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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抵达的终点》制作人吴卓的宝典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奶奶对回忆了撤退之初1500个伤病员用汽油自焚事件,我们以实地调查的方式,厘清1500名重伤病员死亡之谜。所以安全始终是摄制组在缅甸的第一要务。

《难以抵达的终点》制作人吴卓的宝典

长度:84'

国家/地区:中国

制作机构:安徽广播电视

制片人:汪斌

导演:吴卓

摄影:汪斌

剪辑:吴卓

内容简介:

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安徽广播电视台与安徽广电集团合作拍摄纪录片《难以抵达的终点——“二战女兵刘桂英的故事》。

1942年中国远征军兵败缅甸,刘桂英所在的部队第五军新二十二师,在杜聿明军长的率领下穿越了一条凶险的回归之路。撤退进入缅北野人山的部队18420人,到印度时,仅生还官兵3732人。生活在安徽合肥的刘桂英(95岁)是从野人山走出的唯一在世女兵。

这是一段用鲜血与泪水写就的历史。该片站在新的历史角度,以刘桂英的口述为基础,切入到真实的历史空间里,到事件发生地——中印缅各国作实地调查与拍摄,以此挖掘重大历史事件中鲜为人知的细节和人物命运,体验战争的血腥与残酷。

本片采访对象除刘桂英外,还有定居国内及台湾、缅甸远征军老兵以及各国军事专家及历史研究者。同时遍访英国和美国、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档案馆,还原历史的真相。

主讲人简介:

吴卓:《难以抵达的终点——“二战”女兵刘桂英的故事》撰稿与总编导。安徽广播电视台编导,曾创作六集纪录片《三个新四军女兵的故事》、十集纪录片《铁血风云》、六集纪录片《坚贞》、六集纪录片《叶飞》等纪录片。

女性与战争,历来是亘古而悲伤的主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缅印战区是1942年到1945年反法西斯战争中最辉煌的战场之一。从1942年5月刘桂英所在中英联军失败撤出缅甸北部开始,这个区域经历了“二战”史上伤亡惨重的军事大溃退。白骨累积的山野上,第五军新二十二师护士兵刘桂英仿佛一枝迎风颤抖、灿若寒星的白色山花。

选题:“二战”中的女老兵

“二战”题材非常丰富,2015年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安徽广播电视台筹备此类题材纪录片时,放弃了大事件大人物为主线的选题,而是选择了大时代格局中小人物的故事——生活在安徽合肥的95岁老兵刘桂英成为故事主角,她是1942年跟随第五军大部幸运走出缅北野人山、唯一健在的女兵。摄制组和她签订了版权协议,约定独家采访。这正是题材的唯一性所在。对摄制组来说,庆幸的是刘奶奶在鲐背之年还保持清晰的记忆,一年不间断的采访中,她的个性突出,呈现出坚毅、特立独行的一面。

叙事:以撤退路线为结构点,讲述撤退途中的故事

本片背景是1942年5月,刘桂英跟随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将军撤退至缅北野人山的大部队,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有数万并未死于日军枪炮下的年轻生命,却最终被热带雨林所吞噬。(www.xing528.com)

可是这条九死一生的撤退之路,老人家记得清的只有两个地方。那么这只是刘奶奶个人记忆模糊吗?我们去查史书,发现迄今为止两岸没有一张详细的军事撤退中文缅甸地图。

我们根据在美国胡佛研究所找到的一张新二十二师撤退路线军事图,以刘桂英的视角切入真实的历史空间,全程重走中印缅战场,身临其境探寻战争的细枝末节,体验那段不堪的战争岁月,展现战争亲历者对人性独到的感悟。这个路线也正是本片的结构点。

我们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完成田野调查。刘奶奶对回忆了撤退之初1500个伤病员用汽油自焚事件,我们以实地调查的方式,厘清1500名重伤病员死亡之谜。根据刘奶奶战友的回忆录,我们辗转来到她曾经的落难处,发现物是人非,那个战略要点如今连地名都换了。就故事结构而言,故事重走撤退路线,历史的路、现实的路,战争的路,只为最大程度还原历史真相。对本片而言,还原历史真相一直是不变的使命。在纪录片中,故事的发展一般由叙述来推动,而影像则起了一个支持证实的作用。我们的故事来自刘桂英回忆的几个点,其一是1500个伤病员用汽油自焚事件,第二个故事讲述的与刘桂英一路相随的护士班四个女兵,相继惨死在丛林撤退之路的经历。

遗憾的是,今天刘奶奶的记忆里,留下的只有这四位女兵名字以及各自死亡经历。摄制组在两岸各档案馆找遍了这支部队的记录,并没有留下这些女兵的身份名字、照片。那么如何表现这段悲壮的经历?为了建立一个接近人物的影像,依据描述的人物性格特征,做了简单的动画,建立了一个大致的形象系统。另一方面,我们选了一段野人山非常难走的丛林,所谓“绿色魔窟”是冒险徒步穿越,向导是知道有风险的,他没陪同,而是再雇了野人山的纳加族人给我们做向导,用古老的披荆斩棘方法前进。我们这些不同寻常的记录,有助于对这段惨烈的撤退经历,增加直观感受。

