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3月,距实施两栖登陆作战尚有3个月时,艾森豪威尔命令放弃对德国本土的轰炸,而把全部炸弹倾泻于集结在法国西部的德军。
盟军轰炸机编队
与此同时,盟军展开了一系列欺敌行动,其目的在于使德军产生错觉,把主要兵力和注意力放在加莱方向上。
早在1943年,制定“霸王作战计划”时,盟军就面临着两种选择:或在加莱地区登陆,或在诺曼底地区登陆。加莱港距敦刻尔克港很近,濒临英吉利海峡的最窄处,从海峡英国一侧的多佛尔到加莱仅仅30多公里,从英国多佛尔港地区出发的盟军,可以在最短的距离内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加莱登陆区,但这里却是德军守备力量最强的地区,相比之下,从英国海岸横渡海峡抵达诺曼底地区,虽航程在100公里以上,但滩头的地理环境对于登陆比较理想,而且德军在这一地区的守备力量相对薄弱,因此,盟军最终把登陆方向定在了诺曼底地区。
盟军面临两种选择,德军也面临两种判断,加莱或者诺曼底,而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加莱方向更危险,毕竟,几千年前,英国和法国是陆地相连的,连接地点就是英国的多佛尔和法国的加莱,后来,海水淹没了陆桥才断开,但所形成沟堑却是海峡的最窄处。在德国人那机械的脑子里,很难想象还有人会舍近求远,从海峡的宽阔处渡海。
为了加强德军的错觉,盟军空军每向诺曼底投掷1吨炸弹,就向加莱投掷2吨炸弹;每向诺曼底派出1架侦察机,就向加莱派出2架。
加莱正对着英国多佛尔地区,盟军在多佛尔展开了忙忙碌碌的建设,军营、仓库、铁路支线、输油管压力站都纷纷开工,动作认真而夸张,仿佛真要以多佛尔为发起阵地,向加莱进攻。
德军在大西洋沿岸修筑的炮塔
巴顿被派到多佛尔,指挥一个名义上的军团,这位隆美尔的老对头,每天从多佛尔对着海峡彼岸的加莱比比划划,好像真的要在那里与隆美尔再见个高低上下。
盟军统帅部通过电台不断地给加莱方向假设的地下组织发布命令,提出策应盟军登陆的种种要求。
德国人善于勤奋地搜集资料,并有一种卡片索引式的思维,盟军制造的假情报无一遗漏地被他们记录在案,终于,德军西线司令部小心翼翼地上了钩,伦斯德和隆美尔都坚信盟军将在加莱登陆。而战后缴获的文件表明,希特勒倒还没有完全上钩,出于外人无法理喻的直觉,他反复叫嚷,要注意诺曼底。
登陆作战需要无风的天气和有利的潮汐。德军气象部门预测,1944年盟军发动进攻的最好时机是5月,进入6月后,气候恶劣,但在整个5月,盟军没有动静,到5月底时,西线司令部大大地松了口气。
实际上,就是在5月底,分散在英伦三岛的盟军官兵和作战物资开始向待命的港口集中,为此,在几天之内,每一条道路都通往港口,屯集了两年的作战物资现在要连夜运出。
盟军实行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外国使节一律禁止出入英国各港口,未经检查的信件不得寄出;无关人员不得涉足海岸线10英里范围。
诺曼底登陆前夕的盟军最高级指挥会议
6月1日,英国的港口被塞满了,它们是3000艘战舰,上面搭载着2000艘小型登陆艇、1500辆坦克、5000辆装甲车、10000辆吉普车和推土机,以及第一批登陆的25万名官兵。
人员集中了,但海峡上空也逐渐集中了积雨云,它们夹带着强大的低气压逐渐逼近。仰望着天空,丘吉尔忧郁地说:“这回可真正是听天由命了”。
天公不作美,暴风雨来了,停泊在港口的战舰上,人仰马翻,还没待出发,就有大量人晕船。
盟军统帅部原定6月5日为登陆日,这一天盟军要在法国西海岸与德军打响,而盟军登陆部队与德军守备部队的接火,则是第二战场开辟的标志,但登陆日不得不推迟了。
根据原定计划,在6月4日这天,盟军的舰队已驶出港湾,但海峡白浪滔天,动荡不安,海面上狂风怒号,舰队走了一半路程又被水上飞机召回。
登陆日推迟一天,6月5日,据气象部门报告,风暴将在6月6日早上暂时停止,艾森豪威尔说:“OK,我们上路吧”。舰队第二次驶入波涛汹涌的海峡。云层密布低悬,天海茫茫的彼岸,那片薄雾低垂的地方,就是期待已久的“第二战场”。
