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片名：全民目击
英文片名：Silent Witness
制片地区：中国大陆
类型：悬疑/犯罪
时长：119分钟
制作公司：
电广传媒影业（北京）有限公司（出品）
安徽广播电视台（联合出品）
北京北青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出品）
二十一世纪威克影视传媒（天津）有限公司（联合出品）
北京新影联影业有限责任公司（联合出品）
深圳市美梦人生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出品）
北京麦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出品）
北京二十一世纪威克影业投资有限公司（联合摄制）
安徽华星传媒投资有限公司（联合摄制）
发行公司：
电广传媒影业（北京）有限公司
新力量影视传媒（天津）有限公司
上海银润传媒广告有限公司
主创人员：
导演：非行
编剧：非行
制片人：肖凯
监制：肖凯
摄影：赵小丁
剪辑：苏力峰、邝志良
录音：杜笃之、陈岩
动作指导：何钧
造型设计：陈思勤
主演：孙红雷、余男、郭富城、邓家佳、赵立新、佟丽娅、倪虹洁、陈思诚、周韦彤、廖晓琴、谭松韵
开拍时间：2012年7月17日
上映时间：2013年9月13日至10月13日
上映天数：32天
上映票房：18126万元人民币
观影人次：570万（中国大陆）
影片简介：
电影《全民目击》讲述了富豪林泰（孙红雷 饰）婚期将至，准新娘却惨死地下停车场，林泰的富二代女儿林萌萌（邓家佳 饰）成为最大嫌疑人，林泰不惜重金聘请国内顶级律师周莉（余男 饰）为独女辩护，而公诉方却是十多年一直追查林泰的童涛（郭富城 饰）。随着法庭质证的深入，罪案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所有人都深陷迷局，真相隐遁在迷雾之中。“人的一生，总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心灵的救赎，更发人深省。
电影首周票房超4000万元，在2013年9月16日的首周票房榜单中，收入仅次于《蓝精灵2》的6000万元成绩，同时超越了《极乐空间》《了不起的盖茨比》等引进片。之后，《全民目击》凭借强劲的口碑和居高不下的上座率，在上映一周后破亿元，总体票房逼近2亿元。该片情节引人入胜，真相扑朔迷离，是近年来难得的获得观众认可的国产悬疑犯罪片，类型突破上有优秀表现。
获奖情况：
2013年第5届英国万像国际华语电影节最佳男主角（郭富城）
2013年第5届英国万像国际华语电影节最佳原创歌曲（郭富城《我一直走》）
2013年第5届英国万像国际华语电影节最佳青年导演（非行）
2013年第1届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开幕式暨颁奖典礼最佳导演
2013年第1届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开幕式暨颁奖典礼最佳男主角
2013年第1届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开幕式暨颁奖典礼最佳原创剧本
2013年第1届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开幕式暨颁奖典礼最佳音效
注：资料综合整理自时光网（http://www.mtime.com/）、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维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ki/Wikipedia）等网站或网页。上映票房及观影人次数据由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提供。
《全民目击》单片分析报告
2013年众多新人导演的作品获得了市场肯定，非行导演的《全民目击》是其中的一部惊喜之作。导演非行此前一直潜行于电视圈，并创作过许多涉案类的电视剧，反响都不错。转战大银幕后，非行还是延续了他习惯的创作路径。在第一部电影《守望者：罪恶迷途》中小试牛刀后，非行充分发挥自己在悬疑涉案类型中的编剧和导演功力，影片《全民目击》借鉴好莱坞类型经验，在庭审调度和悬疑叙事上都表现出色。此外孙红雷、郭富城、余男等实力影星的精彩表演为影片增色不少。该片用一波三折的故事诠释了情与法纠葛下的人性救赎。《全民目击》由于剧本扎实、现实接地气、演员表演精准、风格强烈，以一个父爱救赎的故事向观众传递了主流价值观，输送了正能量，该片收获了“零差评”的超强口碑，同时也被业内誉为2013年最值得期待的国产片，并在上映之后，以其高排厅率和上座率，上演了一次国内影市上的“龙吸水”[131]盛况。
