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亨特张》影片档案
中文片名：神探亨特张
英文片名：Beijing Blues
制片国家：中国
类型：剧情
时长：118分钟
语言：中文
对白语言：普通话
色彩：彩色
投资：600万元（没有找到官方数据，坊间流传为600万元）
制作公司：
北京缘鑫国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北京盟将威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北京光线影业有限责任公司
湖南若水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发行公司：
北京光线影业有限责任公司
联合发行北京银润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主创人员：
出品人：赵广忻、徐佳暄、陈向荣、王长田、刘小君
制片人：申莉、熊弈维、王睿、张弛
监制：张伟刚、许克嘉、史崇羌、李晓萍
导演：高群书
编剧：代雁、高群书
总策划：代雁 徐建辉 卢硕 田金萍
摄影：邬迪
剪辑：杨红雨
道具：李志
选角导演：李国庆
美术设计：肖一凡
造型设计：刘红曼
灯光：宋殿生
录音：龙筱竹
剧务：鲁卫东
场记：马蕾
主演：张立宪、周云蓬、王小山、白燕升、陈露、孙杰等
上映日期：2012年7月20日
上映天数：10天
上映票房：796.31万元人民币
观影人次：26.15万
影片简介：
本片根据民警张惠领的真实事迹改编。张惠领是海淀分局双榆树派出所一名便衣民警，在7年的时间里抓获1600多名违法犯罪嫌疑人，被誉为“反扒神探”。《神探亨特张》是导演高群书《“你”系列：1930-2030》之一，张立宪、孔二狗、王小山、作业本、宁财神等约30位微博名人倾力加盟。在电影中，神探“亨特张”带着一群便衣手下不知疲倦地游走在京城街头，与被生活欺负又去欺负生活的骗子小偷斗智斗勇，展示了一幅绚烂混沌的平民浮世绘。影片独特的影像风格和对现实的深切关怀赢得了业内人士的一致认可。在2012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一举获得最佳导演金爵奖，并且斩获当年的金马奖最佳影片、最佳剪辑和最佳摄影三项大奖。
获奖情况：
第1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2012）金爵奖最佳影片（入围）
第1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2012）金爵奖最佳导演
第49届台湾金马奖（2012）最佳剧情片、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导演、最佳原著剧本（提名）
第49届台湾金马奖（2012）最佳影片、最佳剪辑、最佳摄影
第20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注：资料综合整理自时光网（http://movie.mtime.com/155918/）、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link?url =b1NcOwxlXjIs1u7zIxg48dp0y75zAUcBLgTAQnrus4SYNteDtkrYOAzBHchpZnp6kP4VMWJZiBvU2uCdx65Vt_）、艺恩咨询（http://m.entgroup.cn/610945/）等电影垂直网站或网页。上映票房及观影人次数据由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提供。
《神探亨特张》单片分析报告
电影《神探亨特张》是高群书导演继《千钧·一发》之后又一部以真实英雄人物为原型、由非职业演员担当主演的影片。本片是一部兼具观赏性与艺术价值的新写实主义影片。电影聚焦的是被誉为“反扒神探”的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双榆树派出所便衣民警张惠领。这次，导演高群书将张惠领的真实事迹搬上银幕，用纪录片式的拍摄手法生动再现了一位基层民警的真实生活，为我们呈现了一部“另类”的警匪片。
警匪片一直是内地电影的弱项，《神探亨特张》却成功逆袭，不仅在第1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2012）上获得最佳导演金爵奖，而且在第49届金马奖上，获得最佳影片、最佳摄影和最佳剪辑三项大奖，成为金马奖颁奖典礼上最大的一匹黑马，为内地警匪片书写了全新的历史。导演高群书已经成为内地警匪片的一面旗帜。他之前拍摄了电视剧《中国大案录》，采访了很多案子，跟不计其数的警察和死刑犯直接接触过，积累了不少生活素材，在这一题材上有着深厚的积淀。这也是他钟情于警匪题材的一大原因，他认为“导演拍东西都是找自己最熟悉的那部分”[284]。