拍摄:与观众共同体验战争之路

今天重走刘奶奶经历的撤退之路依然不易。1942年中国远征军撤退野人山路线缅北地区,木材金矿玉石所在地,迄今依然是外国人的禁足之地。摄制组成员无法以记者身份寻访,而是以考察“二战”历史的名义,得以进入缅北。我们的意义在于,作为中国甚至全世界第一家到访缅北全过程拍摄远征军撤退野人山路线的电视媒体,我们冒着风险尽自己的力量来了。

就在摄制组准备启程之际,缅北克钦族武装和缅甸政府军展开激烈交战。2015年元月,我们在缅甸国内战事正热的背景下,踏上征程,前程未卜。而在七十二年前,1942年3月刘奶奶和中国远征军十万部队到缅甸作战,5月10日开始她和战友们踏上撤退路时,也完全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将会何等险绝。

摄制组从缅北英多第一个撤退点开始,体验二十多天没有电话、远离自来水以及缺电的真实生存环境。经过路线不仅人烟绝迹,没有饭店与饮水,甚至行进在今天缅甸地图上无法找到的牛车小路颠簸北行。十年前,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曾走过史迪威公路,他说“每一天的车行都如一场粉身碎骨的痛苦煎熬”。

当然这些都不算大事,最头痛的是缺电,如何保证给摄像机和笔记本充上电成为摄制组的第一大难题。记得在新平洋的夜晚,摄制组有过开车十公里外寻找电源的经历。

大洛是远征军接受空投的地方,也是当年远征军牺牲人数最多的地方,我被叫去和当地克钦军谈判,我略微发抖地拿着手机边走边偷拍,和四五位坐在我周围的荷枪实弹的克钦军解释我们的到来。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记者,我有幸得到这种历练的机会是比较难得的。当然,摄制组和克钦军、各要害部门打交道远不止这么一回,从进入缅北开始,我们就被严格监控,一路上警察局和移民局始终如影相随。所以安全始终是摄制组在缅甸的第一要务。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租了两头大象,准备再进丛林拍摄,“二战”期间大象曾起过很大的作用。运输物资、过河等它是主力军,没想到还没走一公里,制片人兼摄像汪斌从三米高的大象身上摔了下来,严重受伤。可以说,我们是在用生命的代价去实践一个纪录片。

真实的力量赋予结构以生命力

当摄制组成员带着这么多惊险经历满载而归,再见刘奶奶时,她当即回我:“你们是在饱肚子,旱季的时候走的野人山,我们那是在雨季、饿肚子的情况下走了三个多月,你们吃的苦啊,一半也不到。什么叫历史与现实、忘却与记忆、昨天与今天?”这段对话言简意赅,精辟之极,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在后期剪辑的过程中,我们坚持用史料说真实故事。每一个历史镜头都有历史出处。我想我们做的不仅是有故事性的可看性强的纪录片,我们做这个片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做整理历史的影像工作,为下一代负责。

运用文献资料来说明和推进一个强有力的且主题丰富的叙事,对纪录片剪辑来说,也能够推动故事的发展。我们特别看重对原始文献的挖掘,根据刘桂英战友的日记、美国的随军传教士医生回忆录(1946年出版),以及本片专家团队建立的日本防卫厅战史研究室,收集到了从未披露的档案。根据在胡佛研究所找到的刘桂英所在部队新二十二师英文撤退路线图,确定撤退起始时间和地址,每天的走向和具体遭遇,都清晰可见。可以说,很多历史学家,甚至没有接触到、没有关注到的原始资料,我们做了详细解读和考证。

为最大程度寻找历史真相,摄制组前往档案最全的美国,前后三批人赶赴美国国家档案馆以及胡佛研究所,拷贝了大量1942年至1945年中印缅战场中,其中包括第五军刚刚进入缅北撤退时的影像。在英国,摄制组有幸得到剑桥大学南亚研究中心Bayly爵士的热心帮助,获得私人捐赠的1942年6月印缅交界洪水影像。同时在Bayly爵士的引荐下,英国帝国战争博物馆向摄制组提供了弥足珍贵的由英军摄录的1942年中印缅战场影像。来自英国的这批影像在亚洲范围内是第一次公布,在欧洲也只有BBC用过一次。

摄制组结合美国胡佛研究所以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资料,计算出当时部队的伤亡人数,精确到个位数。截至1942年8月26日,大部队18420人,到印度时,生还官兵仅有3732人,包括刘奶奶在内。这些牺牲的官兵并非死于日军枪炮下,而是在断草绝粮的原始丛林里,饿死、病死、自杀等。此数据是第一次向世人公布。我们与观众共同保存这份“国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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