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历史：第拯救殖民地

史密斯离开后，詹姆斯敦的殖民统治一度陷入了极度混乱。每个人都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他们确实也选出了一位新的主席佩尔西。佩尔西是一位诚实的绅士，但他疾病缠身，身体虚弱，因此非常不适合管理这些肆意妄为之辈。于是，一下子冒出了二十几个准主席。整个殖民地不受管制，没有约束。

没有人干活儿，食物被肆意浪费。这些痛苦不堪的殖民者遭受的饥荒迫在眉睫。这个后来被称为“大饥荒时期^[1]”的时代来临了。储存的食物吃完后，他们还想用老办法从印第安人那儿换些食物。印第安人看到白人的糟糕处境，开始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他们换取英国人的枪支、火药、刀剑和工具，却极其吝啬地给他们少量的食物。

这时，殖民者中也没有人能像史密斯当初那样管制印第安人。他们中没有人想过未来。他们只想挨过一段时间痛苦的饥饿。于是，他们交换掉了自己的火枪、火药、工具以及拥有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即便如此，印第安人给予他们的食物也不足以让他们活下来。

殖民地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地方，面色惨白如骷髅般的人四处游荡，还用猜疑的眼光打量他人，随时准备为一块面包或一根骨头杀人。他们不仅互相争吵，还跟印第安人发生争执。这时，印第安人已经不再对他们心生恐惧。如果他们冒险爬过堡垒的墙壁，印第安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他们。更多的人死于饥饿或由饥饿引发的疾病。

史密斯离开后不到八个月，在他留下的五百人中，只有六十人活了下来。殖民地被摧毁，小镇也在消失。这些饿得痛苦不堪的人们没有力量砍树伐木。只要有人死去，他的屋子就会被同伴推倒，当作柴火烧了。开垦出来种植玉米的土地上已经长满了野草和荆棘。殖民地陷入了难以想象的苦难与凄凉之中。然而，这些痛苦不堪的人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由于无法摆脱饥饿带来的痛苦，他们开始食人。就这样，人性退化到了最恶劣的地步，大饥荒时代到了最恐怖的时期。

后来，5月的一天，两艘船驶向了詹姆斯河，停靠在海港。古铜色皮肤的人从甲板上震惊地望着这饥荒的一幕。

这些人衣衫褴褛。他们是“海洋探险”号上被抛到百慕大海岸的那些人。他们的船沉到了海里，但他们不仅自己活了下来，还救下了船上装载的几乎所有的东西。“海洋探险”号上有一些最优秀的探险家。他们的首领既英勇又精力充沛。他们并没有悲天悯人，而是赶紧地忙活了起来。十个月过去了，他们建成了两艘小船，命名为“耐力”号和“救赎”号。然后，往船上装满了能找到的所有东西后，他们愉快地驶向詹姆斯敦去跟自己的同伴会合。他们现在得有多么恐惧与震惊啊!他们本以为可以找到一个繁华的小镇，四周都是良田。然而，跟他们预期的恰恰相反，他们看到的是废墟和荒芜。他们曾期望自己会受到热烈欢迎，看到顽强富裕的英国人。可是，他们看到的是连人都称不上的面黄肌瘦、眼睛凹陷的幽灵爬着来迎接他们。

新来者们在惊恐中登陆了。听了殖民者的悲惨故事，他们心里充满了同情。他们分给这些被饥饿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人们食物，并尽力安慰他们。他们自己的食物储备也不多，很快就发现只有这么少量的粮食，他们是不可能在詹姆斯敦定居下来的。

即使他们能熬过夏天，秋天也不会有所好转。供冬天吃的玉米本应该已经发芽，但却无人耕种，地上长满了杂草和荆棘。新来者本可以居住的房屋已经没有了。用来抵挡印第安人的四周围着的栅栏也被拆掉当作柴火烧了。所有可以重建的工具和器具也都被用来跟印第安人做了交易。印第安人也不友好了，充满了敌意。不管怎么看，殖民者看到的显然都是痛苦和失败。