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里面的警察、小偷、骗子等都是由名人，特别是微博名人扮演，被称为“中国首部@片”。[285]向来不走寻常路的导演高群书说：“如果电影有 100种拍法，我想找第 101种。因为这部电影需要真实的感觉，所以采用这批非职业演员力求真实的感觉。”[286]因此导演高群书把《神探亨特张》当成自己的一个“实验电影”，力求真实再现北京街头犯罪，在视听语言及主题表达上都践行了自己独特的理念。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看似主旋律的故事——警察和小偷的故事，但立足现实，构思奇巧，影像呈现出伪纪录片的效果。虽然这部电影的创作和问世几乎无声无息，但是上映后却得到了业界的一致肯定。央视名嘴白岩松在看完《神探亨特张》后，称赞了这部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我原以为在《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后，不可能再出现这么多明星云集的电影，但这部电影真的是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飞跃。”[287](www.xing528.com)
《神探亨特张》作为一部写实性的电影，在商业片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的今天，它的写实性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它是着眼于我们生活的社会，以艺术的张力，来描述生活中的无奈，因此应该获得更多的关注。
一、视听语言及表演分析
（一）视听语言分析
电影《神探亨特张》是导演高群书的一部“实验电影”，因此在视听语言上非常具有实验性和探索性。以下依次分析如下。
1.摄影
《神探亨特张》的摄影风格非常独特，影片大量运用跟拍、手持拍摄、偷拍镜头，虽然外观粗粝，但在类似纪录片式的晃动影像中，让观众更接近了这个真实的世界。对人物的视角基本上以平视为主，把那些坑蒙拐骗的罪犯们表现得一点也不讨人厌，反而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影片中灰色的色调，混沌的北京街头，没有粉饰，没有躲避，让人直面这个充满生活压抑和无奈的城市，跟之前影片中描述的光鲜亮丽的北京城完全不一样。这里不像是电影，更像是人们每天经历的活生生的日子。摄影师邬迪凭借《神探亨特张》获得金马奖最佳摄影奖。颁奖词称其在电影中“以纪实的风格来呈现基层警员的故事，在紧跑慢追、走街串巷的紧密跟随中，创造了独特的视觉经验”[288]。邬迪曾在1992年参与拍摄故事片《找乐》（导演宁瀛），《找乐》也是一部非常具有写实主义的电影，该片获得了瑞士若加诺电影节最佳影片奖、东京电影节最佳影片奖以及第4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奖。在《神探亨特张》中，邬迪继续驾轻就熟地延续着这种纪实的风格，并且更具有实验性地采用手提摄影，提升了镜头的速度感和现场直击质感，并以一种不介入的方式记录下张惠领的工作和生活。影片中有这样一场戏令人印象深刻，方磊饰演的女骗子专门向防备心较差的弱势群体换假币，被抓进派出所后，突然得知自己的女儿走失，于是，张惠领同她一起寻找女儿。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被车撞倒并且来回碾压致死，女骗子顿时崩溃发狂，不断嚎叫。此时的镜头在警车内，一群人在车前暴打肇事司机，镜头静静地记录着，时间长达三分多钟，画面前景是不可开交的混乱场面，后景却是绽放在夜空的灿烂的礼花，在自然光和同期声的辅助下，镜头默默记录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和礼花爆开的喧嚣。“这样不介入的记录，一言不发却道尽沧桑。”[289]
电影中常出现跟拍人物的摇晃镜头，还大量采用自然光和实景拍摄，形成一种真实幻觉，创造出一种独特的真实美学。如跟随主角张惠领爬医院楼梯寻找碰瓷男的那个长镜头，镜头跟着张气喘的节奏摇晃，让人感到一阵紧张和疲惫，参与感极强，仿佛自己就是跟在他后面的手下，心里还担心着他会不会哮喘病病发。影片中出现大量的全景镜头，混乱的街景和嘈杂的人流，但是观众却依然可以找到画面的中心和故事的主角。摄影师邬迪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为何影片采用纪录片的手法拍摄，但是镜头的焦点却是超准确的。邬迪透露是使用“两台艾丽莎拍摄，而这两台机器自始至终就是肩扛，从来没有上过架子，而焦点师是挑选的国内最好的。因为拍的时候使用长焦距，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找一个非常固定的焦点”[290]。
