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农业发展与援助：谷物价格对劳动投入的影响

如果说高昂的食品价格带来高工资并提高了劳动分配率，那么为何在撒哈拉以南非洲食品价格会居高不下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再次把目光投向农业，聚焦谷物价格。谷物价格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即便是畜牧产业，饲料也是主要投入产品，也强烈地影响着肉类价格或者饲料谷物的价格。

表4-17是玉米和大米的生产者价格用美元换算后的结果。与亚洲相比，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价格确实高，而且生产者价格的排序基本与表4-11到表4-15相符。只是，提供生产者价格的国家（地区）数量有限，仅靠这些数据我们无法断言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谷物生产原价高昂。

因此，表4-18中我们算出了世界各国（地区）生产1吨谷物所需要的劳动投入和土地投入、单位面积的肥料投入量与拖拉机保有台数及谷物自给率。一方面，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平均劳动投入比亚洲多52%，土地投入则多191%，这显示了前者劳动生产力与土地生产力低下。但是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一般农地为共同体所有，农民拥有耕地的占有权，很少有支付土地价格的情况。因此，我们很难认为土地投入多反映了价格。另一方面，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肥料投入则停留在亚洲的12%，拖拉机保有台数则停留在亚洲的18%。

以小农为主体的粮食谷物生产对劳动投入并不支付工资，谷物如果是自家消费，那么劳动也就没有被价格化。因此，农业部门用平均收入^[38]对粮食生产的劳动投入价格化，加上肥料投入费用（投入量^[39]乘以国内肥料价格）和购买拖拉机所需费用^[40]后制作了表4-19。粗线围起来的部分是换算成美元后的生产成本。表4-19中所列国家（地区）的大米和玉米的产量相当，且是从知晓近年的谷物零售价格和国内肥料价格的国家（地区）中抽取的，因此国家（地区）数量有限。

表4-17　谷物生产者价格［每吨价格（美元），2000年］

（1）17国平均值。
（2）7国平均值。
（3）5国平均值。
（出处）笔者依据FAO（2008）的数据制作而成。

表4-18　每吨谷物生产的要素投入（1995—2000年平均）

续　表

（出处）笔者依据FAO（2008）的数据制作而成。

表4-19　每吨谷物的价格与费用(www.xing528.com)

续　表

（1）1998年、（2）1999年、（3）2000年、（4）2001年。
（出处）笔者依据ILO（2002）、IMF（2008）、UN（2008）的数据制作而成。

表4-20　食品的费用与价格

续　表

（注）*10%有意水准，**5%有意水准，***1%有意水准。括号内为标准偏差。
（出处）笔者依据ILO（1985—1991）（1992—2002）、IMF（2008）、FAO（2008）、UN（2008）的数据制作而成。

本书第163页的脚注②和脚注③的设定多少有点牵强，因此数值不能尽信，但即便如此，通过表4-19，我们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读取生产费用与价格的关系。无论是日本还是美国，抑或是发展中国家，其生产费用的绝大部分用于劳动，日本、美国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差距是劳动投入量的显著差别（即劳动生产力的差异），以及所产生的收益差异（零售价格-总费用）。日本和美国的大米生产每吨能产生1000美元左右的利益，而孟加拉国的大米和中国、坦桑尼亚、越南的玉米则是赤字。这种低收入国家的谷物生产暗示了农民没有得到农业部门的平均劳动对价。

如果说谷物生产的费用由土地、劳动、资本（这里为肥料和拖拉机）的投入构成，且与最低费用相等的均衡价格成立，那么就能用表4-19中所列的各项费用来解释食品价格。因此，我们收集了1985年、1990年、1995年和2000年的样品，并取各项目的对数值进行了回归分析。分析结果如表4-20所示。

关于劳动投入，全球样品是有显著性差异的，如果仅有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样品则是无显著性差异的。农民收入方面则双方均有显著性差异。为了了解劳动成本，我们将劳动投入量与农民收入的交叉项也放了进去，但无论是全球还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结果都是无显著性差异的。关于土地投入，我们也没有检出其与价格之间的关系。非洲假定项的数值为正数，是有显著性差异的，因此，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高昂的食品价格背后应该还有我们这里所没列举的其他因素。我们推测，其他因素有可能是自给率低和运输成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