诺曼底是法国北部一片包含数省的地区,盟军登陆地点仅仅是突入于海峡的塞纳湾的一小段海岸线。
6月6日凌晨开始,美英2395架运输机和847架滑翔机,从英国20个机场起飞,载着3个伞兵师向南疾飞,到法国诺曼底海岸后边的重要地区空降着陆;黎明时分,英国皇家空军的1136架飞机,对勒阿佛尔和瑟堡之间事先选定的敌军海岸的10个堡垒,投弹5853吨;天亮以后,美国第八航空队的轰炸机开始出击,1083架飞机在部队登陆前半小时,对德军海岸防御工事投弹1763吨,然后,盟军各类飞机同时出击,轰炸海岸目标和内陆的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5000艘舰只浩浩荡荡地从普利茅斯出发了。太阳升起之后,盟军海军战舰开始猛轰沿海敌军阵地,霎时间,炮火连天,山摇地动。进攻部队由运输舰送到离岸11英里和7英里的海面,然后改乘大型登陆艇和小型攻击艇,每个小艇运载30人,小艇并排前进,按时抵达攻击滩头。跟在它们后面的是运载重武器、大炮、坦克和工程设备的大型登陆艇,最后是登陆船,直接开到岸边,卸下人员、装备和供应品。登陆艇上还分别安装着大炮、迫击炮和火箭炮,靠岸时就直接向敌人的海岸防御工事进行射击。此外还有两栖坦克,它们一游上海岸就能直接投入战斗。
空降部队中,美军第82和第101空降师降落在“犹他”滩,英军第6空降师则在奥恩河畔卡昂附近降落。和西西里岛的空降不同,这次空降虽然由于飞行员的急躁和天气恶劣,降落点较分散,但部队已开始夺取要害部位。不久,德军出现了混乱和恐慌,桥梁、公路和部分据点被小股盟军空降兵攻占,而盟军损失却不到15%,比战术空军司令马洛里预计的损失50%~70%的数字要少得多。空降行动后,6日凌晨6点30分,柯林斯的第7军开始在“犹他”滩登陆。此前,约360架美国轰炸机对海滩实施了轰炸,海军战舰从5点36分开始对射程内的所有防御工事实施了共56分钟的炮击。登陆部队的32辆“谢尔曼”坦克有24辆上了岸,载有105毫米火炮的两栖车辆也上了岸。经过轻微的战斗,德军第709师的1个团很快投降了,其士兵主要由预备役人员和外国志愿兵组成。雷·巴顿的新编第4师一马当先,于当天傍晚推进了约10公里,2.3万名美军登上了“犹他”滩,美国在这天的战斗中仅损失197人。
登陆大军纷拥至滩头阵地
与“犹他”滩相反,“奥马哈”海滩的登陆战异常残酷。狂风恶浪迫使士兵和装备的登陆遇到了厄运,64辆坦克中,攻击东海滩的32辆坦克仅有5辆上岸,几十辆两栖车辆也大部分沉没,整个登陆行动,仅一半左右的坦克和可怜的几辆车到达了海滩。空军的轰炸没达到目的,海军却摧毁了约1/2或2/3的德军阵地。“奥马哈”海滩的德军第716师的1个团得到精锐第352摩步师的强有力支援。水下障碍、水雷及海滩的低堤对登陆部队十分不利,德军在壕沟中向低地猛烈炮击和射击。6点30分,杰罗第5军的第29师第116团及许布纳的“大红一师”的第16团,还有水下爆破工兵部队遭到德军火炮、迫击炮和机关枪的猛烈阻击,激战进行了几小时,海滩血流成河,大多数坦克亦被毁。6小时后,登陆部队拼命作战,才占据了10码滩头阵地,幸而德军没有制空权,V-1和V-2导弹也未作好战斗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第29师副师长诺曼·D·科塔准将和第116团查尔斯·D·W·坎汉上校及第16步兵团的乔治·A·泰勒上校上岸后身先士卒,奋力杀向阵前,高喊着口号,冒死前冲,终于慢慢扩大了立足点。杰罗军长在当夜盛赞12艘驱逐舰的炮火支援。在“奥马哈”海滩,杰罗手下的第29师和桀骜不驯的“大红一师”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使得登陆部队于夜里有3.5万人登上了长9公里、深2公里的海滩。据统计,美军至少有2500人伤亡。
阵亡在奥马哈海岸滩头的盟军士兵