《神探亨特张》以手提摄影的方式，对准北京片警和街头犯罪分子，冷静客观的镜头记录下了我们常常忽视却实际存在的生活的另一面，直击心灵，带有现实批判性。电影在摄影上做出了富有实验性的探索和实践，金马奖就是对其精神和理念的肯定与鼓励。
2.剪辑
这部电影的剪辑方式和理念也非常与众不同。剪辑师杨红雨表示“导演高群书的拍摄手法很记录式，很生活化，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章法，很纪实的感觉，但是其实它里面用了很多心思，导演也有很多设计在里面。所以怎么能让它看似很平实，同时要突出我们最终要讲的那些东西，其实剪起来刚开始并不顺利。”[291]在刚开始合作《神探亨特张》的时候，“杨红雨认为高群书导演要做一个商业片，于是从素材中截取商业的元素给到导演，问他是不是需要这样的。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和后续的沟通中，逐渐了解导演想要的东西和思路。”[292]这部电影对于导演高群书来说是一部“实验电影”而不是商业电影，因此在剪辑上也凸显出实验性。电影首先要把现实感做足，呈现当今世态真实的样子，同时又要突出故事的意义，让人感受到导演所要表达的东西。“史航所扮演的江湖骗子的戏也减掉了不少，但是史航的角色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是成功让观众避开了疲劳期，可谓是费尽心机……《神探亨特张》由于拍摄过程比较复杂，属于开了机就不敢关的情况，所以会有一些追逐的场景加上偷拍的部分，是不可能等待架好机器再走位的。这需要剪辑在后期进行控制和处理。”[293]因此整部电影为了要保持纪实风格，从粗剪到精剪的过程都要小心取舍。本来这一类纪实风格的影片节奏如果控制不好就会流于平淡，成为纯粹的生活记录而了无生趣，但本片剪辑的节奏成功地避免了这一切。就像梅斯莱斯（Albert Maysles）所说的：“我们有两种真实，一是原始素材，也就是胶片上记录的，宛如从日记上摘下的文学片段——有其即时性，没人干扰过它。而另一种真实是从素材中提取或排列出更有意义及一贯的说故事形式，可以说比看资料更丰富些。”[294]《神探亨特张》的剪辑就是介于这两种真实之间，并掌握了一种平衡，既有真实性，又富有意义。由此金马奖评委会对该片剪辑的评语是：“塑造了平实中带着紧张的风格，亦步亦趋，宛如心跳的节奏，独树一格”。[295]
（二）表演分析
《神探亨特张》的一大特色就是一个专业演员都没用，这一点也是金马奖对于该片获奖理由的最大肯定。电影的主要演员是一群“微博红人”，“演员们‘无表演的表演’其实是和影片仿纪录片式的艺术处理内在的统一性的表现。”[296]而这些微博名人通过他们各自独特的视角去解读剧本，解读故事，在电影中成功地刻画了一个集体群像。高群书表示：“自己找的这些人，是一群有阅历的人，生活教会了他们演技，他们塑造人物有自己的理解和诠释，所以比大腕演得都要好，是自己合作过的最好的演员。……在拍戏过程中，高群书也并没有教这些非职业演员怎么演戏，他只是让这群微博红人根据剧本自己去想象角色，把角色自由发挥出来。”[297]正是由于非职业演员与科班出身的演员不一样，没有受过程式化的表演的训练，展现出一种纯天然的表演风格，甚至可以说他们不是在表演，只是按照生活中本来的行为在做，因而带来一种与众不同的现场感和真实感。因此“影片在表演美学上呈现出一种质朴和松弛的特性”[298]。这些毫无表演经验的“微博红人”们用他们最本色的演出，奉献出了一部宛如纪录片一样的社会喜剧。电影一开头，观众就能目睹一位苦大仇深的民警，随着剧情的推进，一脸猥琐的偷窥狂、贼眉鼠眼的骗子、一说话嘴角就冒白沫的大仙儿、神神叨叨的贼头……一个个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观众面前。
那么这群非职业演员的表演，观众到底买不买账呢？中国电影博物馆对《神探亨特张》中让人印象最深刻人物进行了问卷调查并且让普通观众和影评人对影片各项指标进行了评价，结果如下所示：
图1 印象最深刻人物（数据来自中国电影博物馆研究部课题组）
表1 《神探亨特张》各项指标评分（数据来自中国电影博物馆研究部课题组，满分10分）
问卷的调查结果显示，选择由著名出版人、作家张立宪饰演的主人公神探老张的观众占91.0%，选择由编剧、策划人“鹦鹉史航”饰演的街头大仙儿的观众占36.8%，选择由作家“票爷”饰演的碰瓷女的观众占31.9%，选择由作家王小山与文化人王兵饰演的两位持刀抢劫的悍匪的观众也分别占到18.8%，选择歌手、作家周云蓬饰演的贼王张发财的观众占14.6%。此外，小轮车运动员任东远饰演的猴子、著名编剧顾小白饰演的骗子等演员也被多位观众提及。可见，影片中无论是出镜最多的主人公还是由众多微博名人饰演的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对影片的各项指标评分中可以看出这些非职业演员的原生态的表演得到了观众和影评人的充分认可，平均得分都达到8.5，排名第三，仅次于影片题材和思想内涵。不仅如此，就连职业演员黄渤都称看完后很有危机感：“看完了以后，还挺有危机感的，我才知道职业演员是一个多么多余的职业。”[299]曾念群也表示：“这些非职业演员对社会底层人物的体验和关注，是一般演员不能企及的。‘从影片效果看，这帮人确实令人刮目相看，给职业演员很好地上了一课。’”[300]