一、视听语言及表演分析(www.xing528.com)
（一）试听语言分析
《全民目击》层层剥笋式的剧作结构和多视角叙事在国产片中尚属罕见，它给持久低迷的国产电影增添了一抹亮色。影片虽然在镜头语言的处理上碍于成本、技术、手法等原因，比起大片，显得并不是那么豪华精致，但影片镜头语言简洁流畅、剪辑干净利落、悬疑节奏感强。《全民目击》聚集了实力强大的幕后制作团队。摄影指导赵小丁老师曾经提名奥斯卡最佳摄影奖影，是华语电影的金牌摄影师，担任过《英雄》《山楂树之恋》《金陵十三钗》的摄影师，美术指导陈思勤曾参与《功夫梦》《功夫》《长江7号》的美术指导工作，而6度斩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剪辑奖的邝志良也担纲了电影《全民目击》的剪辑指导。影片中有一些场景的镜头设计可以看出制作者的良苦用心。比如影片开始就是新闻媒体的报道，而后出现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特别醒目的红气球，这一画面在后面不断重复，是一个暗喻着父爱的重要画面，就像《辛德勒的名单》中红色衣服的小女孩一样，具有极强隐喻性，不同的是这里的“父爱”是要在影片结束时才会感受到，颇有幡然醒悟之感。导演的用心和深意在这里展露无遗。该片围绕的是一件车祸事件展开，因此杨丹被撞的车祸镜头就成为影片的重中之重。虽然“只有几秒钟的镜头，为了力显真实、震撼，拍摄耗费了剧组整整一天的时间，还动用三位演员来饰演这起车祸中的被撞者”[132]。又如拍摄余男饰演的周莉律师开车撞破大门的那段戏，镜头架在车头上，“虽然镜头也只有几秒钟，但整个剧组从主演余男的动作设计、行车路线，甚至平时注意不到的鞋，都精心设计、做足了准备”[133]。这段镜头视觉冲击力强，为之后真相的大反转铺垫了紧张气氛，同时把周莉执著、坚毅的人物个性也充分凸显出来。
影片作为中成本电影，从实际考虑，尽可能少的置景可以减少总体投资。影片中法庭场景的使用率非常高，其余大量的戏也都在便于控制的室内、车内，虽然视觉上可能会造成“闷”感，但影片叙事上扣人心弦，音乐和节奏上也下足了功夫，大大减少了封闭空间的不舒服感。
影片剪辑凌厉，全景镜头、中景镜头、特写镜头快速切换，正面、侧面、鸟瞰镜头的来回转换，给影片增加了视觉冲击力和紧张节奏感。比如庭审开始后，摄影机在童涛、林泰、周莉及林萌萌等人物之间灵活多变，出现了急推、甩、特写等较多的机位和景别变换，较为生动地呈现出了这几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和情感变化。凌厉的剪辑，把既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又有几分神秘的现场气氛呈现得相当充分。为了铺垫剧情，给与主要人物短暂的定格，预示着故事将围绕他们来进行。整个序曲部分镜头简洁干脆、结构明快。
电影《全民目击》对节奏的把握十分得当。一个好的悬疑故事，节奏的把握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一波三折的剧情带动悬念的一一破解。该片情节跌宕起伏、节奏鲜明，线索繁而不乱，多次的反转剧情，让观众颇有悬疑片的“被欺骗”快感。影片采取了三段式大闪回的镜头，通过检察官童涛、律师周莉、富豪林泰三个人的三个角度，描绘了一个又一个“真相”，每一个“真相”的出现又击碎了前一个“真相”，就像是罗生门的九连环，每次你以为你已经接近真相，却发现不过是走进了又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这种多角度、大闪回的叙事节奏有利于影片多线条展开叙事，也有利于观众从不同角度了解影片中的事态全貌，加深观众对影片事件的认知程度。《全民目击》层层剥笋式的剧作结构和多视角的叙事让人不禁想起《记忆碎片》和《罗生门》两部经典影片。其实这种叙述方式在非行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守望者：罪恶迷途》中就有所尝试，这次在《全民目击》中继续秉承了上一部的创作风格，不过这次导演非行把这种手法的运用更加纯熟，节奏掌控也更加精准。同时“他将闪回与多视角手法结合起来，并有所突破，并不是单一的闪回，而是闪回后还需要进一步推动故事的发展，这也是区别于《记忆碎片》全片闪回倒叙的表现手法”[134]。这种正叙闪回同时又推动故事发展的方式产生了新的悬念和让人意想不到结局，增强了影片的悬疑紧张感。
总之影片的镜头语言为其叙事增色不少，时空交错式结构和不断的闪回镜头构成的影像系统，是“误导”观众并使其折服于影片叙事智慧的关键。该片的镜头语言，对提升影片的叙事艺术、增强悬疑神秘感以及表现人物个性和心理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表演分析
