常乐（汉广至）两县，合肃州为河西道瓜州下都督府。天宝元年（742年）又改瓜州为晋昌郡，十六载（758年）后复为瓜州。晋昌郡时期的都督兼太守是乐庭瓌，在莫高窟第130窟甬道北壁有他全家的画像，其榜题为“朝议大夫使持节都督晋昌郡诸军事守晋昌郡太守兼墨离军使赐紫金鱼袋上柱国乐庭瓌供养时”，夫人题名为“都督夫人太原王氏一心供养。”

据（唐）慧立《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从瓜州“北行五十余里有瓠河（即疏勒河）”，“上置玉门关，路必由之，即西境之襟喉也”。“关外西北山①又有五烽，候望者居之，各相去百里，中无水草。五烽之外即莫贺延碛，伊吾国境。”在当时，瓜州（安西）和沙州（敦煌）都是通向伊州大道上的重镇。

榆林窟以榆树成林而得名。窟列两岸，清澈湍急的踏实河水从中流过，响声不绝。西夏国庆五年（1074年）到榆林窟看经住持的惠聪等人，赞扬这里是圣境之地；“雸水长流，树木稠林，白日圣香烟起，夜后明灯出现”“昼无恍惚之心，夜无恶觉之梦”“本是修行之界”②（图8-1）。

踏实河东西两岸断崖上现存石窟四十二个，计东岸三十一窟（图8-2），西岸十一窟。由于没有碑铭文献可作依据，榆林窟最初的创建年代已无法考证。第17窟和第28窟有中心柱，因而有人认为创始于六朝。③但第17、28窟不见任何北朝画迹，而中心柱亦非北朝所专有。莫高窟的初唐和盛唐石窟中都有过中心柱的设置，例如第332、39、44窟。所以，我们大致认为榆林窟开创于初唐，盛于吐蕃时期，终于元代。第28窟有可能是创建最早的一个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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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1 榆林窟外景（东崖）

图8-2 榆林窟东崖石窟总平面图

据洞窟形制和残塑、残画可以判断，建造于唐代的石窟有十九个。但是，现存壁画已多属后代重画，如依现存壁画分期，计唐代四窟，五代八窟，宋代十三窟，回鹘一窟，西夏四窟，元代三窟，清修九窟。清代嘉庆年间在榆林窟曾有大规模的修缮工程。各窟塑像多为清代新作，形象丑陋，色彩恶俗。清代壁画亦不足取。因此，本文依次叙述榆林窟艺术的三个主要发展时期，即吐蕃时期、瓜沙曹氏时期和党项蒙古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