这些原本活跃在微博上的名人，到了《神探亨特张》里变成了最普通的老百姓，在剧本和台词的帮助下，电影中非常“本色”的他们比职业演员更令人信服。“‘现在的演员，经过专业院校训练之后，都没有了个性，怎么看都一样。反而微博红人，他们平时生活中就很有个性，演起戏来，更是特别有性格。’高群书说，自己最想要的，反而就是这些个性。”[301]尽管《神探亨特张》中的演员们其貌不扬，在表演的技巧和经验上无法与职业演员相提并论，但不妨碍观众记住这些个性十足的人物形象，并且感受到由他们创造的一幅真实的现代北京的浮世绘。“质朴的生活形态具有丰富的艺术含量，具有生活本身包含的复杂性和多义性。能引起观众的艺术美感、思索与联想。优秀的生活化表演应该有丰富的‘内涵’与‘外延’，即‘淡中见浓’的思想含量以及能使观众产生联想的艺术辐射力量。”[302]
二、影片投资宣发分析
（一）投资宣传分析
电影《神探亨特张》是一部标准的小成本电影，影片大量采用实景拍摄，启用非职业演员——一群“微博名人”，而这些“名人”们都是友情出演。高群书表示除了老六（张立宪）定下来演警察，很多人的角色，都是随机安排的。除了角色分配上的舒畅，高群书更表示：“这个组最省事的就是服化部门，还有负责饮食的场务了。”[303]这些微博名人在影片中的扮相几乎都是不加修饰的，而他们都与导演高群书私交甚好，饮食上就更不讲究了，常常喝喝酒，吃吃大排档。坊间流传《神探亨特张》拍摄费用不到1000万元，只有600万元左右。
在拍摄制作的投资上，这些微博名人给导演高群书省下了不少钱，对于电影的宣传，他们也是功不可没。《神探亨特张》开辟了小成本电影新的宣传之路。首先，就是这群微博名人的网络造势。从微博上言辞犀利的作业本、王小山，到民谣歌手、云游诗人周云蓬，到著名编剧宁财神，再到作家顾小白、方磊，还有在影片中饰演男主角的著名出版人、作家张立宪等等，《神探亨特张》聚集的这些“网络红人”在微博上拥有超千万的粉丝。“导演高群书表示，电影中很多演员每个人都是一份报纸、一个电台，这对于电影宣传，是相当给力的。对票房，也是号召力。”[304]虽然电影从开机起就没有进行大张旗鼓的宣传，但是这群微博红人在微博上对该片反复提及并相互@，让它不断成为微博上的热门话题。在片方正式的宣传还没展开之前，已经有不少人通过微博知道了这部电影。
其次，电影主创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地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参加电影节，积极为影片宣传造势。在上映之前，《神探亨特张》已经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斩获最佳导演奖，并出席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参演影片的各路网络名人王小山、作业本、周云蓬、宁财神、顾小白、方磊、陈露、徐闻、王鸥等都前来助阵，并且各自穿着代表自己角色性质的“正能量”或者“负能量”的宣传T恤，独具特色，让人眼前一亮。在影片宣传正酣之时，片方发布了电影的剧情版预告。短短1分半钟时间里，“台词犀利，一个个‘街头小偷’面对镜头，大吐苦水。或为自己辩解，或高谈阔论。而警察张惠领（张立宪饰演）则最后出镜，称工作充满了‘一件件负能量’。”[305]“片中展现神探与大贼张发财的街头终极对决，紧张的镜头节奏配以震撼的音乐，使得《神探亨特张》凸显出动作大片的质感。”[306]2012年7月2日，片方还发布了电影的人物宣传片，称将在7月20日“@全中国”，“参演电影的近30位微博红人在宣传片中悉数亮相，并亮出在影片中的特殊身份。高群书表示：‘这是一群神奇的人，他们演了一部神奇的电影。期待他们一千万的粉丝感受到神奇的力量。’”[307]《神探亨特张》发布的这一人物宣传片独辟蹊径，没有展现电影本身剧情，而是亮出影片中饰演角色的一个个“名人”，以及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和各自微博粉丝的数量，这些“知道分子”们的粉丝总数超千万，足以让人咋舌。