《全民目击》演员集聚了亚洲影帝孙红雷、金马影帝郭富城以及“文艺片女王”余男，还有在影片中有突破性表演的倪虹洁。明星们的表演张弛有度，在诠释角色职业性格的同时也多向度地呈现人物心理情境。法庭内外的多重“表演”使得人物更加立体、感人，为影片增色不少，同时也成为该片票房的一把利器。
孙红雷在《全民目击》中的表演十分可圈可点，他的外形气质与人物形象的定位十分吻合，制片人肖凯说“我在制作《画皮》的时候，就认识到一个角色要用最合适的演员。孙红雷的角色我们原来也想过找姜文来演，但最终还是定下了孙红雷老师，从成片效果来看，我觉得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红雷老师骨子里面有着亦正亦邪两方面的元素，这与我们这个角色的性格吻合。”[135]《全民目击》中，孙红雷表现出一如既往的老到，波澜不惊的面庞后面似乎总是隐藏着一种积蓄已久的爆发力。用眼睛表达，原本不是“眯眯眼”孙红雷的强项，但此次孙红雷扬长避短，运用脸部肌肉做出阴险、友善、凶狠、悲伤等特点鲜明的多面表情，丰富了人物性格。此外林泰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很大程度上依靠孙红雷纯粹自如的台词口语表达，而不是叙述式的语言。“比如‘生与死的结局，谁敢演戏？’这句台词从字面上看蕴含着大义凛然的沉重感，很容易被处理成‘义勇军’式的台词表达，但是孙红雷却把它处理得圆润自得，自然的口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征服魅力。”[136]“演员要演好剧中的角色，首先必须对角色台词有深入的分析和深刻的理解，这是处理角色台词的内部技巧；其次必须对角色台词有准确的表达和完美的体现，这是处理角色台词的外部技巧。”[137]孙红雷在角色的台词处理上最大的魅力就是他的有声语言没有文学作品朗诵似的晦涩，而是十分贴近生活，他总是能恰当地找到角色自我和本我逻辑的淡入与淡出。因此他的交流感始终是与观众平视的。又如“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是比命重要”这句台词是影片关键的核心台词，集中揭示了林泰的内心世界和性格特征。孙红雷把人物的语言表达得富有个性，没有急迫的直白爆发，而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和语义把人物的内心世界解剖得力透纸背，把人物的性格特征描绘得栩栩如生。对于孙红雷的表现，倪虹洁也赞不绝口：“好演员有一种气场，孙红雷演戏的时候让人觉得他不是演员，他就是故事里的那个人。”[138]北京大学王旭东教授也评价：“孙红雷塑造的林泰松弛、自然，有声语言表达逻辑层次丰富，并具有角色自我之外的本我的魅力张力。”[139]
而选择郭富城饰演检察官，“就是觉得郭富城身上有永远的正气。他跟孙红雷的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可以构成抗衡”[140]。作为剧中的检察官，他的作用就是穿针引线，通过其调查过程，将新的剧情与转折逐次展开。把人世间的各类感情拿到铁面无私的法庭上去煎烤，这类场景对演员语言、表情包括肢体语言要求极高，因为每一个看似不经意之处，都可能被急切想知道真相的观众解读为某种暗示。郭富城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无论是愤怒、欣喜还是获取真相后的那种失落，都表现得十分到位。导演非行称赞郭富城十分敬业，为演好片中角色，一位内地的检察官，他将70多页的剧本全部背下来。在人们担心他“港普话”表达台词会吃亏时，他惊人的努力给观众带来了一个意外的答案。“为了更加准确地表达台词的内涵，郭富城重金聘请内地演员帮助他把剧本中的所有台词录音，然后一句一句照着学习，甚至到最后他能把6万字的剧本背诵下来。”[141]台词需要力度感和一种即刻爆发的强度美感，这是非常考验演员在塑造角色台词表现时的爆发力的。因此，“他在拍摄前很长时间内都是保持投入地沉默，他在人物没有说台词时就已经提前进入了情境状态，以至于在正式拍摄时，他爆发出的台词力度相当准确。”[142]最终郭富城成功地完成了影片中检察官童涛的人物塑造，目光岩石般坚定，台词表现如山洪般有力，符合人物特性需要。
