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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的去人性化:揭示殖民主义话语的背后真相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将越南人表现为生物学上的劣等种族的类型惯例,使“种族”被复杂化为一个概念,好像应对“残暴行为”负责的变成了与美军作战的越南人。正是越南人的“去人性化”,使得他们最高效地杀人。与越战电影一样,美国电视报道将越南人称为“施虐狂”,均承自已经存在的殖民主义话语。

越南人的去人性化:揭示殖民主义话语的背后真相

越战电影是仅次于二战电影的战争片子类型,1977—1987年间的好莱坞越战电影发展为一种可辨识的风格,包括:《越战突击队》(1978)、《狼人部队》(1978)、《猎鹿人》(1978)、《现代启示录》(1979)、《越战先锋》(1984)、《野战排》(1986)、《早安越南》(1987)、《西贡突击队》(1987)等。

保罗·威廉斯在《越战电影类型中的美国白人阳刚之协商》(2003)中,考察了这一类型如何通过一种男性化/女性化的性别区隔,来表达帝国主义的种族话语。一方面,调动起白人特权话语中既定的东方女性气质,女性化的越南属于劣等种族,男性化的美国属于优等种族,一个强大的男性化的美国对应着一个柔弱的女性化的越南,象征着与政治上占上风的新右翼一起出现的美国男权主义。另一方面,白人美国的焦虑——其帝国扩张的衰落被认为始于越南,在越南的失败被视为美国影响力缩减的开始——是通过美国人易受东方的欺诈与虐待狂伤害来表达的。这一类型,一边颂扬着雕塑般完美强健的白人体格,一边展现着容易受伤的美国人对于白人种族劣势的焦虑。

“亚洲佬,真倒霉!”(What A Bummer for the Gooks!)《狼人部队》的这句台词,是好莱坞对美国版本的越战最幽默、最具洞察力的评论之一。帝国主义叙事本身暗示了这一点:借由一场以牺牲越南人为代价的战争,美国人发现了自身。当然,某些电影有意识地反抗将越南人表现为种族与性的“他者”这一类型拟定。但是将越南人表现为生物学上的劣等种族的类型惯例,使“种族”被复杂化为一个概念,好像应对“残暴行为”负责的变成了与美军作战的越南人。这里有一种假设:正是亚洲人的自卑感,滋养了美国的“全部种族战争”。萨义德的东方主义则提供了另一种语境:欧洲建构了一个神秘莫测、不可信任的东方,将东方人建构为无法“自我管理”,因此祈求白人父母的援助。比如,当法国抛弃了这个国家时,美国声称越南需要“美国开明的政治引导”。(www.xing528.com)

对于亚洲人的刻板印象有着种种修辞:烂泥、歪脖、斜眼、黄魔(gooks,slopeheads,slant-eyes,yellow devils)。《绿色贝雷帽》(1968)是关于美国初期军事介入的电影,对越南人的态度经常被以后的类型复制。这是第一部直接探索“不可见”的敌人的越战电影,将VC(越南共产党)编码为神秘的无敌的战士,同时也是狡诈的卑鄙的东方人。如在《现代启示录》(1979)中,马龙·白兰度扮演的科茨上校对于越共的认知:“没有感觉,没有情感,没有评判,纯粹,完美,天才。”(No feelings,No emotions,No judgement,pure,perfect,genious.)科茨由此形成自己的战争哲学:越共如此恐怖,恐怖是因为他们强悍,强悍是因为他们凭借原始本能杀人。正是越南人的“去人性化”,使得他们最高效地杀人。美军眼里的亚洲人无法被视为人类,因此被合法化为他们蔑视、嘲弄、剥削甚至杀害的对象。

与越战电影一样,美国电视报道将越南人称为“施虐狂”,均承自已经存在的殖民主义话语。越南北方正规军是反美国的武装力量,实施游击战,像一股无处不在的威胁:他们不见踪影,他们无处不在。在惯常的修辞中越南人是抽象的,一如美国文化内部的问题——想象了一场战争,不计代价,背离了民主价值;越南变成了美国的“错误”,美国政治家、士兵在与美国文化的盲点搏斗,美国似乎无法把“越南作为一个真实的主体”来讨论。到了1980年代,在政治上崛起的新右翼改写了越战——不是美国输掉的战争,而是胜利被遏制的战争。里根的帝国主义军事复兴将越战修订为“崇高的事业”,这与乔姆斯基的警告是一致的:通过重塑或伪造对于过去的记忆,有效地遮蔽了对于今日世界发生了什么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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