此外，《神探亨特张》还特意为自己开启了民间电影节系列。“高群书和剧组打出‘首个民间电影节’的头衔，并且从始至终‘只有一部电影参选，只从这一部电影中评奖，那就是《神探亨特张》。’”[308]在先后举办的北京双榆树、武汉、粤深港和枫花园国际电影节中，“第一场‘双榆树国际电影节’由电影界牵头、名主持压阵，第二场‘武汉国际电影节’由知名作家领衔，第三场‘粤深港国际电影节’由传媒界掌控，最后一场‘枫花园国际电影节’收官之战则由音乐界主宰。”[309]每个电影节，评委们都会评出影帝影后，以及各个别出心裁的奖项。比如在枫花园国际电影节上，作业本因在片中饰演一个讹诈警察的无赖而获得“最讹人影帝”，王兵因为吞刀片誓死保卫贼王而获得“最舍命影帝”，导演高群书则因其巨大的聚集力，而获得评委会特别奖“神探亨特张吸铁石大奖”，等等。每一个奖项都契合了电影中人物的特色。《神探亨特张》本着娱乐大众的精神独辟蹊径自办民间系列国际电影节，其草根的颁奖方式，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极具开创精神。在这个过程中，吸引一大批文化名人前来助阵，为影片的宣传效果增色不少，“不仅获得了足够的关注度，也获得了相当的美誉度。网络世界的意见领袖，现实世界的启蒙公知，都成为影片的拥趸。”[310]
然而《神探亨特张》一系列的宣传活动，到底对电影的认知度有多大的影响呢？电影博物馆对获取影片信息途径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网络以绝对优势当选主要途径，65.3%的观众是通过网络了解到了《神探亨特张》的影片信息；此外还有部分观众是通过他人推荐、电视获取的影片信息，更有少部分观众是进入电影院后临时选择观看该影片。如下图所示：
图2 获取影片信息途径（数据来自中国电影博物馆研究部课题组）
进一步对选择网络的观众进行调查分析发现，这些观众中61.7%从微博获取该影片信息，40.4%是从时光网、豆瓣网等电影网站获取该影片信息，31.9%是从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获取该影片信息，20.2%是从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获取该影片信息的。
综上可见，作为一部由众多微博红人倾情出演的影片，《神探亨特张》在网络上的宣传工作做得最为理想，且微博也成为了观众获取该影片信息的最主要途径。然而，该影片在其他媒介上的宣传工作则效果欠佳，不少影评人也表示，若非电影博物馆的活动宣传，还从未听说过该影片的信息。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该片的上映票房。
（二）发行放映分析
《神探亨特张》由北京光线影业有限公司发行，并且在暑期档上映。同时期上映的影片主要有国内的《四大名捕》《画皮2》《搜索》，以及国外的《笔仙》《冰川时代4》，可谓竞争极其激烈。虽然电影在当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斩获最佳导演奖，获得业内人士一致好评，但是与火热的宣传相对应的却是惨淡的票房成绩。从影片发行方光线传媒处的统计显示，电影上映首周票房只有400多万元。下表为中国电影报2012年第29周（7.16-7.22）票房数据：
2012年第29周（7.16-22）票房前15名影片信息
数据来源：综合国家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及院线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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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专业电影公司艺恩咨询统计的数据，《神探亨特张》上映10天后的累计票房仅为770万元。而数据统计截止到2013年9月，电影《神探亨特张》的总观影人数为26.15万（人次），总票房为796.31万元。总票房不足千万，为何业内人士一致看好的影片却叫好不叫座呢？首先，电影上映后，评论出现两极分化。与其他国产片相比，“《神探亨特张》属于几乎没有商业宣传、零明星阵容的低成本电影，虽然是现实主义警匪题材，但没有司空见惯的追车戏、肉搏战，更没有视觉特效。”[311]影片公映后引来了两极的反响。“知名影评人韩浩月感叹：‘《神探亨特张》对底层生活的精准把握和对人性不加修饰的呈现来之不易。影片没有批判，更没有廉价的同情。它只是告诉观众：小市民也是生活中的人，不了解他们的生存与思想，不等于他们不存在。’导演张杨发表微博称：‘《神探亨特张》是中国银幕真正需要的触及现实的力作，这样的电影就别喊什么大卖了，让真正喜欢的人看到，就实现了它的价值。’”[312]但也有很多人批评它根本不是电影，甚至是“一地‘鸡毛’，叫人看得莫名其妙，看得摇头苦笑”[313]。普通影迷中，有连续观影四遍以上的“狂热分子”，也有看不下去拔腿走人的。网友“易老邪”就质疑影片中的“名人阵容”，说道“什么群英荟萃，我看是萝卜开会”[314]。评论的两极化虽然引起不少话题，但是也打消了不少观众对影片的观影兴趣，最终影响了电影的票房。