余男所饰演的律师，其实是一个比较难把握的角色。她需要在情理法之间作出艰难抉择，其间复杂曲折的心理变化，需要通过眼神、表情、举手投足传达出来，但角色的律师身份又要求这种表达不能太明显，这个度的拿捏需要精准而巧妙。而且这个角色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台词太多。在她所饰演的角色里，这次是第一个能言善辩的角色，光是台词流利了还不够，还需要和表演融为一体。余男选择这个角色看中的是她性格里丰富的层次，她理解的“周莉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人物，但显而易见属于当今社会。当今就是一个现实的社会，能把一个有感情的人变得很现实。周莉一开始表现得很现实，看到的都是很面前的东西。但是到了第二章，她突然就变成了一把钥匙，把案件里的门一道道打开”[143]。余男在处理周莉的台词时，“尤其注重整体格调，不直接表达台词的含义，而是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叫人听起来话里有话、语中有弦外之音，在挖掘人物的潜台词上做到入木三分。”[144]在那些特写镜头里，余男把一位干练律师内心的纠结、愤怒、难过展现得淋漓尽致。导演非行对余男的表演十分满意：“一个演员能够成功，获得海内外观众的喜爱，一定有她的原因。余男是非常优秀的演员，不可多得。每次拍摄我们都有协商，沟通好一个方向后，她会非常坚决地执行，最终的结果和我最初想要的完全一致。”[145]有国外评论说余男“有一张非常多元化的面孔”，但仅凭这一点绝对解释不了余男的“千变万化”。她自己的解释是：“可能生活中我把自己放得比较平淡吧，冲动全在电影里。”[146]影片中余男饰演的女律师周莉，与郭富城饰演的检察官、孙红雷饰演的被告人有非常激烈的法庭辩论戏。“其中一场长达11分钟。原本预计要拍一个礼拜，结果三人配合默契一气呵成，只用一天半就搞定了。那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全部工作人员加上300名群众演员，不约而同全部起立鼓掌。”[147]余男所塑造的周莉，大气沉稳、果敢聪慧，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演员倪虹洁形容自己的角色是魅惑人妻，片中有十分露骨的台词，平时生活中她绝对不好意思说，因为电影需要才能这么放得开。在电影中，为了案情需要，倪虹洁假扮成一个风骚的万人迷女郎，和孙红雷上演了一场亦真亦假的“激情戏”。银幕上红唇绿裙、长发披肩的倪虹洁，给《全民目击》这部略显沉重的电影涂上了一抹亮色，也让观众惊呼：“原来‘祝无双’还有如此风情万种的一面！”[148]其实，惊艳的不只是观众，就连剧组人员也感到惊讶，觉得电影里的人和广告里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她在电影中突破性的表演也为电影增加了一定吸引力。
二、投资宣发分析
（一）投资宣传分析
《全民目击》主要由深圳二十一世纪威克影视传媒、电广传媒影业以及上海银润传媒投资出品，同时联合了湖南电广以及安徽广电。“总投资6789万元，其中包含有2075万元的发行成本，片酬2970万元，片酬占总成本39.56%。”[149]其中电广影业是电广传媒的全资子公司，成立于2010年，专门负责电广传媒的电影业务发展。公司先后投资了《花木兰》《赵氏孤儿》等影片，这次《全民目击》的成功让其在电影界异军突起。
二十一世纪威克影业总裁即影片制片人肖凯表示：“我们这次选择了很多战略性的合作伙伴，他们不但提供资金，最主要的有着结实的平台。比如安徽电视台在8号以后会不断地播预告片，湖南卫视更不用说了，他们的领导看完片子以后，要求湖南从栏目到报纸，十几个媒体全力来支持这部电影的宣传，包括让主创上《天天向上》这样的节目。”[150]这些资源不仅可以给电影《全民目击》提供资金，同时也有助于电影的宣传营销，制片方有意识地选择这样的一些战略合作伙伴实在是明智且富有远见。
其中，《全民目击》选择与“360”的影视合作，是电影与网络一次全新的尝试。通过360影视大全APP独家放出《全民目击》的幕后制作特辑，同时与360影视在票务发售、影迷活动、宣传营销等多方面进行合作。360影视此前也曾与《北京遇上西雅图》《泰冏》进行过电影推广方面的合作。《全民目击》在拍摄伊始就将360作为第一合作伙伴，片中对于360的品牌植入在已举行的多场影片口碑场放映后持续发酵。据了解，“360拥有5亿互联网用户和6亿安卓手机客户端用户，是目前PC端最大的视频分发平台”[151]，这些用户资源用于电影项目的合作，将对电影发挥不小的营销宣传作用。
非行导演的首部电影《守望者：罪恶迷途》也是肖凯作为投资人，但是票房远远没有达到预期，在第一部作品失利的情形下，他依然坚持投资非行的第二部电影《全民目击》，“作为一个投资人，我不是做一部电影，对一个导演的投资，也不只是投资他一部电影，只要是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在可控的风险损失之内。所以，我希望能把《全民目击》和《守望者》的投资看成是一个综合体。”[152]最终《全民目击》总票房1.8126亿元，肖凯表示此次《全民目击》的投资回报可以平衡上次的损失。但其实在拍摄《全民目击》这部法庭题材电影时，制作团队面临着很多压力。首先在中国拍电影有一定的政策限制，法庭题材又是禁区，这类题材尤其商业电影没有人触碰过。此外，《全民目击》的主演郭富城，此前演了一个类似题材的电影《圣诞玫瑰》，在《全民目击》之前上映，票房不是很理想，这也给制作方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最终投资方决定加大电影的宣传营销力度，实行“冷门题材的热营销”[153]，把《全民目击》打造成法庭剧情大片。