“耐力”号和“救赎”号的船长讨论了很久，也看不到一丝的希望。于是，他们心情沉重地决定再次放弃弗吉尼亚。做出这个决定，他们真的非常痛心，痛苦地承认自己失败了。然而，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供他们选择。

就这样，6月初的一天，詹姆斯敦殖民地上剩下的人都登上了等在岸边的两艘船。勇敢机智的探险船长托马斯·盖茨爵士是最后一个离开这个被毁的小镇的。他边走边回头看，起锚前最后一次向失去的殖民地鸣礼。然后，他们就起航了，两艘小船顺流而下驶向大海，带着被打败的殖民者们返回英国。

在海外建立一个新英格兰的尝试再次失败了。

第二天，两艘小船顺流而下，负责瞭望的水手看到有一艘船正向他们驶来。这是不是印第安人的独木舟？他们是来言和还是开战？船越来越近。他们发现不是印第安人的独木舟，而是英国水手开的拖船。他们喊了一声，互相打了招呼，并交换了消息。这些悲痛万分的殖民者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弗吉尼亚的新任总督特拉华勋爵抵达了，就在下游不远的地方，他的三艘船装满了食物和殖民地所需的一切东西。殖民者们不用再逃回英国躲避饥饿和死亡了。殖民者大多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打败了，他们决心再次返回。于是，他们掉转船头。在离开詹姆斯敦三天后，殖民者又登上了他们本以为会永远离开的土地。

上岸后，特拉华勋爵跪在地上，感谢上帝让他及时到达拯救了弗吉尼亚。然后，牧师布道，接着新来的总督在手下的簇拥下，大声地宣读了詹姆斯国王的委任状。

这是英国王室首次颁发给美洲大陆上的英国殖民地总督委任状。委任状宣称，特拉华勋爵有权决定“在此居住的人或以后到此居住的这个管辖区的所有人”的生死。殖民者实际上是他的臣民。特拉华勋爵宣读过委任状，表明自己的权威后，接下来对着他的臣民严厉地训话。他警告他们说，他不会容忍他们的散漫懒惰和我行我素。如果他们不改过自新，那他们就要小心了，最严厉的法律惩罚将会降临到他们身上。特拉华勋爵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为了激励殖民者，他还告诉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些努力工作又忠诚的人会分得一部分。

殖民地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所有殖民者每天都要工作几个小时，包括那些绅士。“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们从来不知道干一天活儿是什么意思”，那些绅士也不得不干他们的那部分活儿。不久房子就重建好了，栅栏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建了两座堡垒以抵御印第安人的袭击，殖民地似乎终于迈向了成功的道路。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把那些无所事事之辈变成勤奋之人并非易事，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也不会一下子就消停下来。实际上，只有使用最严厉的惩罚，那些我们现在看来最残酷的惩罚，才能迫使这些目无法纪的人遵纪守法。

特拉华勋爵成为总督之后的那个冬天，虽然生活不再像大饥荒时期那么艰难，但依然很艰苦，许多殖民者死去了。特拉华总督自己也病得很重，第二年春天就回了英国。不久，托马斯·戴尔爵士接替了他的职位，担任副总督。

托马斯·戴尔不仅是一名军人，还是一个政治家。他精力充沛，胆识过人，目光长远，意志顽强。他对那些目无法纪的人毫不留情，而对那些遵纪守法的人非常友善。在他严厉又公正的统治下，殖民地繁荣了起来。

一开始来的殖民者都是男人，后来有一两个女人跟着来了，这时更多的女人来了。男人们就不再住在一起了。他们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一开始，每个人干的活儿都充公，干得少的人跟干得多的人待遇一样，所以那些懒惰的人尽可能少干活儿。“他们很开心可以偷懒，”一位老作家说，“对工作麻木不仁，完全不在意。”