其次，院线的排片策略也是一大影响因素。“《神探亨特张》首映的排片率从开始就比较低，15大重点票仓省市的总份额只有7%左右，这就意味着如果影片不是逆袭异常火爆的话，很有可能一周之后就会下片，票房总额也不会超过1000万元。”[315]当时不少观众还抱怨想看《神探亨特张》却找不到合适的电影排期。对此，导演高群书颇为无奈，还在微博上向遭遇此类情况的观众致歉。影院是电影将艺术性转化为商业性的重要平台，但对于多数国产小成本影片来说，能够将电影拍出来，然后挤进院线便是一种成功。在缺乏市场营销理念的操作下，这些国产小片很难在最开始对影片的商业回报做一个统筹性操作，更多的可能是投入院线系统之后得听天由命。“深圳一影院经理透露，电影公映后的前几日‘上座率’是影院考虑每日排片的主要因素。院线的排片原则是‘市场第一’，好卖的片自然厅多、场次多，每日的排片由影院经理根据上座率、观众需求随时调整。据不完全统计，《画皮2》的首日排片场次超过了1.8万场，《神探亨特张》的排片量则相形见绌，以南京为例，该片公映当日，20家影院只有60余场放映。”[316]《神探亨特张》不属于被看好的“好卖的片”，而且首周票房只有400多万元，电影上映10天就下线了，放映空间狭小成了《神探亨特张》票房惨淡的“症结”之一。
再者，网络宣传似乎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粉丝们最终没有成为强大的后备军。谈及票房成绩的不理想，导演高群书难掩失望之情。他反省道：“确实，这部片子没有什么明星，卖相不够好。”[317]而此前导演高群书曾梦想这部由微博名人主演的电影能有几千万的票房，因为这些演员的微博粉丝数加起来有两千余万了。导演高群书的总结是“营销策略不够好，欠缺针对性，没能撬动大多数微博粉丝。”[318]而《神探亨特张》的宣传总监李海鹏，却对票房成绩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他表示：“本次参演的演员都有他们的特定身份，他们聚集在一起，奉献他们的热情来成就这样一部电影。这类没有明星阵容和娱乐性的影片很难吸引观众，虽然比较小众，但我认为中国需要这种具有人文关怀的影片。”[319]谈及高群书指责的“推广不到位”，李海鹏表示十分遗憾，“我们已在北京、武汉、广州等地举办了6场有针对性的‘电影节’，且利用了微博宣传、推广《神探亨特张》，但我们仍没能激发电影的所有受众群体，许多喜欢这种类型电影的观众都不知道有这部片。”[320]
另一方面，当下中国的电影大环境也使得这类人文电影常常遭到冷遇。同样失利于宣发环节的还有《我11》《飞越老人院》等片。《飞越老人院》的导演张杨也感慨道：“我离市场越来越远了，电影的品牌永远是一次性的，这是中国的大环境给导演逼到了绝路上。”[321]中国电影协会会员、著名导演康宁则认为，“人文电影的票房收入不佳，跟中国没有完备的艺术院线、无法根除的盗版问题，还有城市人文氛围都有关系。”[322]
《神探亨特张》艺术评析
电影《神探亨特张》以纪实性风格讲述民警张惠领的故事，在主旋律色彩下有着对警察身份的多元阐释以及对社会现实的多角度探讨。导演高群书“在寻求社会道德与法律之间的艰难平衡，维护着摇摇欲坠的社会公平。导演的中性立场和人道情怀让影片在谨慎的创新中表达着审慎的温暖”[323]。作为“中国首部@片”，30多位微博“知道分子”在片中担纲了主要角色，演绎了一部绝缘坑蒙拐骗偷的“完全防治手册”。电影一路斩获多项大奖，引发了不少讨论，赢得了业内人士一致认可。“影评人‘法兰西胶片’说，看完《神探亨特张》，可能抱有的感性多一点会更好，虽然它大战贼王的主线支离破碎，人物故事只有机械的叠加，但影片传递的疲惫感和青灰色的北京一定是你我熟悉的，‘被法制漏洞所累、被群体无意识所累、被机器所累、被人言所累、被健康所累，各种压迫千钧一发，憋着气赶路，这种状态应该和现在大部分人一样。’”[324]《神探亨特张》之所以能获得业内人士的肯定，抱得金马大奖，除了其独特的影像风格，更为重要的是电影中所表现出来的现实批判和人文关怀。这部电影“不走寻常路”，但却反映了最寻常的真实。
一、正能量VS负能量
在带有很强纪实性的电影《神探亨特张》里，关于正负能量的较量表现得非常沉稳、不动声色。张惠领和妻子以及抓贼的众人，代表着“正能量”对“负能量”的某种回应，他用丰富的经验严格拒斥不法分子的“负价值”。其中，有用假币换真钱的骗子，有借相面算命却骗人钱财的“好人”，也有成天“碰瓷”并称自己也是北京人的家庭犯罪团伙，还有从东北来北京的大盗张发财的犯罪团伙，等等。毋庸讳言，这些“负能量”“负价值”就是指底层群体对主流社会的一种破坏性。怎样才能恰当地表现主流排除、控制底层群体的破坏性，这的确不是一件易事。“《神探亨特张》表现得非常克制。它以纪实的方式非常客观、真实地记录下不法分子的犯罪事实，把不法分子、负面形象确凿无误地呈现出来。”[325]不仅如此，影片在人物塑造上也非常低调。主角张惠领在电影中从未身着警服，而他的搭档，除了在派出所这个特定场所外，基本上都是混迹人群的便衣；他虽然经验丰富，但身手却并不敏捷，开车门就在大街上摔跤；他从来不立刻动手，总是拿着摄像机拍摄犯罪事实。张惠领抓了成千的小偷，但却没有半点成就感，反而觉得闹心，认为抓小偷的事情就是负能量，而且一辈子都是负能量。