每一部电影的成功都有着90%的相似度，比如扎实的剧本、精良的制作、卖力的宣发等，这些基本要素决定了影片“不会失败”；而独特、用心、精准的营销方式，则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影片究竟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圣诞玫瑰》的失败使得《全民目击》最终做出决策上的调整。宣传费用几次调高，最终达到约2000万元。片方提前几个月就把电影院所有最醒目的广告位买下来，并在一些影院投贴片广告，让经常看电影的观众对这部电影有更多的认知，产生观看的欲望。
为了加大曝光频率，《全民目击》还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7月17日，《全民目击》在北京举行开机仪式，“片方在发布会上启动了一项线上‘全民目击联盟’”[154]，这是为了贴合影片的主题建立的线上互动平台，参与者可以在上面互动并传递出影片信息。9月10日教师节那天，片方还举办了一个特殊的活动，在全国校园组织免费看片。其中在北京组织的几场教师节活动中，部分演员前来参加。“在片子全国上映之前，导演和演员一起在21个城市做媒体记者、影院经理的口碑场”[155]，让影院经理坚定信心——《全民目击》不是《圣诞玫瑰》。《全民目击》从开机发布到关机，到海报预告片宣传、档期公布，到做首映礼，再到院线经理与媒体答谢会、看片会等等，不断进行轰炸。以上活动都有效地提高了电影的公众认知度。
《全民目击》与当下热门话题的结合，虽然相对来讲有些规避，但也引起不少人的共鸣，一上映就引起关于“富二代”“特权”的激烈讨论。谈及创作题材来源，非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艺术来源于生活，近几年发生了很多轰动国人的大事件。‘我爸是李刚’‘郭美美炫富’‘李某某案件’等素材，在创作时都给了我很多灵感。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这个电影故事就是近几年社会现实的电影化。”[156]导演兼编剧非行在2010年底完成《守望者：罪恶迷途》后，就投入到了《全民目击》的剧本创作中，到了2011年底完成了第四稿剧本。而对于观众评价的《全民目击》是李某某事件的定制版，非行表示“纯属巧合”。“这个剧本的动机更多来自‘我爸是李刚’+‘郭美美炫富’的结合，那时李某某还是一个自由的孩子，等到我的电影公映在即，却发现我们的故事竟然如出一辙。我只能说，这个世界是奇妙的。”[157]
《全民目击》还采取了以前电影营销没有的方式——拍了多支推广视频。“这些推广视频不是从拍摄花絮里剪辑出来的，而是重新设置话题。”[158]比如其中一个“孙红雷打飞机”的视频，而它其实是一款游戏，目的是让更多的人了解这部电影。同时还积极与电视台、腾讯、网易、360一起探讨这部电影。
《全民目击》不断进行口碑营销，也取得了一定成功，电影“零差评”的超强口碑，可见电影扎实的剧本、精彩的表演、到位的煽情的确赢得了观众的认可。
《全民目击》的宣传营销可以算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其中倾注了其营销团队的良苦用心。有了好的营销，电影就会成为全民讨论甚至狂欢的发起点。而当一部电影的影响力覆盖全社会时，票房也就不用愁了。
（二）发行放映分析
《全民目击》由电广传媒影业（北京）有限公司、新力量影视传媒（天津）有限公司和上海银润传媒广告有限公司联合发行。其中上海银润传媒既是制作公司也是电影的发行公司。银润对《全民目击》来说，其拥有稳定的发行平台，而《全民目击》对银润来说无疑也是很好的项目。银润传媒集团电影事业中心总裁徐林说道：“我们合作或者服务的对象主要是那些独立制片公司，因为他们没有发行电影的能力。我们也会去寻找一些好的项目合作，从资本层面投资他们的电影。这样在某种程度上，一是帮他们解决了发行问题，二是解决融资问题。”[159]这种以发行带动投资的方式在《全民目击》身上获得了成功。
《全民目击》于9月13号首映，上映首日排片21.7%，随后便开始一路逆袭，在《蓝精灵2》《极乐空间》《了不起的盖茨比》《侏罗纪公园》等好莱坞大片的强势挤压下，首周票房达4100万元，夺得该周国产票房冠军。《全民目击》凭借强劲的口碑和居高不下的上座率，通过观众们的一张张电影票购买的实际行动，赢得了影院的青睐有加，三天以后就上扬到近24%的排片率，也使得这部并不以大制作和简单的戏剧冲突取胜的国产片，在上映刚过一周的时间里，就赢得了过亿元的票房，堪称国内影市上的一次“龙吸水”[160]盛景。电影“上映数日后，《全民目击》的晚间场次上座率仍然逼近80%，甚至黄金时间的部分场次出现了一票难求的现象，口碑更是持续走高”[161]。最终，《全民目击》的总票房达1.8126亿元，总观影人数达570万人次。对于导演的非行来说，能取得这样的票房成绩，与其影片本身的过硬质量、众星云集的演员阵容、国内顶尖的金牌创作班底以及成功的宣传营销密切相关。而出品方眼光独到的鼎力挖掘与资金、渠道支持也是影片成功的重要原因。