登普西率领的第2集团军准备在黄金滩、朱诺滩、索德滩登陆,因受暗礁和地形的影响,第2集团军的登陆推迟了1个半小时,守卫在海滩上的由许多波兰人和乌克兰人组成的德国第716师,挨够了盟军空军的轰炸和海军的炮击。当英军第50师的两栖坦克登陆时,守军很快后退,英军在黄金滩推进了约7公里,但未达到计划中的目的地贝叶;由加拿大人组成的第3师,登陆前即损失了8辆坦克,他们英勇杀敌,向前推进了约7公里,他们的巡逻装甲车甚至到达了贝叶一卡昂公路;在索德滩,英军第3师的28辆坦克在登陆前就沉没了16辆,上岸的12辆坦克摧毁了德军的大炮阵地,亦向前推进了约7公里,并在奥恩河岸与第6空降师取得了联系,在登陆当天,第2集团军共有7.5万名官兵及8000名伞兵登上滩头,损失仅3000人,但是,英军未到达“霸王”行动计划中的重要目的地——卡昂。
德国方面,由于6月5日狂风大作,英吉利海峡恶浪翻腾,西线德军大部分将领认为盟军不会在这时进攻。6月4日,驻巴黎的空军气象站认为,由于气候恶劣,至少在半个月内盟军不会采取行动。(www.xing528.com)
这时,由于天气不好,德国空军已不能对英国南部海岸港口进行空中侦察,而艾森豪威尔的军队就是在这一时刻在这里登船出发的。德国海军也因为海浪太大,撤回了在海峡中的巡逻舰艇。因此,诺曼底驻军司令隆美尔只能根据他所得的很少情报和气象站的意见,在6月5日早晨,起草了一个给西线德军总司令伦斯德的形势报告,说敌军进犯不会立刻发生,接着就乘汽车回到赫林根,同家人一起团聚去了。更有甚者,6月6日,驻防诺曼底的第七军团司令弗雷德里希·杜尔曼将军,竟下令暂时解除经常诫备状态,召集高级将领在离盟军即将登陆的这些海滩南边约125英里的勒恩,进行“图上作业”。
德国人对英、美进攻的日期既心中无数,对登陆的地点也完全蒙在鼓里。伦斯德和隆美尔都肯定地认为,进攻的地点将在海峡最狭处的加莱地区,他们在这里集中了最强的部队第十五军团,它的实力在春天已由原来的10个步兵师增加到15个步兵师。在4、5月间,英美最高统帅部还大用疑兵之计,它集结了一支假舰队,发出大量电讯,造成假象,仿佛盟军总司令部设在肯特,并让以勇猛著称的美国将领乔治·巴顿漫步肯特街头,而德国情报人员正断定他是盟军总司令。在进攻前夕,英国飞机又撒下大量的锡箔片,使德军从海岸雷达上看来,好像一支舰队正从第厄普向东驶去,开往加莱,这些虚张声势的行动,使德军更加相信他们的估计是正确的。
6月5日这一天,英、美的猛烈空袭,继续破坏着德国的军需库、雷达站、V-1飞弹发射场和交通运输线,但这样的空袭多少星期以来一直在日夜不停地进行,在这一天看来,也不比以往更加紧张。
5日夜晚,第十五军团截获英国广播公司发给法国抵抗运动的一份密码电报,第十五军团相信内容是告诉他们进攻即将开始,该军团遂即进入戒备状态,但伦斯德却认为不必对第七军团发出警报,这时,已到午夜时分,此刻盟军正向这个军团防守的西端海岸,千船齐发,蜂拥而来。
直到6月6日凌晨1时11分,第七军团才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当时该军团司令在勒恩参加“图上作业”还没有回来,两个美国空运师和一个英国空运师已开始在他的防地着陆,1点30分发出了全面警报。
45分钟之后,第七军团参谋长马克斯·贝姆赛尔少将用电话向隆美尔总部的参谋长斯派达尔将军报告:这一次看来像是“大规模行动”。斯派达尔不相信,但把情况转报给伦斯德,后者也同样表示怀疑,这两个将军认为,空降兵只不过是盟军的一种声东击西的手法,它的主要登陆地点仍是在加莱附近。当6月6日拂晓后不久,盟军大规模登陆的消息传到之后,这位德军西线总司令仍然认为,这不是盟军的一次主要攻击。斯派达尔后来说,直到6月6日下午,情况才算判明。到了这时,美军已经在两处海滩、英军在一处海滩取得了立足点,并且向纵深推进了2~6英里。
在这段时间里,斯派达尔、伦斯德和伦斯德的参谋长勃鲁门特里特,都在用电话向当时在伯希特斯加登的最高统帅部联系。由于希特勒发布过一个愚蠢的命令,即使是西线的总司令非经“元首”特许也不能调用装甲师。这3个将军在6日清晨要求批准急调两个坦克师到诺曼底去,约德尔答复说,希特勒先要看一看形势的发展。然后,希特勒就上床休息了,尽管西线将领的告急电铃响个不停,但没人敢去打扰他。
当下午3时,这个纳粹统帅醒来时,已经传到的坏消息使他立刻行动起来,他批准派两个装甲师到诺曼底去,并要求在今晚肃清盟军滩头阵地,但这个命令已为时太晚了。此时,希特勒所大肆宣传的“大西洋壁垒”已经被突破了,一度吹嘘得不可一世的德国空军已经完全从天空中被赶走了,德国海军从海洋上被赶走了,德国陆军也冷不防受到袭击。战事虽然远没有结束,但它的结局已经不再有什么疑问了。斯派达尔后来说:“从6月6日以后,主动权就落在盟军手中了。”