从这个角度讲，与情节跌宕起伏，体现激烈警匪对抗的警匪片相比，《神探亨特张》几乎平实得另类。电影中警察所象征的主流权力用一种非常低调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表现拒绝底层群体负价值的努力。而导演高群书在大量倾倒负能量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担当，影片“色调灰暗却掩盖不住光明的力量”[326]，正如张惠领说的，“有阴暗的地儿，也有阳光的地儿”，影片中依然体现出一种温情，比如愿意捐款救助小女孩的居民大姐，还有热心寻找小女孩的群众等等。而最后张惠领把自己的奖金包括中华香烟都交给了一直跟着自己的无赖——吕师傅，并且邀请他给自己打下手，两人达成和解，也是为我们带来了一种希望或是一种解决途径——和解。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人民的暴力史，也是一部人民的和解史。高群书也表示：“这部电影与其说是个电影，不如说是则寓言，或者愚言。我们想说的，是民众和社会的对立、戕害以及艰难的和解。”[327]
二、伪纪录片：平民浮世绘
导演高群书完全摒弃了电影技术层面上的任何修饰，用实际行动践行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运动“将摄影机扛到大街上去”的口号。首先，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它采取的是伪纪录片风格。电影改编自真实故事，一定程度上刺穿了社会的底层。那些悲催的、难以自拔的、即将沉没的底层人民的声音，多多少少发了出来。面对那些叫板的犯罪分子，电影没有采取简单的鄙夷的态度，而是尽可能地让正反双方讨论，从而让每个角色都有机会实话实说，且说得够多、够透彻，展示了社会上让我们无法逃避的另一面。其次，《神探亨特张》通过记录手法的拍摄，真实地反映了真实的北京和北京底层人民的生活。电影所展现的北京市杂乱无章的街道，拥挤的车流人流，冷漠、焦躁的面孔。这是我们生活中所见到的熟悉的北京，但在银幕上却很陌生，因为以往的电影里，北京就是繁华的国贸CBD，或者美丽的故宫天坛颐和园。这部电影从张惠领的视角出发，让观众和主角一起观察这个社会的周边和角落。知名乐评人李皖评价道：“也许是我泪点比较低，看片的过程中两度流下眼泪。如果用一句话来表达，我想借用片尾曲中的一句‘美丽的北京’，再加上一句‘沉重的北京’。像我这种经历了几十年中国发展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沉重，无法去排解，无法去释怀。”[328]电影撕破了北京华丽的外表，将其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无法逃避，就像张立宪的“未得奖感言”：“我不是电影的主角，而是这座城市。”[329]
《神探亨特张》里毫不忌讳地反映了当代贫富不均的问题和社会的黑暗面，也深刻检讨了人心的阴暗面。影片中碰瓷女专找在北京的外地车，而且是高档车，她说自己是北京人，从来不骗北京人，只骗有钱的外地人，而碰瓷男则说自己是好心的劫富济贫；小偷偷包成群结队，偷包不成就痛下杀手；算命骗子谎称有灾，骗人买东西或者骗人把家里的钱财拿去消灾；骗子装成大学生或者知识分子去骗那些做小生意的大婶和初入社会的学生；年轻人公交车上不让座；司机反复碾压被撞上的小孩；公共场所的大声对骂；小偷愿意偷钱捐给受伤的女孩；北京街头吃着剩饭的无助的大爷；唯利是图的人们看到有人散钱就一哄而上去捡钱。《神探亨特张》就像一面镜子，把社会上的肮脏、丑恶照得清清楚楚。
《神探亨特张》最终战胜《夺命金》取得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大奖，正如金马奖评审团主席刘德华所说的：“《神探亨特张》中每个人精准演出社会底层人物，让人忘记这是一部电影。”[330]而它更像是一部纪录片，记录了底层人民平日里最真实的生活，挖掘了城市最不可多见又最常见的面貌，其时代意义以及折射的社会意义都难得一见。高群书表示：“电影讲的就是街头形形色色的小人物，他们可能为了生活所迫而做一些不得已的街头犯罪行为。故事里有一些案例是根据真实改编的，虽然他们的姓名都是模糊的，但你会看到很多人的影子。”[331]电影中所展现的中关村地区，人流拥堵，人们的脸上写满匆乱的神情、漫无边际的错愕、停不下来的疲倦和马不停蹄的忧伤，围观的群众，或冷漠或热切，一幅众生图跃然荧幕上。本片结构有些散漫，特写也较少，但这正好是真实的表现。镜头中多是都市繁华之地的落寞、萧索与破败，无助感强烈的小偷们和警察较着劲，而警察也往往被小偷们反唇相讥，彼此都很无奈。“电影把视角对准了北京城一个无法忽略的侧面……但任何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恐怕都会接受它确实是北京的一部分。在这一面不美的真相之余，《神探亨特张》表现了更灰色更深入一面的真相，那可能是普通人平时不经常能接触到的。”[332]