这样一来，殖民地上的大部分活儿都是一小部分任劳任怨的人在干，托马斯·戴尔爵士改变了这一切。作为对一年收成的玉米的小小回馈，他分给每个想要土地的人三英亩土地，为他们自己所用。于是，一下子涌现出来一小部分农场主。既然土地真的归他们所有，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每个人都积极地耕种着自己的土地，很快就有了不错的粮食收成，殖民者再也不用担心闹饥荒了。殖民者也开始分散开来居住，不再局限于詹姆斯敦的栅栏内。“詹姆斯敦，”一位作家写道，“尤以风气不好而臭名昭著。”河的上游建立起了一个个小村庄。

史密斯回英格兰后，印第安人的一直不太友好，对殖民者来说是一个持久的威胁。现在白人又分散居住，这种威胁越来越严重。老波瓦坦和他的手下经常袭击这些他曾礼貌待之的白人。尽管英国人有看守，他还是能把他们杀掉或者囚禁起来。现在他还从英国人那儿偷来了许多剑、枪和工具。因此，谁也不知道怎么制伏波瓦坦或者迫使他与英国人和平共处。

波卡洪塔斯这个友善并且不止一次帮助这些白人逃脱的姑娘也许会帮到他们。但是，她再也没有走近过他们的定居地。实际上，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英国人也没法得到她的帮助。

有一天，探险家塞缪尔·阿尔盖尔航行到阿波马托克斯^[2]为殖民地寻找玉米。阿尔盖尔被认为是“优秀的海员和文明的绅士”。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谁也不知道印第安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们会像敌人，也会像朋友，这都有可能。如果有机会，他们会杀死白人，偷他们的东西。如果他们认为自己不够强大，就更愿意与他们做交易，换取他们特别需要的彩布、珠子和短柄斧头。

这时，阿尔盖尔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酋长是他的朋友。他在这儿听到波瓦坦的女儿波卡洪塔斯在他的部落里生活。一听到这个消息，阿尔盖尔立即想到了能逼迫波瓦坦跟他们议和的主意。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波卡洪塔斯。于是，他把酋长叫来，对他说他必须把波卡洪塔斯弄上他的船。

但是这位酋长很害怕，拒绝这么做。

“那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也不再是朋友了。”阿尔盖尔说。

“我的前辈，”酋长说，“请不要发怒。我要是那么做，波瓦坦会对我和我的人发动战争。”

“兄弟，”阿尔盖尔说，“不要害怕。如果波瓦坦敢攻打你的话，我会站在你这边，把他彻底打败。我想说的是，我不会伤害波卡洪塔斯，只是把她当作人质，直到波瓦坦愿意与白人议和为止。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我会把你最想要的铜水壶送给你。”

这名酋长真的非常想要那个铜水壶。于是，他答应了阿尔盖尔的要求，开始为了让波卡洪塔斯上船而找借口。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计划。他让自己的妻子假装很想看英国人的船。她恳求酋长带她上船看看，他拒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恳求，酋长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来，这个可怜的妇人失望地哭了起来，而酋长假装很生气，威胁她说，要是她再求他或者再哭的话就揍她一顿。可她还是一直哭着求他。于是，他就说如果波卡洪塔斯肯跟她一起上船的话，他就带她去。

为了让这个妇人开心，波卡洪塔斯就跟着上了船。阿尔盖尔船长非常礼貌地接待了他们三人，在船舱里宴请了他们。然而，这位老首领只想着应许他的那个铜水壶，对阿尔盖尔的盛情款待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停地在桌子下面踢阿尔盖尔的腿，仿佛是在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现在该你了。”

后来，阿尔盖尔对波卡洪塔斯说，她得待在他们这儿，直到她父亲跟白人和解。老酋长和妻子一听到这话，就开始号叫哭泣，弄出很大的动静，假装他们对这个计谋一无所知。波卡洪塔斯也开始哭泣。阿尔盖尔向她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她，她不用害怕。她很快得到了安慰，擦干了眼泪。