伦斯德和隆美尔认为,现在是当面把真相告诉希特勒并且要他承受一切后果的时候了。他们要求“元首”在6月17日到苏瓦松北面的马吉瓦尔同他们开会,讨论形势,开会的地点是在一所建筑坚固的地下避弹室里,这座避弹室原来是准备在1940年夏天进攻英国时作为“元首”的大本营的,但一直没有使用,现在,过了4个夏天,这个纳粹统帅在这里第一次出现了。
负责诺曼底防御的德国将军伦斯德和隆美尔
希特勒当时脸色苍白,神经质地弄着他的眼镜和夹在手指里的红蓝铅笔,他弯着腰坐在一只凳子上,陆军元帅们站着,他原来那种使人跟着走的魔力似乎消失了。他简单地、冷冰冰地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愤愤地说,他对盟军登陆成功十分气恼,想让战地指挥官们对这件事情负责,他命令将士必须坚持抵抗,收复失地,对任何撤退的建议都听不进去,他竟对将军们保证,新的V-1武器已在前一天第一次向伦敦发射,它“对大不列颠将起决定作用……使英国人愿意议和”。当这两个元帅要希特勒注意德国空军在西线的惨败时,“元首”反驳说,“成群的喷气式战斗机”很快就会把英、美飞行员赶出天空,他说,那时英国就要垮台,谈到这里,盟军飞机来了,他们只好暂时停止会议,躲到“元首”的防空洞里。
遭到盟军轰炸后的德国城市
进了钢筋水泥的地下室之后,隆美尔坚持要谈一谈政治问题,他说,德军在诺曼底的防线将要崩溃,盟军突入德国境内是难以阻止的,他指出德国在政治上完全孤立,竭力主张结束这场战争。在隆美尔说话的时候,希特勒打断了他好几次,最后索性不让他说下去,“你不用为战争的未来发展操心,还是为你自己受到进攻的防线操操心吧”。
饶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两位陆军元帅从马吉伐尔走后不久,6月17日下午,一个向伦敦发射的V-1飞弹,因机件失灵,转过头来,掉在“元首”地下避弹所上面,这一来把希特勒吓坏了,他立刻动身向比较安全的地方转移,马不停蹄地一直奔进伯希特斯加登的山里。
自从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以来,势不可挡,德军节节败北,希特勒面临着法国和比利时的丢失和东方战场的强大攻势,盟军正配合苏军以压倒优势的兵力,从四面八方向德国本土进逼。
在西战场上,法国迅速解放了。在新成立的美国第三军团,美国人找到了一位“坦克”将军,这就是司令巴顿将军,他与非洲的隆美尔一样骁勇善战。7月30日他,攻克了阿夫朗舍之后,即开始向在诺曼底一线的德军进行大包抄,向东南推进到卢瓦尔河畔的奥尔良,然后转师向东推进到巴黎南面的塞纳河。8月23日,盟军抵达巴黎东南方和西北方的塞纳河,两天以后,雅克·勒克莱克将军所统率的法国第二装甲师和美国第四步兵师就攻克了巴黎,被德国占领了四年之久、有法兰西荣誉之称的这一伟大城市解放了。此外,他们还发现塞纳河上的桥梁,其中有许多是艺术品,均未遭受破坏。
至此,在法国的德军残余部队,正在全线撤退之中。在北非战胜隆美尔的蒙哥马利,于9月1日晋升为元帅,率领加拿大第一军团和英国第二军团在4天内挺进200英里,从塞纳河下流通过有历史意义的1914~1918年和1940年的战场进入比利时,9月3日攻克布鲁塞尔,次日又攻克安特卫普。盟军进展神速,德军甚至来不及破坏安特卫普的港口设备,这对盟军说来是一件大喜事,因为该港障碍一旦扫清之后,即可成为英、美军队的一个主要供应基地。
比利时矿工损钱给爱伤的军人
在英、加军队的南面,古特尼·H·霍季斯将军率领的美国第一军团,以同样速度攻入比利时的东南方,到达1940年5月德军致命的突破开始了的缪斯河,攻占纳缪尔和列日的堡垒,使德军猝不及防。在第一军的南面,巴顿的第三军团攻占了巴尔登,包围梅茨,进抵摩泽尔河,并在贝耳福尔山峡与法、美第七军团会师,该军团在亚历山大·派契将军指挥下,于8月15日在法国南部海岸一带登陆,迅速挺进到尼罗河流域。
