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世纪50年代明十三陵定陵地宫开启之后,由于缺乏文物保护技术、设备,国家不再允许主动挖掘帝王陵。清东陵之所以能在这种背景下打开地宫,原因就是地宫已经被盗,出于抢救性保护的目的而进行清理。
1980年春,清西陵文物馆保管所申请清理雍正帝的泰陵,理由简单,且与清东陵清理地宫雷同——泰陵地宫被盗过。泰陵哑巴院琉璃影壁右前方有一个盗洞,洞内填满烂砖碎瓦和垃圾。泰陵的这个盗洞存在已久,人所共知,已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当地的老年人都说,他们十几岁时到这里来玩儿时就看到有这个大窟窿。因此,为了抢救性保护文物,开启并清理泰陵地宫,势在必行。
事实上,清西陵文物保管所果然不负众望,向上级领导单位——河北省文化局递交了一份《关于抢救挖掘泰陵地宫的请示报告》,要求挖开泰陵地宫,保护地宫文物。接到请示后,河北省文化局特别重视,当天下午就召开党组会专题研究,会议最终决定由文物处负责起草申请,报送国家文物局。国家文物局为了响应国家的政策、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欣然同意了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处《关于抢救挖掘泰陵地宫的申请》,并特别强调保护出土文物和破解雍正帝“金头之谜”两个方面。
1980年4月8日,河北省、保定市、易县文化局和清西陵文物保管所联合挖掘泰陵地宫。但在实际的发掘中发现,盗洞只深入到地下两米左右便消失了——这是一个没能打通地宫、失败的盗洞。同时专家鉴定这一盗洞并非近日形成,应该是1949年10月前盗贼所为,所以泰陵既没有被盗迹象,暂时也没有被盗危险。是否继续挖下去的问题摆在了人们面前,如果继续挖下去,不仅可以解开“金头之谜”,还有可能成为1980年度的考古新发现。正在此时,《北京晚报》编发了一则《雍正泰陵没有被盗》的新闻。这个消息立刻轰动了全国,被社科院考古所所长夏鼐先生获知,他主张立刻停止发掘,并得到国家文物局的支持。国家文物局局长任质斌、副局长孙仙逸陪同夏鼐先生来到清西陵,现场考察后,严厉批评了继续挖掘泰陵地宫的想法,并下令将盗洞回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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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陵地宫挖掘的被制止,这对清西陵管理者的打击是巨大的。国家文物局的领导对清西陵的管理者说:“如果有被盗的陵,你们可以试探地挖掘一下,如果真的被盗了,给国家文物局写一个请示报告,经过国家文物局专家现场查看后,就可以正式挖掘了!”清西陵管理者当即表示“光绪皇帝的崇陵地宫肯定被盗过”。
1980年4月17日,省地县的领导亲临现场和几位文物专业工作者一起开始对崇陵的盗洞进行试掘。人们用铁锹和镐头顺着琉璃影壁下面的盗洞的填砖往下清理,挖出了很多碎砖和泥土,并用抬筐运走。由于盗洞内的砖填得不实,有空隙,雨水往下渗,清理完填砖后,盗洞底部存有约半米深的积水。于是,有人找来脸盆和水桶,一盆一桶地将渗水掏干。地宫内的凉气顺着洞口袭来,盗洞很小,只能容一人进入,于是大家便轮流下到盗洞里面观看。在盗洞里,人们借助手电筒光柱可以隐约看到:地宫内四道石门的东扇门均被打开,又派人下到地宫内查看,发现地宫内的两具棺椁虽仍然安放在宝床上,但已面目全非。其中一具棺椁的正面被打开一个大窟窿,尸体被拉出棺椁之外,斜躺在宝床前;另一具尸体的棺椁盖被掀开,横在旁边棺椁上面;地宫内一片狼藉,散乱地丢弃着一些木箱残片。
经过查看被盗现场后,崇陵地宫被盗已被证实,人们立刻把试掘出来的盗洞进行了回填,在场的领导立即决定向国家文物局提出清理崇陵地宫的申请。河北省文化局文物管理处董增凯处长用电话向国家文物局领导汇报了崇陵地宫被盗的具体情况并提出了申请,第二天国家文物局的专家就来到了探掘现场,证实崇陵地宫确实被盗过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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