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思想从中古时期奴婢的环境中解放出来之后,青云直上,日臻发达。而科学尤似雨后春笋,若烈马奔驰,独自滋长,各趋极端。物理学专门探讨物质之结构,运动之规律;生物学专门注意生物之活动,进化之历程;其他如化学、天文学、地质学等都各自有其特殊之发展。于是宇宙之玄妙,万物之运行诸问题均似乎迎刃而解。这些科学都发现了一个共同原则——即宇宙是有秩序性的。一事之发生必有其前因,一事之进展必有其后果。在某些必备条件圆满之下必继以某事之发生。一切的一切都在因果律支配之下。无论宇宙之运行,生命之进化,人事之变幻,生理之活跃,都是许多不同结构而同一的原理的机械而已。怀特海在其《科学与近代世界》中说:“在这个世纪(十八世纪)以机械说明一切自然现象运行的概念,其结果使科学凝固为武断。”因此,科学以为这一件无上法宝可以应用到一切,真可谓有求必应。当时科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们仅做当前的工作,它们只就其本科范围以内从事分门别类,据因考果。但是科学并不深究到事物最后的境界。各种科学把常识中普遍承认确实的概念都拿来解释它所注意的问题。这时代科学与常识是合作的,科学并不追究常识之假定的真实性。如当时科学家对于绝对空间与时间之承认,传达力能之以太的肯定,原子构造之说明,生物细胞机械活动之描写,无不以常识所见为根据,至多亦只是常识之扩充而已。质言之,科学对于分析、叙述、精确、规律等工作均已尽其所能,然亦只偏重于此一方面而已。它只力求科学之“分”,而忘却了或轻视了科学之“总”的方面。这是十八世纪科学思想发展的轮廓。
一直到了十九世纪的末叶,科学家的态度进步了。科学已注重到怎样去把科学观念和最后实在两岸之间架起一座桥梁。科学已注意到批判、彻底、综合、完整之精神。科学开始检验常识假定之真伪。它在其“分”之上加上了“总”的意义。譬如研究到空间与时间之本然则有相对论之“空时”连续体;讨论到原子之究极则有新量子论之波粒能子;研究运动法则则有海森堡(Heisenberg)之不定原理,发挥生物演化则有完整论之结构。怀特海说:“在前世纪的七十年中几种物理科学是建立于连续性观念之基础上。然而在另一方面道尔顿把原子性的观念做了化学的基础……力能论主张在变化之下有数量的永存。进化论主张变化的结果为新组织之突创。”这都简单的表示二十世纪的科学已达到了与哲学严密合作的地步。(www.xing528.com)
我们对于宇宙的惊异,天地的玄奥,于是注意到天文学。讲到宇宙之大,天文学说明了宇宙的伟大,天体的运行,星球的结构,空时的架格。看到宇宙之小物理学乃力求物质的本然,运动的法则,光力的现象,电磁的能力。近及于与我们共同生活的,在此地球上有各种生物,所以生物学就观察生命的意义,机体的组织,生存的适应,天演的进化。人类以自我为中心,尤为天地玄妙中之一大玄妙。是以求宇宙之妙者尤不能不一究其本身,最近心理学乃有极速之发展。故凡宇宙万有可由天文、物理、生物、心理四大科学以探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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