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史密斯船长的历险记：一段精彩的美国历史

史密斯离开殖民地近一个月之久。他回到殖民地的时候，发现那儿一片狼藉，苦不堪言。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人还在争吵不休。实际上，有些人即将搭乘仅剩的一艘小船离开此地，偷偷逃回英国。对史密斯的归来，他们可一点儿也不高兴，就再次决定把他除掉。他们指控史密斯害死了跟他同去的两个人，要定他的死罪。就这样，史密斯刚刚摆脱了印第安人，又要被自己的同伴杀死。

命令已下，第二天他即将被绞死。

但是，突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有人朝大海望去，看到了一艘白色的船。“船呀，啊嘿!”他大叫，“船呀，啊嘿!”

听到这一欢呼，大家忘记了争吵，赶忙跑到岸边欢迎新船的到来。纽波特船长履行了他那长久的承诺。他立即阻止了对史密斯的绞杀，也释放了可怜的温菲尔德船长。自从被免职后，温菲尔德船长就一直被囚禁了起来。

纽波特不但给殖民地带来了食物，也带来了许多新的殖民者。不幸的是，有一天，储藏室着火了，大部分粮食被烧毁了。尽管送来了新的供给品，但要不是波卡洪塔斯的话，殖民者很快又会回到过去那种忍饥挨饿的状态。她决心不能让心爱的白人首领挨饿，所以每隔四五天她就会带着大量的物品来到堡垒。史密斯还带纽波特船长去拜访了波瓦坦，用蓝色的珠子和金银丝箔的饰品交换了粮食。

过了一段时间，纽波特船长起航回英国，带走了被免职的温菲尔德。他还带回了印第安人国王的故事，讲述了他的势力与显赫背景。詹姆斯国王听过以后很受触动，决定给波瓦坦加冕，秋天，纽波特船长又回到了詹姆斯敦，这次带来了更多的殖民者，其中还有两个女人。他带来了詹姆斯国王送给波瓦坦的王冠及其他礼物，还带来了为他举行加冕礼的命令。史密斯去了趟波瓦坦的村庄，恳求他跟自己一起到詹姆斯敦接受送给他的礼物。波瓦坦拒绝了这一要求，因为他很多疑，又要保持尊严。

“如果你们国王给我送礼物，”他说，“我会在这儿等八天接受礼物。我也是国王，这是我的地盘。你们的头领纽波特必须到我这儿来，而不是我到他那儿去。”

史密斯带着波瓦坦的答复返回了堡垒。纽波特船长看到没有别的办法，就带着礼物去了波瓦坦的村庄。他一点儿也不想去，但国王下令要给波瓦坦加冕。国王的命令必须服从。他安全地抵达了维罗诺考莫科，约定好第二天举行加冕礼。

首先，他们拿出礼物，摆放整齐。其中，有一张极棒的四柱床，上面挂着幔帐和锦缎帘子，还有水盆、水壶和这里的人从未见过的一些昂贵新奇的物品。

礼物展示之后，英国人想要把一个精美的红色斗篷披到波瓦坦的肩上。但他不肯。无论怎么说，他都不答应。直到后来，有一名酋长说斗篷不会伤到他，才算说服了他，他才最终妥协了。

接下来就是佩戴王冠。波瓦坦从来没见过王冠，也不知道怎么用它，更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跪下来才能戴上它。

“真是很麻烦。”有个殖民者这样写道。无论怎么劝说和解释，都对波瓦坦不起什么作用。英国人跪下来，向他展示怎么做。他们还不停地跟他解释、劝说，最后筋疲力尽了，还是没有说动他。波瓦坦像驴一样无动于衷，就是不跪下。

最后发现毫无办法，三个人便把王冠拿在手里，其他人用力压住波瓦坦的肩膀，迫使他弯点儿腰。就这样，在欢笑声中，他们仓促地将王冠戴到了波瓦坦的头上。刚一戴上，士兵们就枪声齐鸣来纪念这一时刻。听到枪声，新加冕的国王吓了一跳，把抓着他的人甩到一边。看到他并没有被杀死，周围的人都在大笑，波瓦坦很快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他对英国人的礼物庄重地表示了感谢，却傲慢地把自己的旧鞋子和浣熊斗篷递给了纽波特船长，让他送给詹姆斯国王作为礼物。就这样，历史上最奇怪的加冕礼落下了帷幕。

