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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无所依》震撼观众,无意义杀人的必要性和影响力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无意义杀人尤其成问题,而《老无所依》无疑达到了巅峰,杀手被评为影史中最可怕的一个冷血杀手。随着电影技术提高、观影经验成熟,电影中无意义杀手的形象必须打动观众,电影的情境、动机和进程,必须使杀人有趣。黑色电影的精髓是存在主义,存在主义正是20世纪最受尊敬的文学对无意义杀人的哲学化处理,加缪那本公认的世纪小说《局外人》,在流行文化中、在硬汉侦探片的学术讨论中常被提及,它因《老无所依》重新焕发了活力。

《老无所依》震撼观众,无意义杀人的必要性和影响力

《老无所依》创造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银幕反派[9]

面对受害者,他微笑地说:“先生,请别动。”随即用他标志性的气压枪在“先生”头上打了一个洞,干净、准确、骇人的谋杀。这个拿着现代武器的职业杀手,是一个诞生于“麦卡锡炼丹术”的造物,这个造物被世界的不确定性迷住了,他的魅力之处和骇人之处是同一个,就像一个次要人物威尔斯的介绍:“你不能跟他做交易,即使你给他钱,他还是会杀你。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你甚至可能会说他有原则。”

这个独一无二的杀手形象,他的原则超越了金钱、毒品或任何类似的东西,他无差别地杀人,既杀被指派的目标,也以同等的漠然去杀无关的局外人。警官贝尔相信善恶有报的必然性,而杀手会为他的受害者提供一种随机的硬币赌博,将命运的必然性悬于硬币正反面的偶然性上,他是这个新世界的上帝与魔鬼(god—like and devil—like)。哈维尔·巴登扮演的杀手有一种深度、黑暗的趣味,轻易就能体现科恩特质:黑色幽默,暴力,没有可辨识的情感,外加奇怪骇人的发型。

杀人的故事,包含着关于人性议题的深刻思想。无意义杀人尤其成问题,而《老无所依》无疑达到了巅峰,杀手被评为影史中最可怕的一个冷血杀手。“无意义杀人”的电影历史很早就开始了:1947年,理查德·威德马克在《死亡之吻》中创造了一个令人难忘的变态杀手;1953年,经典西部片《原野奇侠》中杰克·帕兰斯扮演了残忍的雇佣杀手;1955年,里程碑式的电影《猎人之夜》中的男主角,是一个杀人的巡回传教者,追逐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1962年,罗伯特·米彻姆在《恐怖角》里再次创造了一个恐怖的反派,1991年《恐怖角》被马丁·斯科塞斯翻拍,启用了一个新的坏蛋罗伯特·德尼罗——他在《出租汽车司机》里建立了扮演奇怪杀手的资历;1967年,是深刻暴露“无意义杀人”概念的一年,改编自卡波特轰动性小说的《冷血》是一个重要案例;而李·马文,在一部由那个时代最卓越的电影人拍摄的电影中变成了犯罪主角,无意义杀人的电影被他扩展了许多次;1973年,另一个神秘杀手出现,《豺狼的日子》中的国际刺客;最值得注意的无意义杀手之一,是《沉默的羔羊》里的主角汉尼拔博士;另一个经典案例出现在1995年,《非常嫌疑犯》中凯文·斯派西扮演的那个难以想象的足智多谋又冷血的大师罪犯。

最初的无意义杀人,大多由非人类生物、超现实人类、大自然肉食动物所创造,最终我们被人类自己所做的无意义杀人吓着。为什么我们做这个?为什么我们能做这个?如何停止它?如何控制它?如何对待这样的人?如何避免它发生在我们身上?很大程度上,杀人挑战着人性和道德观:电影里的杀人故事会让我们悲伤、恐惧,但是我们又着迷于被恐惧与胜利的双重刺激所引发的肾上腺涌动。[10]杀人故事密集散布在电影史中,因此也有很多不同的杀人理论和造成杀人的情境。西部片、犯罪片、战争片科幻片恐怖片——这些类型的基本区别,也在于杀人叙事的多样化。(www.xing528.com)

吓住某些观众的杀手形象和杀人故事,却没能吓住另一些观众;曾经让人恐惧的恶魔,现在却引人发笑。观影感受的变化有时是因为重复削弱了即使是最可怕的恐怖,因为我们这些老练的观众早已有了很多经验。与此同时,对于“什么时候杀人有意义”以及“有什么样的意义”,不同的亚文化有着不同的观念。比如美国白人和美国黑人对辛普森谋杀案的进程和结果,就有着不同的评价,这种对抗可能来自政治的、民族的、宗教的、经济的或其他一些文化争端。随着电影技术提高、观影经验成熟,电影中无意义杀手的形象必须打动观众,电影的情境、动机和进程,必须使杀人有趣。

事实上,21世纪的前十年里好莱坞电影人生产了一系列严肃主题的严肃电影,只是公众没太关注。《老无所依》不是那一年商业上最成功的电影,事实上那一年几乎所有最受赞誉的电影都没赚钱。然而,《老无所依》因它的杀手形象、它所激起的恐惧、电影所表现的荒凉世界如此独一无二,而赢得了一致的赞美——存在主义。科恩兄弟私人榜上犯罪小说家的圣三位一体——詹姆斯·M·凯恩(《双重赔偿》)、雷蒙德·钱德勒(《长眠不醒》)、达希尔·哈密特(《马耳他之鹰》)——创造了黑色电影原型。黑色电影的精髓是存在主义,存在主义正是20世纪最受尊敬的文学对无意义杀人的哲学化处理,加缪那本公认的世纪小说《局外人》,在流行文化中、在硬汉侦探片的学术讨论中常被提及,它因《老无所依》重新焕发了活力。

照贝尔看来,根据硬币正反面杀人的杀手,标志着一种基本的缺失——灵魂的缺失。尽管贝尔没有定义灵魂是什么,但是贝尔与杀手的“角色并置”为此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认识到对自然对人类的伦理责任就是有灵魂的人,贝尔就是这一认知的缩影。小说结尾,他创造了一种与死去女儿的幻想关系:他给了她他希望自己拥有的全部美德。他还这样谈及妻子,“没有她,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最终描绘了他需要一个“他者”的伦理认知,对于贝尔,爱与美德只存在于与他人的关系中[11]。当然,杀手认识不到这样一种伦理或形而上的义务。他是一种灾难性暴力的病态缩影。他声称历史就是一场抛硬币游戏,概率成为奇点。在电影里,杀人有时未被解释,事实上是无法解释。威尔斯言简意赅地描绘了杀手后说:“他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杀手,那又怎样?”暗示了像杀手这样的魔鬼无法解释,并且因其无法解释而不可战胜。

2017年,由著名电影导演大卫·芬奇执导的美剧《心理侦探》(Mindhunter),可谓这一路线的延续。剧集根据前美国联邦调查局探员约翰·道格拉斯和马克·欧夏克的著作《心理神探:美国联邦调查局系列犯罪破案揭秘》改编,结合了许多真实案例。道格拉斯深入研究犯罪心理学,逐渐发现:在1970年代肯尼迪遇刺、越战失败、水门丑闻等一系列事件背景下,社会现实的变化导致了犯罪心理的变化,如曼森家族的连环杀人案等。当犯罪不再以需求或贪欲为动机、当犯罪动机变得模糊而无法解释时,人们该何去何从?真相的暧昧不清,游走在灰色地带——事实上,这也成为新世纪之后诸多类型所呈现出的共性特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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