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劳动生产力与资本装备率之谜解密

为何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要支付给制造业劳动者高于一般收入水平数倍的高工资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必须确认撒哈拉以南非洲制造业劳动者的人均生产额，即劳动生产率相对高这一点（见表4-3）。如果没有高劳动生产率就不可能支付高工资，但是即便将南非排除在外，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制造业的人均生产净额和生产毛额都比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国家高。表4-3的23个非洲国家中，1980年有10个国家比韩国的劳动生产率高，1995年有17个国家超过印度尼西亚、有21个国家超过中国大陆。在经济低度增长的撒哈拉以南非洲，劳动生产率超过亚洲的悖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表4-3　亚洲与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制造业生产（1990年固定美元）

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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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笔者依据UNIDO（1997）的劳动者数、粗生产额和附加值生产额计算得出。

左右劳动生产率的因素究竟是什么呢？人均生产额会随着诸如生产物资价格等需求方的因素和劳动者能力等生产要素质量之类的因素的变化而变化，而对这些因素多数国家难以把握。从长期来看技术进步很重要，而从短期来看单位资本投入量越大劳动生产率越高（资本的深化）。如此一来，我们可推测，撒哈拉以南非洲制造业劳动者的人均生产率之所以高，可能是从人均GDP的水平来看制造业部门的资本劳动比例或者劳动者人均资本装备率较高的缘故。

要想算出资本装备率必须用可覆盖生产设备耐用年数的时间系列得到投资额，但可常年获得制造业部门投资统计的国家却极为有限。用表4-3这种规模的数据无法比较制造业部门劳动者的资本装备率。但是，如果考虑到制造业部门的生产性是依靠电力供给和运输通信设施等经济社会整体基础设施来支撑的，那么就可以从整个国家的总资本形成除以人均资本总量来估算劳动生产率。表4-4是1995年和2000年亚洲国家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相应数值。^[6]2000年的数值按照降序排列，同时增加了人均GDP的数据。通过观察中国大陆与喀麦隆、斯里兰卡与津巴布韦、缅甸与加纳等拥有相同资本装备率的不同地域国家，我们发现，非洲国家的人均GDP比其他国家低得多。极端的例子是莱索托，人均GDP只有483美元，而资本装备率却有2899美元。

表4-4　经济活动人口人均资本装备率与人均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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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笔者依据UN（2008）的GDP统计和FAO（2008）的人口统计数据制作而成。

产出量用Y，资本投入用K，劳动投入用L来表示，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Y=KαL1-α作为

可重写成每单位劳动产出量Y与资本的关系。因此，(www.xing528.com)

ln［人均GDP］=α+βln［资本装备率］+非洲假定项+ε（ε是干扰项）

经过以上推算公式，全球53个国家1995年和2000年回归分析的结果用表4-5来展示。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境内资本装备率已经充分说明了人均GDP，从全球层面上来看非洲假定项^[7]起着副作用。这意味着，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投资效率低下，并没有实现与资本装备率相符的国民收入水准。如果按照表4-4，对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资本装备率而言，人均GDP的数值只有非洲假定项的系数那么大。若果真如此，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因为资本装备率比人均GDP高，所以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比亚洲高这个前面论及的推测也许就对了。

表4-5　人均GDP与资本装备率

（注1）样品取自1995年和2000年，因不是有意的所以对结果没有影响。
（注2）***1%为显著性水平。括号内为标准偏差。
（出处）笔者依据表4-4的数据制作而成。

n期的资本装备率Kn是n-1期到可追溯过去的资本形成（经济增长率η依次增加的Yn-t=Yn（1-η）t乘以投资率的积）依次除以减价赔偿率δ后，其总和再除以n期的劳动人口（总人口Pn乘以劳动率μ的积）后的商。因此，可以用以下公式来表示：

这个公式可以变形为

yn是n期的人均GDP Yn/Pn，人均GDP与投资率越大，资本装备率越多，资本减耗越激烈，劳动率越高，经济增长越早越小。也就是说，对资本装备率而言，经济增长率有着负面影响。

经济增长率与资本装备率之间的关系用实际的数值来示例就是表4-6。投资率相似的有印度尼西亚和赞比亚，印度尼西亚高增长率与高人均GDP相互抵消，赞比亚用低增长率来弥补低人均GDP，因此两国拥有相似的资本装备率。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相对高工资，其原因之一就是低度增长产生的高资本装备率，是低度增长经济所带有的反常状态。所谓低度增长可以解释为：过去的投资没有产生好的成果，因此与高度增长国相比留下了过剩资本。

表4-6　1995年固定资本装备率的决定因素

（出处）笔者依据UNIDO（1997）的劳动者数计算得出。

让我们用图4-2来进一步解释说明。假设有一个经济几乎不增长的A国和一个经济高度增长的B国。如果两国的投资率相同，那么B国的GDP在追上A国的d点时两国的投资额是相同的。到这里为止的投资积累方面，A国的是acd与原点相连的四角形面积，B国的是bcd与原点相连的四角形面积，低增长A国的三角形abc要比B国的大。低经济增长率将相对拉大资本装备率指的就是这点，A国的投资完全不依赖于经济增长。

图4-2　经济增长与资本积累^[8]

（出处）笔者制作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