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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阁书厄现象与陈登原研究派的探讨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天一阁自创立至1949年的近400年间,饱经忧患,历尽沧桑,藏书也陆续散出。对于天一阁书厄现象的研究,首推陈登原。陈登原对天一阁书厄的探讨属“书厄论研究派”,重在对其历史原因的分析。这是阁书首次遭劫。守天一阁的范氏子孙逃难于乡下,游民毁阁后墙垣,潜运范氏藏书低价出售。天一阁藏书在沪出售的消息是缪荃孙提供的。经过此次浩劫,天一阁的藏书已从范钦时代的七万卷锐减至一万三千卷。地方有识之士关于天一阁善后问题的主张

天一阁书厄现象与陈登原研究派的探讨

黄宗羲先生曾为天一阁作《藏书记》,其开篇日:“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难矣。”私人藏书,无论收藏如何之富,管理如何之严,“久”则散之,“不散”则难。天一阁自创立至1949年的近400年间,饱经忧患,历尽沧桑,藏书也陆续散出。对于天一阁书厄现象的研究,首推陈登原。

陈登原在《天一阁藏书考》中将范氏藏书的散佚划分为三个时期,即“一日洪杨以前者,实为阁书以管理有所不及,而逐渐散佚”,“二日洪杨之役,则实阁书大批散佚之时期”,“三日洪杨以后,盖经丧乱之余,而又重以盗窃之祸。黄台三摘,抱蔓可归,此其时也。”并罗列诸多事实。陈登原对天一阁书厄的探讨属“书厄论研究派”,重在对其历史原因的分析。而稍后的冯孟颛对天一阁书厄的研究,则属于以时序排比书厄事实的“书厄史记录派”,直接延续了牛弘、胡应麟、祝文白“五厄论”,提出了著名的天一阁藏书“五劫说”。

冯氏《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

冯孟颛先生认为,每当朝代更迭、社会动荡或战乱之时,图书极易散。天一阁藏书的散佚中的“五劫”,其中“四劫”与此相关。“五劫”具体如下:

明清易代之际,阁书“稍有阙失”,但尚存十分之八。这是阁书首次遭劫。

清高宗弘历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开四库全书馆,纂修《四库全书》,向天下征求遗书,范钦八世孙范懋柱进呈阁书638种,绝大多数未归还。这是阁书的第二次遭劫。

道光二十年(1840),鸦片战争爆发,英国侵略军占领宁波,掠取《一统志》及舆地书数十种。这是阁书第三次遭劫。

清咸丰十一年(1861),太平军攻入宁波,即陈登原所谓“洪杨”时期。守天一阁的范氏子孙逃难于乡下,游民毁阁后墙垣,潜运范氏藏书低价出售。后来虽然经范氏后人范邦绥,及鄞县知县偕宗老多方购求,稍稍复归。这是阁书第四次遭劫。(www.xing528.com)

民国三年(1914),窃书大盗薛继渭入阁盗书,丧失过半。此为第五劫。第五劫反映了范氏藏书家族共管的弊病,我们不妨细说一下。

民国初年,诸多遗老隐迹沪滨,常常以摩掌、摆弄古物以排遣他们那日薄崎嵫的日子,致使古玩字画、古书拓片价格飙升。上海六艺书局老板陈立炎,精于鉴别,迎合风气,常于没落故家购书以牟其利。他曾亲至宁波,向天一阁后裔商购阁书之事。限于阁书属范氏家族共有、共管的事实,未有结果。但陈立炎志在必得,他根据清光绪年间薛福成编的《天一阁见存书目》中的名贵图书,摘编成本,注明卷数册数,以油印本作诱饵,让大盗薛继渭设法盗取。薛继渭于1914年3月来甬,“挟书目枣实”,开始疯狂的盗窃活动。他昼则鼾睡,夜则秉烛按书目索书,饥则食枣,潜伏其中半月,竟神不知鬼不觉,窃得善本图书1000余种。

薛继渭把窃得的书从水路运至上海,先后卖给上海六艺书局陈立炎、未青阁杨云溪、苏州博古斋柳永春。六艺书局、耒青阁又将书卖给食旧廛肆。食旧廛肆将大部分书转卖给湖州南将资本家蒋孟苹。部分为上海滩洋人所得,小部分流向社会。

天一阁藏书在沪出售的消息是缪荃孙提供的。缪荃孙(1844—1919)是近代著名的文献学家、藏书家。那时他侨居沪上,忽闻阁书大批出售,初以为天一阁后裔居然肯卖,实属不孝,乃致涵范氏问个究竟,方知乃沪上奸商偷往,而范氏后裔也方才知晓。事后登阁,发现烛泪满地,遗矢狼藉,大批善本图书不翼而飞。范氏后人虽发现线索,鸣官究治,最后只有薛继渭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后病死狱中。而范氏天一阁所失之书,或为遗老瓜分,或以无范氏藏书印记、无法稽核为由,一本也不曾追回。事后缪荃孙登阁,编有《天一阁失窃书目》二册,虽错漏不少,也可作此次失窃书的大概参考。

经过此次浩劫,天一阁的藏书已从范钦时代的七万卷锐减至一万三千卷。此后未曾有大的损失,故有后来郭沫若的“历劫仅余五分一,至今犹有万卷余”的诗句。

地方有识之士关于天一阁善后问题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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