那对狡猾的印第安夫妇拿上铜水壶和其他一些小物件，愉快地回到了岸上。

阿尔盖尔派一名信使去了波瓦坦那儿，对他说他最心爱的女儿被关押在他这儿。他要想赎回女儿，就必须交出他囚禁的所有白人，还得把他偷走的枪、剑和工具还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波瓦坦又生气又难过。他虽然很爱这个女儿，但他似乎更爱英国人的工具和武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他没采取任何措施。后来，他送回了七名囚犯，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杆已经不能用的枪。(www.xing528.com)

“告诉你们首领，”他说，“白人的其他武器都没了，有的被人从我这偷走了。如果他们肯把女儿还给我，我愿意把我拿的别的东西都还回去，另外再赔偿你们五百蒲式耳玉米，跟你们永远和平相处。”

英国人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他们给波瓦坦带了口信：“我们待您的女儿很好。我们不相信其他的武器都弄丢了或是被偷了。除非您把这些武器还回来，否则您女儿就只能待在我们这儿了。”

听到这话，波瓦坦十分生气。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再跟白人交涉，而是用尽方法继续骚扰他们。

最后，托马斯·戴尔想要了结此事了。于是，他带着波卡洪塔斯和一百五十名手下，前往河流上游波瓦坦的主要定居点。

印第安人一看到白人到来，就来到河岸上，嘲笑他们，侮辱他们，还傲慢地问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们带来了波瓦坦的女儿。”英国人答，“我们是来收回你们承诺赎回她的东西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给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用武力取回了。”

印第安人一点儿也不惧怕他们的威胁。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喊道，“你们要是来打仗，我们欢迎。我们准备好了迎战。不过，我们想给你们个建议，你们要是爱惜自己的小命，就赶紧滚吧。不然我们会让你们像你们的同胞那样死得很惨。”

“啊，”英国人答道，“我们必须得到更好的答复。”说着，他们把船开向岸边，准备登陆。

他们一进入射程内，印第安人便将箭射了出去。箭密密麻麻地落在甲板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箭从士兵的盔甲边上穿过，伤了不少人。印第安人的这一举动让英国人大为恼火，他们不再废话，而是直接将船驶到岸边上了岸。他们一来，印第安人就四处逃散而去。殖民者对印第安人非常愤怒，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彻底毁掉了他们的村镇，然后沿河向上游追击。

第二天，他们又遇上了印第安人。这次他们不再那么蛮横无理，而是派了一个信使来问白人为什么烧了他们的村镇。

“你们为什么向我们开火？”英国人厉声喝道。

“兄弟们，”印第安人答道，“我们没有开火，是一些误入歧途的人干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咱们是朋友。”

他们还说了许多好话，想要平息白人的愤怒。英国人也不想跟他们打仗，便跟他们议和了。然后，印第安人派了信使到波瓦坦那儿。他住的地方离这儿有一天的路程。英国人被告知要等两天才能得到他的回复。

同时，英国人要求看看他们被印第安人俘虏的同伴。

“我们没法给你们看了，”狡黠的印第安人说，“他们担心你们会绞死他们，全都逃跑了。波瓦坦的人正在追赶他们，肯定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那你们从我们那儿偷的剑和枪在哪儿呢？”英国人问。

“那些东西你们明天就会拿到。”印第安人答道。

英国人心里很清楚，这些不过是印第安人在骗人罢了。第二天，他们没有等到波瓦坦的消息，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枪和剑。于是，英国人再次扬帆，向河的上游驶去。

在距离波瓦坦的一个村庄很近的地方，他们看到了四百多名涂满战时油彩的印第安人。这些人看到了英国人，便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还发问他们敢不敢靠岸。这些英国人无所畏惧，照着他们说的做了。红皮肤的印第安人也没有表现出畏惧的样子，他们走到英国人中间，要求跟他们的船长谈话。