然而更为难得的是，《全民目击》不仅票房获得了成功，其口碑也甚佳。以内地最具影响力的电影打分网站豆瓣网为例，《全民目击》的评分高达7.6分，而此前几部取得高票房的内地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不过7.4分，《致我们终将失去的青春》也就6.7分。由此看来，即使在口味挑剔、向来对国产电影缺乏好感的影迷和文艺青年那里，《全民目击》也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同时，《全民目击》也获得了专业人士的高度认可。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大学影视学院博士生导师石川教授点评道：《全民目击》属于“此前国片罕见的庭审类型，只动嘴不动腿，难拍。这个剧本下了功夫，用三个主角的视点形成层层剥笋的结构……在粗枝大叶的国产片里有了亮点”[162]。长期以来，国产电影因其孱弱的剧本创作一直遭到诟病，此番《全民目击》凭借扎实的剧本和过硬的叙事赢得了一致赞扬，也为国产电影“争了口气”。
谢晋导演生前有句名言：“金杯银杯，不如观众的口碑。”一般来说，随着时间流逝，公映电影的排片率和上座率都会一路走低，但《全民目击》显然上演了一路逆袭的好戏，首周票房超4000万元，夺得该周国产票房冠军。在第二周继续发力，票房接近8000多万元，到第三周仍然保持在4000万元以上。在观众的口口相传下，影院给影片的放映空间也越来越大，即使其间好莱坞大片来势汹汹，《全民目击》也不落下风，在惨烈的市场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
图1 《全民目击》内地周票房统计
数据来源：艺恩咨询http://m.entgroup.cn/612672/
图2 《全民目击》内地周票房趋势
在2013年，国产电影的票房比例和绝对数额都大幅增加，中国有庞大的观众群基础，只要扎扎实实讲好故事，打动中国观众的内心，“像《全民目击》这样的中小成本影片，完全可以‘单挑’好莱坞大片，取得以小博大的胜利”[163]。相信随着中国电影业的发展，国产电影中类似《全民目击》的精品也会越来越多，在面对好莱坞的激烈竞争时，用真情实意和扎实的故事上演一幕幕影市“龙吸水”的好戏。
表12013年票房收入超1000万元国产惊悚悬疑影片[164]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类型片的《全民目击》在2013年全年惊悚悬疑片中票房高居榜首，而且同一类型的票房仅次于《全民目击》的悬疑犯罪片《圣诞玫瑰》，只有2000多万元票房，相差甚大。可以看出《全民目击》在类型电影的突破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也为国产悬疑犯罪片树立了新的标杆。
《全民目击》艺术评析
一、类型的突破
《全民目击》取得的成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在类型突破上的出色表现使其脱颖而出。首先，从当下国产电影大环境来看，《全民目击》为国产律政片做出了十分有益的探索。“在成熟的影视产业环境中，律政（法庭）类产品其实必不可少，以好莱坞为例，荧屏上的律政剧早已形成稳定的类型（受其影响的港剧也有不少律政剧出产）。”[165]好莱坞幕上的商业巨制虽以动作、科幻、魔幻等为主，但每年都会有不少律政片问世，而且这类题材的电影往往可以比较深入地探讨某个现实话题，因而有着极强的现实社会学意义。然而在国内的特定语境里，由于种种原因律政片十分稀少，此次《全民目击》火爆登场，正好填补了这一类型的空白。它成功借鉴了好莱坞法庭戏的调度，并在现实矛盾和主流价值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在类型突破上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在中国法制建设取得显著成绩的今天，《全民目击》在一定程度上有着接地气的风格表现，加之与当下热点话题的共振，使得本片赢得了观众的青睐。
