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网络服务提供商以提供接入、信息存储、链接、搜索服务为核心。这些传统服务以“技术获取利益”为商业模式的核心。其核心商业逻辑是网络服务提供商为网络服务提供某种技术服务,而用户须为此支付某种对价来获取这种技术服务。因而,在传统网络服务提供领域,“技术中立”原则一直是网络服务提供商用以限制自己责任的核心原则。其基本要义就是网络服务提供商是技术提供者,而技术本身是中立的,没有好坏之分。然而,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革新,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的发展,互联网平台的发展模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互联网平台从“技术换取利益”的平台发展成为“数据换取利益”的平台。
在传统的单边市场中,市场经营者只需了解客户的偏好并尝试满足这些需求即可。数据不是这种线性经济的关键驱动因素,所有收集的数据都用于营销特定类型的产品或服务。但在平台经济中,通过平台的数据流对于实现增长最大化至关重要,并且多年来一直被认为是经济增长和生产力的关键驱动因素。[1]
平台的运行取决于所谓的同边和异边效应。平台运营商通常试图为平台的每一侧实现尽可能多的不同用户组以实现这些类型的网络效果。没有规模经济和数据流的平台市场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只有规模才能产生所谓的“多边效应”和“间接网络效应”。因此,追求用户规模是所有平台发展的基础。只有规模才能带来能探索的大数据,只有规模才能将“多方效应”变为现实。追求规模意味着平台必须尽一切努力获取数据资源。没有数据的平台不是真正的平台。这些平台的扩张性质意味着在完全不同领域运营的公司正在竞争性地攫取数据的压力下不断融合。[2]今天的互联网平台为某些类型的用户提供免费服务,以收集它们想要的数据。例如,Google的模式就是收集相关客户的数据以用于广告目的。Google可以为客户提供更有可能购买广告客户产品的权利,并且重要的是,帮助以用户愿意支付的最高价格销售这些产品。[3]无论如何,Google(或任何搜索广告商)向广告商提供的核心价值来源是其庞大的用户个人数据库中包含的对用户的深入了解。当各国对行为数据收集施加限制时,如在欧洲部分地区,研究发现广告效果急剧下降,表明用户数据对在线广告至关重要。[4]
平台的本质就是一种匹配行为。[5]平台通过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建立联系来促进价值流动,数据是成功匹配的核心,并将平台与其他商业模式区分开来。平台捕获有关参与者的丰富数据,并利用该数据促进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联系。[6]因此,数据成为平台在双边市场上销售的商品。数据是双边数字经济的利润中心和新石油。[7]这些数据是核心资产,也是平台运营和新货币的基础。[8]自互联网成为主流以来,大数据便成为市场营销和销售的最大机会。大爆炸的数据释放了数TB的洪流,从客户行为到天气模式,再到新兴市场的人口消费变化。[9]控制并能够快速分析大数据可以为平台提供关键的竞争优势。(www.xing528.com)
平台成为主导,不是因为它们拥有的东西,而是因为它们通过链接用户创造的价值。[10]在平台中,我们可以看到几个不同的价值单元。这些价值单元中的一些来自相同的交互,另外一些来自交叉的交互。互联网平台以追求这些不同价值单元的增长为重心。不同的价值单元本质上是具有不同价值的不同类型数据。以社交网络平台为例,平台提供商将整合和处理最终用户提供的数据信息,并将其出售给相应的数据销售商。卖方将这些数据信息用于广告。此外,平台提供商还通过浏览收集的数据向现有用户推荐新用户。因此,用户的规模不断扩大,从而产生更多数据,使得平台获得更多的广告收入。基于平台丰富的数据信息,平台运营商可以轻松地将业务扩展到相关领域,这可以为它们创建相对独立的数字业务生态系统。社交媒体平台承诺将用户联系起来,将消息传递给选定的受众(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朋友列表,有时是所有可能想要找到它的用户)。但作为其服务的一部分,这些平台不仅托管该内容,还组织它,使其可搜索,在某些情况下甚至通过算法选择它的一些子集作为首页产品、新闻、订阅频道或个性化推荐。在某种程度上,这些选择是平台销售的核心商品,其旨在吸引用户并将其保留在平台上,以换取广告和个人数据。[11]
互联网平台的本质是数据流和探索平台。平台的不同开发模型实际上是不同的数据利用模型。数据是平台以及平台市场商品增长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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