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回到湖南后不久,1919年5月4日,北京爆发了著名的“五四运动”,抗议帝国主义国家无视中国的主权。这个运动不仅是思想界“新文化运动”的高潮,而且标志着中国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
当时在长沙担任小学教员的毛泽东得到消息后,立即组织新民学会的成员行动起来,联合各个学校开展演讲、罢课等活动。为了扩大影响,使更多的人了解国际国内大事,毛泽东决定办一个杂志,作为宣传新思想的阵地。由湖南学生联合会主办的《湘江评论》周刊诞生了,毛泽东担任主编。
这时正值盛夏,素有“火炉”之称的长沙城酷热难当。由于事务繁杂,毛泽东只能在晚上编辑《湘江评论》。他住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一个人守着一盏灯,似乎忘记了高温和蚊虫的叮咬,只是埋头写作。
一天黄昏,一位朋友来看他,想约他出门散步乘凉。一进门,只见他趴在桌上看稿子,一头的汗也来不及擦一擦。朋友打趣地说:“润之,你快成了蚊子的点心了。”
毛泽东这才抬起头来,笑了笑:“实在没时间了。后天要出报,今晚我得校完稿子。”
朋友惊讶地说:“什么,你这个大主编还要当校对?”
毛泽东听了哈哈一笑:“什么大主编,我这儿就是编辑部,作者、编辑、校对、排版,哦,对了,有时还有推销,都在这儿了。”
朋友瞪大了眼:“开什么玩笑,这么小的房子,待得下这么多人?”
毛泽东笑得更开心了:“哪有这么多人!其实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你有三头六臂?”
“要不我怎么只好喂蚊子和臭虫哩?”
朋友打量了一下毛泽东,只见他穿着灰布长衫和白色布裤,虽说还不算太脏,但已经旧得不像样了。再往屋里瞧瞧,除了一张木床和床上破旧的蚊帐外,几乎一无所有,连枕头都是用几本发黄的线装书充当的。朋友叹了口气说:“润之,你要实在拮据,也不必对朋友隐瞒,我刚发了薪水,你……”(www.xing528.com)
毛泽东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的薪水也够用了,这不是蛮好的吗?我什么也不缺呀。你们干吗都对我愁眉苦脸的呢?”
朋友无奈地摇摇头,说:“那你忙吧,我走了。不过你要早点休息,别把身体累坏了。”
毛泽东笑笑说:“少睡几个钟头不碍事的。”
《湘江评论》以其犀利的文笔、激进的思想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创刊号一下子卖出了2000份,重印了2000份后,又很快销售一空。这时的毛泽东虽然在政治上还是个温和派,但他敏锐地感到时代的激烈变迁。他热情地宣告:“浩浩荡荡的新思潮已奔腾澎湃于湘江两岸了!顺它的生,逆它的死。”26岁的毛泽东已经成为湖南新文化运动的领袖。
《湘江评论》在封闭的湖南燃起了许多年轻人心头的激情,但也遭到了统治者的反对。当时统治湖南的是皖系军阀张敬尧,这是个不学无术又残忍的武夫,把湖南当作自己的家当,随意“消受”,湖南人民都很痛恨他,编了很多歌谣咒骂他。张敬尧当然不能容忍威胁他统治的新思想。1919年8月,他下令查封了《湘江评论》,继而又强迫解散了湖南“学联”。毛泽东联合一些志同道合者,开始秘密地准备发动“驱张”运动。
时间一晃就到了冬天,长沙城里议论纷纷,人们都在互相传告着一个惊人的事件:“一个姓赵的女学生,因为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在成亲的花轿里,用剃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毛泽东在长沙《大公报》和《女界钟》上专门著文评论了这一事件,在短短的13天之内,他连续写了9篇文章,抨击吃人的封建礼教,号召人们尤其是妇女起来奋斗,“与其自杀而死,宁奋斗被杀而亡”。毛泽东确实像他说的那样,用实际的行动奋斗着,要创造一个新社会。
这时,在毛泽东的策划和领导下,“驱张”运动正在湖南轰轰烈烈地发展着。为了让外界了解湖南的斗争,湖南学联派出了“驱张”代表团分赴全国各地,毛泽东率领的是到北京的代表团。
由于资金有限,毛泽东到北京后,住在一个寺庙里,佛殿就是办公室,香案就是办公桌。晚上,他就趴在香案上编写文章,有时,一天就要发出100多份稿件。激烈的现实斗争使得毛泽东对社会有了更深的思考,他想找到一条彻底解决中国问题的道路。
1920年春天,毛泽东完成了北京的工作后来到上海。他和几个小伙子租了弄堂里的几间房子,过着清苦的日子。他们每天读书讨论,轮流做饭。这时,在上海住着一位当时年轻人的“偶像”——陈独秀,他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学识渊博,才思敏捷。毛泽东总是找机会去陈独秀的住处,和这位老师探讨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和一些社会现象,他心中的许多疑问在讨论中得到了初步的解答。多年的彷徨之后,毛泽东终于找到了出路。
1920年7月,在全国舆论的声讨和军阀内部的压力下,张敬尧被迫退出湖南,“驱张”运动胜利了,毛泽东离开上海,回到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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