此外《全民目击》作为悬疑类型片，在反同质化的类型突破上也取得了可喜成果。“同质化影片被广为诟病的美学缺陷，表现为仅追求视听冲击或公式化叙事而缺乏叙事智慧。此种貌似关注本体的表现，实则是对电影叙事本体的漠视，甚至是创作者对自身叙事能力匮乏的藏拙。”[166]有着听故事传统的中国观众对趋于同质化的国产影片越来越不买账。《全民目击》作为悬疑类型，提高叙事智慧、增强叙事能力成为类型突破的关键。影片编导非行对这一类型的叙事有着较深的功底，他的电影处女作《守望者：罪恶迷途》也是这种类型，电影凭借环环相扣的悬疑设置，揭开犯罪者的无奈，表现出较强的叙事能力。而《全民目击》的叙事比《守望者：罪恶迷途》及其他国产悬疑类型片做得更为成功。首先，该片突破了国产悬疑电影总是“灵异”附身的常用手法，而以踏实而精巧的现实叙事来营造悬疑类型元素。受《午夜凶铃》等国外及中国香港悬疑类型的影响，大部分国产悬疑类型电影似乎总离不开“灵异”的影子，而《全民目击》完全立足现实与真实的沃土，以一件女儿涉嫌谋杀父亲未婚妻的案件为故事内核，同时以“罗生门式的”结构方式，从多角度来剖析这件谋杀案背后的真相。其故事情节与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紧密相连，没有营造任何超自然的“灵异”，通过对真实生活的层层剖析，依据对真实事件的推断，给观众讲述了一个一波三折的感人故事。
其次，本片在悬疑类型营造上独具特色。影片在叙事时进行刻意的真相伪装，让观众以为发现了真相，结果却每每落入情节设置的圈套，从而带来“被欺骗”的快感，体味到创作者的叙事智慧。影片通过两种叙事路径显现了这一效果。第一条，《全民目击》在整个叙事过程中采用不断变化的叙事视点来进行人物形象的多重转折，以此不断将观众置于“被迷惑”之中。影片开始的庭审戏，观众误以为林泰就是一个为富不仁而又狡猾阴狠的形象，而司机的妻子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中间部分，影片通过童涛和其他检察官的调查和主观叙述，将林泰的“坏”推向极致，观众甚至以为林泰试图让女儿为其顶罪，对其憎恶感尤甚；而老管家也被认为是举报其主人林泰的当事人。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当周莉偶然发现作为重要证据的录像有问题并深入调查得出真相之后，上述先入为主的观念便被击得粉碎。观众发现，林泰原来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女儿。影片的第二条叙事路径，是以数次庭审为叙事节点，每次都通过不同人物的闪回，让真相一层一层浮出水面又一次次地打破重组。片中每一次的审判前闪回都“刻意迷惑”观者，既能让观众往错的方向去想，又能给他们一些真相式的逻辑和证据。而每次庭审结束后，又通过调查及闪回来扭转甚至全部推翻庭审结论，直至最终揭示出让观众愕然的真相。
总之《全民目击》很好地把握住了类型元素，最后峰回路转的剧情让许多观众觉得非常过瘾，称“在电影院，我们有多久没有看过猜不到结局的国产片了”[167]。影片通过律师周莉、检察官童涛以及富豪林泰三个人的视角区讲述同一个事件，从不同的角度展现出不同的观点与细节，制造出层层悬念，情节引人入胜，真相扑朔迷离，最终由孙红雷饰演的林泰把事情真相还原给观众。最然有些观众认为这种讲故事的方式有些“故弄玄虚、略显造作”，但是放在国产电影的大环境中，能做到让观众觉得过瘾的悬疑片已经非常难得。《全民目击》在影片悬疑设置、气氛营造上都做的很到位，尤其是最后的大反转，让人惊叹感动之余不免陷入深思，对人性、对情与法的纠结。可以说《全民目击》是一部比较优秀的悬疑犯罪类型片，被誉为全新定义的“泪型片”[168]。
二、情与法的人性考量
《全民目击》在善与恶、情与法、对与错等等貌似二元对立却又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的逻辑关系铺陈之中，以罪恶开篇，以亲情伦理、人性良知、法律原则等等纠葛其中，假象如何真实？真实如何假象？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整部影片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丝丝入扣、环环相连，把情与法的人性考量真实地展现出来。
当富豪林泰在自家门前看到女儿戴着手铐被警察带走，他听到女儿在警车旁发出“爸爸，救救我！”的痛苦呼号时，一种无法泯灭的血缘亲情、一种不可阻挡的人性穿透力使他破坏自己的一种信念之后重新建立一种为了拯救女儿而行动的信念。于是，富豪林泰、律师周莉、检察官童涛之间展开了不同程度的情与法的较量，但是他们都是输家，都在寻找真相中进退失据，最后他们都明白胜利者的名字叫“父爱”。