到1944年8月底,西线德军已损失50万人,其中半数是被俘的,并且损失了几乎全部的坦克、重炮和载重汽车,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用来保卫第三帝国了,曾经大肆吹嘘过的齐格菲防线,实际上已无人防守,也没有武器防守,西线绝大多数德军将领都认为大势已去。斯派达尔说:“地面部队已经不再存在了,更不要说空军。”于9月4日重新被任命为西线总司令的伦斯德在战后对盟军提审人员说:“就我个人来说,战争在9月间就结束了。”
蒙哥马利(左)与威兼·辛普森视察齐格菲防线
但对希特勒来说,却不是如此。8月31日,他在大本营对一些将军们训话,试图给他们灌输“铁的意志”并鼓舞士气。他说:“我们在必要时将在莱茵河上作战,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战斗下去。正如腓特烈大王所说,要一直打到那些该死的敌人精疲力竭不能再战为止;我们要作战到底,一直打到赢得在今后50年到100年内能够保障德国民族生命安全的一个和平局面为止。这个和平局面,首先不能像1918年那样再一次地玷污我们的荣誉……我活着就是为了领导这一战斗,因为我知道,如果在这一战斗的背后没有铁的意志,这场战斗是不能胜的。”
希特勒在严厉批评了陆军参谋总部缺乏“铁的意志”之后,对他的将军们透露了他坚信前途有望的一些理由。他说:“盟军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的时候,他们决裂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历史上所有的联盟迟早都要垮台的,不论怎样艰难,唯一的办法是等待恰当的时机。”
戈培尔受命组织“总动员”的工作;新被任命为补充军司令的希姆莱,动手建立25个人民步兵师以防守西线。在纳粹德国,关于“总体战”的计划和言论尽管很多,但是国家的资源却远远没有全部利用起来。由于希特勒的坚持,在整个战争时期日用品的生产仍维持着庞大的数字,这显然是为了保持民心和士气,而且他仍然迟迟未实行战前制定的动员妇女进工厂工作的计划。1943年3月,当军备和战时生产部长斯佩尔打算要妇女进工厂时,希特勒说:“牺牲我们最珍贵的理想,这个代价太高了”。纳粹思想认为,德国妇女应该呆在家里,而不是在工厂里,因而她们就一直呆在家里。因此,在战争的头四年,当英国有225万名妇女从事战时生产的时候,德国只有182万妇女干着同样的工作。
现在盟军已经打到大门口,纳粹首脑们慌张起来了,15岁到18岁的孩子和50岁到60岁的男子都应征入伍,在大学、中学、机关和工厂里到处搜寻入伍者,1944年9月到10月有50万人参加了陆军,但是没有规定要妇女进机关、工厂去替代这些入伍者,因此,军备和战时生产部长艾伯特·斯佩尔向希特勒抗议说,技术工人的应征入伍严重影响到军火生产。
自从拿破仑时代以来,德国的军队就几乎没有在本国的土地上打过仗,后来普鲁士和德国的战争,都是在别国领土上进行的,受到破坏的也是别国的领土。现在战争已深入德国的心脏,军队已陷入困境,因此他们进行了大张旗鼓的鼓励士气的工作。陆军元帅冯·伦斯德发出号召说:“西战场的士兵们!我希望你们保卫德国的神圣领土,坚持到底!”另一个陆军元帅莫德尔号召集团军的士兵们:“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妻室儿女的生命系此一战!”
虽然如此,可是由于大势已去,逃兵的数目一天比一天多,希姆莱为了防止逃亡,采取了严厉措施,9月10日,他下了一道命令:“每一个逃兵,都将受到应得的惩罚,而且他的可耻行为会给他的家属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他们要统统被枪毙”。
被美军俘获的德军士兵
正当盟军进展神速,德军节节败退的时候,由于运输供应困难,英、美的进攻突然在9月份沉寂下来,这给了希特勒在阿登地区组织反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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