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技”这一对范畴具有浓重的中国哲学韵味。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道”的原初含义是“道路”,蕴含着行走应恪守的目的、途径、方法、步骤。我国学者王前认为,作为中国哲学范畴的“道”,并非指实在的路或行走过程,也不限于各种具体的操作途径或方法。在中国古代,各种具体的操作途径或方法被称为“技”或“术”,而不是“道”。[9]而且他指出:老子所谓的“道”无形无象、不可言说,这意味着不仅把人们对实在道路的体验抽象掉了,而且把各种具体的操作途径或方法的特性也抽象掉了,留下的只是对于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再做什么”这种步骤活动的本质特征的把握。这一系列步骤性活动的操作规程,对操作者而言是人为的,但根据操作者、工具和对象的自然本性,应该存在一种合理的、最优的步骤性操作规程,据此形成特定的途径和方法,这就是“技”之上的“道”。[10]也就是说,操作者、工具和对象的自然本性融合在一起共同决定了“道”,“道”高于“技”,是“技”的理想境界。按照如此理解来考量创造技法,就可以把各种创造技法称作“技”或“术”。但对创造技法的运用要想达到像“庖丁解牛”那种程度的运用自如、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需要对创造技法的掌握由“技”上升到“道”。
那么,如何实现方法的“由技至道”呢?实际上,要想把握“道”,没有逻辑通道,也不能通过实验来确证,而是需要人们在实际活动中不断地体悟,逐渐地由“技”上升到“道”。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要想“悟道”,必须通过亲身实践,了解合理的、最优的途径和方法如何体现,这样才能使人为设定的途径和方法逐渐顺应自然,近于“道”,合于“道”。[11](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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