艺术作品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创作者谁也不能无视生活，与生活脱节。《神探亨特张》充分释放了导演高群书的人文情怀，以及对人性缺陷的悲悯，它所展现的北京街头浮世绘，混沌而绚烂，令人惊讶却不失亲切感。
三、新写实主义叙事风格，微博式叙事结构
《神探亨特张》的叙事呈现出十分独特的风格。以新写实主义风格、非典型的人物形象塑造、破碎的微博式的叙事结构这样的方式去讲述了一个另类的“警察抓小偷”的故事。影片呈现的叙事环境十分生活化，还原了双榆树街社区真实的原貌，这样的生活环境每个人都能找到非常熟悉的东西。从故事的叙事性来讲，该电影相对缺乏戏剧冲突，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警匪类型片和悬疑类型片，而是普通民警捉拿只为谋利的小偷骗子的日常工作的记录，没有离奇的背景和跌宕的情节，这就是一种反类型化的新写实风格体现。
它并不像一般主流电影，有着明显的起承转合，而是由琐碎事件编织，事件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它只有枯燥和压抑的日常生活以及平淡的家长里短。围绕张惠领用自己独特的方法去抓贼，但本片同时也围绕着一条主线展开，就是张警官与贼头张发财的相约斗法。作为主线，虽没有特别入胜的高潮，但起到了在影片发展到过于琐碎的时候及时出来推动一下的作用。影片呈现一种“白描”的叙事策略，强调纯粹的镜头叙事语言与纯粹的真实生活状态的一致。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并没有过多的细节描写、情感刻画和情绪表现，而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张惠岭发现嫌疑人、跟踪嫌疑人、拍摄犯罪证据、实施抓捕嫌疑人的过程，侧重在事件发展过程中通过人物的行为和态度来刻画人物形象。
“《神探亨特张》破碎化的散点叙事风格被不少观众，包括业内资深影评人士所诟病，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恰恰是一种微时代媒体环境下，微博式叙事结构的尝试。”[333]影片的叙事呈现出一种“微博页面式”的镜头语言。《神探亨特张》纯粹客观、“零度介入”的镜头语言相当于微博的页面，整个故事的主线“张惠岭发现张发财盗窃团伙并设法将其消灭”是信息源，与之产生交互传递对话的信息个体分别是：一、张惠岭、一众民警及张惠岭的徒弟们；二、张发财盗窃团伙、碰瓷团伙、迷信诈骗犯及假币诈骗犯们；三、在各个事件中的受害者；四、围观者；五、观众。这些警务工作者的行动和态度以及作为违法犯罪者们的行动、态度立场、被捕后的辩解还有受害者们的反应和围观者的态度立场都一一客观真实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最后将观众看做交互平台内信息个体，是直接由影片的整体叙事风格决定的。从接受美学的维度来看，观众本来就是电影叙事的参与者。“但《神探亨特张》高度还原化的叙事方式，使得观众本身就像置身于整个事件的围观当中。而微博式叙事结构的页面性特点，也使得观众不得不介入，成为不可或缺的信息个体。”[334]《神探亨特张》采用的微博式的叙事结构，对影片中各类人物的行为态度“不做文本处理地直观地呈现给观众，充分地体现了微博叙事策略的平台化、即时性与交互性特点，从而在最大限度上保障了观众的参与感和介入感”[335]。
这部电影的新写实主义叙事风格以及微博式叙事结构引起广泛反响。但是叙事策略始终只是一种讲故事的方式，是电影艺术中用于还原想象的手段。电影真正触动我们的还是创作者对生活深刻的思考和真挚的热爱。当今中国电影正缺少这样富有创意的电影，这次成功的尝试，也将为日后同类题材的电影拍摄提供一份极具价值的参考。
总之，电影《神探亨特张》是一部特别的电影，它带给我们的思考是无尽的。正如上海国际电影节评委李冰冰所说：“这部电影在叙事上很不‘电影’，却比很多电影更让人动容，影片的灰色调掩盖不住厚重的力量感。”[336]该电影对生活的记录具有直击心灵的力量和批判现实的力度。导演高群书也表示，“这就是时代的洪流，舀一碗水，停下来看看这水的真相，这里面有你忽略的。作为电影，本质上要让观众在骂这骂那的时候，看清这个社会。”《神探亨特张》在2012年不仅给我们带来感动与思考，它对中国电影未来的发展也具有可鉴意义。[337]电影《神探亨特张》“凭借独特的现实社会选材，探寻人性，赞美善良，其人文道德诉求打动了不少观众。它的意义也并不全在于市场价值，而在于对电影产业创意性的引领”[338]。
撰稿：余涛 2012级研究生
指导老师：张智华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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