◎波瓦坦加冕典礼

这次毫无意义的仪式非但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带来了坏处。波瓦坦一直竭力拒绝加冕，但他后来却为这件事骄傲自大起来，开始觉得自己更厉害了，觉得白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包括史密斯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仪式不过是场闹剧，很有可能不久便会招来麻烦。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史密斯担任主席。他以主席的身份给伦敦公司写了信。“波瓦坦的加冕典礼，”他说，“我不知道你们听了谁的建议送来了那些礼物，但请允许我告诉你们，我担心在收到你们回信之前，这些礼物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麻烦。”

史密斯还向伦敦公司说明了其他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们送来的都是游手好闲的绅士，这些人一辈子都没干过哪怕一天的活儿。他们不会砍树，学着用斧头时，手指上还会磨出水泡。有些人确实干得很起劲，但他们十个人才干一个好手的活儿。剩下的人就是在煽动作乱。史密斯已经把其中一位遣送回国了，“免得别人把他的喉咙割了”。史密斯恳求伦敦公司以后把这些人留在英国，给他送来些木匠和园丁，还有铁匠和泥瓦匠，就是送来一些能干活儿的人。

纽波特船长这时起航回国了，留下史密斯管理殖民地，并为这么多张嘴寻找食物。他像往常一样去跟印第安人做交易。他发现，现在印第安人不再愿意用玉米换铜和珠子了。他们想要箭和枪支。波瓦坦也厌倦了白人在他加冕国王的土地上定居下来。他忘记了跟史密斯发过誓的友谊。他现在只想让这些白人离开他的土地。而摆脱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饿死他们。

虽然波瓦坦已经厌倦了白人像主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在他的国土上，但他却非常羡慕他们。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房子，就是白人在詹姆斯敦建造的那种有窗户和壁炉的房子。对波瓦坦来说，那简直就像宫殿一般。他手下的土著人建造的小屋子放不下他在加冕礼上收到的那些华丽家具。于是，他派人到史密斯那儿，要他派些白人来给他建造房子。史密斯马上就带人过去了，不久又加派了些人过去。

在前往波瓦坦所在村庄的途中，史密斯和同伴们在一名酋长那儿歇脚过夜。这位酋长很友善，警告他们要小心波瓦坦。

“你会发现他很会利用你们。”他说，“不要相信他，而且要确保他没机会抓住你们的武器。他派人来找你们，就是为了割断你们的喉咙。”

史密斯听了这个警告，依然决定前往。他感谢了酋长的善意提醒，并对他说他会永远爱他，然后就上了路。

正值寒冬，河流都结上了冰，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天气确实很糟糕，史密斯和同伴们一周内都无法继续赶路，只好在一些友好的印第安人那儿借宿。在温暖的棚屋里，他们过得舒适又愉快。印第安人对他们十分友好，给他们吃牡蛎、鱼虾和野禽肉。他们跟这些善良的印第安人待在一起度过了圣诞节。天气稍微好了一些，他们决定继续前行。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到达了波瓦坦的村庄。长途跋涉已使他们筋疲力尽，他们住进了第一眼就看到的房子，然后派人送信给波瓦坦，告诉他他们已经到了，让波瓦坦送些食物过来。

老酋长立即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很快他们便吃上了丰盛的食物——面包、鹿肉，还有火鸡。第二天，波瓦坦又送来了一些食物。然后，他平静地问他们要在这儿待多久，什么时候离开。

听到这话，史密斯十分震惊，不是波瓦坦派人叫他过来的吗？

“我并没有派人叫你来，”狡猾的波瓦坦说，“你要是来要玉米的话，我没有，我的人更没有。不过，”他加了一句，“要是你有四十把剑的话，我也许会找到四十筐玉米跟你交换。”

“你没派人叫我过来？”史密斯震惊地问道，“怎么可能呢？我是跟你派过去要我过来的信使一起来的，他们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我很惊讶你居然这么健忘。”

老酋长看到没骗住这些白人，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假装自己刚才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坚持用枪支和剑做交换，否则他是不会给他们玉米的。

“波瓦坦，”史密斯说道，“我因为相信你承诺给我们粮食，因为爱你，才给你派来了我的手下给你建造房子，还因此连我们自己的工作都搁置了。现在你用这些奇怪的要求对待我们，让我们感到不安，并使我们的食物短缺。你很清楚，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枪和剑我是不会给你的。我也不会从你那儿偷东西或冤枉你，更不想破坏我们彼此承诺的友谊，除非你逼我这样。”

听到史密斯这样说，波瓦坦假装让步，承诺两天内英国人会拿到他们能拿出的所有玉米。但他又说：“我的人看到你们全副武装，不敢过来给你们送玉米。他们说你们来这儿不是换粮食，而是来攻打占领我的国家。所以，为了让他们不害怕，你们要把武器放一边，这里确实没必要带武器，我们都是朋友。”(www.xing528.com)

