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届高中 陈小杰
在即将迎来双十中学百年华诞之际,我希望不要错过这个回忆和抒发对母校生活思念之情的良机。我们一家三兄妹(二姐陈绿萍,三哥陈世杰和我)都同出于双十,如今都进入古稀之年。尽管不是什么精英名流,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值得书写,却也同千千万万双十普通学子一般,触景生情,穿越回那些难忘的,温馨而甜蜜的青涩年华。在努力搜索的点滴记忆中,过往的时光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回眸,不管是清晰还是模糊,都属于母校,也属于我们。
今年大年初三,我返校参加了双十镇海校区团拜联欢会,在会场待了一会儿就在校园里游逛,想寻找当年双十标志性建筑物北望楼。走到体育馆,听说这就是北望楼旧址,后来老同学说体育馆应该是北望楼旧址南移后重建的。通往山下的后门已被围墙遮挡,记得当年每天放学我都是从北望楼下山,路过双十校办厂,再沿着海军部城墙走回大生理二哥的家,有时半路上还会停下脚步,看看路边那个瞎子算命先生用小鸟占卜,觉得很有趣。返回会场后,见到巫日辰老师,已经90多岁的他竟还记得我的二哥陈国强(原厦大历史系教授)的名字,原来早年他们常在市历史学会碰面。
我的小学生活是在十分幸福的环境里,在一片赞扬声中度过的,由于学习好又听话,四年级就当上第三中心小学的大队长,而这一傲人成绩也在不知不觉中滋长了我的自满情绪。一进双十,不把学校的纪律制度放在心上,贪玩而不认真读书,上课和同学打打闹闹,巴不得下课铃声快响,抱着篮球坐在最后一排准备冲出去“占场”。和同学热衷于玩邮票,当时学校派我们在球场边的菜地看护南瓜,我们却偷偷溜下山,穿过小巷跑到中华电影院旁边的邮票店挑邮票,至今我还留有当年买的不少圣马利诺动物邮票。初一下学期的考试,有同学作弊,而我也听了他们的提示,由此受到老师的批评和训诫。当时很多同学热衷于男女同学结拜,在懵懵懂懂的青苹果时代,我觉得这个介于友谊和恋情的事儿好玩,于是也称姐道弟地闹得欢。一直到初二时,才慢慢收了点心,回到读书上来。后来,见到周围同学有打入团申请书的,也稀里糊涂地跟着打了一张。
从初中开始,我似乎就对男女同学间的交往很上心,同桌的张同学是山东人,军人家庭的女孩,胖胖的圆脸一副憨厚的模样,和我很是谈得来,后来她要随父亲迁回老家,还约了同班的黄姐到我家里传字条。一别60年,不知她今在何方,过得可好,真想在百年校庆的日子里能够重逢而一诉衷肠。同班的女生蒋同学和莫同学也先后随父母回香港定居,临别时大家依依不舍,我还精心用制图纸描绘了一张列宁看怀表的图画送给其中的一位,至今往事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可见其时用心之深。(www.xing528.com)
因为上述的“小资产阶级情调表现”(类似结拜和男女同学间你侬我侬的倾向),1966年学校“文革”初期我还做过专门的反思和自省,狠狠把自己批了一顿。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刚刚步入青春期,情窦初开,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思春,都是人之常情,似乎不必要从那么严苛的政治角度加以自责。
升入高中后,对原有的初中班级进行了调整组合,新班级的团组织不断鼓励我积极上进,恰好当时学生中正开展社会主义教育活动,我也决心好好努力干出个样子来。经过一番努力,工作学习都进步了,1964年6月8日,我光荣地入了团,那年我刚16岁。学校和班级开展学雷锋和学毛著活动,还学习了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一直到后来的学习王杰、麦贤得、欧阳海、焦裕禄活动等,一波又一波的政治教育在脑海中不停翻滚,虽不大理解却也有点儿生搬硬套地照单全收。由于认真上交读书心得思想汇报以及学习工作的进步,高三时我还获得八中党支部颁发的“毛著学习积极分子”称号,被选为班级团支部宣传委员,并兼任了八中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一时风生水起,花开月圆。
1966年6月,一纸废除高考制度的通知,使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之路戛然中止,我们这一群双十学子,身不由己地卷入学校和社会上的“文化大革命”洪流中。停课闹革命,大字报上墙,批斗所谓“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祸及无辜的双十教师和员工。在校的这6届学生,变成了划不上毕业句号的学生,而时间一直延伸到1969年的上山下乡运动。这6届学生也因此成了“文革”派友,下乡农友。我们的青春年华,消融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政治漩涡中。作为双十百年校史中极为特殊的“六届生”,当年的派友农友被共同命运的潮流夹带着,一直发展成今日的老年微友群友,常在一起聚会活动消磨时光。对于百年双十来说,尽管我们仅拥有6年的共同学习生活,但双十同学情缘却延续了近60年。对母校的记忆和思念,一直保留了整整60年。
母校百年诞,天涯共此时,回首来时路,依稀幻梦中。愿双十永远青春活泼,花好月圆,弄潮新时代,创新不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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