酋长们被带到了托马斯爵士面前。

“你们为什么攻打我们呢？”他们问道，“我们是朋友也是兄弟。我们休战吧。我们去问一问我们的国王，看看他什么意思。如果他不让我们休战，我们再跟你们打，到时我们会尽全力保卫自己。”

英国人心里十分清楚，印第安人口口声声说要和平，实际上只是想争取时间把他们的粮食运走或者藏起来。不过，如果有别的办法能结束这一切的话，英国人还是不想打仗。于是，他们答应休战到第二天中午。“如果我们那时决定攻打你们，我们会用鼓声和号角警告你们。”他们这样说。

休战的问题解决了，波卡洪塔斯的两个兄长来到英国人的船上看望她。看到她被照顾得很好，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他们也很高兴，因为他们听说她受到了虐待和折磨。看到她很开心，兄弟俩承诺会说服父亲把妹妹赎回，跟这些白人重新做朋友。

看到波卡洪塔斯的两个兄长这么友好，托马斯爵士就建议也把他们留在船上做人质，然后他派两个手下去跟波瓦坦谈判。他们确实这样做了，约翰·罗尔夫船长和斯巴克斯船长带着任务出发了。他们到达了波瓦坦躲藏的村庄后，发现他还是那样怒不可遏，拒绝见他们，也不跟他们说话。他们只得见了他的兄弟，后者礼貌地接待了他们，承诺会尽力平息波瓦坦的愤怒。

这时是4月，正是殖民者在农田播种玉米的季节。这个时候得到了这一承诺，迫于形势，他们也心满意足了。于是，他们约定好休战到收获季节后。之后，他们就驶回了詹姆斯敦，把波卡洪塔斯也带回去了。

这次没有与波瓦坦达成协议，波卡洪塔斯没有被赎回，至少有一名英国人对此非常开心。此人就是约翰·罗尔夫船长。波卡洪塔斯虽然是个印第安人，但她美丽又善良，约翰·罗尔夫疯狂地爱上了她。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回到自己的部落去，而是想让她留在詹姆斯敦嫁给他。

波卡洪塔斯也非常喜欢约翰·罗尔夫船长，虽然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对自己救过的那位伟大白人首领的爱。英国人告诉她，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很有可能他已经死了。这样一来，波卡洪塔斯就很容易被说服嫁给了约翰·罗尔夫。罗尔夫尽管很爱她，但也有些顾虑：这个美丽的印第安姑娘不是异教徒吗？

然而，这个难题很快便解决了。波卡洪塔斯一点儿也不拒绝成为基督徒。有一天，詹姆斯敦的小教堂举行了盛大的集会，这个异教徒公主站在堡垒旁，基督的洗礼水洒在了她深色皮肤的脸上，她被赐予了《圣经》中的名字利百加^[3]。

此时，波瓦坦听说自己的女儿要嫁给一个白人，甚是高兴。他忘记了所有的愤怒和不快，派勇士们出席了婚礼，并发誓说要永远跟白人做朋友和兄弟。

托马斯·戴尔爵士非常高兴，每个人都很高兴。四百年前4月的一个清晨，所有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人和白人聚在一起参加了这场婚礼。从那天开始的八年中，直到波瓦坦去世，他跟他的白人兄弟都一直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注释】

[1]大饥荒时期(the Starving Time)，指1609—1610年，(译注)

[2]阿波马托克斯(the Appomattox)，美国弗吉尼亚州一个僻静的小镇，(译注)

[3]利百加(Rebecca)，在《圣经》中为以撒之妻，以扫和雅各之母，“利百加”的意思是“以美迷人”或是“讨人喜爱的”，利百加的双生子，以扫是阿拉伯人之祖，雅各是以色列人之祖，(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