波瓦坦继续花言巧语，想让史密斯船长和他的手下放下武器。但无论他怎么劝说，史密斯都假装没听见。

“不可能，”他说，“我们一点儿也不想报复，也不想残害你们。你的人来我们詹姆斯敦的时候，我们让他们带了弓箭。你们也必须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带武器就像穿衣服一样自然。”

看到诡计没有得逞，老酋长只得让步。但他又做了一件事，想安抚史密斯。

“我从没给过任何首领像你这样的荣耀，”史密斯说着，叹了一口气，“但你对我却比任何人都狠心。你叫我前辈^[1]，但你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史密斯不想浪费时间谈判了。他下令让手下拿玉米。此时，波瓦坦悄悄地溜走了，他召集起了自己的勇士。正当英国人忙着装玉米的时候，史密斯和另外两个人突然发现自己跟同伴分开了，在一群涂满油彩的印第安人的喊叫声中，他们被包围了。英国人立刻拔剑，向印第安人进攻，打得他们四处逃窜。波瓦坦看到这些白人很厉害，自己的人又被赶跑了，便说要跟他们交朋友，假装刚刚对他们的攻击是一次误会，并没有恶意。

然而，英国人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拿着上了膛的枪，手持拔出的剑，厉声命令他们不准再说话，赶紧往他们船上装玉米。印第安人被白人的威胁和狰狞的面孔给彻底吓住了，不等他们再发话，就赶紧放下弓箭，弯下腰开始干活儿。这时，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摆脱这些令人恐怖的强大进攻者。

然而，玉米装好后，天色已经太晚，海水的水位太低，无法起航。所有英国人回到了他们临时居住的屋子里，等着第二天早上涨潮。

此时，波瓦坦一点也没有放弃复仇的欲望。英国人坐在火堆旁的时候，他正谋划着要把他们都杀掉。波卡洪塔斯听到了波瓦坦跟勇士们的谈话。当她听到心爱的白人首领要被杀死时，她心里难过极了，决心要救他。于是，她悄悄地溜进了暮色之中，怕被人发现而全身发抖。她穿过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朝英国人的小屋快速跑去。她安全到达了那里，白人正坐在火堆旁等着波瓦坦送来晚餐呢。这时，波卡洪塔斯突然出现了。

“你们不能等了，”她哭着说，“你们必须现在就走。我父亲召集了所有的士兵来对付你们了。他确实会给你们送一份丰盛的晚餐，但那些送晚餐的人接到的命令是要把你们都杀死，帮助你们逃脱的人，父亲和他的勇士也准备好了要一起杀掉。啊，你们要是想活的话，必须马上逃走。”她声泪俱下地说着。

英国人由衷地感激波卡洪塔斯过来提醒他们。他们真诚地感谢了她，想要送给她许多珠子和彩色的衣服等一些印第安人喜欢的东西作为礼物，但她都没有要。

“我可不敢拿这些东西。”她说，“要是我父亲看到我用这些东西，他就会知道是我来报的信，他会杀了我的。”说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然后，她惴惴不安地悄悄离开了生着火的小屋，像来时一样一下子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里。

小屋里只剩下了英国人。他们上好枪膛，拔出了剑，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不一会儿，八九个壮汉就到了，每人都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们迫不及待地要英国人把武器放到一边，然后开始吃晚餐。史密斯船长决不冒险。他拿枪指着信使，让他们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确认菜里没有毒，然后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命令你们的主人快一点儿，”他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英国人坐下来吃饭，但他们一点儿没想过要睡觉，一整夜都在监视敌人。

波瓦坦也在监视他们，时不时就会派信使去看看英国人在做什么。他们每次过去，都发现英国人处于警戒状态，所以他们不敢贸然进攻。黎明到来时，英国人趁着涨潮开船离开了，跟狡猾的印第安人表面上看起来还很友好。

史密斯现在至少有了短期内能让殖民者们不再挨饿的食物。但他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印第安人还是常常不太友好，殖民者本身又懒又难管理。有些人确实干得不错，但很多人无所事事，四处闲逛，什么活儿也不干。

后来，差不多三四十人干了所有的活儿，其他人只是在游手好闲地晃荡。看到这种情形，有一天，史密斯把所有的殖民者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他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好吃懒做的人了。“每个人都必须完成自己的活儿，”他这样说，“不干活儿的人就不能吃饭。”他的势力日益增大，所有人都听从了他的命令。无所事事的人被逼着开始干活儿，不久他们建造起了房子，开垦了土地，还种上了粮食作物。