法理人情，究竟孰轻孰重？影片中“龙背山”的神话唤醒了人们心中日渐冷漠的情绪，以父爱亲情为中心，扩散开去并形成增进人际交往和彼此理解的良性氛围。传统文化中的家庭因素依然是现代生活的主旋律，集体无意识的神话思维依然滋润着现代人的精神世界。或许当今的社会纷繁复杂的外部因素——物质诱惑、利益刺激、伪善疏离——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与思想观念，但以父爱（母爱）为中心的核心亲情关系却几乎没有遭受侵蚀。影片中传达出来的传统的亲情关系是填平情感鸿沟的有效武器。然而，神话故事表达的是一种美好愿景，情与法能否平衡、怎样平衡是亟待深思问题。有观影者说本片是对当下热点新闻“李某某强奸案”的回应，影片的情节毕竟与之有某些相似的因素，甚至有同情和理解犯罪嫌疑人的思想萌动，还大肆为其罪行掩饰开脱，这些念头显然是对神圣法律的无视与亵渎。影片真实地呈现了法律与亲情的对立，童涛的冷酷检诉、周莉的温婉辩护、林泰的毅然顶罪，形成彼此对立的三角关系，诠释了现代社会中法律与亲情的羁绊与纠葛，但该片传递出的信息并非摒弃法律而选择亲情，也更非用亲情去抹杀法律，影片最后留下一个没有答案的结局，而这种没有答案其实就是答案，因为本来问题的答案就不在电影中，而是要到现实生活中去找寻。
三、公众社会的现实关照
正如《全民目击》的片名一样，在媒体发达的今天，所有的事件似乎都被过度曝光，处于全民目击之中。林泰有一句台词：“什么是真相？所有人相信的，就是真相。”在一位非法律人看来，真相无所谓真，无所谓假，大众承认的，就是真相，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然而如果法律人完全被舆论所影响，被自己的惯常伦理道德所支配，那么，有些事情便会丧失真正的评价，有些真相将永远被埋没。而我们所谓的“公开”与“透明”，也会因一叶障目而始终无法见到“泰山”的真面貌。现实生活中大众对真相以及公正的渴求日渐高涨，然而这一股全民目击的热潮引发的连带效应，利弊皆收，正如现实题材电影《搜索》中展现的那样。
《全民目击》讲述了富豪林泰因女儿林萌萌陷入杀害其父明星女友杨丹的嫌疑后，聘请了律师周莉和童检察官智斗的故事。由于现实社会中类似事件产生的社会共振，故事中“富豪”“富二代”“明星”等都是全民的消费热点。影片对现实给以高度关注，与当下中国社会中的各种热点问题进行对接，从而引发当下观众的兴趣与共鸣。尽管这种相似有着巧合的偶然性，但该片对现实的高度关注却又使得这种巧合有着必然性。
在《全民目击》中，检察官童涛多年追踪心目中的大坏人或大罪犯林泰的罪行证据而不得，决心此时一举揭穿其骗术而令其伏法。在他的身上寄托着中国社会公众的仇富心态。那些有钱人或富裕阶层，其财富往往来路不正，诚信丧失、道德败坏，不法办他们不足以平民愤。仇富心态，其实也包含着仇官心态，因为在一些公众眼里，官商勾结才能如鱼得水、浑水摸鱼。“带入这种仇富（且仇官）心态的观众，当然热切盼望影片里的检察官童涛能成功抓住林泰的犯罪把柄，立即绳之以法，以泄心中公愤。所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童涛的言行牵动着观众的神经，令他们纵情期待、投入和释放。”[169]确实，影片前半段已基本达到这一目的了。然而就在童涛和观众似乎一道道戳穿假象，一步步接近真相时，影片下半段又自动地拆解了这一心态及其寄托，并最终导致对这种仇富心态做了具有颠覆性效果的反向叙述：富人其实也有颗爱心，他为人之父就会承担爱的付出。这样，这部影片一方面宣泄了社会公众的强烈的仇富心态，但另一方面又自动地起来拆解它，力图证明富人也有其正常的人性诉求特别是卫护亲情之心。
《全民目击》虽胜在叙事，但影片在叙事层面也存在一些逻辑上的瑕疵。其中最大的缺陷便是过于专注案发后救赎情节线的表达，而疏于对作案动机以及案发过程这两条重要叙事线索的交代。在作案动机方面，影片重点展现了童涛、周莉和林泰在案发后的行为动机和价值取向，但却忽视了作为这个案件主角林萌萌的所思所想，对她为什么要谋杀杨丹这一关键问题描述得过于简单。在案发过程方面，影片对一些具体的关键细节交代也不够清晰，如杨丹和林泰之间的情感究竟如何？林泰为何将视频只发给周莉而不发给童涛等等，而这些细节又正是观众迫切想要了解的。此外，周莉对林泰伪造作案现场的发现以及“龙背墙”故事的脱出也显得有些太刻意。这些叙事细节没有处理好，一定程度影响了整个故事的逻辑框架，也影响了影片的思想能量表达。
在这场是与非、情与法相互悖谬的“闹剧”中，无良的媒体与无数的庸众相互合谋、相互唱和，俨然成为了这出悲剧的又一始作俑者。借助新媒体与传统媒介的炒作，群情激昂地投身于关乎“富二代”“小三”爱恨情仇的铺陈渲染中，全程直播庭审现场、实时跟踪当事人的行踪、不假思索且有失公允的报道以及随意调侃、中伤的恶言相向，这一切“潜在逻辑”引发的“感情用事”正好与现实中的某些乱象巧妙地串联在一起，无疑显示出导演非行在第二部电影作品中直陈现实的勇气与胆量。作为新人导演的非行，用感情叙事的逻辑，让一出险象环生、扑朔迷离的杀人案跳脱出传统犯罪片二元对立的叙事模式，借鉴《嫌疑人X的献身》等日式推理小说元素与好莱坞电影《杰基·布朗》、《刺杀据点》以及黑泽明《罗生门》的悬疑嵌套手法，倾情讲述了一个有关“父爱”与“救赎”的中国故事，这无疑实现了国产犯罪类型片在人性之光与现实批判两个维度的有机结合。
撰稿：余涛 2012级硕士研究生
指导老师：张智华 教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