殖民地终于有了繁荣的极大希望。但这时，另一个不幸降临到了殖民地。他们发现仓库进了老鼠，几乎吃光了所有的玉米。于是，他们再次前往印第安人那里交换粮食。这时候，印第安人的粮食也开始短缺，离收获的季节还有很长时间，殖民者们把能够收集到的粮食加起来也不够他们挨过这段时光。看到这种情形，史密斯把手下分成了几拨，让一些人去河里捉鱼，一些人去森林里刨树根，采摘野浆果。但那些懒惰成性的人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主意。他们宁可用手上的工具和枪炮去跟印第安人换来少量的粮食，也不愿这么辛苦地劳动。他们确实日益胆大妄为，史密斯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才好。后来，他找出了领导这些“贪婪的闲人”的罪魁祸首。他“适当地惩罚”了他，并把他们这些人叫到一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所有完不成自己活儿的人都会被当成没用的懒汉从堡垒里赶出去。要么改变自己，要么就得挨饿。

对这些懒散的人来说，史密斯似乎是一名严厉的监工。这些人还是服从了他。这样一来，虽然食不果腹，处境悲惨，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但是所有的殖民者都团结起来了。

后来有一天，河边的人看到了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一幕：一艘船正缓缓地向他们驶来。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并没有期待会有船过来。于是，他们格外欢快地迎接这艘船的到来。是塞缪尔·阿尔盖尔船长的船来了，但并不是给他们送供给品，而是做贸易的。阿尔盖尔船长发现这些挨饿的殖民者没什么可交换的东西，就把他的食物分给他们吃，将他们暂时从饥饿中解救了出来。他还带来消息说，更多的船正从英国出发，带来了食物和新的殖民者。

1609年6月，这支有九艘船的舰队确实是出发了。但一艘船在海上失事了，另一艘船——“海洋探险”号在百慕大^[2]岸边抛锚，最终只有七艘船到达了詹姆斯敦，带来了许多新的殖民者。不幸的是，这些新来的人当中鲜有好人，他们中大多数是野蛮的恶徒，他们的朋友把他们送到遥远的大陆，是希望能永远摆脱他们。“他们，”其中一个老殖民者这样写道，“破坏共和国的能力要比建立或者维护共和国的能力强十倍还多。”

现在这些“难以驾驭的勇猛之人”拥到了史密斯的小共和国里，他觉得自己的主席比之前更难当了。虽然他暂时还不能有序地管理他们，但至少还是遏制住了他们。

史密斯的统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可怕事故戛然而止。有一天，从詹姆斯河探险回来的路上，由于不小心，他船上的一袋火药爆炸了。史密斯虽然没有被炸死，但也弄得满身是伤，被抬回了詹姆斯敦。他处于极大的伤痛之中，再也没办法为他人思考和做事。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医生。看到自己此时变成了没用的傻大个，而且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史密斯放弃了主席的位子，离开了他两年半以来辛苦操劳的殖民地，回到了英国。

很多不服管制的人看到他离开，感到很开心。然而，跟他一起在危险和穷苦中共患难的旧部们却十分难过。“他厌恶卑鄙、懒惰、骄傲和侮辱的行径。”他们中的一个人这样说道，“他从不要求部下做他自己做不到的事。任何危险的地方，他不领着也不会让我们去。我们想要的，只要是他有或者他想尽办法能帮我们弄到的，他都会给我们。他是个行动派，话不多。他厌恶虚伪和贪婪甚至胜过死亡。”

就这样，弗吉尼亚的第一个伟人离开了这片土地。人们对他爱恨交织。史密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片土地上名垂青史。他没有再回来。大约二十年后，他在伦敦去世，葬在了圣墓教堂。他的墓碑上刻着长长的墓志铭，记录了他的英勇事迹。但是墓地在伦敦大火^[3]中被烧毁了，现在没有一块墓碑记载这位英勇的拓荒者的故事了。

【注释】

[1]前辈，原文为father，也可译为“父亲”，是印第安人对白人的尊称，因为该词在英语中可以指身居高位的人，这在本书中多次出现，因而“Great white father”，可译为“伟大的白人父亲”，多指美国建国前后印第安人对白人统治者的称呼，带有略微亲切的味道，有时也具有讽刺意味，后文有此用法，(译注)

[2]百慕大(the Bermudas)，位于北大西洋，是英国自治的海外领地，百慕大是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海外领地，联合国非殖民化委员会自1945年起将其列为全球十六个非自治领地之一，(译注)

[3]伦敦大火(Great Fire of London)，发生于1666年9月2—5日，是英国伦敦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火灾，(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